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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下山(二)

  • 東漢流帥
  • 這瓜保熟嗎
  • 3996字
  • 2020-10-31 23:47:02

濟北國,五峰山,青崖寨。

見云揚沉默不語,卜林岔開此話,笑道:“這三個月來,你在這青崖寨相必也待膩了吧?明日你就隨裴元紹和張老三下山前往泰山郡郡治奉高吧。”

聽聞此話,云揚將腦中想法按下,喜道:“真的?”

這三月以來,黃巾軍依靠五峰山生存,雖然物資不缺,但大多是山中野物、藥草等,對于日常用具如鍋碗瓢盆、被鞋衣襪等卻是稀缺的很,于是每十五天,卜林便會派人前往周圍郡縣采購物資,順便將山中的野物、皮革賣出,以補貼軍中所用。

而云揚也對外面郡縣極為好奇,卻是一直沒有機會,聽聞這次可以前去,不由喜露于外。

卜林道:“當真!往日不讓你去,是因為沒有代步工具,來往一次便需要十數天,若是路上有個好歹,不好照應你,如今張誠帶回幾匹馬,來往不過數天,快了不少,這回你倒是可以跟去。不過,騎馬累的很,能受得了嗎?”

“能!而且還能練練我的馬術呢。”

“哦?哈哈……”

次日卯時一刻,尚在睡夢中的云揚忽然身上驟然寒冷,似是有人拿走了蓋著的被子,一個激靈起身,卻看到正是張老三,便道:“張叔,你干嘛?”

張老三道:“你不去奉高縣了?現在都幾時幾刻了?還在這睡覺呢?早點起床出來搬東西!”

云揚面帶萎靡,道:“知道了,立刻就起。”

片刻之后,云揚穿好衣服走出門外,但見幾匹馬已經備好,裴元紹和張老三皆往馬背上搬東西,不禁問道:“這是什么?”

裴元紹道:“能是什么?干糧和被子是我們路上用的,野物還有一些剝下的皮革,是準備前往奉高販賣的,你也別站著了,把旁邊剩下那些東西搬過來,吃過早飯,我們便馬上出發!”

“好嘞!”聽聞吃完飯便可以出發,云揚早上未睡醒的那點煩躁也驟然消失了,急忙過去搬東西。

三天之后。

云揚看著面前相比盧城大了不少的奉高縣,道:“奉高不是縣嗎?怎么比盧城還要大?”

周圍聽到這話的人都不禁瞥眼瞧了瞧云揚,張老三無奈道:“奉高縣可是泰山郡的郡治,盧城雖然也是濟北國國都,但根本不可比較,濟北國不過二十余萬人,泰山郡可是足足有四十余萬人!作為郡治奉高縣自當比盧城大出不少。”

云揚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這是云揚除盧城外看到的第二座漢代城池,與盧城相比大同小異,不似現代城市那般差異化大,瞬間讓云揚心里的期待減去不少。

“哈哈,這位小兄弟似乎對奉高有些失落?”旁邊突然傳來渾厚有力的話語,云揚循聲看去,只見旁邊站著一個魁梧奇偉的男子,牽一馬,身高約七尺有余,廣額寬眉,面若刀削,有美須髯,身負一弓,繼續道:“我數年前曾去往洛陽,那里才是真正的高城深池,甚是宏偉,那里可是九州之都,漢室之家,若是日后有緣,小兄弟自可前往一觀,相必不會讓小兄弟失望!”

此人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洛陽雖好,我卻還是喜歡東萊郡啊。”

話到這里,云揚心中不由突兀出現一個大膽的猜測,便接道:“也對,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外面再好還是沒有老家好。”

“哈哈哈……”這男子忽然放聲大笑,道:“小兄弟倒是心細如發,憑藉一句話便能猜出東萊郡是我的家鄉,雖然這話糙了點,但也甚是有理。說到我的心坎里了。”

云揚目光微閃,試探道:“我或許還能知道你名字呢!”

此人疑惑道:“哦?我自問乃是第一次來到泰山郡,在此地也是無人能識,小兄弟如何能猜出我的名字?我卻是不信!”

