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合六年 秋 屏南樓氏
- 謂大同天下安
- 愛吃火鍋鍋
- 4833字
- 2020-10-31 23:59:55
秋,屏南郡今年的雨水格外多,空氣陰冷潮濕,每一絲寒氣都鉆進骨頭縫里,叫人疼的喘不過氣。
正是當下,三天前,年僅二十七歲的屏南王樓霽月突然心疾發作,在夜里薨了,郡里一片哀慟,在昆虛山上學藝的二弟樓霽色,日夜兼程,馬死了幾匹,跑了兩天一夜,終于漏夜而至,雨也停了。
王府的滿門的白色在黑夜里,接著月亮閃耀著銀光,宗族的幾位叔父都在等他回來,他們的臉上寫著謀算,看到樓霽色,不安慰他,不去設身處地的感受這位年僅十七歲少年的心痛,他們急著快些叫他即位,保住樓氏的榮耀。
但是,有一個女人,站在樓霽月的棺木前,不哭泣,不吵鬧,她是真的急著等樓霽色回來,她是樓霽月的王妃——暮云嵐,此時她的腹中已經有了樓霽月的骨肉,一個月了,還未有人知曉,她要做的,就是讓這個孩子可以名正言順的做樓氏的下一任屏南王。
樓霽色下了馬車,來不及聽那些叔父的絮叨,徑直地跑向兄長,心跳聲咚咚咚的躍到了嗓子眼,見到兄長的棺木,淚水奪眶而出,跪在地上,暮云嵐看到樓霽色,長時間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了下來,身子一癱,撲進樓霽色的懷中,終于忍不住的大哭:“阿色!你終于回來了,我與你哥哥都等你太久了!”
樓霽色哭著,喃喃叫著哥哥。
那后邊跟著的幾位叔父,見這情勢,便說:“阿月已經走了,咱們活著的人還得為以后打算,你不常在家不知道你哥哥的辛苦,因著跟蒙查哈的幾場戰,都輸了,孟國公那個老賊要自己的學生進來咱們屏南郡里,他的勢力若是進來了,日后的屏南樓氏便要做了傀儡,我樓氏世代榮耀,豈可丟了!望你明白。”
樓霽色面容不動,也不回頭去看那幾個老家伙,他不屑他們說的那些話,冠冕堂皇,說是怕丟了祖宗基業,其實是怕沒了權,就沒了高床軟枕,沒了厚祿產業,這幾年每每下山回來,都是哥哥在為這幾個叔父家的不爭氣的兒子們惹的錯事善后,哥哥仁義,念著同宗同源,沒少幫他們,良田商戶,皆有相贈,只是人心不足,貪欲太強。
“勞煩叔父們辛苦多日了,我們兄弟二人想說說話,叔父們快回去歇息吧。”樓霽色說了這話,下了逐客令,管家樓叔便立馬上前請幾位樓氏叔父離開。
多留也是沒趣,這小子跟他哥哥性格完全不一樣,不管怎樣,明日他們還是要快些來,都城那邊已經知道了屏南王薨逝的消息,要趕在孟國公盤算之前,快點推樓霽色即位。
人走之后,樓霽色便說道:“嫂嫂是有事同我講嗎?”
二人相互攙扶緩緩起身,暮云嵐的手顫抖著撫摸著棺木,擦去臉上的淚水,苦笑著說道:“阿月啊,一直想有個女兒,說兒子太辛苦,以后要承襲王位,要護著一群老的少的,還有一城的百姓,若是有個女兒,定要將這時間美好的一切都贈與她,還要為她覓得如意郎君,看她相夫教子,快活一生。”
“嫂嫂節哀,可惜哥哥……”
“不可惜!”
樓霽色的話被暮云嵐突然打斷。
暮云嵐拉過樓霽色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堅定的看向樓霽色。
樓霽色一時領會。震驚道:“難道?”
