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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不嫌事大

心月宗會館的閣樓里,人其實不少,排隊的人,都排到了外面庭院。

明宏達這話,立即引來一陣喧嘩,有幾個好事的,都從外面沖到門口,準備一看究竟,畢竟能買到今年的題目,聽著就格外讓人感興趣。

周春喜聽武國陽說過,筆試題目泄漏的事,以前是發生過的,而且事情鬧得不小。所以武國陽再三嚀囑,他先拿到題目的事,必須保密。

此時眾目睽睽之下,而心月宗的反應也很緊張,明宏達和周春喜都被帶了下去,軟禁在心月宗會館里。沒弄明白真相之前,兩人都走不了。

周春喜知道這位心月宗的殷師叔,是來接應自己的人,有些話不用挑明他都能幫忙處理。但心月宗的選拔流程這么長,如果這位殷師叔只負責接應報名,對自己買筆試題目,仍要例行公事一下,只怕要惹出麻煩來。因為他身上,真的帶著今年的筆試題目。

他是真沒想到,明宏達為了不讓自己報名成功,竟然為做出這種損招,偏偏還歪打正著,真把自己捅了出來。

前往后院廂房的路上,他借口方便,偷偷給小蝶姑娘發了一條語音信息,讓她立即到奉仙府找武國陽,說自己被心月宗抓了起來。

被軟禁在后院廂房里,殷師叔望著周春喜,問:“這是怎么回事?”

“是明宏達冤枉我的。”周春喜應道,然后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殷師叔聽了一臉,略顯蒼桑的臉上,陰沉如霜。問:“你那位侍女呢?”

“她看到我被你們關起來,應該是跑去奉仙府找武使君了。”周春喜應道。

“找他有點屁用啊。”殷師叔罵了一句,“你們兩個,這下子捅了大婁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收拾。”

周春喜愣了一下,還真有些不信,問:“這么嚴重?”

殷師叔也不應話,想了一會,說:“你先在這兒呆著吧,處理好了,自然會放你出去。”

周春喜問:“那大概要多久?”

殷師叔沒回話,甚至都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快。

周春喜望著這間簡陋的廂房,只有一張床,四周卻是一層厚厚的陣法,想硬闖都很難闖出去,本以為只是簡單問幾句,沒想這還沒問,自己就當成嫌犯關起來了,這都什么事。

這真是出門沒看黃歷,他想起明宏達那張大胖臉,心想這仇算是記下了。

不過他又覺得事有蹊蹺,明宏達無憑無據就那么一喊,心月宗就當真把自己抓了起來,這明顯不合理。按這樣的邏輯,那自己在大街上隨便亂喊亂叫,抓住一群人冤枉幾句,心月宗這選拔賽都不用開了。

看那位殷師叔的剛才表情,事情好像是挺嚴重的。這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可再胡思亂想也沒用,只能等小蝶姑娘能先找到武國陽再說。

這一等,等了一個時辰,小蝶姑娘終于回了信息,說是已經找到武使君,事情已經在處理。同時,她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心月宗把在望山酒樓下賣歷年真題的人都抓了起來,說是涉嫌泄漏今年的題目,金溪城里為這事,鬧得沸沸揚揚。

周春喜聽了這話,知道事情真的有些麻煩了。

心月宗會去抓外面賣歷年真題的人,說明心月宗真的重視這個問題,估計還真會查到自己身上來。

他趕緊把那九道題目和答案,還有那記結印仙術的手稿,拿出來點了一張火符燒成了灰,撬開地上的青磚地板,把灰埋在里面。

到了下午,日頭開始偏西,突然來了兩個心月宗的弟子,白色的緊身長袍,背著一把長劍,一臉嚴肅地站關押周春喜的廂房門口,明顯是加強戒備了。

周春喜覺得事態變得嚴重了。

他給小蝶姑娘又發了一條短息,要她把這里的信息傳給武國陽,并且要她在不透漏傳訊玉簡的情況下,讓武國陽送一封信進來,說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小蝶姑娘讀書識字,也就一個月的時間,認的字其實不多,但要她把武國陽的信,一個字一個字抄過來,應該問題不大。

