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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小廂房,昭庭衛(wèi)有三太保

  • 三尺刀鋒問青冥
  • 唐三十一刀
  • 3101字
  • 2020-11-01 03:07:44

而在大晉以西,有十六佛國,尊大晉為宗主,佛家巨擘懸空山大靈寺便在其中樓蘭國內(nèi),大晉內(nèi)各處佛寺,所傳承的大乘、小乘兩派佛法,皆是從大靈寺流傳而來。

天下六道,道居中原,佛坐西域,魔據(jù)北漠,儒家卻是立足于浩然人間,卻超然入青冥天下,大晉之內(nèi),有六座遐邇聞名的學(xué)宮書院,其中以蓮池學(xué)宮最為著名,在陳郡之中。

至于妖族、鬼道,妖族大隱于世,因其本身異族身份,應(yīng)了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圣人言,被人族四道所不容,其蹤跡縹緲,顛沛流離,并未有何聞名道場。

鬼道更是人人喊打,人人皆可殺,蹤跡更加難尋,只得隱匿在浩然人間。

納蘭若向少年說的仔細詳盡,少年也聽得認真,謝玄未曾想到,這座世界竟是這般的大,遠比兩位驛卒大叔的口中、安瀾鎮(zhèn)酒樓說書人的世界恢弘許多,以往自己口中所說的“神仙”,也是有諸多不同的。

十五歲的少年沒有絲毫對未知世界的畏懼,反而悠然神往,書中常說“仗劍天涯”,可細細來論,仗刀行天涯也是極好的。

誰說少年不遠游?

納蘭若將謝玄的向往盡收眼底,嘆息一聲后,雙眸微閃無可奈何的笑意,那淡淡淺淺的笑意,讓吹入昭庭樓的秋風(fēng),都涼爽了幾許。

少年想遠游,那便隨他去,昭庭衛(wèi)的十二弟子,為何個個驚艷絕倫,修為境界之穩(wěn)固,境界提升之速度,遠遠超過山上的道統(tǒng)宗門的弟子?

并不是霸刀一脈的心法如何的超然,霸刀一脈的修行心決甚至遠遠比不上青冥天下九大道統(tǒng)排位最后的青城山。更不是霸刀一脈的弟子們各個天賦秉異,遠超那些宗門弟子,論發(fā)掘天資之才,僅僅開派三百年的昭庭衛(wèi)遠不能和那些傳承數(shù)千年的道統(tǒng)相比。

原因無他,昭庭衛(wèi)的所有弟子只要晉升三境,便要前往邊關(guān),與魔宗弟子、大燕的探馬斥候周旋對抗,甚至于,以獨身一人,面對滾滾鐵蹄!

那是何等的危險,日里提馬揚刀,夜中枕戈待旦,無時無刻,面對著不知從何而來,不知從何而起的生死搏殺,對大道參悟、對刀意的理解,如何是那些有長老庇護、有珍貴丹藥護體的道統(tǒng)宗門弟子能夠相比擬的?

儒家有人日讀夜觀圣人言,讀出了萬千氣象;道家有人面壁枯坐數(shù)十載,一夜頓悟,一步一境界;佛家有人苦行萬里,行出了佛陀金身,可昭庭衛(wèi),唯有一次次置死地而后生,怕死,當?shù)昧苏淹バl(wèi)么!

“這便是昭庭衛(wèi)。”納蘭若淡然對兩人的談話做出了終結(jié),“一刀向前,一刀無生。”

她此生再難離開這座洛陽城城外五百里的范圍,卻可以讓謝玄遠去大千世界,帶上屬于她的那份意氣風(fēng)發(fā)。

身后陽光燦爛,藏去陰影下的刀光劍影,她手摘一抹陽光放入扉頁中,留下世間的燦爛的絢麗。

少年沒有聽見納蘭若的喟然感嘆,每天在天黑之后,準時的上樓將整個三層打掃一番,隨后生火做飯,給回來的幾位師兄打牙祭之余,又端送給納蘭若,看著三師姐安靜的吃飯,少年的心頭暖意盎然。

除了不劈柴喂馬買酒,他幾乎和驛站中那些時光一樣了,利索的就像是個跑堂的伙計,引來了李猿刀的嘲笑,李猿刀端坐桌前,一邊吃著謝玄做的可口飯菜,一邊數(shù)落堂堂昭庭衛(wèi)的十三弟子,凈會這些仆人做的事情,若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少年隨口便說讓人笑便去笑,依然我行我素,看到幾位師兄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云,滿心的都是高興歡喜。

已將眾位師兄當做親人看待的少年覺得,自己即便為師兄們能做上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極好的,他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哪怕他現(xiàn)在仍是名安瀾驛站小小的雜役。

明月初升的時辰,鐘離昧吃完飯,腆著吃飽喝足的大肚子,嘴里叼著根木簽兒,好奇的問起少年廚藝,少年說的頭頭是道,所用主材輔材配比、火候拿捏程度、如何形色具備,極為自豪的說了一通。

窗外月光清冷,屋內(nèi)原本飯后談話的幾人頓時緘默,面面相覷,小小廂房肅靜,落針可聞。

李猿刀沉默了良久,忽的站起,笑的極為夸張的拍著鐘離昧的肩膀,毫不客氣的嘲諷,“瞧瞧小師弟,你這做師兄的如何自處?腰間的奉橘留著做什么,干脆抹脖子!”

