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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墻內的女鬼

這邊,阿貍與陳稀言合力對戰那頭草人尊,心許是它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久了,身軀也沒有那么靈活,面對少年那一劍竟然避無可避,心口處就被刺出了一道狹長的裂縫。

而阿貍那道山海拳印也險之又險地擊中了草人尊的頭頂,它搖晃了幾步,渾身冒出一縷縷青煙,終于頹然地倒在了墻角,像個行將就木的老者一樣全身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好險,也幸好這傀儡機能老化嚴重,而且它不過是青甲草人尊,不然換做墨家最精密的紅甲草人尊,恐怕我們沒有九樓境界必然會被拍成肉餅!”阿貍拍了拍著胸口喘著粗氣說道。

少年也沒有那么輕松,事實上他的心神一直高度集中,而剛才那一劍已是堪稱他練劍以來的巔峰一劍,將他的心魂、氣力和靈氣都揮霍一空,此時要是再來一個草人尊估計他就要束手待斃了。

所以說,凡境修士這一點最為致命,或許你修為高深,但體內的靈力畢竟是有限的,尤其是層樓境修士,靈力在氣運池內相對稀薄,相比下,煉氣境修士體內氣運池內再結氣府,能聚納大量靈氣,且能靈氣化液,所以打斗起來氣息綿長遠超層樓境修士。

如陳稀言這般尚未到層樓境的人,其實揮出一劍本不該有如此大的威能,畢竟沒有灌注靈氣的一劍就好比稚童拿著利刃隨意劈砍一樣,只是氣力的差別,而沒有質的改變,只是少年畢竟對修行之事也是一知半解,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奇異之處。

二人眼見再無什么珍奇事物,便收拾走了幾瓶不知來路的丹藥準備離開。

誰知,這時屋內異像呈現,在最后邊的一尊高大的紫金香爐突然搖晃了起來,而香爐后面一堵毫無裝飾的墻突然發出耀眼炫目的光彩,好像一盆亂七八糟的顏料倒進了一鍋熱水中一樣,紅的藍的異彩紛呈。

過了許久,那面墻里才突然出現一團扭曲的黑影,黑影里,一道詭異陰森的面孔呈現出來,那雙慘白泛黃的爪子好像要努力地伸出來。

阿貍立刻發現這一詭異的景象,伸出玉指指著那好像要掙脫出來的鬼影,想要招呼陳稀言。

那道鬼影趴在墻上,用爪子使勁地抓撓墻面,竟然無法掙脫出來,那雙猩紅的雙眼充滿了怨恨陰毒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突然它轉過頭來,二人這才第一次徹底地看清了那道鬼臉的真面目,那頭狐臉人身的女鬼的的臉上只剩下半張臉龐,另外半張給人鮮血淋漓的感覺,好像一張老太太干癟的臉一樣,咧開皺紋似乎在笑。

那露出的半張毛茸茸的狐臉,血跡好像能沿著墻壁滴下來,還在對著二人陰森森地一笑,“我的后人,你終于來了,我等了快一千年了,快救我出去吧。”

阿貍定睛一看,那道鬼影的背后的確有九條如綢錦般的巨尾,那是九尾狐族大能之輩才有可能修煉出來的九尾,如阿貍這樣的小妖也不過只能顯化出三尾而已,而真正的九尾狐類在眾多狐族種類中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那至少意味著要達到妖圣境界才有可能。

阿貍謙恭地朝那道鬼影一拜,原來近日奇妙的感應正是這道殘魂發出的,也不知道漫長歲月里還有多少人能感應到?而如她們一樣機緣巧合來到這里的人又有多少?

“老祖,晚輩阿貍,是九尾族這一代的圣女,前日感受到老祖的召喚,因此前來,只是我法力低微,不知道要怎么救出老祖呢?”阿貍似乎對這道鬼影十分在意,表情嚴肅地答道。

陳稀言見她眼神渙散,好像有點失魂,平心而論,他絕對不會允許隨意放出這只來路不明的鬼影,要知道它只是被封印在墻里面就已經兇焰滔天,整片角落都如冰窟一般寒冷,要是把這道幽藍色的鬼影放出來,以它生前的大神通,二人定然不是它的對手。

陳稀言拉著阿貍那冰冷的右手,暗暗運轉心神對她喝道:“阿貍!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來歷,也不知道她為何被囚禁于此,你就要救她出來嗎?”

阿貍好像回過神來,咬了咬嘴唇,眼神清明了不少,她對著少年點了點頭,腳步向后面撤了幾步。

那道鬼影露出猙獰的表情,對著阿貍大喝道:“你身為狐族中人,就這么自甘墮落,聽一個狡猾人類的話嗎!”