云揚道:“既然不信,不如打一賭如何?”

此人笑道:“好,不知道小兄弟想賭什么?”

云揚看了看此人身上的雕弓,道:“若是我猜對了,你便教我射箭和騎馬如何?”

此人點點頭,道:“若是小兄弟輸了呢?”

云揚道:“我們這次前來,乃是販賣一些野味和皮革,若是輸了,我就把這些都送給你怎么樣?”

聽到此話,一旁的裴元紹卻不依了,氣道:“你小子說啥呢?這些都是要賣出去換錢來采購物資的,你要是都輸了,我們喝西北風啊?”

云揚道:“裴叔,你相信我,肯定不會輸的。”

裴元紹搖搖頭道:“堅決不可能!”

此人道:“我要你的野味和皮革也無用,若是我贏了,你們便請我到酒舍飲個痛快如何?”

裴元紹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這個可以!”

云揚無奈的搖搖頭,心中暗自腹誹道,你是自己想喝酒了吧?

此人笑道:“那就請小兄弟說出我的名字吧。”

云揚假裝環繞此人三圈,胸有成竹道:“我猜你的名字是太史慈字子義,東萊黃縣人。對不對?”

太史慈面顯驚訝,疑惑道:“小兄弟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

云揚心中暗松一口氣,道:“不知剛剛的賭約還算數嗎?”

裴元紹和張老三也俱是驚訝,不過卻也沒在太史慈面前問出。

太史慈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此次我乃是接到舊友信件前往曲阿相見,路過奉高,不想竟然碰到小兄弟這般人,待我到驛站休書一封,寄于友人,言明情況,便教授小兄弟弓馬如何?”

云揚喜道:“當真?”

太史慈道:“當真!不過弓馬練習,耗時良久,更是需要天賦和毅力,你能做到?”

云揚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自然能做到!”

“好!”太史慈道:“那我便教授你三個月弓馬!不過你倒是告訴我,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見太史慈發問,云揚一陣無奈,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穿越而來的,所以知道,思慮片刻,解釋道:“剛剛聽聞太史大哥乃是東萊郡人又曾去過洛陽,我便想起一事,聞東萊郡與本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聞者為善。……州家聞之,更遣吏通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復見理,州受其短。由是知名。我便是這樣猜出來的,猜對了便有人教我弓馬,若是猜錯了不過時一頓酒,也無大礙。”

聽聞云揚將自己往事講出,太史慈也不禁有些自傲,笑道:“想不到此事竟然已傳到泰山郡!”

一旁的裴元紹聽聞此事,也不由心下佩服,但是見云揚竟然要向外人學習弓馬,便插嘴道:“云小子,你這是瞧不起老周啊,等回去你看老周怎么收拾你。”

云揚道:“裴叔,你這就說錯了。術業有專攻,周叔擅長步戰刀法,而太史大哥擅長弓馬,各有所長,我只不過是取他們二人長處罷了。”

裴元紹心下當是不服,努努嘴道:“這就叫上人家大哥了?你也不試試是不是銀樣蠟槍頭。”

聽到此話,太史慈面不改色,搭起身上弓箭,向距離此處百步外的一棵柳枝射去,弓響枝斷,入樹三分,裴元紹目瞪口呆,連忙上前拱手道:“先前出口若有不妥,還望壯士諒解,元紹這便向壯士道歉!”

太史慈將裴元紹扶起道:“此乃正常爾,勿須道歉。若是不展現自己的本事,誰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厲害呢?”

裴元紹道:“我裴元紹一人做事一人當,說道歉便道歉!壯士既然不受老裴的禮,那不如請壯士前去酒舍飲酒如何?”

太史慈道:“好!那我便不在推辭了!”

張老三道:“既然如此,我等先去驛館訂幾間客房,將貨物卸下,再來尋壯士如何?”

太史慈道:“我亦要前去驛館,我等順路便可!請!”

幾人互通姓名,便相隨一起尋到驛館,訂下客房,將貨物搬運后,顧不得歇息,直奔酒舍。

四人在酒舍尋位坐下之后,裴元紹道:“壯士可有何忌口?”

