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尤可說也
- 柳上月m
- 2789字
- 2022-01-19 13:42:06
“你的。。。東西?我體內?”張云見略有些驚訝,方才的羞愧之情一時褪去不少。
“之前的故事我都跟你講過,我當初追法海到黃泉,遇上地府鬼君擋路,我不惜以散靈為代價將其殺死,當時許仙的魂也被勾到地府,我將此二人的魂魄打碎,自己也險些煙消云散。而那擋路的鬼君扣著的一眾生魂里面,就有你。”
“我?”張云見聞言不禁冷汗,卻又故作鎮定的咽了咽口水。
“你!散靈碎片當時雖被及時趕到的青靈兒收回了大半,可還有一部分散落于天地之間,由此,我們找了很久。”
“我知道,你們此番來金陵就是為了尋散靈。那......你們是找到了嗎?”
“找到了。”白蘇起身走進到床幃,“那最后一片散靈,就在你的身上!當時散落在你的生魂上,隨著你一道投胎轉世,歷經幾世,我的散靈早已入你心血,成為你骨血的一部分,不可生離,只能抽魂去血,才能剝離。”
“抽魂去血。。。”張云見呆呆的念著。
“上次我是用我身上的蛟龍鱗甲研成粉,打入你骨裂之處,你的骨頭碎的徹底,若非龍鱗加持,不能好這么快。只是我目前只是蛟龍,算不得真龍,只能助你根基,不能瞬間愈合。當時我探你碎骨的時候,才知道,我最后一片散靈,在你的心顛之上,就算不抽魂去血,單是生離,你也只有一個死字下場。”
“我。。。”張云見再抬頭,卻是滿臉淚痕。白蘇著實一驚,表面仍舊不露聲色。
“所以,我跟青靈兒說,既然找到所在,暫且回去,等到你將死之際,我再來取,方不算白白害你一條性命。”
白蘇見張云見落淚,不覺聲調也放軟了些。
“既然是你的,你該取,可你卻選擇救我一條性命。當時我奄奄一息,卻是好時機,就算你將我殺了,旁人也看不出來,只當我是摔死的。”張云見越說聲音越是哽咽,“可你救了我,就是不希望看著我死,你心里是有我一方位置的。我自見你,到現在,沒有一天腦子里不想著你的,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我也知道那個人對你傷害頗深,我不敢貿然找你,只是聽到你要走,我又不舍。。。”
說完,張云見徹底崩潰,趴在床頭嗚咽起來。
白蘇見狀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原本不是你的錯,我無故害你性命。當時也是巧合,正好碰到你在哪里。才會有此一樁閑事,你說你也不明白,怕就是我的散靈的緣故,散靈與本體是有感應的。”
“你都說有感應!”張云見開始改嗚咽為哭喊,“我就說那是緣分,本就是你我前幾世的緣分,才會有這一樁,這不是閑事,不然為何偏偏是我,當日生魂那么多,為何偏偏是我?還落在我的心尖兒。。。你就在我的心尖兒上那么久,所以我才會一見你如故。。。”
“你小聲些。”白蘇略顯促狹,“你喊的滿天下皆知也改變了不了這些事實,我雖現在不取,但是終有一日,我回來取回我的東西,我會親手殺了你,我們之間不是你以為的那種感覺,是我的散靈影響了你。”
“那最好,這輩子遇到你,連死也死在你手上,我甘心了。”張云見卻似乎有些魔怔,又哭得令人心碎。
本就生的俊秀,臺上臺下捧著的角兒,哪兒見過人落淚,不過也是戲臺子上當不得真,如今疼的臉皮煞白的,又凄凄艾艾的模樣,卻也沒有尋常軟弱男兒的娘氣,倒是看得人心真真的疼,固執,又可憐。
“真是戲臺本子瞧多了繡了腦袋了。”白蘇無奈,只得上前去抱著張云見的身子,輕輕的拍著肩背,“我不攆你走,但是你也不可賴皮,你知道我是誰,便不能多生出這些許心思來。我比你大幾千歲,算得你喊一聲老祖宗都無礙,人世間的感情,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也不是誰哭兩聲就是,很多時候,你都想不到,愛一個人,會讓你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來。張云見,總有一天我會親自下手殺你的,哪怕你到時候人事不知,我也是要下手的,你只需知道這一點,別的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半晌,未聽到張云見的回聲,白蘇低頭一瞧,那濕噠噠的腦袋埋在白蘇懷里,早已皺著眉頭沉沉睡去。
