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越來越復(fù)雜
- 我修魔的時候很仙
- 路揭
- 2398字
- 2020-12-06 23:43:26
六龍江很長。
上游是六條小河,自西北六個方向而來,在赤山匯成一條大江,滔滔不色,往東南方向蜿蜒而去,流經(jīng)陶唐國十四個郡,最后折向南邊,流入云夢澤。
單憑六江龍三個字,再加上沿岸有姓周的這個條件,要指定是常浩天所指的地方,也是很難的。別的不說,但是五柳城里,就有十幾戶姓周的。
不過周春喜很肯定,常浩天在信寫的那個地方,就是芙蓉縣。
這沒什么理由,也沒什么證據(jù),就是周春喜基于同是穿越者的一種直覺。
就好像他覺得常浩天就是上一代大魔王一樣,他認(rèn)為當(dāng)初把魔王傳承強(qiáng)行輸入自己體內(nèi)的殘魂,就是常浩天的殘魂,
可他們家是遷到芙蓉縣,四代人,滿打滿算,也才一百多年,而常浩天是五百年前的人,這樣算起來,真正的流沙池傳人,應(yīng)該是芙蓉縣的周氏一脈,而不是他們家。
可魔王轉(zhuǎn)世重生,還有魔王傳承,怎么會落到一個外來人身上,不落在流沙池的真正傳人,難道還是隨機(jī)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
周家祠堂門板上的那套劍法,就是自己爺爺讓人刻上去的,這說明自己爺爺應(yīng)該是個修仙者。他們家四代人,如果太爺爺是修仙者,爺爺也是修仙者,甚至父親也是修仙者,這么合起來,四五百年的壽命,也是有可能的。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在他的印象里,自幼父母雙亡,自己從小就在縣里吃百家飯長大的,別說父母到底是什么人,連模樣都很模糊,再往上兩代,更沒什么印象。
自己祖上,很可能都是修仙者。
周春喜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回芙蓉縣一趟,重新周家歷代先祖,起碼要從縣里的老人嘴里,知道自己父母大概是什么樣的人。
當(dāng)然,他想過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父母真是修仙者,就不應(yīng)應(yīng)該這么短命,這扯起來,還真能扯出仇家來。
“臥糟!”
他暗罵一聲,覺得這事有些狗血了,好端端的勵志故事,怎么突然就扯上了深仇大恨。
……
到了傍晚時分,李成還真把新會館的購置清單列了出來,送到了周春喜手里。
周春喜看著清單,還細(xì)心標(biāo)上了價格,并注明是從天機(jī)閣問來的實(shí)價,可看到那近十二萬兩銀子的總價,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現(xiàn)在也算是個有錢人,身上有六萬多兩的現(xiàn)金銀票,可這點(diǎn)錢根本不夠用。
煉器宗門,是個大坑啊。
他覺得得把這事押后一兩天,待自己先熟悉了煉器流程,再看能不能省一省。
可當(dāng)晚在練功房,正準(zhǔn)備靜下心來細(xì)看煉器秘籍,卻怎么都靜不下心來,滿腦子想的都是芙蓉縣里的事,他思來想去,還決定先回一趟芙蓉縣,先了卻心事再說。
第二天一早,他便讓崔厚備好車馬,待吃過早飯,才辭別何夢蘭,帶著唐雪容,前往芙蓉縣。
馬車出了五柳城,過了四里坡,陽光便亮得讓人睜不眼,他干脆閉了眼睛,坐在馬車?yán)镳B(yǎng)起精神,可前面兩匹白馬長吁一聲,突然停了下來。
周春喜詫異一聲,睜眼掀開車簾,往外望去,只見前面不遠(yuǎn)處,停著一輛馬車,正把他的馬車攔了下來。從前面馬車走下一個人,正是多日不見的詹建業(yè)。
“詹師兄,你怎么在哪里?”周春喜也跳下了馬車。
詹建業(yè)也不回話,掀開車簾,接下來一個人,卻是小蝶姑娘。
周春喜看著小蝶姑娘,一臉愕然,再看看詹建業(yè),問:“這是怎么回事?”
