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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 刀劍霜寒
  • 盤弓挽利劍
  • 5387字
  • 2020-11-01 04:29:53

“轅門外三聲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來我保國臣,頭戴金冠壓雙鬢,當年的鐵甲我又披上了身。帥字旗,飄如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上寫著渾天侯穆氏桂英,誰料我五十三歲又管三軍吶,都只為那安王賊戰表進......”

谷懷安扛著鐵槍,牽著馬,唱著熟悉的段子,悠閑地走在前面。

“好!好!”張合鼓著掌,連連叫好,馬上的徐春兒也被這氣氛感染了,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她開始一點點擺脫員外府被大火吞噬給她帶來的陰影。

張合感嘆道:“谷兄雖然瘋瘋癲癲,想不到竟然能唱出這么好聽的梆子,真是人可不貌相。”

徐春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那當然,他可是我大哥!不僅武功蓋世,還能唱得一口好梆子!”就連她胯下的老馬,此時也打了一個響鼻,仿佛是在贊同她的說法。

徐春兒仿佛已經適應了劫后余生的感覺,剛剛逃出了員外府的火海,僥幸撿了一條命,現在卻又沉浸在另一種快樂當中。這樣的快樂與谷懷安有著莫大的聯系,現在的她似乎除了谷懷安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的依靠了。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聽力敏銳的張合耳朵一動,隱約聽到了遠處的殺喊聲。

“噓——”他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引得徐春兒瞬間停住了笑容,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問道:“怎么了,張大哥?”

“前方好像有人在廝殺......”張合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了一會兒,接著道:“你們在此等候,待我去探探虛實。”說完便貓著腰往前去了。

谷懷安好像也聽到了那聲音,他即刻停下了口中的梆子,矗立在原地,將徐春兒和老馬護在了身后。老馬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殺氣,開始不安分地晃動起了身子,耳朵不停地抖動。不知是興奮還是害怕。

徐春兒伏下了身子,摸了摸它的鬃毛,安慰道:“飛云別怕,有大哥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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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合原是府軍衛的小旗官,也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士,此時的他悄悄地靠近了殺喊聲傳來的地方,趴在了一處掩體后,暗中觀察了起來。

只見前方的一片洼地里,尸橫遍野,血流成河,幾個鏢師模樣的人,被十倍于己的敵人包圍住了。他們滿身是血,身邊都是同伴的尸體,為首的那個是個光頭,手里端著一個鳥銃,除了他還有兩個人端著鳥銃,雖然只有這區區的三只鳥銃,但是他們卻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讓眼前的眾多敵人不敢前進一步。

除了三只鳥銃,其余幾個鏢師模樣的人,也都渾身是傷,手中的兵器也都在慘烈的戰斗中卷刃了。

山賊用刀指著他們幾個,罵道:“你們幾個不識好歹的,剛剛讓你們分一點貨出來,偏不分,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雷虎從嘴中吐出了一口血痰,道:“廢什么話,有膽就上前來,讓爺爺手里的鳥銃叫你怎么做人!”

“死到臨頭還嘴硬,老子今天就要拿你們的人頭,祭拜死去的弟兄。”語罷,劫匪們紛紛挺起了刀,圍了上來。

最后的決戰要開始了。

張合在掩體后看得心中急切,暗中說了一聲,“要是能幫他們一把就好了。”他頓了頓,又自問道:“可是這種局面要怎么幫呢?”

他繼續觀察,發現那幾個鏢師十分勇敢,而且善于作戰,這些劫匪雖然人數眾多,但是都是一些烏合之眾,只是拿著刀圍著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率先沖上去拼殺。

接著,他順著劫匪的身后看去,赫然發現樹林的前方,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頭領正在遠遠地看著,這三人應該就是這群劫匪的頭領。

“要是有一匹馬就好了!”張合嘆道。

“張大哥要一匹馬嗎?”他的身后傳來了徐春兒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原來谷懷安和徐春兒也跟了上來,正悄悄地站在后面。此時的徐春兒已經下了馬背,手里牽著韁繩,老馬正乖乖站在她的身后,沒有一絲聲響。

“前面發生了什么?”徐春兒問道。

“前方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現在一群劫匪圍住了幾個人,想把他們斬盡殺絕,情況十分危急!”

