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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書信

  • 東漢流帥
  • 這瓜保熟嗎
  • 3117字
  • 2020-10-31 23:47:02

興平元年,十月。

若在青州,這個季節(jié)便能感到些許寒冷,但在江東卻仍如夏天般燥熱,從上回大帳議事到如今已有一月余,眾人忙的不可開交,尤其是如今十月份,正值播種冬小麥的季節(jié)。

涇縣周圍的荒蕪田地均被云揚登記造冊,記錄在案,這一月以來雖然招募的流民甚少,但是云揚還是派人前往丹陽郡郡治宛陵購入了大良農(nóng)具、耕牛以及糧種,雜草叢生的田地如今被清理的極為干凈,每片田地上有數(shù)十人在不斷忙碌的,想要趕在十月中旬在這片土地上種植上小麥。

在遠處,云揚領(lǐng)著數(shù)十人開挖溝渠,將清水引入以備灌溉這些田地,抬頭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云揚內(nèi)心極為自豪,等再過六、七個月便可以收割冬小麥,到時便能吃上面粉了,想到前世自己最愛吃的揚州翡翠燒賣,云揚不由咽了咽口水。

遠處忽然有兩人由遠跑近,到云揚面前拱手道:“都尉,涇縣周圍的銅鐵礦,我等已探的差不多了。”此二人正是負責探查涇縣周圍礦產(chǎn)的祖代、張不旱。

云揚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汗,道:“怎么樣?”

祖代道:“我等如今共探到鐵礦三十余處、銅礦兩處,都尉重點交代的錳礦一處、鉛鋅礦一處、石炭礦四處。 ”

原本云揚并沒有報多大信心,只因涇縣太小,不想礦產(chǎn)如此豐富,倒是給了自己一些驚喜,當下道:“每月能產(chǎn)出鐵礦石?”

張不旱和祖代對視一眼,拱手道:“每月大約產(chǎn)出三千斤。”

“多少?才三千斤?”

祖代解釋道:“官府經(jīng)營的鐵礦早就荒廢了,諸多工具早已不能使用,我等皆是靠人工采礦,以前每月僅能產(chǎn)兩千斤,先前都尉裁撤整編山匪之后,又有數(shù)百人到礦場,這才有每月三千斤的產(chǎn)量。”

云揚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這三千斤鐵礦石每月可產(chǎn)多少生鐵?”

“三百斤……”

云揚沒想到礦場產(chǎn)量如此之低,每月才產(chǎn)三百斤生鐵,心下不由有些泄氣,強作精神道:“你們先去吧,我明日去礦產(chǎn)看看。”

兩人齊聲道:“喏。”

待兩人離去,云揚杵著鍤也就是鐵鍬,站了一會兒,長嘆一口氣,這一月下來,云揚才知道什么是知之非艱,行之惟艱,當日自己說的頭頭是道,但是這一件件事做起來卻非常難,而且云揚更覺得自己人手捉襟見肘,什么事都得自己親手抓,太史慈、陳到等人打仗練兵有一手,可是讓他們管管這些瑣碎事情卻又兩手抓瞎。

想到這里,云揚不由用幽怨的眼神瞧看了東北方向一眼,遠在曲阿城內(nèi)悠閑飲茶看書的魯肅卻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收拾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云揚將手上的鐵鍤交給他人,慢慢悠悠的回到大帳。

“都尉。”此時值守大帳的是陳到,見云揚回來當下行禮。

云揚擺了擺手,坐在大帳內(nèi)的椅子上,這是前幾日云揚和涇縣城內(nèi)的幾個木匠合伙打造的,雖然有些硬但好比跪坐地上強,反正云揚是受不了每天都跪坐在地上。

“陳大哥,你會寫字嗎?”

陳到撓撓頭,恍惚道:“啊?會寫。”

云揚道:“幫我寫份信,怎么樣?謝謝了……”

見云揚如此客氣,陳到早已熟悉,也不推辭,當下點點頭,跪坐于席,鋪開面前的書簡,道:“寫什么?”

云揚想了想,念道:“子敬先生,可還好?一月不見,云揚甚是想念先生,如今已入十月,若是放在青州早已天寒,這丹陽卻還是有些燥熱,想必曲阿也定然如此,不過先生莫要大意,注意吩咐家人和自己添件衣服。這江東之地到了寒冬甚是濕冷,我打算做幾件秋褲以備將來之用,若是先生不嫌棄,我也給先生做些。”

“嗯?”陳到停下毛筆,疑道:“這秋褲是何物?”

云揚呆滯片刻,強行解釋道:“就是秋天穿的褲子。”

“哦,原來如此,秋天穿的褲子叫秋褲,那夏天穿的豈不是叫夏褲?”

