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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江心之晤

  • 昨日江湖
  • 有期
  • 3168字
  • 2020-11-01 08:18:25

次日清晨,紅念兒帶著洪念恩一路直奔揚州去了。

只在正午的時候稍微休息了一下。傍晚時分便進了揚州城。

洪念恩是第一次到揚州,眼見著揚州的十里長街,左顧右盼,喜不自禁。

紅念兒看了看他,也并不理會他。自顧自騎馬前行,到了一處院落,下了馬,將馬交給迎出來的門房,自己徑自進了門。

洪念恩也慌忙下了馬,門房笑著迎上來。洪念恩趕緊學著紅念兒的樣子,將馬遞給門房,一溜小跑跟上了紅念兒。

紅念兒在前面走,忍不住微微笑了。自己的弟弟,無論他長多大,無論他是怎么顯赫,他都是弟弟。

紅念兒從院子的后門匆匆走了出去,似乎又轉了個圈,進了一處宅子。洪念恩唯恐被落下,也趕忙跟了進去。

院子里一個中年婦人正在晾衣服,聽得有人進門,回頭看了看,就微微笑了。婦人雖然已經是中年,但身形挺拔,是面色仍有清婉之氣。

洪念恩早已撲過來叫道:“師傅。”撲通一聲便長跪在地。

中年婦人正是于秀蓮,她放下手中的衣物,過來抱住洪念恩,道:“念恩回來了。”聲音有些澀,話語剛落,竟落下淚來。

只聽得紅念兒對著于秀蓮大聲道:“嘖嘖嘖,對一個小徒弟竟是比對親閨女都親。”繞過他們,徑直去了房間。因為她和桑梓的兒子寶兒在房間里,此時應該正由奶娘帶著。因為她的身份特殊,所以她來看寶兒也是很隱秘,避免別人看見,往往要轉一大圈才能過來。

洪念恩一把抱住于秀蓮,哭泣道:“師傅,徒兒思念師傅。”

于秀蓮無比憐愛地摸了摸洪念恩的頭道:“念恩辛苦了。快起來吧。”洪念恩只是抱著于秀蓮哭泣不止。

紅念兒從房間里抱了寶兒出來,看到洪念恩的樣子,笑著走了過來,踢了洪念恩一腳,道:“嘖嘖嘖,洪府公子哥,就喜歡哭哭啼啼。”說著又抱著寶兒離開了,一邊走一邊笑道,“寶兒又流口水咯。”

洪念恩拉著于秀蓮的衣角擦淚道:“師傅,姐姐又打我。”

于秀蓮也不搭理紅念兒,只將洪念恩拉起來,輕輕給他拭了淚,道:“念恩又長高了。”

洪念恩拉著于秀蓮的手抽泣道:“我已經一年都沒見到師傅了。師傅也不來看我。”

于秀蓮細細地看著洪念恩,疼愛道:“念恩累了吧,回房間吧。”

洪念恩隨即像個撒歡的小貓一樣高興起來,道:“師傅,我們今晚上做什么吃……”

于秀蓮憐愛地看著他笑,也不說話,洪念恩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師傅回不回答他的話,就噠噠噠不停歇地開始說話。

屋內寶兒的奶娘笑著和紅念兒道:“將寶兒抱去給舅舅看看吧?”

紅念兒笑道:“那個哭吧精還要粘著我娘半晌,等等吧。”

奶娘笑著泡了茶,等著客人進屋。

紅念兒笑道:“吳嫂,讓吳大哥準備晚飯吧,多些揚州的菜品。”

吳嫂出了門,往廚房去了。紅念兒抱著寶兒,一邊逗笑,一邊嘟囔,“寶兒,今日舅舅來了,你爹今晚上會不會來啊?”一邊說著話,一邊親了親寶兒的小臉。

寶兒的小臉秀氣又白皙,已經知道和大人歐歐啊啊地對話了,還不時用小手掐紅念兒的臉,引得紅念兒不停吃吃地笑。

紅念兒還沒等到晚飯時分,就匆匆離開了。因為有人來找她。

來送信的人說,有人到丐幫找她,已經等她幾日了。

紅念兒回到丐幫,來找她的人沒有走,正在偏廳里坐著。一點也不焦躁的樣子。

紅念兒進了偏廳,等候的人施禮道:“在下受人之托,在此恭候紅舵主多時了。”

紅念兒略略有些驚訝,等候的人竟是沒有報上名號,也只是微微笑道:“閣下請坐,請喝茶。”

來人竟是不再坐下,只是垂手立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道:“在下區區市井之人,實不敢貿然來見紅幫主,無奈是受人之托,才在此等候紅幫主多日。委托之人只是告訴在下,見到紅幫主將此信交給紅幫主即可離開。”說著,雙手將信呈上。

紅念兒拿過信,打開看了一眼,笑道:“那么在下就不多言了,閣下敬請隨意吧。”隨即叫道,“送客。”

