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診病

王崇義聽得張四狗這么說這才放下了一些心來。

張四狗又說著王崇義寬心的話：“我與沈家沒有什么恩義可言，沈廷珍又不是要把他孫女嫁給我，我自然是不會幫他的，更不會拿別人的東西去獻這個殷勤。沈家與我們張家也不善。”

王崇義這時才真正得放下心來。

張四狗對李東璧說道：“李大夫醫術高明，我還有一事相求。能不能再診治一人。”

李東璧說道：“行醫本就是為了救人，只要有病犯我都可一試。”

王崇義問道：“你是想讓李大夫去救我那侄兒？”

張四狗說道：“其實這些事全是賴我那表弟，他若是不病成那樣，三舅也不會回蒲州，也就沒有這些事情了！要是能把他的病治好，何樂而不為呢！只是他的病要是好了，可就不如大舅您的愿了！”

張四狗說破王崇義的心事，讓王崇義心中十分不舒服。

“什么愿不愿的！”王崇義說，“我沒有你那么多的鬼心思，我現在就想著把我那支山野要回來！”

張四狗笑道：“還，一定會還，但不是現在，人不是還沒收著么。”

張四狗轉而對李東璧說道：“李大夫，我們家就在不遠處，還請您移步。”

李東璧哈哈一笑，輕點了一下頭。

李東璧算是聽明白了一些事。

張四狗把李東璧請過來原來就是想要讓他去給王崇古之子王謙治病的。

只是張四狗當時不知道李東璧的醫術幾乎。

于是先把李東璧請到王崇義家里辨一辨真本事，再讓李東璧去自己家看真正的病人。

張四狗從王崇義的口中知道李東璧應該是有一些本事的，所以才下了決心讓李東璧去自己家。

李東璧得了診銀，二人離開王崇義的家中。

這一路上張四狗將王崇古之子王謙的病情與李東璧說了一便。

因為張四狗只與王謙接觸過幾回，現在也就只能從感觀上給了李東璧一個映像而已經。

李東璧卻是馬上來了精神，越是怪異的病，他好像就越感興趣。

剛一回到張家大院，張四狗的幾個兄弟便圍了上來，要與張四狗說話，問問城里住得怎么樣。

張四狗哪里有時間再去與他們一一講述，都是親兄弟也用不著那么客套。

張四狗直接與他們說了有要事之后，便帶著李東璧去見了自己的父親張允齡。

張允齡并沒有聽過李東璧的名聲。

張家這幾年無病無疼的也就沒有找什么大夫，要找也是找產婆，所以對于行醫人員不是很熟悉。

但張允齡見得張四狗為王謙去請大夫他還是很欣慰的。

做人做事本當如此。

王崇古的兒子王謙吃的一直是之前京城里的大夫給開方子，自住進張家以來還沒有大夫給王謙診過病。

張允齡其實也一早想請一個大夫來給王謙再看看，只是自己一直沒有進城，更沒有什么熟悉的大夫。

而王崇古進了許多次城，卻沒有著急得給自己兒子找大夫，他一直在會友。

平時用藥也不是王崇古去抓的。

這一類雜事在京城的時候都是家仆王福去跑腿，但現在王福在大牢里被人殺了。

而老仆王南因是退役老兵，身有殘疾腿腳不便，所以現在進城去抓區的一直是王崇古的女仆蘇瑕微。

張允齡見得來了大夫十分高興，領著李東璧便往王謙的房間。

主要是因為王崇古不在，昨夜王崇古便沒有回到張家來。

張允齡以為王崇古又與哪一個朋友在城里相會沒有回來，張四狗卻是知道昨天夜里王崇古是在奉仙樓里跟胡掌柜說事。

這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張四狗又會添油加醋得說王崇古又帶自己去青樓了。

但現在王崇古與張四狗要辦的是正事，所以也就沒有告訴張允齡實情。

也因為王崇古不在，張允齡覺得自己做得了這個主，于是便帶李東璧去了。

當李東璧去給王謙診脈看病的時候，王崇古的老仆王南卻是老大得不樂意了。

王南的不樂意只是寫在臉上，并沒有說出來。

至于為什么不高興，張四狗是覺得沒有經過王崇古的同意，便叫了大夫過來看，這是不尊重王崇古的行為。

張四狗雖然看出了這一點意思，但總覺得這個王南不對勁。

更不對勁的是李東璧。

李東璧在把藥箱里的手枕拿出來讓王謙把手放上去以后，便開始焦慮起來。

一會兒讓王謙伸左手，一會兒又讓王謙伸右手，來來回回得把了許多次脈。

從李東璧的表情上便能看得出來王謙所得的病是十分棘手的。

張四狗、　張允齡、王南、蘇瑕微四人圍著李東璧，看著他望聞問切。

張允齡關心得問：“他如何了？”

李東璧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問道：“我知道病患非是汝子，敢問其父現在何處？”

張允齡答道：“進城未歸。”

李東璧感覺有一些為難，他把診斷所用的東西收進了藥箱里然后便默默得走出了房間之外。

看病這種事情，病情到了一定是程度是不能在患者面前當面說的。

李東璧　出了王謙的房間，原本圍著他的四個人也一同走了出來。

一出得房門，張允齡便問道：“大夫，他如何了？”

李東璧搖了搖頭說道：“情況不是很好呀。”

這句話好像成為李東璧的口頭禪。

站在一邊的王南此時才說道：“凡是行醫大夫開口就是危言聳聽。”

李東璧也不做計較，他說道：“此人得此怪病已經很長時間了，而且時有反復。非是我不能用藥，而是要當著其父的面說一說方行！若是他不在，我不好開方。”

張四狗連忙說道：“您放心，就算是不開方，這診費我也不少您。”

“不是診費之事！而是用藥之事！如非直親在此決不敢開方！”

李東璧說得十分肯定。

張四狗并不知道古代醫生到底有什么行規，他完全摸不清為什么李東璧要這么說。

張四狗只得試探著說道：“李神醫放心，您的方子去一定不會拿給別的大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