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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神龍出竅

國安特勤組辦公室,沈雨萱一身制服坐在辦公桌旁,漫不經心的審閱著文件。

這時,機要秘書陳芳兵走進來,身后厚重的精鋼門自動關閉,她立正敬禮,打開卷宗報告:“報告組長,由津公安部發來傳真,距京九十公里的地方發生極其惡劣殺人案件,兇犯因殺人襲警被當場擊斃。”

她轉身走到對面墻壁前,靈巧的手在大屏幕下方敲下幾個按鍵,大屏幕上即刻現出一副圖案,她又道:“被害人光頭,被兇犯撕成兩半;兇犯長發,大約二十歲左右,會輕身功夫。因距京太近,兇犯武功較高,怕附有同伙入京作案,特例通知國安加緊防范!詳細資料待傳。”

沈雨萱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兩晃,霍地站起身,扶著桌案盯住大屏幕,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她穩穩心神,厲聲道:“地點?”

“薊州府君山。”

“時間?”

“七時四十五分至八時。”

“現在時間?”

“八時二十分。”

“現場?”

“已被嚴密保護。”

沈雨萱道:“傳下去,現場不許有絲毫破壞,命令一號二號隊員跟我隨機出發,速度要快。”她話未說完,人已沖出了辦公室。

在大樓的廣場上,一架直升機旋轉著三角翼翅待命等候,旁邊站著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沈雨萱揮手二人登機,直升機立時騰空起飛,向出事地點快速飛去。

時間不長,直升機降落在府君山下。沈雨萱直入現場,對現場警務人員的敬禮報告,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林逸飛側臥在公路旁,身上十幾個彈孔,鮮血流了一地,沈雨萱蹲下身去握住他的手,將他的頭抱在懷中,眼角滲出兩顆晶瑩的淚珠。警務人員望著她奇怪的神情,心頭不免揣揣,猜不透這位首長和兇犯有什么關聯。

天上的陽光并不曾因為眼前少年的死亡而黯淡無光,山風和煦,依然搖曳著樹木和叢花。她的手無意的搭在林逸飛的手腕上,忽然感覺到他的脈搏微弱的跳動了一下,她詫異的睜大眼睛,連忙屏定心神,倏然,他的脈搏再次輕微的跳動了一下。

她的心因激動而顫栗起來,顧不得滿身的血漬,一把抱起林逸飛,命令道:“登機,靈山清風觀!”

“是。”兩名士兵幫著她登上飛機,直升機瞬間起飛,空中盤旋掉頭,很快消失在遠空之中。

靈山清風觀,沈雨萱在一棵楓香樹下佇立良久,如今她已經等了將近六個小時了,還不見道童送消息出來。

秋風掠過,楓香樹的清香依然幽幽,觀中園內古樹成片,濃蔭蓋日,儀表非凡。而楓香樹卻是觀外唯一的一棵,樹齡大約有三百多年的歷史,樹高兩百多米,腰圍幾乎可以兩個人來摟抱,樹干蒼勁挺拔,枝繁葉茂,雖未至金秋時節,楓葉已隱隱泛紅,在風中翩若彩蝶,令人遐思。

腳步聲傳來,沈雨萱雙眸閃動,僵硬的面部方顯出一絲表情,她急走幾步登上臺階,來到無塵道長的身前,問道:“道長,他怎樣了?”

無塵道長拂塵一撣,捋長髯說道:“逸飛小友暫時性命無憂,雨萱不必擔心!”

沈雨萱的臉頰顫動了一下,嘴角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她長吁一口氣,說道:“多謝道長相救,雨萱代逸飛弟弟謝了。”

無塵道長搖頭說道:“非我之功!我欲將用內力逼出他體內彈頭時,真氣剛輸入他的體內,他傷處的彈頭便自行全部射出,卻沒費老道幾分功力!”

“怎么?”沈雨萱疑惑不解。

無塵道長微一沉吟,捻須道:“我為他用內力調和,卻發現他的體內有兩道真氣,一陰一陽,一強一弱。初時不見我之真氣尚若游絲,等我的真氣方進入他的體內,他體內的真氣便瞬間澎湃起來,猶如平靜的大海突然起了風浪,洶涌而來,內力之渾厚,令人費解!這幾個時辰,我不過引導疏通,幫他驅盡淤血,又敷我武當山獨門煉制的金創藥,月內即可全部痊愈。”

沈雨萱不可抑制的喜上眉梢,卻疑惑地道:“既然他的內力如此渾厚,怎會被這許多槍彈打中?”

無塵道長皺眉道:“如我猜測的不錯,他必是傷心欲絕,自卸真氣,只求一死。不然以他的輕身功夫,那些警察怎奈何得了他!”

