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瞞天過海

“南風，”羅興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是不是懷疑……”

顯然，羅興也看見了南風手里的就診單，并且他是聰明人，和南風想到一塊去了。

“對！”南風用力點點頭。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執行審訊任務嗎？”

“沒問題！”

“好，”羅興轉身笑道，“李小昆，你負責把顧隊送進看守所。”

李小昆敬了個禮，也憋不住笑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南風則一臉孤疑，這話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

依舊是冷冷清清的看守所，依舊是南風與李楠相互對坐。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放我出去？”

李楠看了一眼南風，語氣中滿是幽怨。

而南風則仔細看著她的額頭，卻怎么也發現不了哪里不對勁，沒辦法，只能碰碰運氣了。

于是他淡淡回應：“放你出去……也許快了，不過也可能是給你換個地方住。”

李楠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應該明白，”南風默默注視著她的眼睛，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對吧，李琳？”

“哼！”

她的反應出乎南風的意料，她的表情并不是疑惑也不是驚訝，而是比悠然自得的微笑。

“看來你已經去過人民醫院了。”她說。

這下反倒是南風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你果真是李琳！”

“是我，”李琳戲謔一笑，“顧隊長一定很意外吧？那是不是該放了我呢？”

“即便如此，”南風強迫自己恢復鎮定，“你又怎么確定你會無罪釋放呢？別忘了，這兩起殺人案你都有參與吧？”

李琳淡淡一笑，用看無知少年的眼神看著南風，搖頭道：“既然你這么疑惑，我又怎么忍心看你百思不得其解呢？那就讓我從頭到尾跟你說清楚吧。”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悲傷道：“先說說去年那事吧，其實我早就知道林正南和李楠之間有事了，早在我和他結婚之前就知道了。”

她的聲音中滿是蒼涼：“可我能怎么辦呢，我愛他，哪怕知道他們兩個的茍且，我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他，我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過問他們的事。”

“可他們居然商量著要殺我？”她轉悲為怒，惡狠狠道，“好在我事先發現了，我去做了整容手術，把額頭上的痣去掉了，然后用紗布遮擋還沒愈合的傷口，在他們行動的那天晚上，李楠那婊子和我睡一張床，我把紗布放在她額頭上，而林正南那傻子，果然把她當成了我，哈哈哈……”

她開始一邊哭一邊笑，笑得眼淚直流。

“可為什么我們檢測了701所藏尸體的基因序列，和你在縣醫院血樣基因一樣？”南風依舊不解。

“你不會真以為去醫院體檢的是我吧？”

李琳腦袋往前一探，笑道：“你別忘了，我可是有神經病啊？萬一我去體檢查出來，那不是又得把我送回神經病醫院了？所以我讓那個婊子帶著我的身份證去幫我體檢了，怎么樣，雙胞胎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可真是瞞天過海啊，”一瞬間，南風也想通了一些事，“指紋應該也作假了吧，我們在一份勞動合同上找到了你的指紋，嗯……應該是我們誤以為那是你的指紋，想必實際上是你妹妹的吧？你找工作，卻怕過不了體檢，于是讓李楠拿著你的身份證，幫你面試幫你體檢，然后你自己去上班。”

“沒錯，”李琳投來贊賞的目光，“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HIT，正因為你們誤以為那是我的指紋，并且發現林正南家里的對應指紋已經時間久遠，所以斷定我已經死了很久了，卻沒想到死的居然是李楠，哈哈哈。”

南風神情低沉，喃喃道：“然后你就搖身一變成為李楠，就連辦理的身份證上面都寫著李楠的名字，辦身份證時還錄了指紋，所以我們從林正南家發現的李楠指紋其實是你的。”

南風說完有緊接著皺起眉頭，道：“我很好奇……一個人扮演另外一個人，即便長相一樣，也不可能性格習慣都一樣吧？況且林正南那么了解你們兩個，連他都沒發現嗎？”

“顧隊長是懷疑我的演技嗎？”

李琳邪魅一笑，說：“我知道遲早有這么一天，那個婊子會死，而我可以取代她在林正南心中的位置，所以我一直在試著模仿她，哪怕是她大腿根部的胎記我也學著‘造’了一個，您還別說，我造得真像，顧隊長有沒有興趣欣賞一下？”

“沒興趣！”

南風冷冷道：“說說有關林瑞的事吧。”

她恢復了幾分平靜，道：“那天，林正南告訴我想玩點刺激，于是我們就到樓梯間去翻云覆雨，可沒想到林瑞忽然出現了，我們把她拉進屋，后面的劇情，想必你在錄音里也聽到了，不得不說我演得真像，連林瑞也沒認出來。”

“林正南殺害林瑞的時候，你為什么不阻止？林瑞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為什么要阻止？”李琳反問，“她還是林正南的親生女兒，他卻能痛下殺手，我為什么就要阻止？”

“你！”

南風感到極度憤恨與無語，怒道：“所以林正南犯法了，而你為了自己的私欲，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慘死，你也犯法了！”

“我犯什么法？人又不是我殺的，也不是我讓林正南殺的。”

“你違反了撫養義務的相關法律，而且對自己未成年的子女見死不救，你犯了不作為罪。”

李琳怔怔地看著南風，表情仿佛很驚訝，可沒過多久，她開始猖狂的大笑起來……

“顧隊長啊，您差點嚇死小女子了，”她陰陽怪氣的說，“為什么您就覺得林瑞一定是我親生的呢？”

“你什么意思？林瑞是領養的？”南風一臉驚愕。

“你傻呀，領養的也得負養育責任啊，”她嘻嘻一笑，“實話告訴你吧，林瑞是我撿來的，她的親生母親將她分娩在福鎮的一間舊廁所里，是我撿到了她，并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那你和林正南的孩子呢？”

南風很是疑惑，同事們可是調查到李琳曾生過一個孩子，并且年齡也應該同林瑞差不多，可那孩子去哪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