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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云家人找上門

不對,五人全部折在那個小魔女和小子手里。

更讓人可恨地是,居然把他們的銀子也拿去了。

這仇,他們先記下了。

五個憤憤想著,發現那個有點胖的大夫還是雙眼直愣愣地盯著他們看,為首之人頓時怒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大夫,麻溜點,給老子看看哪里受了傷?”

為什么他到現在還不能動彈。

為首之人想到那刺入骨髓的痛,渾身不禁打了個寒顫。

那個臭丫頭,太他娘的邪門了。

“我……”

黃大夫是個謹慎的人。

生怕被他們五人認出來了。

雖然之前在他們面前戴了帷帽,但看到五人的慘樣,他依然心驚肉跳。

特別是為首之人。

“怎么回事?”

另一個坐堂大夫邊擦著額上的汗,邊往前鋪走,看到五人,一臉疲憊地問道。

為首之人雙眼一瞪,聲音大得讓人想捂耳朵:

“你沒長眼嗎?老子全身動不了。”

“快抬進去。”

坐堂大夫一看這架勢,又看看屋里其他人一副懼怕五人的模樣,便明了幾分。

為了不耽誤其他人看病,坐堂大夫立馬親自帶著五人去了后院。

黃大夫眼睛直直地追了上去,只是一雙腳,卻像在地下生了根一樣,邁不動,也邁不開。

“黃大夫,您快給我爹瞧瞧”

一個離黃大夫站的極近,滿臉滄桑的男人,攙扶著一臉病態的老頭,焦急地向黃大夫詢問。

不想說到一半,他發現黃大夫眼睛定定望著后門的方向,一動也不動。

見狀,男人有些生氣,但想到有求人家,只好壓下火氣,好聲好氣再次問道:

“黃大夫,你現在有空嗎,幫我爹爹看看他的腰。”

黃大夫:……

“扶你爹到我這兒來吧。”

好不容易忙完出來的李大夫,看到失神的黃大夫,他無語搖頭,接著讓屋里的人排隊看診。

“大家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不急。”

話落,他當先給老頭看。

望聞診切后,他提筆給老頭開了一張藥方。

男子看到白紙上寫滿了字,眼神跟著一縮,小心翼翼問:

“李大夫,這藥多少錢啊?

我爹他得了什么病?”

“你爹就是年輕時傷了腰,所以遇到變天,就會痛。

我開的這藥,你一天熬三次,連喝十天,到時再來復檢一次。”

李大夫說著,隨手把藥方遞給了候在邊上的藥童。

藥童拿著準備去配藥,不想一只粗糙的大手伸過來:

“等一下,李大夫,這藥多少錢,我我怕我身上的藥錢不夠。”

那紙上寫得密密麻麻的,想來銀錢一定不少吧。

捏著衣袋里的銅板,男人抬頭飛快看一眼四周的人,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已身上,他恨不得把頭埋到桌子下面去。

“不多,二十個銅板。”

“真的?”

男人以為自已聽錯了。

李大夫好心重提一次。

男人這才飛快收回手,從衣袋里摸出半把銅板,一枚一枚往李大夫面前的桌上放。

觸到帶著男人體溫的銅板,李大夫莫名想到了云溪的父親云順。

當初,云順一個人孤零零呆在醫館里,無人問津。

更沒有人來給他付藥錢,直到楚躍出現,云順臉上才帶了點人氣味。

看著面前的父子倆,李大夫抬手捏了捍眉心,是老了嗎?

怎么容易傷感了?

什么樣的病人沒見,為什么最近一段時間,他老是想起那個巴掌臉的云溪呢。

“李大夫,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歇會兒,我們等等沒關系。”

父子倆再三謝過李大夫,接著輪到一位老大娘了。

看到李大夫明顯不在狀態,老大娘有些擔心。

“沒事,伸出手來。”

“好。”

……

另一邊,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黃大夫,已經在給自已做心里建設。

沒有認出我,沒有認出我……

默念十幾遍后,他心里還是有些不安,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大夫這邊,他趕緊偷跑到后面廂房門口,看了一眼那五人的病狀。

見五人沒有看到他,他又安心跑回來,招呼人到他面前看病。

“過來一些人,過來一些人……”

“什么?

沒毛病?

你胡弄老子呢?

沒看到老子躺在這里,動不了嗎?”

突然,從后面的廂房里響起一陣震天吼。

黃大夫給手摸脈的手,頓時一抖。

那人見到,有些厭惡地看了黃大夫一眼。

沒好氣問:

“黃大夫,你跟里面的人有過結?”

“胡說什么!”

被人無意間說中的心事,黃大夫敏感的神經一下子繃斷了。

當下怒不可遏地瞪視著他面前的男人,目光像淬了毒。

男人嚇得連忙逃離黃大夫桌子,一溜煙站到李大夫隊伍最后面。

“黃大夫,你去后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把黃大夫的神情瞧在眼里,李大夫不客氣安排。

“李大夫,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

萬一后面的五人認出他來,那他不是完蛋了嗎?

那五人脾氣那么爆,一個不小就挨罵,這么傻的事,他才不要去呢。

黃大夫想地很美好,偏偏李大夫不松口。

“去看看吧,你那邊也沒有人排隊。”

黃大夫剛好反駁,抬頭一看,他面前可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沒辦法,黃大夫邁著沉重的腳步去了后面的廂房。

不想,迎面飛來一個茶杯。

黃大夫頭一偏,險險避過。

他心驚肉跳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杵在那兒當門神呢,還不進來給老子瞧瞧。

一群庸醫!”

