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象他死之前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就算是在易水放眼全國也只有最大惡極的人才會用五馬分尸的刑罰，難以想象他究竟犯了什么樣的錯。

如此一來，不管是私教還是例行公事，他都得盡快的查明真兇，畢竟祈玉和死者的父親是同僚，又和死者相熟。

寧洛倒是有一些擔心，畢竟祈玉身上的擔子很重，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案子壓力很大。

“大人，大人不得了了。”

又一個大理寺的侍衛跑上樓來。

祈玉一皺眉望著他說道：“又怎么了？穩重一點，有我在，別慌。”

那侍衛氣喘吁吁地道：“大人京城之中，又有命案了，也是在西邊的鬧市，就在剛剛發生。”

寧洛聞言立刻看向祈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的案子還沒能查明白，那邊的案子又出來了。

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樣的案子在等著他們，但兩個案子發生的時間如此相近，而且又都是在鬧市，祈玉隱隱便覺得這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

祈玉只好無奈的道：“既然第二個案子是在西市發生的，那我們現在就去西市看看吧。”

“是。”

到了西市才發現這里的景象跟從前的差不多，又是拖了滿街道的血跡，只不過這回不再是馬匹分尸，而是

當街腰斬，那被腰斬之人原本還是活著的，只可惜沒能撐到他們到來已經斷了氣，現場也是猙獰可怖，尤其是能聯想到死者生前所受的折磨。

祈玉對著一旁的人問道：“可知道這個人的身份是誰，為什么鬧世之中會有腰斬的刑具？”

一旁的侍衛立刻答道：“回大人的話，這個人我認識，他叫做風澤，是城東一家小酒館的掌柜。”

死的人一個是馬場的主人，一個是酒肆的掌柜。

祈玉對著一旁的侍衛吩咐道：“去告訴京城府尹這個案子不用他們審，我大理寺親自來，兩案并一案合審。另外去通知京城的禁衛軍加強戒備，鬧市之中一律不許旁人出入，今日既然是大年夜，那宵禁就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個時候誰敢出門便等同犯了違抗治安的重罪。”

“是。”

祈玉望著面前神情猙獰痛苦而死的人，一個是五馬分尸，另一個是腰斬，這都是對于。十惡不赦之人才會有的刑法，而且這刑法其實已經廢棄了很多年。

但是不管這兩個人從前是犯了什么重罪，都不應該由兇手來懲罰，兇手這是當他大理寺是擺設不成，這還是祈玉上任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挑釁。

“傳我的命令，去查一查這兩個人之間有什么關系，或者是這兩個人共同認識什么人。”

“是。”

他們在外面忙活了許久，眼見天色已黑，便都回到了大理寺。

“大人喝杯茶休息一下吧，今天可是大年夜。”

一旁的大理寺侍衛見他回到書桌上給他斟了一杯熱茶，他忙了整整一天，滴水未進。

祈玉看了一眼他搖了搖頭：“今天都忙忘了，是大年夜，你們不用在這里守著了，今天都回去和家人團聚吧，等到明天一早再過來便是。”

那侍衛看著他問道：“我們都走了的話，那大人你呢，大人不也順道回丞相府嗎？”

祈玉道：“不了，今年情況特殊，我哥哥應該現在還在皇宮里面，父親因為朝政的事情應該也在書房之中，今年我們家怕是不過大年夜，更何況現在大理寺還有別的事，你們先走吧，無妨。”

侍衛只好道：“是。”

寧洛對著那幾個想走，但是又放心不下他們大人的侍衛擺了擺手：“沒事，你們放心回去吧，這里有我守著大人。”

“好，辛苦你了，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

“嗯。”

祈玉又在做書桌上看了很久的卷宗，才注意到自己的大殿之內原來還有一個人。

祈玉對著她很快說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你也去休息吧，早點回家休息。”

寧洛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忘了，我現在跟大人住在一個府上，大人不回我自然也守在這里。”

要是真的整個大理寺的人都走了，那誰來保護祈玉的安全，她可沒有忘記還有一幫刺客在盯著他。

祈玉其實也想留下一個人陪他說說話，但今年又是大年夜，總不好意思讓旁人留下，寧洛愿意留下來陪著他，他自然高興。

祈玉看了她一眼：“你別在一旁站著了坐吧，旁邊不是還有椅子嗎？”

寧洛難得點了點頭，走了過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

寧洛忽然出聲問道：　“大人可還是在憂心今天發生的兩樁案子？”

祈玉不動聲色的回答道：“我是擔心如果不抓住他的話，他將來還會再犯案，而且性質會比這兩樁更惡劣，這次的影響已經很大了，不能再讓他繼續擾亂民心，民心絕不能對京城的治安失望，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就現在已經發生的兩起案件來看，這個犯人恐怕確實還有機會再犯案，寧洛倒是會擔心如果他們沒能在盡快抓住兇手，兇手如果再害人，那這人命便等于是大理寺的過失，畢竟如果提早抓住了那犯人，便不會再有接下來的人命。

她是怕祈玉自責。

“大人想開一些，生死有命，更何況我們都相信大人能夠抓到他的，如果大人都做不到，那京城之內沒有人能做得到。”

祈玉笑了一笑，忽然對著一旁的人說道：

“對了，你如果不回去的話，那落兒和你的那個婆婆他們——”

寧洛立刻解釋道：“我剛才已經與他們打過招呼了，落兒早就已經睡了，我也已經跟婆婆說過新年好，大人放心，他們不是在意這些的人，更何況今天的兩起案件其實已經鬧得人心惶惶，能盡快解決這兩件案件，對他們和京城之內的其他百姓來說才是最好的。”

其實她說的也對。

祈玉再次低頭看向書桌上的案宗，這次的案件不同以往，他一定要盡快查明真相，找出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