果然,到了傍晚時分,小蝶姑娘終于發來一封信。

仔細看過信件,周春喜才知道事情真的有點復雜。

原來心月宗有五堂三院,其中權力最大的,就是長老院。掌門長年閉關修煉,并不怎么管事。長老院慢慢地分成兩派,一派是以李隨長老為首的書院派,另一派是以寧祺福長老為首的五堂派。

兩派的恩怨,已經持續了很多年。

心月宗每年的選拔賽,就是書院派負責的,但因為流程冗長,心月宗有時會請飛燕樓幫忙處理一些雜務。

至于為什么委托飛燕樓,因為飛燕樓樓主,也就是明宏達的父親明智澤,把自己兩個妹妹,都嫁給了心月宗的李隨長老。

關于飛燕樓幫忙的雜務,武國陽在信里寫得相當含蓄。但周春喜一看就能猜得是什么事,這肯定是武國陽在信里不能寫得太明顯。奉仙府幫自己打通的選拔流程,肯定就是飛燕樓在處理。

武國陽在信里也說得很明白,一般人無憑無據舉報他人買題,心月宗都懶得管。哪怕有人在心月宗的會館鬧事,也只是打出去了事,嚴重的以滋事罪名取消報名資格。但明宏達在心月宗會館喊的這話,如果還這么處理,只怕五堂派會咬著不放。

信的最后,武國陽還叮囑周春喜要配合調查,證明自己的清白。

周春喜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奉仙府為了把自己送進心月宗,花了不少錢請飛燕樓幫忙,這事自然是保密。可當兒子的不知道,把當老子的大客戶捅出去,而心月宗五堂派早在一旁盯著,恰巧碰到了這事,自然不放過。

何況買賣題目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而且鬧得很挺大,沒準現在也能揪出一條大魚出來。

現在他倒是不怕了。這事有大麻煩的,是飛燕樓,不是自己。武國陽最后的叮囑,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要自己幫助飛燕樓渡過這一難關。

要幫忙他是答應的,可這次不讓明宏達脫層皮,他都不好意思幫這個忙。

他托小蝶姑娘給武國陽回了信。說自己在這里受了折磨,身心疲憊,要他轉告飛燕樓,如果飛燕樓處理不當,只怕自己扛不住。

這話的意思,他相信武國陽能懂,也想信飛燕樓樓主明智澤能懂。

到了第二天中午,小蝶姑娘果然又來信了。

飛燕樓愿意補償周春喜兩百塊仙靈石,作為這幾天在心月館的補償,要周春喜好好配合心月宗調查。

周春喜也回信了,昨晚一宿嚇得心驚膽顫,精神不好,怕是配合不好。

很快小蝶姑娘又來信了,飛燕樓愿意補償四百塊仙靈石,算是盡了全力。

周春喜見好就收,把這事答應下來。

到了第三天,終于有人把周春喜提了出去,帶著會館前院的一間客房里。

客房里,坐了三個人,都是四五十年的中年男子,坐在左邊的,正是那位殷師叔。這三人,看氣息波動,根本看不出修為深淺,明顯是心月宗高層。

當中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望著周春喜說:“你就是奉仙府引薦的周春喜?”

周春喜急忙拱手拜見:“晚輩周春喜,見過三位前輩。”

那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說:“現在有人舉報你買賣心月宗今年的筆試題目,你有什么話說。”

“我是冤枉的。”周春喜只應了一句。

“具體說一說。”

周春喜保好把當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那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又問:“可有證據。”

“沒有的事,哪有什么證據。有人舉報我,你讓舉報我的人拿出證據來啊。”

“敢和你的舉報人對質。”

“敢。”

那國字臉中年男子轉身看看身旁兩人,看沒人反對,便喊:“把明宏達叫出來。”

很快,明宏達就被人喊了上來。

那國字臉中年男子問:“你就是飛燕樓的明宏達?”

