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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亡靈序曲

  • 妖精盛筵
  • 詩毓勰
  • 3821字
  • 2020-11-01 12:10:11

在送走了雪醒、漣飔和夜潮歌之后,我一個人站在陰戾的夜幕下,狹長漆黑的街道盡頭,不被容忍的生靈魂移夢牽,孤獨的暗影充滿渴望的佇立,無助爬滿他的雙鬢。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樣的幽暗生靈會和我不期而遇,我們冷冷對峙著,就像是正邪交鋒的對立。我的心在顫抖,誰都猜不到我接下來的決定有多么瘋狂。

我躡手躡腳收拾著位于房屋內的地下儲藏室,輕撣灰塵,掃除雜物。梟朗懷抱紫煉,將她慢慢放在一個地柜上,看著患難中兩人相互依賴的模樣,我甚至有點羨慕。

“為什么會找我幫忙?”我慌亂的整理著儲藏室。

梟朗真誠的看著我,平靜地說:“當我見到你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我們唯一可以信賴也是唯一可以拯救我們的人。”

“難道我長著一張慈善家的臉嗎?你們最好安靜的在這兒呆著,你知道我收留你們,是冒了多大的險嗎?如果一旦被兩大種族的任何一方知道,我在幫助他們日夜追捕的人,我一定會成為他們肚子里的一頓美餐!”我警告這對夫婦。

“可是,我的孩子需要營養。”紫煉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祈求什么。

“你不是又要吃人吧?千萬別打我姑姑的主意,我會幫你們想辦法弄吃的。總而言之不準再傷害海納城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準出去!”

在我的一番勸告下,兩人均點頭示意表示明白。

我一面繼續收拾著地下室一面不住回頭觀察兩人,生怕紫煉一個激動把我喂作腹中寶貝的晚餐。

我仔細查看紫煉,她好像比我上次見她的時候,肚子大了點,我忍不住問:“你的孩子什么時候出生?”

“它的生長速度很快,可能過不了一個月了。”紫煉輕輕撫摸著肚子,一臉幸福。

“確實長得很快,上次我見你的時候,你的肚子還沒這么大。你們確定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后不會是梵諾第二?”這才是我想知道的關鍵。

紫煉滿含溫情的看著我說:“請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可你們不是人!”我立馬反駁。

“撒旦也不是一出生就是魔鬼啊。”紫煉情緒有些激動,看得出他們都很愛這個孩子,都在極力為這個即將來到世界的小生命辯解。

“有道理。希望你的話是對的,我可不想成為災難的始作俑者!”我也在自我安慰。

“孩子一平安出生,我們就會遠走高飛,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梟朗看出我的擔憂,他試圖開解我。

“如你所愿,希望可以順利等到那一天。”我深呼一口氣,內心茫然。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提心吊膽,晚上更是輾轉難眠,我每天晚上都要起來幾次,去查看我的姑姑是否還活著,如同在自己的房間里擺了個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這個炸彈就會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另一方面,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隱瞞兩大種族,稍有破綻,我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這樣的日子過于刺激,我已經要崩潰了。

最讓人發愁的是,我要如何生取動物心臟?這么惡心的事,我可辦不到,但是有一個人可以,那就是維特!

我將海納城的傳說一五一十告訴了維特,并將舞會那天我們在郊野大戰的來龍去脈也向他全盤托出,我知道如今是有點冒險,不過我深信,這家伙還是值得信賴的。

在聽完我的敘述后,這家伙臉上一陣白一陣綠,五官幾乎扭曲在一塊,他瞪著無知的大眼睛,撅著嘴向我說:“你的故事劇本不錯,等有機會我會打電話給斯皮爾伯格的,詹姆斯卡梅隆也不錯,說不定他會根據你的故事拍出一部類似于《阿凡達》的史詩科幻大片!”

我就知道這家伙會有這樣該死的反應,于是我解釋:“我沒跟你開玩笑。雪醒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你可知道因為雪醒我們兩個白癡差點送命嗎?”維特眼睛不眨的看著我。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那你也應該記得是漣飔救的我們嘍,你還問過她是不是哈利波特,怎么會有魔法棒!”我試圖喚醒他的回憶,我知道其實這家伙只是裝傻,他不可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

維特眼睛依舊不眨的看著我,突然故作深沉的說:“好了,你直接說你把這一切告訴我的目的吧,是想讓我死的瞑目是嗎?”

聽了他的話,我糊里糊涂,現在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我脫口而出:“你在說什么呀?”

“你難道不是看我肥頭大耳想把我喂給那個叫做自戀的女人嗎?”

“是紫煉!”我糾正。

“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你說你是不是想這么干?”維特突然眼神變得像只可憐的小狗。

“當然不是了我的朋友,我怎么會把你當做食物喂給紫煉呢?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殺動物取心臟而已!”

“就這么簡單?”維特一臉遲疑。

“當然!”我保證。

維特這才松了口氣,他突然把臉一沉,信誓旦旦說到: “你放心好了。一切罪惡血腥的勾當都交給我來辦好了,你知道我維特的另一個綽號是什么嗎?”

“死胖子維特?戀尸狂維特?還是變態狂維特?”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這胖子會有什么嚇死人的綽號。

“都不是!是開膛手維特!”