“那......張大哥的意思是?”

“江湖兒女怎能見死不救?我已經看準了那劫匪頭領的位置,只要給我一匹馬,我定能于亂軍之中取敵將首級!”

“張大哥,那你看飛云可以勝任嗎?”

張合喜出望外,點了點頭,“怎地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谷兄視飛云為手足兄弟,不知他可否借我一用?”正說著,張合看向了谷懷安。

此時的谷懷安沒有一絲表情,冷冷道:“都聽弟弟的。”

張合看向了徐春兒,此時徐春兒臉上滿是信任,她把韁繩遞了過來,道:“張大哥勇武過人,肯定能把他們救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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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作戰,乃是軍中一項極具殺傷力的技藝,在火器尚未成軍之前,騎射乃行軍作戰之根本。張合作為一名基層的軍官,騎馬作戰根本不在話下。

此時的殺人凼內,劫匪與剩余的鏢師們正在隔空對罵,局面陷入了僵局。樹林前那三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劫匪頭領覺得勝券在握,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敵情。

“駕!!!”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張合駕馬直奔那三個頭領而去,手里的八尺紅纓槍筆直地朝向前方,氣勢非凡。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他單槍匹馬地闖進了敵陣,如入無人之境。

“敵將還不速速受死!!!”

話音未落,張合已經沖到了三個頭領的眼前。此時的他猶如趙云在世,全身都迸發著一股猛將的殺氣。只見他手中的軍槍借著老馬狂奔的力道,如一道閃電般狠狠地穿透了中間那個“總瓢把子”的身體,還沒等其余兩個頭領反應過來,這個“總瓢把子”就被挑于馬下,摔在了地上斃命了。

殺戮與戰斗會讓所有的雄性動物變得興奮,此時的老馬似乎年輕了二十年,它興奮地大口喘著粗氣,勢頭太猛沖過了頭。張合扯住了韁繩,調轉了馬頭,又一次挺著紅纓槍沖了過來。

看著地上“總瓢把子”的尸體,兩個頭領都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吃我一槍!!!”

張合怒喝一聲,話音未落,他又一次沖到了敵人的跟前抬槍一扎,又一個頭領死于馬下。

最后一名頭領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慌忙地拽起韁繩,狠狠地踹了一下馬肚子,正欲逃走。

“賊將休走!!!”

只見張合舉起了紅纓槍,將之用力地投了出去,準確地刺中了已經跑出了五六丈遠的山賊頭領胯下的馬兒,這一下子讓其人仰馬翻。那頭領從馬背上跌落,在地上十分狼狽地滾了好幾圈。

張合一邊駕馬,一邊伏下身子拔出了刺中那匹馬的紅纓槍,指著那頭領道:“看你還往哪里逃!”

頭領大驚失色,即刻跪下連磕了幾個響頭,求饒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都只是附近種地的鄉民,家里都有老婆和孩子,大俠饒命啊!”

張合揮了揮槍,俯視著這個求饒的頭領,罵道:“爾等既是種地謀生的鄉民,為何還成群結伙,打家劫舍?”

頭領急忙解釋道:“大俠,種地實在賺不了幾個錢,在路上截胡搶劫錢財,才能讓我一家老小不愁吃穿,過上好日子......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愿意過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日子?大俠饒命啊!”

“哼,苦命人?那些被你們殺害的路人,他們的命就不苦了么?這不是你們濫殺無辜的理由,拿命來!”

張合沒有給他繼續解釋的機會,居高臨下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俗語有云: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只在眨眼的功夫,張合就擊殺了這支劫匪隊伍的核心,讓這群烏合之眾開始有了動搖。

此時似乎已經有劫匪嘍啰意識到了他們的首領已經被擊殺,隊伍中突然傳來了一句絕望的哭喊:“總瓢把子死了!”

“什么?總瓢把子死了!?”