紅念兒知道,此時若是問任何關于托他送信人的消息,是問不出來的,不如讓來者早些離去。

送信的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紅念兒展開信,仔細地看了看。信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話。只是約她今夜三更見面。看來約她見面的人了解她的行蹤。地點在城南碼頭。

時辰還早。紅念兒做了些準備。同時請人帶了便簽給她的母親于秀蓮,告訴她和念恩今晚上不要等她回來吃飯。

桑梓得到了消息,來看了洪念恩,寒暄一番也匆匆離去。

洪念恩此時有些擔心紅念兒,于秀蓮道:“不必擔心她,他們丐幫估計是有重要的事情罷了。等忙完了會回來,你且安心在家里等著。”

夜有些深。月亮很好。

紅念兒一個人出的門。很快就到了城南碼頭。

出乎意料的是,城南碼頭似乎一個人也沒有。但是長長的,通向路的盡頭,也就是通往江心碼頭上亮著一排燈籠,引著紅念兒向相約的地方去。

紅念兒沒有帶丐幫的任何其他人同來。她只身而來。

在燈籠的指引下,紅念兒腳步輕盈,神態自若,輕快地走在無人的通道上。

快到路的盡頭,一個身形挺拔卻顯得非常謙卑的人很快迎了過來。

紅念兒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她最終要見的人,她的腳步沒有遲疑,跟著迎上來的人繼續前行。

果然,來人只是非常禮貌地引著她向江心的船上走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做了個邀請的動作。

紅念兒看不到來迎接她的那個人的臉。她也似乎并不在意,也不太留意。只是很謙和禮貌地側了側身,隨著來者向江心走去。

江心有一艘小船,或者說是一艘大船。船上雕鏤的窗格和艙門看上去非常雅致。

艙門是開著的,那個挺拔的年輕人引導者紅念兒到了艙門口,請紅念兒進去,自己就在甲板上站住了。

紅念兒下了幾節臺階,進了船艙。

船艙的房間里顯得很寬闊,在房間的一隅正立著一個人,朝著紅念兒來的方向看著。但是他卻是遮著面。

見紅念兒進了房間,立著的人大步迎了上來,撩開袍角,竟行了跪拜禮。

紅念兒趕忙上前道:“閣下何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

房間里等著的人抱拳道:“在下是索命門代理門主,見過紅幫主。”

索命門的代理門主,也就是索命門的下一任門主。因此任門主還沒有到期交接,雖已經選好了下一任門主,但因現任門主突然失蹤,還沒有來得及交接,在半年之內也只能是代理門主。

紅念兒又道:“門主快快請起,不必施此大禮。”

索命門門主依然長跪道:“我索命門從來都是江湖手中的一把劍,萬望閣下能體恤,寬解我索命門對丐幫的舉動并非本意。”

紅念兒嘆息了一聲,道:“了解,閣下請起來說話吧。”

索命門從來只是拿錢辦事,很少與他人有什么仇怨。所以此人說的,索命門只是江湖上人手中的一柄劍,倒也是讓人嘆息無奈。若是講仇恨,總不能去仇恨一把劍吧,根源還該是用劍的人。

索命門主這才起身道:“在下今日請紅幫主前來,事實上是有事相商。”一邊說,一邊請紅念兒坐下。

紅念兒坐下后,道:“閣下請說。”

索命門門主道:“我門門主失蹤之事,紅幫主可有耳聞?”

紅念兒道:“貴門主可是一個中年婦人?一直住在惠云寺,被稱作是梅姨娘的人?”

索命門門主道:“正是。”

紅念兒道:“我有耳聞,此時才算是對上號。閣下何不去問問飛花峪的飛卿師姐?”

索命門主有些黯然道:“門主一再囑托在下,萬萬不可打擾她的家人。在下眼下還不敢唐突前往飛花峪。”

紅念兒點頭道:“那我就將我前些日子在飛花峪得到的消息告訴你。飛卿師姐告訴我,那日,是七月初三,下午下著大雨。本來梅姨娘是在屋里收拾東西的,后來不知什么緣故,她點暈了她的夫君李青山李大俠,帶著簡單的行李,在大雨中離開了。飛卿師姐并不知曉,家中其他人也無人知曉。”

索命門主只是點頭,并不插話。

紅念兒看他一眼,接著道:“梅姨娘給家里人留了書信,讓家里人不要找她,安心在家里好好生活,說若是沒事她自然會回來。”紅念兒頓了一下,道:“梅姨娘可是會飛雨流星的輕功?”

索命門主點頭道:“是的,門主她會飛雨流星,她通曉我門中絕技銀絲斷魂鞭的心法。”

紅念兒點頭道:“那就對了。梅門主失蹤當天的上午,飛卿師姐從城里回來,發現村子里有可疑的人,不像村里人,也不像江湖人。因此就和梅門主說了這事,當天下午下著大雨,梅門主就不知所蹤。后來我去了村里查看,村里人說,那幾個人說的是京城來的商人。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他們并不是商人,是軍中的人。但是他們也不是玄甲軍。”

索命門門主也點頭,半晌道:“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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