阿貍仍然不動聲色。

那道鬼影眼見無法打動阿貍,終于長嘆一口氣,眼神黯淡地說:“不管怎么說,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不妨聽我講講我的故事再走,好久沒人陪我講講話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樣子了……”

那只千年前九尾族的鬼狐開始自顧自說起她的故事,少年與少女相對一視,姑且聽聽它想說些什么。

原來一千年前,那時靈玄大陸還沒有完全進入末法時代,萬象境強者也沒有如今這么稀缺,這只九尾狐早早地就邁入萬象境,只是后來她心甘情愿嫁給凡間一戶世家豪族公子為妾。

她的丈夫是那時的一州之主,修為低下但擅于權謀,將這只單純的狐妖迷得神魂顛倒,只是這只異想天開的九尾妖狐完全隱瞞了她的來歷,甚至沒有告訴她丈夫她妖類的本質。

有一日夜晚,這只九尾狐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猛的從床上彈坐起身,如她這種修為的強者早已無懼寒意,這只能說明有危險來臨,她有預感,今夜可能會有事情發生。

她點燃了燭燈,仔細地探查了屋內的角落,確定沒有任何一處遺漏,終于又回到床上,將窗簾拉的緊緊的。

突然,在月黑風高的半夜她感到體內翻江倒海,一口濃郁的黑血吐了出來,她意識到自己竟然中毒了!能讓一個萬象境強者中毒的毒藥,遠不是尋常的藥劑能達到的,究竟是什么?

這時,外頭聲響大作,一個身穿黃色殘破道袍的老道士左手拿著一個鈴鐺,右手提著一把桃木劍,帶著幾個僧人走了進來,用一張泛著金光的漁網將她牢牢地套住,那竟然還是一件降妖靈寶!

九尾狐在中毒后功力大減,再加上幾人的施法,竟然被打回了原形!

這時,她那位婆婆竟然帶著正室緩緩地走了進來,一臉獻媚地對那位黃袍老道士說道:“多謝菩薩蠻大師相助,才將這大妖擒住,改日我定帶賤內去貴觀贈香火錢萬兩,靈玉十斤,以略表謝意!”

那位黃袍老道只是點了點頭,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看到昨日還噓寒問暖的婆婆竟然請人對付自己,躺在金色漁網內的九尾狐留下了痛苦的淚水,她絕望地問道:“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的婆婆只是譏誚地一笑,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你這妖物,瞞著我嫁入秦府是何居心,如今你姐姐懷孕三個月了,胎息不穩,算命的老神仙跟我說是府內有妖物在妨礙我孫兒的出生,我一開始還不信,請了菩薩蠻大師來一探究竟,呵呵,真沒想到呀,璃兒,你竟然就是那想讓我秦家斷子絕孫的妖物!”

她婆婆是憤怒極了,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午時給你服下的碎脈丸如何?一顆萬金難求呀,可是能讓萬象境修士都叫苦不迭的,真沒想到我秦家還有這么一個法力滔天的大妖蟄伏于此,現在我便把你的狐丹挖出,給你姐姐服用,黃泉路上不要怨我無情。”

那位黃袍老道士拿出一把琉璃剔透的玉簪刺入狐妖的金府內,手腕一轉,一顆深黃色的狐丹便滾了出來,那是她一身修為精華所在,妖獸失去內丹和人族失去金丹幾乎都是致命的創傷。

那位正房夫人款款走近,看其虛弱不堪這才靠了過去說道:“聽說這九尾狐皮可是最好的畫紙,可就是無法長期保存,只是若在這上面作畫,那當真是栩栩如生,比那沒有靈性的宣紙可好多了,老太爺最喜歡作畫,妹妹你不如就貢獻你的狐皮,也算是發揮點余熱,反正到了地府這身好看的皮囊也沒什么用處。”

說著她從衣袖里掏出一個玉瓶,里面裝著滿滿的黑色液體,她打開瓶蓋,將那黑色的液體一下子倒在九尾狐的臉上,一瞬間,九尾狐的肌膚便感到劇烈的疼痛,然后就是麻木,等再睜開眼時,已經少了半張臉皮。

“唉,看來我這萬毒門的蛻皮液還是不夠完美,完全破壞了這狐皮的質地,妹妹臨死前姐姐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那位正房夫人趴在它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胎息不穩,那算命的是我的師兄,這位菩薩蠻大師也是我娘家那請來的大真人,我就是嫉妒你比我貌美而已,嘻嘻,沒辦法,人妖殊途,你本不至于如此的。”

那道鬼影說道這里似乎情緒有點激動,那半張臉龐顯得更為猙獰可怖,她怨氣滔天的說道:“我真傻,還以為能融入人類的世界,豈不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我死后,他們怕我法力仍在,變成厲鬼來索命,干脆用桃木釘將我的尸身釘于道觀后山里,又將我魂體封印在這堵墻內,生生世世永不超生!”

阿貍似乎有點觸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年的表情仍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將手里的劍握地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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