“弟兄們快撤!”

劫匪們潰散的速度與張合擊殺他們三個頭領的速度一樣快,完全沒有任何的組織性,全都丟下了兵器,四散而逃了,不一會兒便全都不見了蹤影。

遠處的徐春兒看到了這里,高興地手舞足蹈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就說嘛,張大哥一定能行的。”

龍威鏢隊雖然已經十不存一,但是好在已經脫離了險境,貨物也是一點都沒有丟。雷虎把鳥銃交給了身邊的兄弟,拖著受傷的身軀走到了張合的馬前,抱拳道:“多謝大俠出手相助。”

“不必言謝,懲奸除惡乃江湖兒女的本分。”

“不知大俠是何門何派?”雷虎問道。

張合收了軍槍,抱拳回道:“山東神槍會弟子,張合。”

可是,他這個回答卻讓鏢師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著:“他就是張合,告示上說的那三個通緝犯當中的一個......”

雷虎皺了皺眉頭,又一次確認道:“張合?可是那個府軍衛小旗官張合?”

這么一問讓張合心中起疑,但是正義凜然的他沒有任何的避諱,直言道:“不錯,在下原先確實是在府軍衛從軍,現在不是了。”

“哦,好好好。”雷虎帶著笑容,回過身去,接過了兄弟手中的鳥銃,忽而又猛地轉過身來,用鳥銃指著張合,滿臉怒氣地喝道:“你就是那個伙同江洋大盜,殺了陳員外一家老小的賊人張合?老子真是看走了眼,剛剛就應該一鳥銃把你給崩了。”

事情的反轉太迅速,張合還沒意識到這當中的緣由,只是十分疑惑地反問道:“你說什么?誰伙同江洋大盜,殺了陳員外一家?”

“別裝了,就是你!”雷虎的語氣十分高亢,他身邊的鏢師兄弟們也都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張合,“揚州城內都貼了告示,你現在已經被下令通緝,只要拿你去見官,就能得一百兩的賞銀!”

“哈哈哈,想不到我張合的命這么不值錢!”張合絲毫不懼,在他的觀念里,他行得正站得直,根本不需要畏懼這些污蔑與栽贓,“我張合竟然只值區區一百兩銀子?哈哈哈......”

接著他停下了笑容,補充道:“誰想要我張合的命,只管上來!”

胯下的老馬也長長地嘶鳴了一聲,與張合的傲氣互相映襯,似乎它也絲毫不懼任何的威脅與邪惡。

這群鏢師也全都血氣方剛,他們認定了張合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于是紛紛抄起兵器展開了陣型,將張合圍住了。

剛剛的救命恩人,轉眼間就變成了敵人。

遠處的徐春兒看見這一幕,跺了跺腳,對著谷懷安急切地說道:“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弟弟想要我作甚?”

“你......你把張大哥救下來吧!”

“好說,弟弟讓我作甚,大哥便去作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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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眾鏢師經過了與劫匪幾番的激戰,每個人都精疲力盡,傷痕累累,但是此刻他們完全不顧這些,仍各持武器將張合與老馬團團圍住。

“束手就擒吧,張合,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雷虎警告著他。

張合絲毫不懼,回道:“是么?那就要看看閣下有多少斤兩了!”

“哼,我手中的這桿鳥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就算是武林高手,也吃不起我一槍!”

語罷,雷虎端起鳥銃瞄準了張合,準備開火。其余鏢師見狀也都抄起了兵器,準備擊殺張合。

雷虎又道:“要么束手就擒,和我們一起見官,要么就死在這兒,你自己選吧!”

張合原本是軍中的人,也清楚這些火器的威力,此時他單槍匹馬面對著三支鳥銃,還有數名持刀的鏢師,心中深知兇多吉少。他搖頭苦笑,自言自語地說道:“呵呵呵,為什么被我救下來的人,都會把我當做仇人一樣?”

隨即他揮了揮手中不可一世的紅纓槍,對著眾鏢師冷冷道:“爾等只管來戰,我神槍會弟子從來都是站著死,從不跪著生!”