太史慈道:“叫我子義便可,日后我還要教授云揚弓馬,不必如此生分。”

張老三道:“子義相貌堂堂,姿勢雄偉,當是好男兒,何必為一小兒戲言而委屈前程?剛剛所說但當是玩笑,子義可自往他處尋找機遇。”

聽到這話,云揚心里卻是不然,好不容易忽悠一個名將容易嗎我?正要說話,太史慈卻正色道:“我太史慈七尺男兒,言而有信,一言九鼎,豈能隨便更改?張季可是輕視我乎?”

張老三面色一變,連忙解釋道:“非也……”

裴元紹道:“行了,婆婆媽媽的,像子義這般大丈夫,何必隱瞞?雖然我等相識不過半個時辰,但像子義這般人物,我裴元紹信的過!”

聽這二人話語,云揚才發覺,這二人似乎是商量過什么事,卻是瞞著自己,莫非是自己等人身份的事情?

張老三道:“不瞞子義,我等乃是因為戰亂而避禍聚集的流民,此次下山乃是為了采購物資,不想碰到子義這般人物,而云小子又和子義打下來這般賭約,我們是害怕子義小視我等,難以受山寨之苦。”

太史慈怒道:“焉能小看我太史慈!”話畢,起身便要離去,見此,云揚心中一急,裴元紹起身道:“且慢!我等非是小覷子義,而是不想隱瞞真相,若是子義覺得話有不妥,我裴元紹在這里向子義道歉了!”

話畢,裴元紹徑直從一旁拿起酒壇,當即痛飲,頃刻便完,壇口向下道:“如何?”

太史慈這才坐下,道:“我亦出生貧寒,豈會小視你們?況且你們乃是為躲避戰亂。山寨雖苦,你們能受得,我太史子義為何受不得?”

“好!”裴元紹大呼道:“我料子義必是英雄!來人!這里有何吃食?盡管拿來!再上十壇酒水!”

堂下匆忙上來一人道:“最為美味的食物莫過于諸胡族的“羌煮貊炙”,所謂“羌煮”即為煮或涮羊、鹿肉;而“貊炙”乃是將羊或鹿肉架于火架烤制,后再以刀割,沾醬料吃食。這也是最近才傳到奉高的,諸位可要試試?”

裴元紹道:“此次乃是為子義致歉,子義想吃什么?”

太史慈道:“客隨主便,還是元紹你來決定吧。”

云揚插嘴道:“推辭來推辭去的,照我看就點那個烤全羊!額……就那個“貊炙”。”

眾人大笑,裴元紹道:“就來“貊炙”。”

貊炙還未上來,三人便開始飲酒攀談,云揚卻只能在一旁干坐著,卻是張老三不許云揚喝酒,裴元紹道:“先前聽云小子言子義之事,我裴元紹便心生佩服,既然如此,子義必然受郡守看中,為何如今淪落到前去曲阿?”

太史慈長嘆一口氣,道:“就是因為如此,我便被州家所疾,又恐受其禍,所以避之遼東。”

聞此,裴元紹怒拍案幾,喝道,“這些貪官污吏,如此欺壓百姓,恨賢妒能!我大漢如今淪落到如此,便是因為這些尸位素餐的狗官!”

張老三疑惑道:“莫非子義是從遼東出發,前往曲阿?”

太史慈搖搖頭道:“沒有,我是從東萊郡出發的,去年春我從遼東回東萊郡看望母親,不想正趕上青州黃巾渠帥管亥攻打北海,……于是去平原縣求援劉備劉玄德使君相助,方解北海之圍,后收到友人信件,但我想留在東萊照顧家人,不想老母斥責我胸無大志,這才無奈前往曲阿……”

裴元紹醉上心頭,不由開口道:“原來是管亥那個王八蛋,想不到子義間接也算是為我報了仇!看來我們卻是極為有緣啊!我裴元紹便再敬子義一杯。”

聽聞此話,張老三暗道要壞事,早知如此,便不許裴元紹喝酒了!而太史慈也心生疑竇,暗忖管亥乃是青州黃巾渠帥,裴元紹如何與之相結于仇,便問道:“莫非元紹和管亥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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