想必還是疼的。
張云見一連在白府住了大半個月,這些日子白蘇也沒有準備著要走,每天早晚各來看他一回。
有白蘇的助力,張云見腿傷好的很快,倒是也能下路了。
那日正是白蘇誕辰,雖幾千年沒當回事,但是張云見聽見了,仍張羅著廚房做了好多酒菜,非要給白蘇慶祝一番。白蘇也是不好弗了他的意,雖然一應下人用具都是白府的,張云見算是借花獻佛。
一番熱鬧之后,夜深更露重,眾人都散去了。
白蘇本來是喝不得酒的,一喝就醉。如今也有些暈乎乎的,張云見暗中懊惱,不該給白蘇灌酒,萬一她一高興,滿金陵城飛去了,豈不是...阿彌陀佛。
好在白蘇還算是安靜,是那種醉了酒只會靜靜坐著的人,張云見只好陪她坐在院里,只當是月下花前了。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害過一條人命,誰知第一次出手,殺的就是。。。”
“你有東西在我這兒。”張云見瞧白蘇又要憶起之前的不快,也對白蘇心中耿耿于懷又常常宣之于口的許仙有些記恨起來,心中一痛,強行扯開話題,“那我也送你一樣我的東西吧!”
白蘇轉過已經暈的不知東南西北的腦袋,左手撐著下巴,嘴角微微一勾,“什么東西呀?”
白蘇喝了酒,說起酒話來竟是這般軟糯,是張云見沒有想到的。
“我。。。”張云見一時也不知送什么,一低頭,瞧見大褂上的紐扣,靈光一閃,取桌格中的剪刀來,將大褂上肩部的紐扣一前一后剪下來,再取燭火將兩端線頭燒結在一起,便圈出一個手繩來。
張云見打開扣子,將手繩戴在了白蘇的左手手腕上。銀色云紋的紐扣加上蘇綠的帶子,別有風情。
“我身上沒有什么,只好這樣,你別嫌棄。”
白蘇抬手看了看,不置一詞。半晌,咕噥一句“困了。”
“困了?”張云見左右看了,這是在后院涼亭,最近的只有自己的客房,以自己的腿腳,無法順利將白蘇送回她挨著前院的房中去,此刻又不好叫人,只好自己將白蘇打橫抱起,一步步往自己房中挪。
跟半月前白蘇抱自己不同,此番白蘇喝醉了酒,帶著酒氣的氣息就在脖頸間,方才又取了一個扣子,原本夜色涼薄,又讓白蘇一刺激,張云見不是柳下惠,自然心猿意馬起來。可是又覺得這般如此,不是君子所為,所以又不敢看白蘇,只將她放到床鋪正欲替她蓋好被子,白蘇撒手之間,將張云見脖子下方那顆扣子也扯開了,一時間失去扣子的桎梏,張云見上身的大褂就這樣搭拉了下來,只露出了他單薄冷白的胸膛。。。
白蘇正臉對著這樣白花花的胸膛,那鎖骨生的纖細,又著喝了酒的緣故,青白剔透,真是精致好看的緊,白蘇也不知是在什么情景,便一口咬了上去,手也不撒了,緊緊抱著張云見的脖子不放,一雙腿也纏了上去。。。
張云見因為被白蘇這樣一拉,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肩上白蘇唇齒間的溫熱和輕柔的啃噬,像螞蟻入了心窩,一時也迷了心神,慢慢將白蘇的手拉下來,順手又一把扯開了大褂那剩余不多的扣子。。。
半月后,張云見身體恢復尚可,按理也不能再多留下去了,這日是到前院辭行。
白蘇沒有露面。
只是吩咐人將張云見好生送了回去,便沒有下文。
張云見也心知,那日春宵一度,多少令人心生尷尬起來。想起那天早上起來,白蘇一副占了后生少年便宜的狼狽模樣,雖有些好笑,但也只白蘇其實是個是個頂有原則的人,否則也不會說出“我自會對你有番交代”這樣的話來,惹得張云見哭笑不得,只是自那之后,一連半月張云見都沒有再見到過白蘇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