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男人的較量
- 娥姁傳
- 周虹
- 2168字
- 2020-10-31 23:30:00
第28章:男人的較量
呂媭瞧了瞧趙氏,殺雞駭猴地警醒,“大嫂,你不知道啊?”壓低聲音,“二嫂鬧分家,惹得爹大發雷霆之怒,非要把二哥趕出門。我二哥一氣之下,非要休了二嫂。這不,二姐替二嫂苦苦求情,爹才讓二哥給二嫂一次機會,讓他們兩口子閉門思過?!?
趙氏眼里,閃過一絲驚慌之色,“種兒他娘,也真是不懂事兒。平日里,跟我們大房爭什么,都無關緊要。今兒,跟二妹妹爭黃白之物,她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呂媭眼珠一轉,詫異地問,“大嫂,你怎么知道,二嫂跟二姐爭金子?。侩y不成,你都看見了?”
趙氏搖搖頭,訕訕地笑了笑,“不用瞧見,也能猜出七八分。除了這事兒,你想想,爹什么時候發過火?。恐挥惺玛P二妹妹的事兒,爹才會震怒?!鼻魄谱雷由系慕鹱樱欤白雷由?,不是放著黃白之物嗎?我用腳趾頭想,也該猜出為了什么。”
呂媭呵呵一聲,“原來,大嫂有一雙法眼啊。真是,什么事兒都瞞不住你。如果你是男人,一定可以象凌叔叔一樣當官坐公堂,斷案如神。”
趙氏呵呵一聲,“三妹說笑了。我也就是知道種兒他娘的性子,才猜出發生了什么事兒。坐公堂斷案的事兒,我可做不了?!苯o呂媼夾了些菜肴,殷勤地,“娘,你嘗嘗這魚,味道不錯。
呂媭看了看娥姁,示意她防著趙氏。
娥姁沖著她搖搖頭,用眼神警告她少生是非。
女眷們圍著桌子吃飯的檔口,男賓那邊的閑聊,也夾雜著杯盤相碰的聲音傳來。
“二妹夫,聽岳父大人說,你征徭役去了。怎么樣,還順利吧?如今徭役難征,一定有不少困難吧?”
“區區五十個徭役,還難不到我劉季。這不,一夜之間,人都找齊了?!?
“人好找,押送也是個麻煩事兒。按照大秦的律令,路上跑一個,你都是連坐的罪?!?
“姐夫說的,也是實情。可對我劉季來說,押送徭役,也算不了多大的事兒。有我這幫兄弟在,還能讓徭役跑了?姐夫不用擔心,連坐的罪,輪不到我劉季!”
“如此,我就放心了!”
“區區小事兒,不勞姐夫掛懷。”
“如玉賢婿,你還真得多操點心兒。以后,上面要征徭役,你最好跟凌兄說一聲,好歹照顧點兒泗水亭。省的你妹夫出了紕漏,禍及家人和親戚。”
呂文見兩人夾槍帶棒,急忙從中調停。
他心中雖厭惡凌如玉刁難劉季,卻也知玉不磨不成器的道理。劉季雖是人中龍鳳,不經歷一番風雨,恐怕難以激發出大志。他這塊璞玉,只有被人打磨打磨,才能成為難得一見的玉中極品,才有機會從碌碌無為的山野村夫脫穎而出,一躍飛上九重天。
凌如玉眼眸微斂,“自家親戚,照顧也是應該的?!?
劉季呵呵一聲,不著痕跡地嘲諷,“岳父大人,您就別讓姐夫為難了?!辈豢舷蛄枞缬袂翚馐?,“上面要征徭役,別說姐夫,就是縣令大人也擋不住啊。上面要多少徭役, 我就給他征多少。我就不相信,我劉某人奉公守法,誰還能把我這個腦袋擰下來……”
“妹夫這話,說的極是?!绷枞缬裎⑽㈩h首,挑釁似的贊許,“說實話,我就佩服妹夫這樣的人,有能耐,還有擔當。家父最擔心的事兒,就是上面征徭役。他生怕召集不到規定的人數,出什么岔子。丟官事兒小,丟命事大??磥?,以后還要多多仰仗妹夫,替家父分擔徭役的重擔。實在湊不夠的時候,妹夫就在泗水亭多征幾個徭役。這里,我先替家父謝謝妹夫?!?
劉季看著凌如玉,自負地,“自家親戚,謝什么謝啊。哪天縣令大人有困難了,姐夫只管開口就是?!鼻魄品畤埶麄儯靶值軅儯瑳]問題吧?”
樊噲等人齊口同聲回應,“當沒問題?!?
娥姁見兩男人表面客氣,實則已成水火之勢,急忙離席起身。她行至男賓席前,微微福了福,“姐夫,休聽阿季吹牛。他這人就是愛面子,辦成辦不成的事兒,都胡亂應承。您還是讓凌叔叔關照關照泗水亭,盡量少給幾個徭役名額。省得他天天去征徭役,讓我一個人在家操勞。”
凌如玉瞧著娥姁,目光意味深長,“二妹,你這是求我呢?還是受不了劉家辛苦,跟我傾訴呢?”
劉季聞言,臉色晦暗,“娥姁,你覺得我這是在我吹牛?你是不是想著,我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今兒,我還把話撂這兒啦。就徭役這點破事兒,還真難不倒我。別說五十,就他娘的五百、五千,我劉某人也能征集到?!鼻魄品畤垘兹?,起哄,“兄弟們,你們說,我是不是在吹牛。你們說,我能不能征集到這么多徭役?”
樊噲借著酒意起身,把酒杯在桌子上一頓,“季哥說話,那就是吐個唾沫訂個釘啊。征集幾十個徭役,對季哥來說,還真不算什么難事兒。要他娘的不夠,我們兄弟都去充人頭。爐子,周勃,你們說是吧?!?
周勃也把酒杯一頓,“有咱們兄弟在,自然不能看著季哥作難。人不夠,我們都去充人頭。”
凌如玉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二妹,你可全都聽見啦。妹夫本事大,有威望。以后 ,家父都得仰仗他。你讓我關照他,多此一舉啊。”
呂文見劉季斗志被激起,不怒反笑,“兩位賢婿,吃飯,吃飯。今天,咱們只談親戚情誼,不說公務上的事兒。省得掃了酒興,不能盡興?!鼻贫饖愐谎?,用眼神示意她坐回去,“娥姁,男主外,女主內。你管好分內的事兒就好,男人的事兒,少摻和?!?
娥姁應了一聲,退回女眷這一席。
她見雪桃出門,朝著茅廁方向而去,也起身離席,佯裝如廁,尾隨雪桃而來,“雪桃,等等我?!?
雪桃在月亮門處,停下腳步,等娥姁追上,方才憂心忡忡地詢問,“二小姐,可是有事兒?”
娥姁朝花廳努努嘴,壓低聲音,“我姐臉上的傷,是姐夫打的?”見雪桃為難,遂又道,“你若不敢說,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雪桃點點頭,又搖搖頭。
娥姁心急如焚,攥著雪桃的手,“到底是不是他打的?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都把我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