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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天合八年 春 密函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3068字
  • 2020-11-19 19:40:11

居高臨下者,以螻蟻命賤。

郭表儀已經(jīng)回去滄州月余,只有書信往來蕭府,封封都是念著女兒安好,旬令唐聽著手下人來報,瞇著眼睛,說道:“不必回我了,你下去吧。”

趙國公與齊國公坐在一旁,看著孟國公臉色的變化,二人互相遞了眼色,趙國公說道:“兄長,郭表儀對咱們恐怕存有二心,不盡早除之,弟擔(dān)心會有變故。”

孟國公微微睜開眼睛,說道:“此人當然要除,只是我還沒有物色到可以接任他的人,若不然,豈會容他多活?”

“我看李自道的那個兒子還不錯,給咱們辦過幾次事,還算得力,不如……”趙國公試探的說道。

孟國公稍作沉思之后,緩緩說道:“這個孩子,我倒是想過,只是年紀太小,滄州這么大,我怕他吃不下啊。”

“弟覺得,正是因為他年輕,咱們才要用他,年輕人總想要做一番事業(yè),思想上都是積極肯干的,而且涉世未深,不及那些年老的,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滑頭,于咱們來說也更好操控。”齊國公說道。

孟國公微微點頭,思忖片刻,覺得趙、齊國公二人,說的甚有道理,但是要落實,還需從長計議。

“正是,兄長,他們那些人如今個個在當?shù)囟际俏桓邫?quán)重,這權(quán)利足以叫人生出異心,不得不防啊。”趙國公說道。

“你們說的不錯,看來咱們是時候該敲打敲打那些個老臣了。”孟國公說道。

蕭子柱的家中,郭明珠還沒有醒過來,郭表儀的家書又送來了,蕭子柱接過書信,一旁的李牧九說道:“郭表儀這般惦記女兒,為何一去不回啊,只得家書傳遞。”

蕭子柱笑道:“這家書里,暗藏乾坤。”說罷,將家書打開,那信封里還夾著一些金粉,蕭子柱將金粉倒出,又將第一次收到的信紙打開,將金粉倒在上面,但見那金粉只粘粘在“嫁妝”二字上頭。

李牧九不解的看著,驚奇的說道:“這是……”

“郭表儀走之前,給我留了一封書信,欲與海華洲聯(lián)手,將孟國公除之,他手里握著旬令唐在滄州多年賣官鬻爵的罪證,但是他要我必須保證善待他的女兒,才愿意將那卷賬本給我,我當然能善待他的女兒,郭明珠今日就已經(jīng)醒了。”蕭子柱得意的說道。

“郭明珠醒了!那咱們的事……”李牧九有些不安的說道。

“怕什么,她敢多說一句話,我便要她做鬼封口。”蕭子柱淡然的說道。

“走吧,咱們這就去看看這份賬本究竟是什么樣的。”蕭子柱說道。

二人去翻了郭明珠帶來的嫁妝,果然在一套嶄新金貴的楠木妝匣里找到了,與其說是一份賬本,不如說是一本書,蕭子柱拿起賬冊,小心的閱讀著,李牧九在一旁震驚賬冊的厚度,感嘆著,這小小的本子里,夾雜著多少條的人命啊。

二人回了書房,小心的翻閱著,郭表儀果真是個有心人,那上頭不光清晰的記錄著名目,還將一些賄賂時用的銀票粘貼上去,上頭還有經(jīng)辦人士的印章以及簽名,以及所收受的銀錢、物件各是多少。他們何曾料到,這些都是郭表儀精心收集的罪證,以便日后的好做挾,為他所有。只是,這上邊雖然記得也是詳細,數(shù)目也是極為龐大,但是郭表儀能把日子過的如此得意,那便是所受必然比這本子上記得要多之又多,想此,叫李牧九跟蕭子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區(qū)區(qū)一個滄州就已經(jīng)這般,這普天之下,不知還要藏著多少污穢。

夜?jié)u漸深了,李牧九拜別蕭子柱,獨自回了家中,一進門,就看到穗玉掌了燈在等他,李牧九看到穗玉,心疼的責(zé)備她:“你怎么在這里等我,夜里冷了,當心身子。”

穗玉莞爾笑笑,說道:“夫君這么晚還沒有回家,我跟孩子都十分惦記。”

李牧九看著穗玉,眼中滿懷愛意,拉過穗玉的手,夫妻二人便回了房,李牧九看到房間的桌上放著燉盅,便瞧了一眼,見是血燕,疑惑地說道:“夫人,這是血燕?”