詹建來應(yīng)道:“我離開五柳城的第二天,就在路上遇到了小蝶姑娘,她正被人追捕,我把她送到何府,正遇到何府閉門謝客,根本進(jìn)不去,只好把她接回家去,昨天聽說了你的事,今天就把她送回來。”
周春喜驚呼一聲,問小蝶姑娘:“是誰要抓你?”
“燕六言,就是那個長得像猴精似的丑八怪。”小蝶姑娘應(yīng)道。
“臥糟!”
周春喜大罵一聲,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起燕六言那張如瘦猴似的嘴臉,氣得咬牙切齒,急忙把小蝶姑娘接上馬車,吩咐車夫:“回城,去柳家。”
辭別詹建業(yè),馬車調(diào)頭,又急匆匆趕回五柳城。
馬車上,周春喜仔細(xì)問起小蝶姑娘當(dāng)日的詳情。
原來當(dāng)時寒刀門揚(yáng)言要找何府麻煩,弄得人心惶惶,何府的奴仆都跑了好幾個,小蝶姑娘出門時,卻被人蒙了頭,塞進(jìn)了馬車,待摘掉頭套,卻是被人擄到了燕六言面前。
小蝶姑娘說:“燕六言來過何府幾次,又長得那么丑,我有印象,我以為他是來找你麻煩的,沒想到他就是來抓我的。”小蝶姑娘說。
“他抓你干什么?”周春喜問。
“還能干什么,他要我嫁給他。說是一年前看到的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可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
“臥糟,那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他對我還算客氣,也沒對我怎么樣,我稍稍哄了他一下,就偷偷跑了出來,他也想逃回府里,可根本回不去,只好往城外逃,幸好遇到詹仙師。”
周春喜感嘆一聲,說:“我還以為你自己跑了,沒事就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燕六言算帳,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
中午時分,馬車回到了五柳城,進(jìn)了斜花路,周春喜一肚子的怒氣,宛若斜花路的陽光,熱得能燒死人。他跳下馬畫,氣沖沖進(jìn)了柳府,來抓燕六言。
可轉(zhuǎn)了一圈,卻不見人。
柳府的管家告訴周春喜,燕六言很少住在柳家,大多住在福臨街的一間小宅院里。
周春喜轉(zhuǎn)身就要走,柳府的管家又說:“周館主,燕六言離開五柳城快兩個月了,你去福臨街也找不到他的。”
“什么?他跑了?”周春喜差點(diǎn)罵了出來。
當(dāng)初長公主離開五柳城的時候,特意吩咐柳家的人,包括那幾個門客,一定要配合周春喜查案,千萬不能離開,沒想燕六言竟然趁著自己和寒刀門對峙的期間,偷偷跑了,這肯定是有問題的。
“他跑到哪里去了?”周春喜又問。
“這我哪里知道。他跑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隔了好幾天,有事去福臨街找他,聽他鄰居說才知道的,府里人都不知道。”
“他有什么親戚朋友?”
“不知道。”
陽光從頭頂直落下來,照得庭院里看不到一點(diǎn)影子,周春喜望著白亮的陽光,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
何弘死后,楊古上門鬧事時,有兩個捕快來家里抓小蝶姑娘。當(dāng)時他以為只是針對他,后來還這事攤到了何府老管事唐伯身上,現(xiàn)在想一想,會不會是燕六言指使策劃的,就是想綁架小蝶姑娘。
再按小蝶姑娘說的,時間再往前推一年,如果馮天成不是去吊死小蝶姑娘,而是受了燕六言的指使,去綁架小蝶姑娘,那也說得通。
可這怎么又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呢。
他越想越亂,不敢再想下去,總而言之,燕六言是自己謀殺案的關(guān)鍵人物,甚至有可能知道所有真相。
他走出柳府,望著鋪滿陽光的斜花路,覺得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