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嬸兒
- 農門嬌妻:山里漢寵妻無度
- 易心
- 2508字
- 2020-11-01 09:37:00
第6章 花嬸兒
從昨天煙梨被綁了強嫁到徐鐵雄地主家起,韓葉心整整兩天兩夜沒睡過好覺,加上從昨夜連著今天拖著傷痛未愈的身體連夜連日勞作,他這一昏過去,無論田煙梨怎么叫都叫不醒。
但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里,田煙梨倒是做了不少事。
徐鐵雄帶著人找上門來,吵著嚷著要韓葉心起來繼續(xù)去徐家做工,否則就賠欠他的錢銀,還要拆了他本就沒什么家底的房屋抵債。
她這才知道,徐鐵雄不甘心到手的小娘子飛了,非要說老田家欺騙了他要將田大石告到衙門,田大石為自保聲明和田煙梨已經斷絕父女關系,生死無關,還告訴了他韓葉心家的位置,要他來這找田煙梨,名曰冤有頭債有主。
田煙梨休整一晚體力恢復,不客氣地拿起掃帚干架趕人,只是她動作太過勇猛,叫徐鐵雄瞬間懷疑起她有身孕的這件事來,田煙梨這才急忙剎住手,咬咬牙,在韓葉心房屋里翻箱倒柜,搜出了他縫在被子里省吃儉用不知道存了多久的一點銀兩,全都賠給了徐鐵雄,這才讓他罷休地帶人離去。
好不容易將人趕走,她也沒能歇下來,韓葉心在昏迷中發(fā)了高熱,臉上身上燙得像是要燒起來,嚇得田煙梨趕忙接了盆水坐在床邊用帕子沾水給他擦臉降溫,折騰到晚上高熱總算退了一點,人卻還沒醒。
田煙梨手里攥著韓葉心為了不讓她被抓走,主動畫押簽字給徐鐵雄的欠條,扭頭靜靜凝望韓葉心因為生病蒼白如紙的臉色,心里一股滾燙的暖流涌出來,燙得眼睛有些發(fā)紅。
深吸一口氣,田煙梨站起來走到屋外,在院子里焦躁不已地走來走去。
韓葉心對她這樣好,她死也做不到就這么放著他見死不救。
如今他病成這樣,不看大夫不吃藥絕對不行,可他僅有的錢財都被自己拿去還了徐鐵雄部分的債,還哪來的閑錢讓她帶他去看大夫?要她現在去掙也不現實,她初來乍道,對這個世界還沒能完全適應,這時代生產勞動力又都是男性為主,這身體除了干點家務和一些簡單的農活外,更是沒有靠自個兒掙過半分錢的記憶。
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聲輕柔的呼喚從院外傳來,“梨兒妞,是你不?”
田煙梨扭過頭去,見是一個穿著藍色碎花布的中年婦人站在籬笆外,提著個籃子不停往院里頭張望。
急忙走過去給開了門,田煙梨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喚了一聲,“花嬸兒?!?
“誒?!?
花嬸兒跟著她走進院里,上下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幾眼,確定她沒什么事后,又從垮籃里拎出來好幾樣東西。
好些大小不一的紅薯,有蒸熟也有生的,幾把青菜,一碗白花花的小麥磨成的粉,幾棵玉米棒,還有一小袋種子。
“你的事村里都傳遍了,紅薯和菜是我拿來的,你拿去吃,還有這玉米,小麥粉和種子,是你娘……”
話沒說完,田煙梨紅著眼抬起頭來,花嬸兒又嘆了口氣,“你娘還是惦記著你的,你千萬別怨怪她,好在老天保佑,沒讓你和肚里的孩子去沉塘,保住一條命就好了。”
花嬸兒絮絮叨叨地叨念,田煙梨從她的眼神言語中,看見的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田煙梨反過來一把握住了花嬸兒的手,臉上的窘迫充分說明她此刻的難以啟齒,但還是拉著花嬸兒撩開布簾走進屋里。
花嬸兒一見韓葉心躺在床上虛弱的樣子,也驚訝地輕呼出聲,“這是咋了?怎么病得這樣重?”