穗玉在妝鏡前理著頭發(fā),聽到李牧九問她,于是答道:“是兄長今天過來的時候送的,還送了不少的東西,你不提這個,我差一點就忘記了,兄長還送了一幅顧憐惜的字給你,說是難尋的珍品,你是一個愛字的人,定會十分喜歡。”說著就要去取,李牧九攔下她,說道:“今日已經(jīng)夜深了,我明日在看,白日里有些太過勞累,我這就要睡了。”

穗玉察覺到李牧九話中似有不快,但是見他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便沒有在說什么,叫下人熄了燈,便一起睡了。

李牧九哪里睡的著,伯堯上送來顧憐惜的字,定是又有什么安排了,眼下,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將郭表儀的這件事情告知伯堯上,都城中傳出,孟國公欲與伯家交好,從而扶植伯堯上取代盛幼安,且盛幼安自打妻子跟女兒過世之后,人變得更是孤僻乖張,物華天寶閣從前是夜夜笙歌,如今也是一個月開那么一天,剩下的時間都是盛幼安在哪住著,他在,瑞長安就不會開門迎客,只有每月盛幼安的女兒死的日子,盛幼安會回到府中去住,那一天,盛幼安才會打開物華天寶的大門,而那偌大的盛府現(xiàn)在只有一群下人在打理。

想到此處,李牧九竟也可憐起盛幼安來了,長夜漫漫,李牧九想著這些事,漸漸睡著了。

清早,伯堯上派人來尋李牧九,李牧九不知是怎么了,感覺頭昏腦漲的,但是伯堯上叫他,還是去了,到了伯府,伯堯上正在焚香烹茶,李牧九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說道:“伯公的茶,還是這樣香冽。”

伯堯上看到李牧九,輕笑道:“有日子沒見了,李大人。”

李牧九欠身坐下,說道:“聽聞伯公開春起就十分忙碌,所以未敢打擾。”

“是忙碌,但是現(xiàn)在也都不忙了,你嘗嘗。”伯堯上將茶遞給李牧九。

李牧九接過茶,于嘴邊輕抿一口,忽覺口齒生香,從喉嚨到脾胃,都是舒服的,回甘的香氣,似果香,又好像在樹林之中,細細回味,不自覺的稱贊:“伯公的茶都是好茶。”

伯堯上笑笑,說道:“過年那陣倉促,未能好好敘舊,李大人。”

“我近日在幫孟國公做一件事,正想要回稟伯公。”李牧九恭敬道。

伯堯上抬起頭,看向李牧九,忽而笑了,說道:“李大人叫我一聲伯公,折煞我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那。”

李牧九一頭霧水,問道:“好消息?”

“昨日我去了孟國公府,得知,滄州郭表儀一事,郭表儀必死無疑,到時候滄州府司的差事,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

“我?”李牧九驚訝道。

“如今的盛幼安已經(jīng)遭受孟國公嫌棄,孟國公多次向我伯家示好,以伯家取代盛家。”伯堯上煮著茶,講這件事情說的輕描淡寫,李牧九細細聽著。

“時局變動,這些都是自然的。”伯堯上自顧自的說著。

“既然三公已經(jīng)屬意你來接替郭表儀,又意欲與我伯家聯(lián)手,那咱們就要好好為孟國公辦事了。”伯堯上說道。

“是。”李牧九說道。

“我知道你近日跟蕭子柱走的多些,他雖然也是嫉惡如仇的人,也可說是剛正不阿,你與他打得交道多些,應(yīng)該也有感覺,切勿與他交心,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有些數(shù),他城府深,從不叫人琢磨出他的想法。”伯堯上提醒道。

李牧九靜靜地聽著,心里想:“你們這群人,有幾個心眼少的,我自然是都防著的,夾起尾巴做人,要不然,得被你們這群狐貍精剝皮吃肉無數(shù)回了。”但是表面上,還是恭敬的感謝伯堯上,也向伯堯上表達著自己的忠心,說道:“伯公提醒的是,這些天蕭子柱給我看了郭表儀留給他的關(guān)于滄州的物證,他應(yīng)該是要對孟國公有所行動了。”

伯堯上聽后,微微點頭,嘴角閃過一絲不顯眼的笑意,說道:“都是些什么,看清楚了嗎?”

“看到了幾頁,郭表儀保存的完好,一些交易的時間地點以及票據(jù)都是源根,若想指證賬本上任何一名官員,都能一擊即中。”李牧九如實的回答。

伯堯上手扶著額頭,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不夠。”

李牧九仔細聽著,不解的問道:“伯公,是什么還不夠?”

伯堯上突然目光中懷揣著邪魅,看著李牧九,與平素的伯堯上簡直判若兩人,說道:“這些還不夠擊垮旬令唐,只是將一些小兵小將殺死而已,對旬令唐不足致命,我們還需要更多的物證。”

李牧九聽完,心中感到寒意,這些居然還不夠,郭表儀小小的一個賬目里,光一個滄州就記錄著的就有數(shù)十萬兩的白銀,那些沒有記錄的,不言而喻,天合八年了,有一年春,生機四起,李牧九只盼著旬令唐會敗在這一片生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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