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大雨表明叢林的雨季來了,其實我們不應該這么冒險在5月初來這里,我們應該提前一點出發或者是等到明年再來。大雨引發了山洪,路變得更加難走,但是我們不想就此放棄。
山洪沖開了許多樹葉和石頭,一些原本隱藏在厚厚的枯葉之下的洞穴也暴露出來。我們看到了幾個洞穴,但老玄都說不是。
又走了兩天之后,老玄突然停下來看看四周的山峰,說道:“應該就是這里了,找找看洞口在哪里。”其他人聽罷,各自散開撥開樹叢尋找洞口。
“在這里。”不一會,就有人發現了洞口,其他聞聲人急忙靠攏過去。
我和郭鴻銘站在最后面,發現這個所謂的洞口其實只比臉盆大一點,像我這么瘦小的身材勉強可以通過,其他人恐怕就有些困難了。我不知道老玄憑什么說這個洞里有龍石玉。他們說我可以感覺得到龍石玉,但現在,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等老玄發話,修羅已經用工兵鏟把洞口生長在四周的樹枝雜草鏟平了,而且把洞口擴大了1/2,松動的泥土紛紛掉進洞里。郭鴻銘打開手電筒,大家這才發現這個洞口不是水平的,而是先垂直向下,就像一口兩米深的豎井,然后后突然拐了個彎,所以根本看不到洞內的情況。
“洞口那么小,不知道里面氧氣夠不夠。我們先派一個人進去,點支蠟燭試試看。”老玄說道。
修羅二話不說,在腰間綁上繩子,郭鴻銘則幫他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修羅拿著蠟燭和打火機從洞口慢慢地滑下去。
“我呸!那么點距離還用綁繩子。”我一臉不屑。
修羅下到底后,慢慢地蹲下身子想要往里鉆,卻怎么也鉆不進去。“下面這個洞口被泥巴堵了一半,太小了,我鉆不過去,鏟子給我。”修羅站起身來。
“自作自受,誰叫你剛剛不小心點,把泥土搞掉進洞里。”我有些幸災樂禍。
郭鴻銘已經把工兵鏟遞下去了。Boss走到一旁休息,我和郭鴻銘則幫著把修羅遞上來的一鋼盔一鋼盔的泥巴倒掉。大概過了十分鐘,只聽得修羅在底下叫道:“挖到石頭了,沒辦法再挖了。”
大家又一齊圍到洞口,修羅把工兵鏟遞上來,趴到地上,試著往洞內鉆,“還是小了點。”修羅仰起粘滿泥巴的臉,對大家宣布失敗。
我探身看看修羅挖出的洞口,估計自己也許可以鉆過去,于是自告奮勇道,“你上來,我試試看吧,我個子小點。”
“光你一個人進得去也沒有用啊,我們也要進去才行。”Boss阻攔道。
“我鉆進去看能不能從里面往外挖。”我把背包交給郭鴻銘,等修羅上來后,也不系繩子,踩著洞壁的突出的石頭,慢慢的下到洞底。下面的洞口果然比上面的洞口小一些,我弓著身子趴到地上,倒退著把腳伸進洞口,然后慢慢的往后滑進洞口。
洞里一片漆黑,我伸出手,抓起修羅丟在地上的蠟燭和打火機,又縮回去。我摸索著點好蠟燭,漆黑的洞內顧時明亮起來。我就著微弱的燭光抬頭向洞內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個極大的洞,我向前走了幾步,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覺得手上一涼,蠟燭滅掉了。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我下到洞內后感覺洞內的空氣很清新,不像是氧氣不足的樣子,蠟燭怎么會無緣無故熄滅了呢?還好洞口透著一點光,我借著洞頭透進來的光線走到洞口,對上面喊道:“丟一個手電筒下來,蠟燭滅掉了。”
“你先上來吧,下面氧氣不足,太危險。”郭鴻銘在上面說道。
“可是我感覺下面的空氣很好,氧氣很足。”我說著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臉上一涼,像是有水滴到臉上。我摸了摸臉,果然是水,瞬間恍然大悟,“原來剛剛是上面滴下的水滴把蠟燭打滅了啊。”
“剛剛是上面滴下的水滴把蠟燭打滅了,把工兵鏟丟下來吧,我把洞口挖大點。”我喊道。
“你讓開點,小心鏟子砸到你。”郭鴻銘在上面喊。
我退到一邊,重新點好蠟燭,把蠟燭插在洞邊的石縫里。突然“叭”的一聲,我一看是鏟子被丟下來了,我伸手把工兵鏟拽進來,開始干活。
洞口旁邊是一些浮土,我挖了不一會,就碰到石頭了,我把工兵鏟放在一邊,雙手抓緊一塊石頭試著用力掰了掰,發現石頭居然有些松動了,不由得大喜。還好是松動的,要不然我們就得用炸藥來炸開洞口了。我一使勁,整塊石頭被從土里掰了出來,咕嚕咕嚕滾到洞里去了。
“發生什么事了?”郭鴻銘在上面喊。