明宏達應道:“顧師叔,我是。”

“那你舉報這位周春喜買賣今年的題目,可真有此事?”

“我是惱他是不肯相讓,故意誣陷他的,就是想讓他參加不了選拔賽。”

“那你具體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宏達聽了這話,果然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卻不敢再騙人。

其實這事,處理并不難,明宏達也拿不出證據,頂多就是明宏達嘴硬,拖一拖周春喜的時間。但明宏達態度能變得這么軟,肯定是明智澤安排好的。今天這場審訊,只要自己和明宏達不亂說話,估計也在明智澤的計劃之內。

可周春喜卻不想這么輕易放過明宏達。

待問了話,確認沒有作弊之事,那位國字臉的顧師叔,又對身旁兩人說:“兩位師弟,今日這事,看來確實是一場誤會。沒有意見吧。”

兩人搖頭,那位顧師叔又問周春喜和明宏達:“既然是誤會,那此事便到這里。兩位沒意見吧。”

明宏達急忙應道:“我沒意見。”

周春喜卻是拱手應道:“我有意見。”

那位顧師叔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坐右邊的殷師叔卻皺起眉頭。倒是坐在左邊,一直面無表情清瘦男子,聽了這話,長眉一挑,嘴角一揚,問道:“你有什么意見?”

周春喜說:“我無緣無故被人誣陷,被關了三天,身心倍受煎熬,接下來參加選拔,肯定有影響的,以后真通過了筆試,又怕有人說我作弊。如果這事就這么算了,我就要心月宗長老院去告狀,說心月宗處事不公。”

那清瘦男子說:“有道理,那你待怎么樣?”

周春喜說:“我要明宏達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

明宏達聽了這話,跳了起來:“你這個……”

坐在中間的顧師叔大喝了一聲:“你們兩個,夠了。你們倆的恩怨,私底去談。”

坐在左邊的清瘦男子卻不樂意了,說:“顧師兄這話就說的不對,事關心月宗聲譽,如果真這就么算了,確實說不過去,再讓人跑到宗門去告狀鬧事,宗門的顏面還要不要。所以這事,還不能不管。”

周春喜急忙上前拱手:“請前輩為我作主。”

“說吧,你想怎么賠償?”

“我要明宏達當面給賠禮道歉,還有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至于賠多少,明公子身上有多少,就賠多少,我也不敢多要。”

那清瘦男子點頭:“這事合理。你說是不是啊,顧師兄。”

明宏達漲得臉色通紅,卻被坐在當中的顧師兄瞪得不敢說話,只好上前給周春喜作揖賠禮,又掏出一百二十塊仙靈石和三百兩銀票,作為賠償。

周春喜也不客氣,直接收下。倒也不敢追問明宏達儲物袋里還有沒有不肯拿出來的。

正待此事要完結散場,那清瘦男子卻笑道:“此事雖然已了,但這位周小友說的對,事關心月宗聲譽,如果就這樣放了明宏達,那心月宗的顏面何在?必須把他帶上心月宗,交長老院處置。”

顧師叔長嘆一聲,說:“劉師弟,這事真傳到李長老那里,只怕你們不好看。”

那青瘦男子說:“顧師兄多慮了,這事當事人已經認了,而且我們還有人證,我相信李長老一定會秉公處理的,周春喜,你可愿意到心月宗作證。”

周春喜聽了這話,反正也不賺事大,于是拱手應道:“心月宗在我心里,乃是天下第一宗門,是我續畢生追求的目標,有人誣陷心月宗,就是誣陷我心里的神,檢舉揭發各種傷害心月宗的行為,晚輩絕不推辭。”

左邊那清瘦的劉師叔點頭應道:“這么好年輕人,現在真不好找了。那你就作好準備,心月宗隨時召你上山作人證。”

周春喜也不管顧師叔和殷師叔那板得鐵青的臉,應道:“晚輩就住在奉仙府驛館,如有需要晚輩的地方,隨時派人到驛館傳喚一聲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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