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庸醫

當初張四狗也是答應過王崇義幫著一起找這位名醫的。

但張四狗的實際目的還是想打探一下沈家家里的情況。

李東璧疑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沈家的？”

李東璧不知前因，以為張四狗是專門來找自己的，所以才有了這個問題。

張四狗實話實說：“其實我剛剛也是從沈家出來，并不知道您也在，只是正巧遇上了。”

“哦？你與沈家的人也認識？”

李東璧是想知道張四狗是不是真的不良之人。

張四狗具實回答道：“沈江之妻王氏是我大姨，一會兒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王家莊，也就是王氏本家，我大舅那里。”

李東璧聽了張四狗的話，馬上把所有的戒心都放了下來，原本是一家子。

張四狗問道：“對了，我聽說表妹病了，她如何了？”

李東璧搖頭說道：“情況不是很好呀！”

張四狗心中嗤笑了一下，心道：“真是個庸醫！沈鷺病就是裝出來，還給讓說成了絕癥的樣子。王崇義呀王崇義，你就自求多福吧，是你自己要找這位李東璧的。”

李東璧嘆了一聲說道：“這么急的病我見過，但那都是溫疫。沈小姐得的不是溫疫，倒像是……”

“是什么？”張四狗問。

李東璧說道：“像是被人投了一種很奇怪的毒。”

“嗯？”張四狗眉頭一皺。

李東璧又說：“她的脈象陰浮，照理說應該是會盜汗而衰。但她卻沒有盜汗！要是沒有盜汗應該發溫熱，但她卻發寒。這種病實在罕見，我已經開了一個即溫補又解毒的方子試試，而且還會再去復診。如果病情沒有好轉，那就不能用溫寒而治，得用開竊之方，而且我覺得那不是溫病。用溫補方只是先用來調理一下身子。”

張四狗疑問道：“她發寒？”

張四狗人都沒有見到自然是不知道，但從李東璧的話里聽得出來，沈鷺好像是真的病了。

張四狗正想要說一些什么，跑堂端著菜便上來了。

“讓二位久等了，慢用慢用。”

張四狗只得把話壓在喉嚨里。

那跑堂上了菜，給二人上倒好菜水，恭維了一下才離去。

張四狗也客套起來：“李神醫，您吃菜吃菜，吃飽了一會兒好上路。不是，呸，你看我這個著急的，我是說吃飽一些一會兒好走路。”

李東璧也只是笑了一下，并不對張四狗的口誤做計較。

看著滿桌的好菜，李東璧也吞了吞口水，他是真的餓了，而且也饞了。

李東璧不好意思得說：“為了了解各地醫藥，我邊游邊醫，還真的很少吃到這么多的好菜呢。”

張四狗呵呵笑道：“不必客氣。”

張四狗說著拿起筷子給李東璧夾起了菜來，一邊夾菜還一邊數落起沈家來：“沈家也是大戶人家，怎么也不管您一頓飯呢，真是的。”

李東璧笑道：“他們留我了，只是是我自己沒有留下而已。實在不好在那樣的巨富之家吃飯呀，連人家家中的規矩都不清楚，萬一犯了人家的忌諱又是一灘麻煩事。”

張四狗與李東璧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正此時，從外酒樓之外跑進一個人來，那人氣喘吁吁得跟到了張四狗與李東璧那一桌的身邊。

張四狗認不得這個人，但從這個人的衣服上來看，應該是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家仆。

那家仆低著頭想要說話，卻被一口急氣堵在咽喉而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東璧好像認得這個人，他問道：“是不是你們小姐病情有所反復？”

張四狗一聽便聽明白了，這個人應該是沈家的人。

家仆多喘了幾口氣，氣息勻稱了一些才說道：“沈老太爺有請……”

李東璧想了一下說道：“不可能呀，我那一劑要下去，就算做不到藥到病除也不可能會有所惡化呀！小姐現在什么情況。”

家仆這才又道：“沈小姐沒事，沈老太爺有請張公子。”

“請我？”

張四狗卻是一下子糊涂起來了，剛剛他們還把自己晾在門口，現在卻又打發人來請。

張四狗心疑著，又問：“知道是什么事嗎？”

“老太爺沒說，只讓小人請您過府一敘。”

張四狗還是沒想明白沈廷珍是什么意思，他一邊思考一邊問道：“沈老太爺如何知道我這里？”

家仆答道：“是門子看見您跟李大夫一起，還聽到是去了最近的酒樓吃喝，小人這才找來的。”

張四狗心中想道：“看來是在我離開沈家前后腳的事情。沈老太爺會有什么急事找我？不能上趕著去！要抻著他！若是去了，就算是解決了他們家的什么難事，回頭一定還會像今日這般對待我。如果是來問我的罪，那就更不能去了！”

張四狗說道：“與沈老太爺說一聲，晚輩并不想攪擾貴府，還是免了吧。一會兒我還有要事呢！家中也有病人，難得遇上李神醫，還得麻煩人家走一趟城外呢。”

家仆急道：“老太爺正在家中恭候您……”

“行了，你照實回話就是了，莫要吵到李神醫用飯，要不然我可生氣了！”

張四狗說著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來。

家仆嚇了一下，連忙縮了一下頭，對著張四狗鞠躬后快速得往回跑去。

張四狗從家仆的態度上已經看出來，沈家家仆并不想惹怒張四狗。

家仆的態度即是沈廷珍的態度，應該是沈廷珍有事求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非是要為難自己。

可是張四狗一想又覺得不對，自己是一個住在城外的鄉間人物，說權勢還是借王崇古之勢狐借虎威。

若是說財力，自己的花費也是從王崇古那里拿來的。

沈老太爺無論如何也應該直接去找王崇古才的是。

張四狗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能讓他這般找自己？

“哦，李大夫，一會兒我還得先去一趟學堂那里與先生告個假，昨天夜里夜市熱鬧回去晚了，早上沒有什么精神，讓先生訓了一頓，他正在惱我。放心不會浪費時間，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