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家賊

等沈鷺穿戴完畢，這才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穿好了。”

張四狗轉過身去，看著沈鷺的臉色依舊慘白，他關心得問道：“沈小姐感覺如何？可還有覺得哪里難受。”

沈鷺應道：“真是怪事，那一夜燈會以后回到家中第二天便覺得全身乏力。在與我爹娘吵了一架以后來到你這里，只睡了一覺便覺得有了些精神。”

沈鷺的臉色雖然不太好，原本櫻紅的嘴唇也沒有什么血色，但是精神遠比昨天夜里好得許多。

張四狗點頭說道：“你先去祠堂那里跪著，我出門給你買碗熱粥。等你喝下熱粥便能更有精神了！”

“我不餓。”

“這不是餓不餓的事情，不餓也得吃了。這沒得商量！”

張四狗說完把自己昨天夜里看的書放在了書桌的桌面上，然后在一邊翻找了一下，找了一個大碗便出了房門。

山西人慣用大碗，出門在外也都有攜帶。把一個成年人食量的飯裝碗里，配菜蓋在飯面上也不會溢出。

張四狗出門在外自然也是有這類東西的。

張四狗來到大街上，天色蒙蒙亮之時，街邊賣早點的人也已經出攤了。

古代與現在一樣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去吃早飯。

但有一個非常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現代許多人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是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或者是因為上班時間緊根本沒有時間去吃。

但古代不同，有一些人不吃是因為真的吃不起。

低層的貧困百姓如果不是要做重體力活，一般人是不會吃早飯的。

就算是做重體力活的窮苦人家，早飯也就是幾個雜糧饃而已。

若是找不著活做，他們也是不會拿出來吃的，這幾個饅頭便會是他們的中午飯。

也正是因為客源少，所以買粥的人會十分賣力得去吆喝，以吸引他人來吃。

“藕粥！和胃健脾的藕粥！”

張四狗聞聲而去，在賣粥的攤鋪里買了一人份的粥，倒在張四狗的大碗里也就是那么一點。

正當張四狗捧著那大碗往回走的時候，卻聽得有人在后面叫道：“狗子兄弟！”

能叫自己為“狗子兄弟”的人便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趙吉通。

張四狗轉過身去，見得趙吉通向著自己匆匆得走了過來，張四狗面帶微笑得說道：“趙大哥，如何是你？你的傷勢好了？”

趙吉通有些小興奮，他看了看街面左右并沒有其它人，但輕聲對張四狗問道：“一些皮外傷而已，早好了。狗子兄弟，我剛想去找你呢！”

“是不是那個畫像有什么線索了？”

“還沒有，為那件事我這幾天都在巡街，這么早便出來了！”趙吉通說。

張四狗寒暄得說道：“辛苦趙大哥了。”

“哪里的話。”趙吉通又看了看左右，對張四狗問道：

“我知道狗子兄弟現在就住在沈家祠堂里。正好要去辦一件事情，路過你這里找一找你。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話，我這么早出來就是想先來你這里的。”

“趙大哥有事？您直說便是了，不必見外。”

要是見外趙吉通也只會說是巧遇，而不是說奔著沈家祠堂去的。

趙吉通說道：“你在沈在祠堂也呆了這么多天了，對于沈家家賊之事可有眉目了？”

趙吉通十分關心此事，而他的目的也真的只是想從沈家拿到更多的“賞錢”。

張四狗想了一想，說道：“眉目是有一些了。但是我還是拿不準是不是他。”

趙吉通聽得大喜連忙說道：“狗子兄弟懷疑是誰？我可以去探一探！”

張四狗看著碗著的粥，想了一下，說道：“要試探其實沒必要那么費勁。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狗子兄弟有什么好主意？”

張四狗說道：“明日，你派個心腹衙役在沈家家門口看著。看看沈江會去哪里，然后你再來一個巧遇。”

“那個人是沈江？”

張四狗噓了一聲道：“小聲點，莫讓他人聽去了。”

趙吉通做賊心虛般得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在一邊吆喝的賣粥的攤鋪販子，見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才放下心來。

張四狗又道：“是不是沈江很難說，因為沈家家賊不僅只有一個！你見到沈江的時候，便告訴他，沈家的那個字帖你已經找到了，但卻是人家合法買賣的，并無疑點，你不能抓捕。”

趙吉通問道：“狗子兄弟找到那張字帖了？”

張四狗應道：“還沒有，只是試探得這么說。說完字帖的事情后你再對沈江說給你提供線索的人還看到，在鎮紙丟失的那一天夜里沈江在后院門口見了一個女人。你問一問那個女人是誰！”

趙吉通如何也想不能，他問道：“狗子兄弟，我怎么聽得這么糊涂？”

張四狗說道：“燈會那一天我送沈小姐回沈家是走的后門。我突然發現其實我們都想錯了一件事！并不是賊偷偷了鎮紙以后才去的后院，而是那個賊偷先去了后院，然后鎮紙才丟的！”

“嗯？什么意思？”

張四狗又說：“沈江夫婦最近不是在吵架么？那一天你去查失竊案時，沒看出來他們不對勁！”

“高門大戶里的事情，外人也愛嚼舌頭，這事我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沈江又出去沾花惹草了。”

“說白了吧，沈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去過后院，見過一個女人，所以才會穿著小許多的鞋子去后院，以免讓別人從腳印上認出來。等他見完那個女人回來以后，他覺得自己不會再往外拿東西了，或者說對于沈江來說事情已經了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洗掉自己的家賊嫌疑，所以才在自己房中留下腳印，偷走自己的鎮紙，自己的東西也丟了，別人也就不會懷疑他是家賊了。”

“原來是這樣！”趙吉通恍然大悟。

張四狗又說：“但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可以去試一試沈江。如果他拿銀子打賞你的話，說明我的推論是正確的。還有，少于五十兩銀子你就得表現出嫌棄出來！銀子越多，事情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