他話音一落,我頓時石化在原地。

不愧是“開膛手維特”,接下來的日子,維特像個有狂躁癥的屠夫,瘋狂在森林里捕獵,這家伙的惡心程度完全可以去拍《群尸玩過界》這樣的限制級電影,你無法直視他手起刀落的殘忍,我懷疑這個胖子前世說不定是上世紀在英國讓人聞風喪膽的“開膛手杰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的生活永遠不可能回歸平靜,總是有意外如雨后春筍浮現,如同宿命,你是怎樣的人擁有怎樣的生活,上帝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只有在學校時,一切還算正常。又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我撐著傘和雪醒、維特漫步雨中。雪醒在得知我已將一切告知維特時已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了,所以一切言辭都毫不避諱。

“你知道么,漣飔的那個未婚夫可能要走了。”雪醒向我們訴說她不知道從哪兒打探到的消息。

我看著剛到校的黎赫殷勤的給漣飔整理著頭發,惡狠狠的說:“他死了才好呢。”

“去哪兒?繼續裝模作樣上他的大學?估計他的年齡都夠當大學生物實驗室的活體標本了。”維特突然插嘴。

“他名為上大學,實際上是去追捕逃走的紫煉、梟朗。”雪醒解釋。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維特面面相覷。

我故作鎮定的問:“他······他有那兩口子的消息了?”

“薩朵是妖精帝國里的風精靈,是專門負責搜集信息的,她告訴黎赫說,那對可憐的夫婦往北方去了,黎赫要去追捕他們。”雪醒回答。

“薩朵原來是風精靈,那么她的消息一定很可靠。”維特面無表情說著違心的話。

“誰知道是不是虛有其表。紫電都快要擔心死了,那個被追殺的女人畢竟是她的親姐姐。估計,你女神漣飔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真不明白妖精帝國那個狗屁女王是怎么想的,虎毒還不食子呢,她居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痛下毒手,你聽說了嗎,茱姬下令只要找到梟朗就格殺勿論,梟朗真是可憐,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要重復他父親的悲劇,他們爺倆兒也夠慘的,居然會犯同樣的錯誤。你在聽嗎?喂······畢洛克!你大白天做白日夢呢!發什么呆呀!”雪醒自顧自的說完,看見我正在發呆,用力搖醒我。

聽到這個糟糕的壞消息,我冷汗直冒。格殺勿論?不會傷及無辜吧?

“沒事,我沒事,你繼續說。”我趁雪醒不注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你怎么了,最近老是魂不守舍?”雪醒很擔憂的看著我。

“哪有,我挺好的。你現在正式加入夜氏家族了嗎?”我聰明的轉換話題。

“是的,畢竟他們才是我的同類,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他們請教學習,不過,我們只在夜晚交流,白天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你也知道他們三個在學校里被叫做什么。”雪醒有些失落。

“我知道,維特嘴里所說的‘變態3p玩家’嘛,呵呵,你不需要那么介意的,你不覺得你加入他們變成‘4p’也挺好的,起碼我不用再跟你假扮情侶了,你知道這是對蓋亞多大的折磨嗎?”

“我知道,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放心,等夜潮歌走了之后,我會加入妮妲、紫電的。”

“夜潮歌要去哪兒?”我疑惑不已,這家伙怎么會舍得他的妮妲小美人兒一個人游蕩

“當然也是去追捕紫煉,畢竟紫煉是夜氏家族成員,夜潮歌的上級逼迫著他行動,怎么樣也要有所表示才行。”雪醒回答。

“我總覺得對于嗜血妖靈的事,血族沒有妖精帝國那么興師動眾。”我憑感覺說話。

“我也不知道,或者是因為尖耳朵那幫蠢貨沒有我們能力強大吧,所以我們沒有他們那么害怕。”雪醒不屑一顧的表情很像夜潮歌。

“你說話的口氣真是越來越像夜潮歌他們了。”我不禁感慨。

選修課上,我和米迦同桌,維特坐在我們身后。

一上課,米迦這家伙就偷偷摸摸的擺弄著手機,連維特都覺得這小子很可疑。

維特上身前傾,低聲問米迦:“你下載了哪個女優的種子?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不是在看黃片!”米迦斜著眼猛瞥維特。

趁米迦分神,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我翻查著他的聊天記錄,全是跟薩朵濃情蜜意的肉麻話,看著這些露骨惡心的話,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在跟薩朵發曖昧短信?”我無法相信這個家伙居然在跟一個妖精談戀愛,如果米迦不了解這趟渾水的深淺,薩朵不是傻子,她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跟一個人類談情說愛?

“我成功了,你不恭喜我嗎?我們已經是情侶了,只是礙于她哥哥姐姐的淫威,我們不能公開關系,你小子最好嘴也嚴一點。”米迦完全被蒙在鼓里。

“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談戀愛嗎?”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當然知道,我的可愛女神。”米迦甚是陶醉。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薩朵是什么人嘛?你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家伙!”

“怎么了?她不過是一個出生于封建閉塞家庭的可愛少女,她又不會吃人!我相信我們的愛可以打破傳統殺出一條血路,然后奔向我們的幸福。”

維特在我們身后冷冷的說道:“哼哼,這條血路一定是由你的鮮血鋪就的。”

“你這個胖子在胡說什么?”米迦對于維特的話不明就里。

“我終于明白薩朵為什么要把黎赫支開了,原來如此。”維特故作聰明。

“閉嘴維特!”我大聲警告這胖子,真怕這家伙一個嘴不嚴實不小心把不該說的也說了。

正是因為我一聲失控的大吼。我們三個被留校察看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就在我晚回家的這兩個小時里,一首悲壯的亡靈序曲正在緩緩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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