暮云嵐微微點頭,眼含著淚光,說:“我本想著再有幾日就是他的生辰,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可誰知他竟……”話還沒有說完,暮云嵐便忍不住的哽咽起來。
樓霽月看著暮云嵐,突然有一個不成體統的想法閃過腦海,如果自己娶了嫂嫂那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孩子,日后這爵位還是哥哥的,于是義正言辭的說道:“嫂嫂,我會讓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生下來。”
暮云嵐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激動的拉過他的手:“我的好弟弟!”
一夜無云雨,晴晴到天明。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樓霽色回來的這幾日都是屏南郡鮮有的好氣候,他也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王位,趕在了天子詔書之前,就上報了朝廷,嫡長子薨逝,二世子順承王位,一切是這么的合理,樓霽色的那幾個老叔父倒很是開心,妄想著樓霽色年幼更好掌控,就像樓霽月在位的時候那樣,幫他們收拾爛攤子,然后在一點點的瓜分朝廷每年的賞賜。
不過近日來,關于嫂嫂與小叔的流言也是不少,王室出了這事,也是叫百姓笑話。
樓霽色聽到流言,似乎全然不在乎,進進出出繼續跟嫂嫂同行,更甚的是夜夜留宿。那丫鬟下人們日日見著,免不了多了些閑言碎語,而這些正是樓霽色想要的。
樓家的那幾個叔父本想著找樓霽色好好聊聊此事,卻不曾想,早朝時樓霽色自己先說了:“今日早朝,想跟卿家說一下本王的婚事,月末本王將會迎娶暮氏云嵐為王妃,眾不必有異議,此乃我的家事,本王已經決定好了,沒有別的事,散了吧。”
此話一出,四下震驚。
“殿下!你迎娶長嫂,不妥!”樓家的二叔樓喚云首先說道。
“是啊殿下!這于理不合,有違倫常,王太妃新喪,應守孝期,就算孝期過了,那也不可嫁給殿下!”幾個老臣子附議。
“有什么不可?本王娶誰,還用你們同意?跟我過還是跟你們過?我已決定,今日不過是知會你們,怎么,還要做我的主?”樓霽色怒道。
“王的家事,就是屏南郡的大事,先王尸骨未寒,而新王卻急著迎娶王太妃,綱常倫理皆是不合!”老臣子說道。
朝堂之下頓時議論紛紛,樓喚云見著情勢唱起了白臉,說道:“諸位!都請靜一靜,新王少年氣盛,血氣方剛,其實想娶王妃實屬正常,郡里好些世家大族的小姐皆待字閨中,年齡相仿,正適合不過了。若王上不喜,以我屏南郡的地位,也可請天子賜婚……”
“這個好!天子賜婚。”樓喚云還沒有說完,樓霽色便接了過去。
說罷,甩了衣袖便走了,樓霽色心想:哥哥可真是把這群頑固慣壞了,居然一個個都要教王上做事了,屏南郡里老子最大,想騎在老子頭上,做他的春秋大美夢!
屏南比鄰外族蒙查哈,蒙查哈人驍勇,善馬術,盛產中原地區沒有的奶制品,其衣衫服飾別有風韻,曾在大洲上下風靡一時,貴人穿著,百姓紛紛效仿,開天元盛世,番邦商賈往來,國庫充盈,舉國歡慶,然而天元二十一年,蒙查哈新任汗王,卻生出歹心,妄圖大洲以公主和親,還要屏南郡相割,若不然,便要舉兵踏平屏南,天府之國豈容他人放肆,隨即派出精兵,任樓氏先祖樓萬青速去迎戰屏南,然而不敵蒙查哈馬上功夫,損失慘重,三千精兵,血灑疆場,被迫退去三十里外,可這蒙查哈也不放過屏南郡土地肥沃,因為屏南與蒙查哈相鄰,咫尺之遙氣候水土卻相差千里,拿下屏南郡是蒙查哈的勢在必得,然而,汗王小看了樓家軍與屏南百姓,天元二十一年至二十三年,兩年的時間,驍勇的蒙查哈并沒有奪下屏南郡,甚至都不能讓屏南郡再退后。
天子為感念樓萬青的功績,封其為第九位異姓王,屏南王,世代承襲王位,守衛國門。
樓霽色將要納王太妃為自己王妃的懇求上表了天子,因為此事,屏南郡里的朝會一連多日都沒有臣子上殿,他那個叔父倒是勤快,這幾日都拖人來送女子圖,送來送去左不過就是他們幾個家里的遠親好友什么的,這般私心,想通過聯姻,讓自己獲取好處,是當他心是瞎的,什么也看不出來?年紀雖然小,但他終歸是君,他們總歸是臣,見君年少就權當做好欺負?
