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一 陸與陳
- 醉里挑燈拭劍
- 抱一劍而長終
- 3150字
- 2020-11-01 09:49:11
漢辭王朝,祥和十三年農歷八月十一,一個位于關內道、西邊陲的小鎮上,天光破曉,正是清晨時分。
陽光剛穿過地平線,巷子里只有幾聲犬吠,還有時不時的雞鳴,仿佛某種機關剛剛開啟似的,陳家鎮由寧靜轉為喧鬧,炊煙不斷升起。
鎮上的人們準備開始新的一天,陸大年一家也是如此,不過這十個月來早早起床的不是陳素,而是陸大年。
這個糙漢子在陳素懷孕以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寸步不離地守在陳素身邊。
不過今天,一大早炊煙剛剛升起的時候,正門那兒就響起了“篤篤篤”的敲門聲,陸大年拉著一臉不情愿的陳素去開門,剛一打開,一個干瘦漢子站在門前,原來是鄰居陳寶山。
他滿臉興奮的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大年,走啊,我跟你說,陳員外那兒找人幫忙收谷子,25文一天吶,還包晌午飯呢,只收十個人!”
陸大年聞言頗有些心動,這錢在著小鎮里可真不少了,也有些猶豫。
嘴里說道:“可是前天我找鎮上大夫看過素素后,大夫說她這幾日里就要生了,我這時候不在,萬一出事了怎么辦?”說著習慣性的又抓住了陳素的手。
“你再不去掙點錢,天天只知道圍著我,你兒子出生就要餓死了。”陳素一把甩開他的手,臉色有點紅賭氣道。
陸大年憨厚的笑笑,說道:“其實我覺得女兒更好一些,畢竟隨你,好看。”
陳素在鄰居面前就更不好意思了,狠狠瞪了陸大年一眼,伸出右手環到陸大年右腰間,作勢欲掐。
“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嗎?”陸大年不敢再撩撥陳素,跟陳寶山應了一聲,就乖乖的陪媳婦吃過飯,把碗筷收拾了,隨便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就跟陳寶山干活去了。
…………
鎮東邊一塊地里,就看見一群莊稼漢子赤著上膊,手里都拿著把鐮刀,隨著鐮刀的揮動,黃燦燦的谷子一片片的倒下,當然,陸大年也在其中。
“大家伙繼續干啊,要是太陽下山之前割完,到時候今天的工錢加倍。”一個管家模樣的瘦高中年男人大聲吆喝著。
漢子們一聽“工錢”再有“加倍”兩字,臉上露出喜色,暗地里盤算著晚上去酒壚里打一壺酒,手上勁兒立刻又大了三分。
當這塊兒地割到一半,正到晌午時分,那管家提著一溜飯盒走到田壟頭,莊稼漢子們很自覺的放下鐮刀,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往那個管家走去。
陸大年似是割順手了,想再割幾下,就被旁邊一個漢子一把抓住手,帶著陸大年往那管家那兒去,邊走邊說:
“大年,你急著割什么?那管家又不會多給你幾文錢,走,咱們吃飯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嘿,這不是我媳婦快生了嗎,要是今兒工錢加倍,我就有余錢,去鎮東頭的那家裁縫鋪子買上一匹新進的布當禮物,當初她娘家家境可不差,不過跟了我以后這日子過的比起來苦多了。”陸大年像是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說。
一聽這話,那漢子頓時頗有些不忿又帶著幾分玩笑語氣:“弟妹當年那么好的模樣,怎么就看上你了?我覺得我也不差啊,難道真是老實人有老實人的福氣?”
陸大年說不上生氣,反而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但是畢竟這么多年的農家人,也不好意思炫耀這個,只是笑了笑:“走,吃飯去。”
兩人捧著碗,就蹲在田壟上,大口地扒飯,那漢子挑起話頭:“大年,你當初剛來咱們鎮的時候,聽說是個到處闖蕩的,還進過私塾,咋不混個功名?有個秀才起碼就不用服徭役,還有錢拿,那可比我們一輩子背朝黃土面朝天來的強,你后來咋沒讀成?”