躺在床上,像一灘爛泥,一臉橫肉的男人罵罵咧咧道。

之前的那個大夫,看到黃大夫像是看到了親爹,眼里陡然迸射出光亮。

他三步并兩步,沖過來,拉著黃大夫進去。

“黃大夫,快給這位瞧瞧,我--”

“你什么你,不會看病,就說不會病,還要面子做什么,給老子滾。”

被男人噎了半死,大夫只好低頭裝鵪鶉。

黃大夫戰戰兢兢給男人把了脈,又翻看了男人的眼皮。

隨后又檢查了他的上身,發現并沒傷口,黃大夫頓時納悶極了。

怎么一個傷口都沒有呢?

那他怎么動彈不了,跟個廢人差不多。

偏偏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

見黃大夫沉默不語,男人頓時怒吼:

“怎么回事,給老子說說。”

“你沒有受傷。”

黃大夫心中惴惴。

“庸醫,我就不信仁和堂沒有人能看出老子的病。

都給老子滾。”

聽到這話,黃大夫如獲大赦,低著頭,一溜煙跑了。

那速度讓屋里的五人和另一個大夫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老大,他跑的速度比咱們逃命的速度還快。”

瘦得跟猴子一樣的男人,摸著下巴打趣。

“逃命?”躺在床上的男人聽到手下貼切的形容,張嘴哈哈大笑。

只是這一笑,又扯動全身的密密麻麻深入骨髓的痛。

“滾!”

男人痛得面色猙獰,形如厲鬼。

大夫聽到,一溜煙跑了。

跑到屋外,他冷汗如雨落,背靠著墻,雙腿發軟,扶著墻壁,慢慢向前挪。

前面,李大夫聽完黃大夫的形容,當機立斷,抬頭招手一名看著機靈的藥童。

“去青巷歪脖子棗樹的那門,叫云大夫過來看診。”

藥童聽到,邁開腿去了。

半個時辰后,云溪和藥童,一前一后到了。

黃大夫看到云溪,像白天見了鬼一樣驚訝。

云溪看得莫名其妙。

但她并沒有多想,只走到李大夫面前,恭敬地打了聲招呼。

李大夫笑著應了聲,也不跟她客氣,直接說了那人的癥狀,云溪一聽,頓時抿嘴笑了。

“人呢,交給我就好。”

見此,李大夫眼中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這丫頭,也不知道后面廂房里的那五人是怎么惹到這丫頭的。

腦補著畫面,李大夫忍不住翹起有些死皮的嘴角。

“說說吧,哪里不舒服?”

云溪挑起紗簾,走了進去。

屋里的五人看清來人,情不自禁抖了一下身子。

下一刻,四人往床上的男人身邊縮去。

“你,你,你怎么來了?”

聽著五人幾乎是異口同聲,云溪臉上的笑更真誠。

然而,這笑落在五人眼里,像惡魔。

云溪也不理會他們,只輕快走到床邊,伸手一指躺在床上的男人:

“說說是怎么個痛法吧?”

“怎么痛的,你不清楚嗎?”

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齒,看著云溪眼睛噴火。

云溪一點也不惱,好心情伸手擢擢男人身上的痛穴,頓時,屋里又響起其他四人熟悉的殺豬聲。

“啊--”

這慘叫聲,驚飛了院墻上,陰影里乘涼的鳥兒。

驚呆仁和堂所有人。

“李大夫,你們醫館還養豬啊?”

良久過后,有人湊到李大夫面前,一臉神秘探問。

另一個挨了過來,一臉羨慕:

“李大夫,你們的待遇真好,看病救人,還能殺豬吃肉,這日子過得快活啊。”

“我們一年忙到頭,好不容易攢了些錢過年,沒想到生了一場病,最后窮得連口肉湯都喝不上。”

“說的是,我們這些窮人,連病都生不起,唉,這日子過的。”

“就是,就是……”

其他人跟著附和。

李大夫僵硬地點頭。

他能說實話嗎?

云溪丫頭太暴力了。

萬一他說了實話,那她以后還開什么醫館救什么人。

想到這,李大夫抬手揉了揉臉上僵硬的肌肉,面不改色扯謊:

“是啊,我們后院養了一頭大肥豬。”

黃大夫和另一名大夫:……沒想到李大夫說起謊比他們更強,臉不紅,氣不喘的,厲害。

“你們究竟對我們老大做了什么?”

廂房里,四人瑟瑟發抖地看著云溪,那眼神猶如看著一個正在做壞事的惡魔。

云溪笑得一臉純良:

“你們不是看見了嗎,我用手指檢查他身上哪兒痛。”

“你,你,你你你,你快,快點把我老大治好,否否則……”

“否則怎么樣?”

云溪朝五人挑了挑下巴。

“準備在路上偷襲我一次?”

“不,不,不敢。”

四人結結巴巴搖頭如搖拔浪鼓。

真是一群外強內干的慫包。

她只是小小在他們身上露了一手,就把他們嚇成了這軟腳蝦的模樣?

還混子呢,真丟混子的臉。

云溪淡漠的目光一一掃過五人的臉,被她目光掃到的人都情不自禁低下了頭。

同時在心里暗暗慶幸,云溪手下留情,沒有把他們變成跟老大一樣的殘廢。

否則他們四人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兒躺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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