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災星,回家
- 穿越獸世之養(yǎng)崽日常
- 團子很漂釀
- 2259字
- 2020-11-04 21:50:35
第9章 災星,回家
直到攤子上所有的胭脂都賣光了,他們才歇下喝幾口水。
天邊正是火燒云的時段。
笙榕算完手上的銀錢,欣然問起:“你是怎么讓這些女人這么瘋狂的?”
他從沒見過女人能這么瘋狂的模樣,早就嚇得不輕。
墨婉婉喝了三碗水,才有功夫應道:“顧客就是最好的營銷渠道,剛開始沒人敢來是因為沒有人用過,不知道我們的胭脂好不好,等一個兩個都來買了,她們就會覺得我們的胭脂定是極好的,也就不會顧及這么多了。”
說起來女人的購買欲真是不管哪個時代哪個地方都這么瘋狂啊。
然而,要說生意這么火熱也不只是他們的功勞,其實還是跟他們選的位置有關。這處位置絕佳,她不明白怎么早上那么多攤位,唯獨這塊位置沒人擺攤?
墨婉婉在想這個問題時,不遠處就走來一群流氓。這些流氓本來是斷定這兩個老人掀不出什么浪花,沒想到生意好極了,本來擺滿的攤位此時空空如也。
“喂,把保護費交上來!”其中一個殺馬特走到攤前,向他們伸出一只手賤兮兮地勾了勾,索錢的姿態(tài)做的不要太順手。
“你們要收多少?”
墨婉婉沒忘記自己現在是在扮一個老太太,聲音沙啞輕緩,演得逼真,但這樣只會讓那幫強盜更加囂張。
殺馬特囂張道:“多少?哼,你們賺了多少,我們就要拿九成!”
他覺得留一成簡直不要太良心,殊不知只留一成錢給辛辛苦苦的老人家,比全搶了還要侮辱人。
“你們這是搶錢!”
笙榕顧不得此時還是老頭子的形象,他直起身頂撞回去,不再佝僂著背,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殺馬特。
若眼神能殺人,殺馬特早該在這雙眼睛直視下死個千百回了。
這雙眼睛冷的像是能凝出冰錐子,光瞄上一眼仿佛都能將人活活凍死。要不是瞧他是個老頭,殺馬特可能就該帶著手下落荒而逃了。
“臭老頭,這是規(guī)矩懂不懂!”說完,殺馬特一腳踹開笙榕,拿起地上掉落的錢袋就打算走人。
笙榕被踹開半米,只覺得這一腳輕極了,根本形不成威脅,可能跟他們這幾日吃森林野獸的肉,都長了不少實力有關。
墨婉婉最瞧不得有人對她家孩子出手,氣急敗壞地幻想著該如何把殺馬特的頭擰下來!她掃視一圈,周圍的人俱都沉默,對上她的視線立馬就扭過頭去裝沒事人。
叫救兵是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出馬了。墨婉婉擼起袖子準備動手,卻被笙榕搶先一步。
她感覺有一陣旋風經過她,快得像是能從空氣中劃開一道口子。一抹一閃即逝的嬌小黑影竄進那幫流氓中,笙榕的動作如同巨蛇在流氓中蜿蜒爬行。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殺馬特和其余的流氓俱都已倒下,仰面朝天,口吐白沫,無一生還。
眾人驚懼,呼吸停滯,直到不明女子的一道尖叫聲劃破詭異的沉寂,人們才反應過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笙榕隨即也反應過來,他的易容早在他動手時就融化了。
眾人發(fā)現是他,一秒讓他喘息的時間都不肯放過,罵咧聲和怪罪聲如同傾盆大雨集中地襲向他,就像一把把具象化的尖刀向他刺去。
“轟——”
就連老天爺也不肯放過他,這般應景。
大雨傾瀉而下,每一滴重重砸在地面,混雜著不同的指責聲,要多刻薄有多刻薄,要多狠毒有多狠毒,各個巴不得他死,巴不得他根本不存在。
“殺人兇手!”
“你害你娘被歹人抓走,害你爹掉落懸崖,現在還要來害我們嗎!”
“你在花粥鎮(zhèn)的一天,我們過得都心神不寧,快離開吧!災星!”
“是啊,我們都怕你哪天變成怪物要把所有人都吃了!”
這些難聽的聲音恨不得把這個孩子單薄的身板扎成篩子。
笙榕雙手握拳,站立在原地試圖辯解,可地上的尸體不允許他這么做。他的眼里布滿哀傷,是這些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扎傷他,他早已無力辯解。
這就是他如同老鼠一般處處躲藏的黑暗世界嗎?
墨婉婉看著雨中的人兒就那樣顫抖著站在眾人指責的中心,成為一道刺眼的靶心。
她于心不忍??!
墨婉婉的心緊緊揪起,除了心疼,還有憤怒。
她的眼淚直直滑落,不忍見他這般受傷,不顧雷雨的阻擋沖上去抱住了他。
她的易容也被雨水洗去,她緊緊抱著他,想分擔他的痛苦。
男孩垂眸看到女孩哭的洶涌,鼻子泛起酸澀,顫抖地伸出一只手輕輕撫上她的背,漸漸地,他也緊緊摟住了她,也失聲大哭起來。
雷電在云層中翻滾,幾欲要下凡玩耍。雨勢越來越大,剩下還在街上的人匆匆躲了起來,只留下他們在原地痛哭。
哭過一場后,雨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墨婉婉牽起笙榕的手,極力露出一張笑容,說:“走,我們回家。”
笙榕吸了吸鼻子,輕聲“嗯”了一句,跟著墨婉婉默默走回家。
漫長的回家之路就像驟然降下的雨水,正慢慢洗去那些漫長歲月在他心里留下的傷痕。
他早已不記得是什么時候開始接受這些怪罪,好像從他出生起,他就被剝奪了一切與“幸運”二字有關的可能性。
他只是個倒霉的災星,會吃人的殺人犯,他的存在可能就是個錯誤。
笙榕習慣了腦海里重復著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否認自己好像就能讓他失去知覺,感受不到旁人對他的傷害。
只是現在,他發(fā)現原來自己也可以任性,就好比此時此刻,他想要任性地用這只手牢牢握住白雀的手。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不放開。
因為她沒有站在那群人那邊責備他,因為她沒有過問他為什么大家都討厭他,因為她說——“我們回家。”
當時他抱著她哭了,像小孩子跌倒了會疼,像犯錯事被父母打手板,他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孩,需要有人照顧有人心疼,需要有一個真正的“家”。
雨勢逐漸變小,被云層遮住的陽光也一點一點輕薄地照在他們前方的道路上。經過的森林里傳來幽靜溪水的潺潺聲,配合著春天獨有的綿綿細雨聲,讓人頓時放松了不少。
他們走的緩慢,并不急著回家。
笙榕握緊墨婉婉的手,由著她領路,跟在后面輕聲道:“白雀,你在哪里,哪里便是我們的家?!?
稚嫩的童音帶著一絲謹慎,小心翼翼地吐露心聲,像是說給雨后初晴的一番話。
她眉眼一彎,沒有回頭,只是笑說:“好?!?
原來啊,真正的家不是住在哪里的房子叫家,是跟誰在一起,組成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