沈雨萱嘆息一聲,傳過來的資料她已看過,上面詳細的陳述了案情的經過。一名叫孟瑤的女子在府君山被一個名叫吳六的惡徒調戲,頭撞巖石而死,之后便發生了林逸飛力劈惡人的那一幕。她知道孟瑤是林逸飛的未婚妻,一個美麗而善良的女子,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就失去了美麗的生命,怎不叫人扼腕痛惜。

她呆呆的出神,又聽無塵道長說道:“逸飛小友的傷情已讓貧道甚是費解,但更讓貧道猜不透的是這件東西!”他從袍袖中掏出一帕白綾,遞到沈雨萱的面前。

這時,一個道童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擺下茶水,恭敬地道:“師父,茶水備好了。”

無塵道長抖拂塵示意道童退下,對沈雨萱說道:“雨萱請坐。”

沈雨萱客氣地道:“道長請。”

二人賓主落座,她呷了一口茶水,將白綾攤在石桌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她不解地道:“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綢緞,難道道長看出了玄妙的地方?”

無塵道長苦笑道:“我也看不出其中的奇妙!”

這老道怎會看得見經卷上面的字跡!林逸飛能看得見,卻是因他有透視眼的緣故,如此密經寶卷豈是常人所能識的。

沈雨萱咯咯笑道:“道長取笑了,既無奇妙之處何來詫異?”

無塵道長將茶水放下,說道:“這塊白綾貧道確實沒看出奇妙之處,但我給逸飛小友療傷欲將其解下,這白綾卻似嵌在肉里一般,憑老道的功力卻是無可奈何!”

“怎么?”沈雨萱一愣。

無塵道長思忖道:“我移動逸飛小友手臂之時,他的手卻觸到這塊白綾,這東西竟自行脫落,豈不奇哉?我在你家后花園與逸飛過招,逸飛小友體內真氣極寒,以至釀雪成冰,匪夷所思!他說因得梅花兩卷而成,貧道想必是上古絕學乃為逸飛小友奇緣所得!而今他體內憑添一道陽氣,莫非是因為這塊白綾么?”

沈雨萱道:“道長說他體內有兩道真氣,一陰一陽;陰盛則陽消,陽盛則陰衰,陰陽對抗,豈不對他的身體有害嗎?”

無塵道長臉色轉為凝重,說道:“一陰一陽之謂道,乾道成陽,坤道成陰,陰陽合德,剛柔有體;是以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天下殊途而歸一,剛柔相推而成變化。我觀逸飛小友陰陽相順,他日必成混沌之氣,可驚天可泣地,豈有相害之理!”

沈雨萱鬧了一頭霧水,聽不懂老道的陰陽玄妙之說,只得唯唯諾諾含笑不,稍時將白綾送還無塵道長,起身告辭。無塵道長也不挽留,她便自行踏山間砌階下山去了。

林逸飛醒來之時甚感眼皮沉重,身體疲累倦乏,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是不能,如是夢中,他喃喃似是囈語:“媽......媽......孟瑤......”

又似一個遙遠的聲音輕輕地道:“他醒了!他醒了......”忽感幾滴清水流入唇間,清涼的似是甘露,他似被人乖哄著又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睜開了雙眼,卻見沈雨萱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他想動彈一下,一只手卻被沈雨萱緊緊的握著,嘴唇微微的努動幾下,終于微弱地道:“萱姐......你......怎么哭了?”

沈雨萱拭去淚水,含著淚光側頭道:“你睡了三天三夜,姐怕你醒不來了!”

她辭別無塵道長后,回至家中換下衣服,又見爺爺將林逸飛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隨即轉回清風觀,三天三夜未離開他身邊半步,此時見他醒來,驚喜交加忍不住溢出喜悅的淚花。

林逸飛重又閉上眼睛,記憶漸漸清晰起來。想到孟瑤已死,不禁傷心又至,想到病重的母親,又羞愧萬分,想自己情急之下,心灰意懶,竟忘記了年邁蒼蒼病榻望兒的母親,讓他傷心之余又自責不已。

沈雨萱拍拍他的手,輕聲道:“孟瑤的事二叔已派人去妥善安葬了,以后我會帶你去她的墳上見她,媽媽我已接來京城,在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等你好了,我帶你去見她老人家。”

林逸飛感激地“嗯”一聲,只覺身體疲勞不堪,他弱弱地道:“姐,你扶我坐起來。”

沈雨萱將他緩緩扶起,他似用極大的力氣將雙足各搭在膝蓋之上,手掌平端手心朝上,然后輕輕吸進一口長氣,似閉目養神。

沈雨萱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他弄什么玄虛,稍忽,便見他耳,鼻,口,眼七竅之中,漸漸溢出縷縷霧氣,瞬時愈溢愈濃,她驚的張大了嘴,不敢弄出絲毫聲響。