“喑——”他胯下的老馬也在附和著他的傲氣,用后腿支撐起自己的身軀,高高地舉起前蹄,讓背上的張合看起來更加的高大威武。

雖然張合剛剛將雷虎以及眾鏢師解救于危難之中,但是此刻的龍威鏢隊完全不顧這些,對于他們來說,滅掉這樣一個“殺人兇手”更符合所謂的道義。

只是眾人完全不知,谷懷安此時已經拖著九尺鐵槍緩緩地走了過來。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趕緊束手就擒!”雷虎一邊警告著張合,一邊示意鏢師們準備動手。

張合也在馬上擺開了架勢,準備一戰。

突然,只聽得“錚”的一聲,一個血淋淋的槍頭從一個年輕鏢師的胸膛鉆出。他瞪大了自己的雙眼,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這個槍頭。

“嘶——”谷懷安緩緩拔出槍頭,那位年輕的鏢師也隨即癱軟倒地了。

“什么!!?”

眾人驚住了,只有張合與老馬鎮定自若,仿佛已經見怪不怪了。

雷虎隨即吼道:“弟兄們,應戰!”說罷他調轉槍口,直指谷懷安,準備擊發。

谷懷安一臉平靜,但卻勢如閃電,只見他運起鐵槍,一個健步撲到了雷虎面前,用十分驚人的準確度一槍刺中了那鳥銃的槍口,雷虎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手中的鳥銃就已經被谷懷安的鐵槍從正中間分割成了對稱的兩瓣。

“啊?這......”

雷虎還在驚恐地望著自己手中那變成兩瓣的鳥銃,谷懷安又使一槍,猛地一揮,槍頭狠狠地從側面擊中了他的太陽穴。四十斤重的鐵槍,再加上谷懷安運槍如飛,這一擊將雷虎整個人都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這些年輕的鏢師視雷虎為大哥,他們見此狀后全都怒火中燒,紛紛挺著兵器沖了過來,完全不顧被他們圍住的張合。

但是這樣的進攻同樣是徒勞的。

“槍走驚鴻,鋒發一線!”谷懷安低沉地喝了一聲口訣,四十多斤的鐵槍在他手里十分地輕盈,眾鏢師只在他一揮一搠之間紛紛倒下,根本抵擋不住。

此時,二十步之外的兩位鳥銃手見狀,一同舉起了鳥銃,準備給谷懷安來一輪齊射。

“谷兄當心!”張合大吼了一聲,隨即駕著老馬撲向了那幾位鳥銃手。

“駕!!!”只見他駕馬奔來,借著騎馬作戰的優勢,用紅纓槍自上而下穿透了當中一個鳥銃手的身體。

老馬再一次興奮地沖過了頭,當張合調轉馬頭時,只看見最后一個鳥銃手早已丟下了手中的兵器,逃之夭夭了。遠處,谷懷安也將眾鏢師屠戮殆盡,沒有一絲的憐憫。

張合駕著老馬緩緩而來,笑道:“今天你救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

谷懷安抖了抖槍尖上的鮮血,用毫無生氣的眼神盯著張合,冷冷道:“你死了沒事兒,別帶上我的飛云。”

張合聽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此人的心智癲狂,眼中只有自己,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方法與之交流。”

氣氛陷入了尷尬與沉默。

這時,徐春兒歡快地一路小跑了過來,挽住了谷懷安的臂膀,笑道:“大哥你好厲害呀!”雖然身旁已經是尸橫遍野,但是她最為一個小姑娘卻也毫不在意。

見到“弟弟”,谷懷安這才收住了滿臉的殺氣,溫柔笑道:“懷遠叫我作甚,我便作甚。”

“呵呵呵......”徐春兒俏皮地笑了笑,接著她又對張合問道:“張大哥你沒事吧?”

張合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

“只是什么?”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芒,“依剛剛這些鏢師所言,我們好像都成了官府的通緝要犯了。”

“啊?”徐春兒瞪大了雙眼,“為什么啊?”

“因為有人不想讓我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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