“夜來涼風起,寒意生,王爺穿的這么單薄可怎么行。”暮云來將手中的披風為樓霽色穿上。
樓霽色轉過身,見到她,微微一笑,看她為自己整理衣衫,而方才的那句話她應該也對哥哥說起過。
樓霽色握住暮云嵐的手:“云嵐,你放心,我已經上報了天子,咱們的事準成,你別著急。”
而這句別著急,更像是他對自己說的。
“我不急,你們兄弟情重,我知道,你會保護這個孩子一輩子的,你對他的愛不會少于我和阿月。”暮云嵐嘴角淺笑,她的雙眸閃著星光,堅定的對樓霽色說。
二人攜手回了房間,屏退了下人,只留了各自的近身女使桃子,從前的屏南王侍衛戰言。
“你剛回來,這些狐貍就忍不住露出了尾巴,阿月的身子就是被這些人生生的給拖壞了。”
“你在山上,一去三年又三年而歸,這天下時局,看似萬變卻一成不變。”
“煩請嫂嫂指教。”樓霽色恭敬說道。
暮云嵐雖是女兒身,但她不是尋常女子,她乃南云忠勇侯玄孫,到她這一輩,上有五個哥哥,只有她一個女子,深受父親喜愛,便當作男孩,學文習武,十七歲時,天子賜婚,十里紅妝,帶著豐厚的嫁妝,嫁給了同年的屏南王樓霽月,成為王府主母,與樓霽月十年婚姻,患難與共,治理郡里,在百姓中有口皆碑,王妃人美心善,是屏南郡的福氣。
她雖人在屏南,但與大洲四大家族之一的盛家交情頗深,那盛家不但是商賈大戶,更是皇家特設機構——杼機閣的主人,杼機閣內機關萬重,為皇家搜集天下要事,眼線遍布大洲,當今天子的親姐,福寧長公主宗垣儀更是力排眾議,下嫁盛幼安,次年,盛幼安長姐更是與皇后旬氏一同嫁給皇帝宗寒嶺,位在貴妃。
“寒嶺帝即位已有六年了,玨帝還未駕崩時,那廟堂里的人還可稱勢均力敵,左右牽制,都有忌諱,但是如今的廟堂,三公獨大,無人抗衡孟國公為首,他的學生們安插在六部,比比皆是。現在,這爪子,要伸到咱們藩王這里了,實在惡心。”
聽著暮云嵐這樣平靜說著,樓霽色卻生氣極了,那寒嶺帝比跟自己的兄長一樣大,怎么就是個鎮不住朝臣的廢物,簡直丟了皇室的顏面。
“三年前下山回來,我就聽說寒嶺帝夜夜都在為孟國公洗腳,我是不信的,可嫂嫂與哥哥從前怎么不對我說這些,那我肯定要回來幫寒嶺帝的!”
樓霽色三歲啟蒙曾受皇恩,進了宮與皇室子弟一同學習,十歲而歸,與宗寒嶺,宗寒玨,宗寒冽三兄弟關系十分要好,可惜這三兄弟,玨帝即位兩年便崩逝,隨后永王宗寒瑾謀反被殺,齊王宗寒秀,秦王宗寒禮,趙王宗寒優被囚禁染病而死,宗寒冽失蹤,宗寒嶺在第二年被推上了皇位,至此,皇室嫡親血脈,只有一人生還。
“你手無寸鐵,談何幫?”