初時,那霧氣似凝聚成一條條煙縷,各自成形,毫不相互糾纏,只在他頭頂盤旋,每條煙縷穿梭有道,誰也不沾誰半點邊緣。須臾,那煙縷漸漸幻出蛇形,在他耳,鼻,口七竅之中鉆進復出,七條小蛇相互變換位置,從鼻中鉆出入耳,而后從口中出來鉆入眼目,井然有序,毫不雜亂。

不多時,忽見七條小蛇狂涌而出,凝聚在一起,愈流愈粗,愈滾愈濃,霎時龍身乍現,須爪箕張,龍尾擺動,往來盤旋,登時霧氣大盛,滿室彌漫。

沈雨萱嚇的捂口閉眼,待她睜開雙睛,滿室霧氣皆散,林逸飛微笑的望著她。她拍拍胸口,驚悸不安地道:“可嚇死我了!你練的是什么功啊?”

林逸飛左手食指按住雙唇“噓”了一聲,招她在身旁坐下,輕聲道:“不可讓外人知道,等以后有時間我慢慢告訴你!”

“行,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你要教我這套功法!”沈雨萱以交換條件的語氣道。

林逸飛無奈搖頭道:“這套功法暫時教你不得,等閑暇了,我教你梅花玦,看你的悟性了!”說至此,心頭一痛,想起在古墓之中曾想將這套梅花舞傳給孟瑤,而現在短短幾天便已是物是人非,陰陽相隔了!孟瑤嬌美的臉龐在眼前晃動,他不禁幽幽的嘆息一聲。

“好啊!”沈雨萱欣喜異常,她知道這套“梅花玦”乃是上古絕學,若得一招半式已是終身受用,況眼前的小男人已讓她芳心盡授,心中甚是竊喜,低低地道:“我做你的好徒兒。”

林逸飛行功一周天,身體疲乏消減了許多,將四肢展開,沈雨萱將枕頭挪一挪,讓他靠床沿坐好,又將被子給他掩好,聽他說道:“萱姐,你要學,我教你,別稱徒兒什么的,讓別人聽見不好,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呸,”沈雨萱輕啐一口,含羞低語道:“你還當真了!”

林逸飛本性純樸,想什么就說什么,心無雜念,瞧沈雨萱嬌腮暈紅,莫名其妙的眨動眼睛。

忽聽室外傳來腳步聲,無塵道長和沈庚年走進靜室之中。

無塵道長看林逸飛靠床沿而坐,心中詫異萬分,在他的預料中林逸飛至少在月內,甚至更多的日子方可痊愈,現在見他已能坐起,實出意料。心思掠過,面露異色含笑道:“莫非逸飛小友有上天垂蒙,痊愈之快,實出貧道所料!”

林逸飛欲下榻見禮,被無塵道長攔住。

沈庚年扶著眼鏡上下打量林逸飛,奇道:“想不到你好的這么快,真是奇跡!難道真是菩薩顯靈,愣把你從閻羅王手中奪了回來!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林逸飛抱拳說道:“多虧道長神力救我,不然逸飛哪有命在!此恩銘記在心。”

無塵道長說道:“小友客氣了,貧道不過略出綿薄之力,不敢居功。想我承沈老相邀,暫來靈山居住,是以冥冥之中機緣巧合,得識逸飛小友實是人生幸事。”

沈庚年摘下眼鏡擦拭一遍,又重新戴上,語重心長地道:“逸飛呀,不是二叔說你,此次行事實在太過草率!對于一個女子情深義重,本無非議,但你家中老母尚在病榻,你卻將性命視為兒戲,養育之恩尚未報答,豈不令白發老母寒心嗎?”

林逸飛被沈庚年的幾句話說得羞愧難當,他慚愧地道:“二叔,逸飛知錯了!......”話音頓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撩起被子下床尋鞋。

“你你你......這是做什么?”沈庚年呆住了,怎么也想不到林逸飛能下得床來。

“我想我媽了!”林逸飛不假思索地道。

“二叔,”沈雨萱跺腳嗔道:“看您......”

林逸飛只顧尋鞋,忽見自己赤身裸體,只穿一條內褲,嚇得翻身上床復將被子掩住,滿面羞慚急切道:“道長......這......”

無塵道長哈哈笑道:“逸飛小友莫非真能走動乎?”

林逸飛點頭道:“如果沒有太大的動作,走路不成問題。”

無塵道長思慮片刻,點頭同意,不多時,一個道童送來一套衣服,無塵道長,沈庚年,沈雨萱相繼退出了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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