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保京三大家
- 明朝小公爺
- 夏夜無恨
- 2041字
- 2020-11-04 23:26:55
第47章 保京三大家
嘉靖四十四年,九月初十。
徐邦寧終于要動身動身前往京城,鄭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舍,恨不能也跟著一起去。
可在徐鵬舉幾句“婦人之仁總壞事”的呵斥聲中,鄭氏最后還是松開了兒子的手,任由兒子去往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走進從未走過的一條路。
然而徐鵬舉也并未絲毫都不擔心,不過他比鄭氏想得周全,并不是自己跟著去,而是讓唐昭北跟著去。
有唐昭北在暗中保護徐邦寧,即便到了京城那等龍潭虎穴,徐鵬舉也深信徐邦寧能夠全身而退。
對于離別,徐邦寧已經見過太多,本該見怪不怪,可是為了迎合徐邦寧這個人的角色特征,他也裝模做樣的與鄭氏好生演了一場,痛哭流涕,而后又跪拜父母,已表明自己要建功立業的決心。
如此一來,他這才從魏國公府脫身,直奔堯化門,那里有王承陽與李嗣源兩人正在等候。
三人離了南京城便真的一路向北,在秋陽最后一絲倔強下,奔赴大明王朝最為暗流涌動的京城,最為人心叵測的帝都,最為慘絕人寰的天子居住之所。
“人洶洶,鼓冬冬,襟袖五更風。”
“大羅天上月,騎馬上虛空。”
唐昭北與徐邦寧同坐一輛馬車,手中抱著一攤子百花釀,剛出城沒一陣便已然微醺。
“喲,憶前塵呢?”
“不過你念這首詞不對,要說你的話,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想當年你唐狀元的名頭,可謂震驚京師,京城中哪家富貴人家不對你高看兩眼?”
“騎馬上虛空,顯得忒小氣了些。”
徐邦寧淡淡笑道,韋莊的《喜遷鶯》只說了科舉高中士子的志得意滿,卻并未道出當初唐昭北的名滿京師,比起孟郊的《登科后》,那味道著實差了不少。
“你小子什么時候也學會你爹那套溜須拍馬了?”
“好的不學,盡揀這些學。”
話雖如此,但唐昭北臉上卻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自豪的神色。
當年他憑著會試《為山九仞》一文,殿試尚未開始便被嘉靖欽點為新科狀元,風頭一時無兩。
便是當時的嚴嵩,也要對他禮待三分。
這樣的成就,普通士子便是一輩子也無法達到,遑論唐昭北在武學造詣也直逼大宗師?
用當年嘉靖帝的話來說,那便是“文能高筑九仞之山,武能傲視群雄之林。”
那可當真是一日看盡長安花。
“有其父必有其子,沒聽說過?”
“不過我倒是真羨慕你當年的事跡,那得是多少讀書人的夢想啊”
徐邦寧此次進京就是參加科舉,而唐昭被的事跡無疑是天下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最終幻想。
只不過徐邦寧有一點不一樣,他只是羨慕唐昭北引起的轟動,至于唐昭被高中之后在朝廷當官的種種事跡,他卻是一點也不羨慕,反而有些看不上。
“對了,徐邦瑞與華山派之事,調查得如何了?”
這些天徐邦寧一直忙著安排進京一事,所以忘了問唐昭北這事。
聞聲,唐昭北淡然一笑,臉上滿是一副“我出馬,還有擺不平的事?”
“徐邦瑞出的價格可謂誘人,華山派掌門杜禹劍要重建華山祖師殿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莫問歸失手后,杜禹劍已經派人聯系當年的周家,王家以及鄭家,這保京三大家雖是朝廷的公爵,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學世家。”
唐昭北雖離開江湖有一段時間,但他在江湖中的傳說卻依舊存在。
正如他離開廟堂已經十年,可是他在廟堂之上的傳說卻仍舊讓人津津樂道。
以至于現如今只要他一開口,這江湖上仍舊有大片大片的武林高手趨之若鶩言聽計從。
在唐昭北的調查中,徐邦瑞已經收買了整個華山派,而且連帶著還將保京三大家也給收買,目的就是要阻止徐邦寧入京趕考,成為進士,踏上仕途。
當然,在合適的時候選擇將徐邦寧干掉,也是徐邦瑞的目的。
“保京三大家?”
徐邦寧略顯詫異的問到。
明朝近三百年歷史,他可謂背得滾瓜爛熟,可就是從未聽說過什么保京三大家。
“周,王,鄭三家乃是當年北京保衛戰時崛起的武林世家。”
“當年于謙指揮北京保衛戰,深知以寡敵眾難以固守,便讓景泰皇帝詔令天下群雄勤王,武當少林,峨眉華山都派了人來。”
“只不過比起武當少林峨眉華山這些純正的江湖門派,保京三大家對戰功的渴求更為強烈,所以犧牲最大。”
“故此北京保衛戰后,這三家便被景泰皇帝封了公爵,世襲罔替,以紀念三大家為保衛北京的功勞。”
唐昭北娓娓道來,像是說這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且臉上隱隱透著一股對這三大家甚為不屑的神色。
北京保衛戰可謂是整個大明王朝歷史上最為危險的一次戰役,一旦兵敗,不僅大明皇室會遺臭萬年,就連那些個江湖人士也難免遭到世人恥笑,甚至被瓦剌滅門。
所以無論朝廷還是武林,對于那一次戰爭,都可謂傾盡全力。
只不過這段歷史并未被記載在史冊之中,以至于徐邦寧對此一點印象也無。
“這三大家,很厲害嗎?”
徐邦寧若無其事的問到。
“厲害?”
“若說當年的周老爵爺,王老爵爺,那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頭。”
“可現在過去一百多年,他們的子孫后代一代不如一代,早就將祖上的名頭丟的一干二凈。”
“現在唯一在江湖上還算有些名聲的便是鄭家的鄭知先,少林俗家弟子,一身達摩降魔功倒有些火候。”
“至于其他人嘛,只怕連莫問歸都比不上。”
唐昭北言罷,再度提起酒壇子往嘴里灌去。
聽到這里,徐邦寧心神已安,既然這三大家沒什么大的來頭,那自然不用對他們多加在意。
然而他這邊剛剛點頭,卻又看到唐昭北抬袖抹嘴,看了自己一眼。
“他們雖然不成火候,但要對付你,那還是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