聽到這話,云揚一時間苦笑不得,道:“陳大哥,你繼續(xù)寫吧。先生借的那兩本《六韜》《三略》,揚早已熟記于心,也有些許感悟,也不知對不對,還望先生指正。”

講到這里,云揚起身在大帳中邊走邊念,正好太史慈回來,聽到云揚講話便未打擾,立在帳外詳聽。

“《六韜》《三略》雖然均為兵書,揚卻覺二者迥然不同。《六韜》的基本理論和范疇雖然多來自道家,主張柔弱勝剛強、韜晦不露和安靜玄默等,同時又引用“黃帝”之書 ,通過周文王、武王與呂望對話的形式,論述治國、治軍和指導(dǎo)戰(zhàn)爭的理論、原則。”

“但是在揚看來,《六韜》所敘述更多為戰(zhàn)術(shù),何為戰(zhàn)術(shù)?即是創(chuàng)造實在的行為。具體而言,戰(zhàn)術(shù)便是研究戰(zhàn)斗的規(guī)律、特點和內(nèi)容;研究軍隊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和戰(zhàn)斗能力。戰(zhàn)術(shù)包括經(jīng)常了解情況、定下決心和向部屬下達任務(wù);計劃和準備戰(zhàn)斗;實施戰(zhàn)斗行動;指揮軍隊和分隊;保障戰(zhàn)斗行動。除各兵種和專業(yè)兵戰(zhàn)術(shù)外,還有合同戰(zhàn)術(shù),主要研究諸兵種合同戰(zhàn)斗的規(guī)律。”

聽云揚講完,陳到和太史慈皆若有所思。

“至于《三略》雖然亦屬于道家兵書,但是卻多論戰(zhàn)略,何謂戰(zhàn)略?即戰(zhàn)略指導(dǎo)者基于對軍事斗爭所依賴的主客觀條件及其發(fā)展變化的規(guī)律性認識,全面規(guī)劃、部署、指導(dǎo)軍事力量的建設(shè)和運用,以有效的達成既定的政治目的和軍事目的。”

“其有三大屬性,即經(jīng)濟、戰(zhàn)爭、政治。如書中開篇即指出:夫主將之法,務(wù)攬英雄之心,賞祿有功,通志于眾。故與眾同好,靡不成;與眾同惡,靡不傾。治國安家,得人也;亡國破家,失人也,這便是在講政治上應(yīng)注重人心向背。”

“當然,我也并非天才,這只是結(jié)合揚曾讀過的一些書才有的想法,還望先生指正。同時亦希望先生再遴選數(shù)本書送來以供揚讀,當然不必都是兵書,其他書亦可。揚在這里多謝先生了!”

說完,云揚長舒一口氣,道:“就這些了,不必再寫了。”

身后太史慈走進大帳道:“云揚,你沒寫過信件吧?”

云揚疑惑道:“有何不妥之處嗎?”

太史慈道:“當然。”話畢,轉(zhuǎn)而對陳到道:“叔至,你于最后再寫一句‘諸荷優(yōu)通,再表謝忱。多勞費心,至紉公誼。高誼厚愛,銘感不已。興平元年,十月。云揚述。’”

陳到放下毛筆,揉了揉手腕,笑道:“我自然知道,早已幫他添上。”

云揚當即謝道:“多謝陳大哥了。”

陳到卻道:“是我該謝謝你!《六韜》《三略》我亦大略讀過,但卻遠沒有這般深刻的看法,如今經(jīng)你一說,頓時茅塞頓開。”

太史慈亦贊道:“能有如此看法,我想縱使孫武活著,也大概如此了。”

云揚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也不是完全是自己的看法,只是自己后世讀過點《毛選》、《戰(zhàn)爭論》,不過這話聽著確實舒坦。

云揚道:“陳大哥,你派人將這書簡送到曲阿城內(nèi)的魯肅家中。”

陳到點頭應(yīng)允,當即將書簡裝好,走出大帳。

太史慈跪坐于地,拿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道:“云揚,這魯肅值得你如此交往?”

云揚認真道:“值得!”

太史慈啞然一笑,也不在多說,問道:“前幾日你買花費十幾萬錢買那十幾匹蜀馬乃是為何?那些馬可不適合當戰(zhàn)馬。”

云揚道:“上月末,涇縣正值采摘茶葉,原本這些茶葉都是當?shù)匕傩兆约河玫模贿^我全買了下來,準備用這些蜀馬將茶葉運到荊州、益州販賣。”

太史慈疑惑道:“能賣的出去?”

云揚道:“太史大哥,你這幾日不是用過這些茶葉了嗎?你覺得如何?”

太史慈看著手中茶杯,再喝一口,細細評味道:“鮮醇甘爽、湯色嫩綠、清澈明亮、葉底嫩黃,入杯沖泡后,更是霧氣結(jié)頂,蘭花清香四溢,芽葉徐徐展開,清澈明凈,品之鮮醇爽口。確實是上好的茶葉!”

云揚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既然是好貨,自然能賣的出去,不過是缺一個機會而已!”

太史慈點點頭,顯然贊同云揚此話,又問道:“何時出發(fā)?”

云揚臉色轉(zhuǎn)變,猶豫片刻道:“未定。”

見其如此,太史慈便知云揚定然是不放心涇縣事務(wù),當下道:“不放心涇縣?”

云揚道:“如今百廢俱興,等涇縣各處都進入正軌,我便離去,想必再有一月便差不多了。到那時,就多麻煩太史大哥了!”

太史慈笑道:“職責如此,你且放心!”話畢,面色一肅,轉(zhuǎn)而道:“先前我收到消息,曹操之父曹嵩被陶謙麾下張闿所殺,曹操以為父報仇為名,由瑯琊入東海再攻徐州,陶府君派大將曹豹和劉使君截擊,結(jié)果被曹操擊敗。也不知道如今情況如何了……”

云揚知太史慈擔心劉備安全,當下寬慰道:“應(yīng)該沒事,此次曹操想必又是無功而返。”

聽到此話,太史慈疑惑道:“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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