“沒事,我掰開的一顆石頭滾到洞里去了,稍等一會,馬上就好了。”我邊喊邊繼續掰石頭。不一會,洞邊可以掰得動的石頭都被她掰掉了,洞口也比先前大了一半。
我爬到洞口向上喊道:“可以下來了。”說完,走到一塊看起來比較平整的石頭邊坐下休息。
不一會修羅第一個鉆進來了,接著是老板Boss、老玄,最后一個是郭鴻銘。Boss自從上次被女野人抓走后,都不敢走在最后了,去哪里都要夾在中間。
可能是因為接連幾天下大雨,所以頭頂上不停的有水珠滴下來,滴滴答答,感覺很奇妙。走到洞穴,腳下出現了一條小溪,溪水十分清澈,嘩嘩啦的流向更黑暗洞穴深處。我猜這條小溪可能是雨水匯集成的。
大家坐在小溪邊休息。我脫下鞋子,踩著小溪里光滑的鵝軟石,到前面去玩,溪水很淺,剛剛沒過腳背。郭鴻銘跟在我后面,見我彎腰撿起兩塊鵝軟石放到背包里,不由得莞爾一笑。我就是這樣,有時候別人覺得很普通的東西,我卻覺得很特別,當寶貝似的撿回家。
老玄坐在不遠處問我有沒有感應到護魂石,我說沒有。明代科學家宋應星在《天工開物》一書中說:“以處子赤身沒水而取者,云陰氣相召,則玉留不逝,易于撈取。”意思是讓處女脫光衣服下到河里,一邊走一邊感應玉石的存在,傳說處女的陰氣可以召喚玉石。還好他們沒有讓我這么做,而且我也不是處女。
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應該用心靈感應這么虛無縹緲的方法來尋找護魂石,而是應該帶上地質專家和大批的儀器設備。但現代化的儀器設備,又怎么運得進來?而且緬甸政府也不允許外國人來挖他們的寶貝。
休息過后,我們順著溪流繼續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兩公里,溪流消失在一面巨石之下,而前進的路也到此為止。不會這樣就完了吧?老玄也滿頭霧水,自言自語道:“根據記載,明明就是這個洞穴啊?怎么到這里就沒了?”
“是不是被這塊石頭擋住了?”我說。此言一出,大家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我。我感覺自己說了一句十分愚蠢的話。因為這面巨石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是天然的,跟周圍的巖洞連成一體,而不是單獨的一塊堵在那里。
“我們再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通道?”老玄說。于是大伙都打開各自電筒到處找。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任何出口,除了剛剛我們進來的那個。
“打道回府吧!”Boss說。沒找到護魂石,他出的那些錢算是打水漂了,所以他十分沮喪。就這樣,我們無功而返。我沒想到這么刺激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相當懷疑老玄那張地圖根本就是被人騙了。
回到南寧,姜玉秀調到網絡部做銷售科長,我還是做我的培訓部經理,方小玉還是做她的總經理助理,汪杰還是做他的店長。我原本以為汪杰會順著儲備店長-〉店長—〉銷售助理—〉銷售經理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但汪杰卻在到新店不久后辭職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我并不感到奇怪。每當有新店開業,總會有那么一兩個店長白白地犧牲掉。因為幾乎每個新店開業初期都會面臨著銷售業績不佳的低迷期,店長面臨的壓力很大,能夠撐過這個低迷期的店長并不多,多數店長會在此折戮。這也是我為什么不下店面的原因之一。汪杰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員。汪杰離職后很快跳到了同行,并且帶走了南寧分公司的一個會計。
汪杰成了我們四個人之中第一個離開公司的人,但是我還是要在公司生存下去。男朋友經常說無論怎么斗,最后留下的就是勝利者。他也許說得有道理,你離開了,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有時候職場比的不是能力,而是比耐力。對手堅持不住走了,那經理最后就是你做了。
在公司,我們絕口不提胡康河谷的經歷,所以公司的其他人也只當我們幾個出了趟差。只是我會常常想起導游阿桑,他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