“花嬸兒,我知道您從小心疼我,眼下我是真需要銀子去鎮(zhèn)上請個郎中來給他看病,等我掙了錢,一定還你……”
田煙梨紅著臉一口氣表明目的,但話未說完,就明顯看見花嬸兒露出了為難的臉色。
“花嬸兒……”
“閨女,不是花嬸兒不借你,只是你應該也知道,花嬸兒自個兒是個什么情況,除此以外……”花嬸兒說到這撩起眼皮瞄了田煙梨一眼,“閨女,你可知你現在在村里是個什么名聲?”
田煙梨想了想,嘴抽了抽,點點頭。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記憶中,花嬸兒也是這村子里的寡婦,田煙梨未婚有子,還招惹了徐鐵雄徐地主,這時候花嬸兒再和她湊一塊,只怕她以后本就不大好過的生活更不用過了。
“好孩子?!被▼饍核闪艘豢跉獾臉幼樱指嬖V田煙梨他們屋子后的后山上有一些天然的草藥,把其中哪些能摘來熬煮,并把各自的特征和藥性都一一與她說了。
田煙梨看人目光一向精準,知道花嬸兒是真的為難,這樣就已經很感激了,當下拿了紙筆,她一邊說自己一邊記,生怕記漏了。
花嬸兒很是驚訝地盯著她用墨筆在紙上寫字,“不得了哇,閨女,你啥時候還會寫字識字了?”
田煙梨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由于不熟練寫得并不好看的毛筆字,聞言急忙笑道,“跟葉心在一塊呆久了,教了我一下,寫得差多了,您別笑話。”
花嬸兒的表情還是很是震驚,在這山村旮旯的,又是這種條件,從來還沒看見女娃會讀書寫字的。
田煙梨嘿嘿干笑了兩聲,將紙筆全部都收了起來,床上昏睡中的韓葉心這時閉著眼還發(fā)出一聲難受的悶哼。
“唔?!?
田煙梨提起裙角走到床前,只見韓葉心臉色比方才越發(fā)的蒼白,額上滴落著大顆大顆的汗珠,腦后的枕頭上染上一片殷紅的血跡,田煙梨臉色一變,急忙上前將他的頭扶了起來,手一摸,便摸到他腦后從裂開的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
是徐鐵雄用石頭砸他腦袋的傷!難怪他一直高燒不退!
田煙梨恨得直咬牙,此刻顧不得什么了,扭頭大聲地向花嬸兒求助,“嬸兒,快幫我去外頭拿塊干凈的布,再打盆熱水過來!”
花嬸兒還沒有見過這般場景,一時驚得話也說不出,連連點頭,照著她的話跑到院子里去找來她需要的東西。
“幫我把他翻過來?!?
田煙梨臉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凝重,熟練地指揮花嬸兒幫忙扶住韓葉心的頭和肩膀,替他將傷口溢出來的血液擦凈,好在,石塊只是劃破了皮肉,傷口不算深,小心地用布代替繃帶將傷口包好,這才將傷口處理好了。
花嬸兒沒有田煙梨鎮(zhèn)定,仍心有余悸,又帶著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田煙梨,“閨女,你還會治傷?”
田煙梨心思全系在韓葉心身上,沒察覺地擺擺手應道,“以前給動物治習慣了?!?
這是實話,田煙梨穿越前本就是獸醫(yī)專業(yè)的女大學生,一手為動物看病的醫(yī)術練得爐火純青,雖說人和動物大有不同,但在處理外傷和一些疾病原理上還是相同,這種包扎的小技巧對她而言閉著眼睛都能做好。
花嬸兒聽見這話卻是一下變了臉色,趕緊拉了拉她的胳膊,“你這從小的毛病怎么還有?閨女啊,聽嬸兒的,別老與那些牲畜一塊混,叫人看見又要背后議論你?!?
田煙梨這話聽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這意思,是這原主人也懂得給動物治病療傷?
但見花嬸兒沉著臉滿臉一副半緊張半警告的模樣,田煙梨還是沒有多問,乖乖點頭,“知道了。”
花嬸兒臉色這才好看些,又安慰了她幾句,囑咐她要好好保重,等自個兒時不時來看她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