性格爽朗的鐘離昧罕見的沒有爭鋒相對的反駁,嚼著一塊肉沫,越嚼越覺得不是滋味。臉色沉郁,說出自己在未進入昭庭衛(wèi)之前是名廚子,自嘲自己當廚子的六年時間,竟比不上小師弟區(qū)區(qū)兩年打雜。

李猿刀在一旁落井下石的感嘆,“圣人言有教無類,有教沒有,無類當真是一等一的確切,不驕傲不氣餒,人各有命嘛。”

“瞧著小師弟,天賦比你出色,廚藝更甚于你!至于文采,若是參加科舉,定然會連中三元,奪得頭魁。”

謝玄怔了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道:“哪有哪有的!”

可憐的小家伙,哪里能夠聽出,李猿刀陰陽怪氣的話語,將鐘離昧與魏安君一并罵進去了。

鐘離昧哪里受得了如此鳥氣,登時怒然,站起身與李猿刀相對而立,雙眼冰冷,體內(nèi)刀意洶涌,刀意森森。李猿刀向前重重踏出一步,毫不客氣的按住腰間晴雪,氣機奔騰,兩人隔桌針鋒相對。

整間小小廂房被凜凜刀意所籠罩,桌上的碗碟砰然炸碎,更有無形的刀風(fēng),在四處游走,冷意森然。

兩位關(guān)系極好的師兄弟此時一言不合,又要大打出手了。

魏安君冷眼觀看,一手護住了謝玄,一邊寒聲道,眼有冰冷笑意,“十二師弟出自將相之家,鐘鳴鼎食,自幼飽讀詩書,瞧不起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倒也正常,我這鄉(xiāng)下巴人今日到也想見識將相之后的陽春白雪。”

他輕輕伸出手,長袖無風(fēng)自鼓,刀意滿袖。

少年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過眼角滿是笑意,自然是知道打不起來的,僅僅是幾位師兄之間的一種別樣玩笑而已。

李猿刀臉色一變,六師兄和七師兄雖同為六境,但其中差距用洛陽城外的瀾滄江之寬比擬也不為過,若是六師兄出手,說不得就要躺上個十天半月,立即縮頭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收斂風(fēng)起云動的外放氣機,偃旗息鼓。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兩位師兄都知我自小老實淳樸,一時口快,其實對師兄們還是相當敬佩的。”李猿刀哈哈笑道,“師兄們皆英明神武,天下武輩之楷模,師弟神往之已久。”

“李猿刀,你大爺?shù)模 辩婋x昧罵了句,重重坐下,“擱誰這,罵人不是!”

滿堂刀風(fēng)隨之而散,意氣散盡。李猿刀見到滿地的碎碗碎盞,又見魏安君飄然的冷然目光,自顧?quán)止景@一番后,就要如往常一般,自己吃虧,起身去了屋角取了掃帚,要打掃個干干凈凈。

“造孽造孽,哎,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怎么這樣。”李猿刀揮舞掃帚,一邊絮絮叨叨,“我怎么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少年不由莞爾,為李猿刀出口說了幾句好話,伸手便要接過掃帚,李猿刀對小師弟的仗義行為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小師弟,如此有眼力勁。奈何鐘離昧不許,兩人又罵罵咧咧的吵了陣,但沒有動手,一來魏安君坐在一邊,二來實在也沒有什么可砸的了。

話題由此展開,謝玄才知道,十二師兄出自將門之后,是執(zhí)金吾大人的愛子,六師兄魏安君以前是位私塾的先生,從十二歲開始,便年年參加科舉,可是年年名落孫山,直至二十一歲被禹凜帶回昭庭樓,仍是沒有半點功名伴身。

現(xiàn)如今,常回昭庭樓的,也僅有這三位師兄了,若不是謝玄在樓中,還未入道,幾位師兄回來怕是會回來極少的。

三位師兄時常相聚在謝玄的廂房中,吃飽喝足之后,探討案件,毫不避諱少年,少年便在一旁聽著,端茶送水,不插一話。

他們談?wù)撟疃嗟谋闶悄菢遏~龍案,那是一件由禁宮流傳出來的魔道玉佩而起的大案,現(xiàn)在洛陽城內(nèi)被大理寺、錦衣衛(wèi)攪的雞犬不寧,到處都在大肆搜查,追捕在洛陽城中隱匿的魔宗中人。

幾人談話中,倒也顧及到了小師弟,不時的提點一些錦衣衛(wèi)辦案、按圖索驥的的法門訣竅,辨認各門之法,少年聽著,暗暗記在心頭。

這一日太陽明媚,幾位師兄不在,謝玄和往常一般端著早飯下了一樓,卻見往日中恬靜看書的三師姐拂袖端坐,她的身前書案上,僅僅只有一本泛黃的古籍,上面僅有三個大字:“寒食錄”。

“小師弟,從今日起,你便只看這本《寒食錄》。”納蘭若接過皮蛋瘦肉粥,輕聲道。

謝玄微怔,心下了然,臉色依然平靜,如前些日子般在行刀蒲上坐定,翻開《寒食錄》,他波瀾不驚的模樣,倒是與納蘭若有幾分的相似。

少年知道,自己便要真正的修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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