“我不行,我沒那個天賦,別的同窗讀那些圣賢經典,幾天就輕松背一段。”
“我呢,拿著書就想睡覺,我爹拿鞭子抽我,我就強行去死記硬背,一直跟不上那些同窗。”
“再說了,我爹也不能一直浪費錢吧,后來就放棄了。”
說到這兒,陸大年自嘲似的笑了笑,帶著一點遺憾和思念,頓了頓,又繼續說:“要我說,要是我兒子有天賦,砸鍋賣鐵也得送去讀書,要是讀出頭了,當個官,那可是光宗耀祖咯。”
那漢子咂咂嘴不以為意,說道:“那也是,可惜我祖上三代都沒人讀過書。”
“大年,你是闖蕩過的人,跟我說道說道,那些城里人咋過這月圓節,我回家給我婆娘顯擺顯擺。”
陸大年表情一下子生動起來,憨厚的臉上頗帶著幾分自得說道:“我走過的地方里不大相同,但大致差不多,中秋節那些城里人是吃月餅——圓且厚的餅子,還印著各種花紋,還有些讀書人跟縣尊大老爺、舉人們開詩會,還有逛夜市……”
又帶著點懷念,聲音又低了下去,“可惜咱們鎮也就那幾家人戶可以去城里過節呢。”
“月餅、夜市……”那陳家鎮土生土長的漢子眼中不由露出了羨慕與向往之色。
陸大年剛還想說什么,就見那管家開始吆喝:“大家伙的,開工了開工了,工錢加倍,早割完早回家啊!”陸大年便搖搖頭,拎起一邊的鐮刀,再次哼哧哼哧的干了起來。
心里則念叨起了一些昔年讀書時還記得的為數不多的詩句,思來想去,只記得舉頭望明月,低頭什么來著。
當最后一叢谷子被割倒時,天色未晚,那管家果然如約將今日工錢加倍,當所有人都領到錢——五十文后,便作鳥獸散,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準備返回家中。
而此刻陸大年的臉上洋溢著喜色,不打算跟著陳寶山去鎮上的酒壚,用手緊緊的攥著那半吊銅錢,向鎮東那頭的裁縫鋪子走去。
與此同時,鎮西邊陸大年家中,粗布木釵的陳素挺著個大肚子正在和陳寶山的妻子閑談些家長里短,周圍還圍著關系不錯的幾個婦人,擺起了龍門陣,(話說這是不是四川專有的方言,我也不知道,意指聊天)
“素素,我跟你說,這幾天都注意一點,不要出什么問題,有什么事大年他不在就叫我啊,生孩子可出不得馬虎”,吳淑芬叮嚀囑咐道
“嗯嗯,我知道的”,陳素則一臉溫柔地撫摸著孕育著新生命的腹部,臉上散發出一種母性的光輝。
閑談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后,陳素正要從凳子上起身回家做飯。
就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痛,面色蒼白,瞬間跌坐在地上,幾個婦人先是一驚,忙去攙扶。
吳淑芬突遇這種情況,也有幾分慌亂,不過作為過來人,還是強自鎮定說道:“你們把她扶到床上去,我去找大夫。”話音落下,就跑了出去。
…………
當陸大年抱著一匹自己挑了半天的布離家越來越近的時候,就看見陳寶山站在他家門口,面露喜色,大步走向他,口中說著:“大年!你到哪兒去了?我跟你說,你媳婦生了!”
陸大年聞言,先是一喜,再就是一陣擔心,就一把推開門,往門里疾步走去,心里面不住念叨,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放心,淑芬早請了大夫過來了,你家素素已經生下來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陸大年依舊沒停,不過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而旁邊陳寶山還在絮絮叨叨:“可惜我家也是兩個小子,不然還能結個娃娃親嘞。”
陸大年只是下意識敷衍的笑了笑,隨即反應過來連聲道謝,還迫不得已許下了不止一頓的酒。
匆匆推開大門,一進院子就看見了一群婦人圍在廂房門口,還有一個產婆模樣的婦人,一看見他就連聲道賀,“是個郎君呢。”
陸大年匆匆回應她們恭喜的話,一陣手忙腳亂的連忙從身上掏出錢來,遞到產婆的手里。
手里的布隨手扔在地上,半喜半憂的就推開了廂房門。
屋內很安靜,在燭火的光微微跳動的情況下,陸大年看見陳素無力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凌亂的烏絲沾滿了汗水,緊貼在陳素消瘦的臉頰上,依稀可以看見剛才的痛苦。
而她的旁邊則是緊抱著一個用毛毯裹著身子的嬰兒,此時陳素也看見了陸大年,驚喜又帶著幾分虛弱的語氣說道:“大年,你看我們的孩子,跟我想的一樣,是個男孩。”
陸大年哪顧得上這些,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就滿臉心疼的一把抱住了她和孩子,
夫妻倆坐在床上,手里抱著孩子,“這孩子起什么名字呢?大年。”陳素問道,陸大年看著她憔悴的樣子,鬼使神差地說道:“我姓陸,你姓陳,要不就叫陸陳吧?”
“哪兒有這樣取名字的?別人以后還不笑話他。”陳素表面上一臉嫌棄,陸大年尷尬的撓了撓頭。
碰巧看見西邊沉入群山之間的夕陽,腦子里閃出了一線靈光。
開口說道:“要不就叫陸暮吧,就這個時間出生的。”陳素頗帶著幾分幸福的簡單“嗯”了一聲,便疲憊的沉沉睡去。
打發走了前來賀喜的鄰居們,陸大年一家中蠟燭的光逐漸熄滅。
代替它的,則是天上的一輪皎月,陳家鎮重歸于靜謐。
不過在遼闊的夜幕下,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顆星辰突兀出現,閃爍著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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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這是一本傳統靈異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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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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