“那我如今做了郡王,手里握著十萬樓家軍,便讓我帶著兵馬一舉殲了那個老賊!”
暮云嵐都被樓霽色說的話給逗笑了,她側倚著身子,頭枕著手,樓霽色與她面對面的躺著,紗帳朦朧,含糊的聽人講話,誰能想,這帳中床上的人也就只說著話。
“你帶著十萬大軍走?置屏南郡的百姓何地?我樓氏一族世代使命,駐守屏南,非王令,不可帶兵出屏南,否則意欲謀反,周遭將領,皆可無命殺之。”
“真復雜!我還以為我當了王,就能用自己的權利圓我的大俠夢了那,我還想仗劍天涯,懲惡揚善那。”樓霽色不甘心的抱怨著。
“哈哈哈,你呀。”
“阿色,你不要煩,有嫂嫂在,嫂嫂是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瞎說,我怎么能讓你護著我,我是郡王,你是我的王妃,我得保護好你們娘倆。”
暮云嵐看著他稚氣的臉孔,想起樓霽月,阿月也是這個年紀承襲的王位,她是在這個年歲嫁給了他,阿月那個時候在外人面前都不會笑,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仿佛這樣才能顯得威嚴,才能鎮住那些牛鬼蛇神,他從即位開始便身負重擔,幼弟在宮內,名為讀書,實為質子,他即位便想著如何把弟弟接回來,后來阿月染了一場風寒,加上邊境的蒙查哈頻頻來犯,憂思過重,昏迷了兩天兩夜,屏南告急,這才讓樓霽色回了來,這一回來,阿月剛醒就把弟弟送去了昆虛山習武,隨行的還有一直照顧樓霽色的兩個嬤嬤,了了弟弟的事,暮云嵐才看到樓霽月第一次笑。內有算計自己的叔父,但是念著同宗同族,不忍責怪,他年少,不敢失了老臣的心,虛心聽柬,禮敬賢士,日日早起,刻苦練兵,外抗蒙查哈,不敢輸仗,他給自己的壓力太多了,以至于多年身體原因,他們都不能有孩子,沒有后嗣,還要被幾位叔父詬病,若不是這世代的榮耀相逼,樓霽月不想讓任何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坐上這個位子。病逝前一天,阿月倚著門框,閉著眼睛,雨聲淅瀝,他嘆息,說今年的地要澇了,百姓要吃不上飯了,可是他做錯了什么事,老天要這么懲罰他?
他說,云嵐,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到咱們有一個女兒……云嵐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說,阿色,不是我弟弟,是我的妹妹。
暮云嵐聽到很是吃驚,伸手扶過他的額頭,說他是發燒了,在說糊涂話,便攙著他回了床上。
阿月出生時胎里不足,總是生病,但吃著藥,大了也就好了,后來王妃又生了一個孩子,那日他正在兵場練習,管家樓叔親自過來叫他回去,說王妃給他生了一個弟弟,他開心壞了,飛奔回家,可是家里人對弟弟很是護著,并不叫人見,三歲時就被兩個嬤嬤帶去了皇宮,后來母妃彌留之際同他講,那不是弟弟,是妹妹,因為他體弱,怕被人起了賊心,欺負我樓家人丁單薄,才謊稱是男孩,那兩個嬤嬤是信任之人,定不會叫阿色身份敗露,但也不可久留,日后要想辦法把她接回來。
許是白天練兵辛苦,樓霽色昏昏睡去,暮云嵐卻睡不著,她要守住的東西太多了,是阿月想要的樓氏一族的榮耀,是他的血脈,還有唯一的妹妹,而這一切,都要好好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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