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還奴仆
- 侯門如此多嬌
- 君瀾
- 2561字
- 2020-11-04 17:49:09
第十七章 歸還奴仆
謝懷寧想起來了,是那日宴席的舒公瑾舒小少爺,沒想到這還是個較真的人,不過一場臨場發揮的策論,卻讓他還特意送了書過來。
謝懷寧瞧著楊姨娘有些難過,不好讓孔伍多留,免得看到楊姨娘的面色。
送了孔伍出去,謝懷寧進了屋子安慰楊姨娘。
楊姨娘用竹筷子挑著今日特意準備的飯食,搖頭道:“便知道是這樣,其實這么多年也都這樣過來了。”
“恭喜娘親,賀喜娘親。”謝懷寧帶著盈盈笑意道,“姨娘,父親這是為您考慮呢。”謝懷寧自覺地坐下,裝滿了一大碗的白米飯,今日的菜肴,有酒有菜,而且還有二兩楊姨娘親自鹵的牛肉,平日里,如何吃得到這些好吃的。
如嬤嬤才是收拾了書本進來,聽到這話,立刻問道:“姑娘當真?”
“所謂樹大招風,前陣子寧兒在宴席出了風頭,一同在宴席上說話的五姐姐被打了二十板子,那幾日的手,筷子都拿不起來,可是寧兒的手一晚上便好了,這便是主母和父親的庇佑,知道寧兒是為了侯府的顏面才貿然出言,這次,主母本以為咱們院子里又犯了十二年前的錯事兒,想要發難,卻沒想到,被寧兒揭破了邱姨娘強行要走咱們院子里的人的事兒,父親心里頭垂憐姨娘和寧兒,卻又不好太明顯地表露,本想過來探望,可是思來想去,可能還是覺得,姨娘最近這三年都受盡了冷落,如今無甚出彩有功的事兒,他便親臨,怕替姨娘找來禍端,故而,才是回避,雖然是回避,卻還是掛念姨娘和寧兒,還是派了孔伍管事送了書本來。”
謝懷寧說得有鼻子有眼,如嬤嬤卻是聽得連連蹙眉:“寧姐兒,老奴怎地聽得不大對勁呢,這若是侯爺掛念,改日來也可以,晚些瞧瞧來也可以,何必去了荷香院那邱氏的屋子里頭,明明是邱氏有錯在先,侯爺反倒是眷顧了她了。”
謝懷寧信誓旦旦地說:“嬤嬤且信了我吧,如今父親已然是對我們上心了,想要父親當真來咱們院子里看望姨娘和寧兒,此時十味藥集了十味,只差一個藥引子了。”
“什么藥引子?”如嬤嬤急不可耐。
與此同時,鶴祥水閣可是熱鬧了起來,張英才是帶著兩個女兒用膳,卻是聽得馮嬤嬤探聽來的消息,氣得將手中的筷子一擲。
“沒了天理了,那邱氏真是天大的本事,本還以為侯爺知曉邱氏霸占了溫所那院子里的奴婢后,會重重地責罰她,連家規我都替侯爺查好了,霸占、搶掠、損毀他人財物者,是要被打板子的,料到侯爺舍不得打,便是罰了邱氏那小妖精幾個月的月例銀錢也好,居然還去他院子里頭用膳,好手段,當真是好手段。”
張英氣得口不擇言,一旁的謝六姑娘謝懷璽干咳了一聲,張英才是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女兒面前用了“妖精”這兩個字。
張英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謝懷璽便是起身道:“母親,懷璽吃畢了,便先回書房了。”
謝懷瑩見了,立刻安慰張英道:“六妹妹自小便是如此,小小年紀,便是一副心如槁木,清雅脫俗的樣子,最是講究這些規矩,母親莫介意。”
張英也是沒有胃口繼續吃了,命人撤了飯食,又送了三姑娘謝懷瑩出去,準備卸了頭飾,好好休息一陣,她沒有用日常伺候的珍珠和琥珀,而是留下了馮嬤嬤伺候說話。
“不行,”張英瞇著眼睛對著正在替自己取朱釵的馮嬤嬤道,“我這心里頭不痛快,邱氏手段也太狠辣了,這個月侯爺只有十幾天是在我這兒的,其余的十幾天,一半是在書房過夜,一半便是去了邱氏的院子里。”
“夫人,夫人不也是父親心尖兒上的人嘛,”馮嬤嬤安慰道,“只是老奴不解,夫人行事,一直都是個穩重有章法的,今日才是得了些消息,就貿然動手的,委實不是夫人的做派,況且那邱氏是個爭強好勝的,可那楊氏,一直都是個畏首畏尾,自怨自艾的人,父親已經多年不曾關照過她,夫人竟然能在楊氏這個事兒上栽了跟頭,是不是……是不是未免太急躁了。”
張英用帕子連連捂著胸口,平復心情,“這事兒,我委實是操之過急了,馮嬤嬤,你是自小看著我長大的,我心里頭苦啊,你心疼心疼我,我心里頭當真是苦的啊。”
張英緩了口氣繼續道:“我心里頭不甘心啊,我的父親娶了四房小妾,為了一個最受寵的妾室,屢屢破了規矩,讓一個妾室過得比正室還要光彩,母親也只能忍著,萬般不敢開口提從妾室那兒受的委屈,心里頭縱然都么想將那幾個狐貍精趕出張家,卻也只能忍著,可直到父親納了第五個妾室,那小五真真是厲害,只是一句話,父親便是將其他的四個妾室盡數趕出了張家,這才是真正讓我母親心寒的地方。”
張英嘆了口氣:“我嫁過來,沒多久,母親便病逝了,她終身活著,為了張家的顏面,為了兒女的顏面,忍了一輩子,看了她最后的女兒出嫁,她終于也是不用忍了,從小我便是看著母親抹眼淚水兒長大的,從這里頭,我也算是悟出一個道理。”
“這男人,多么寵愛一個人不打緊,誠如侯爺對邱氏,不過是讓旁人心生嫉妒,抓心撓肺地不舒坦,可這也不過是一時的,如今邱氏以色侍人,她早晚會年老色衰,亦或是有更加貌美的年輕女子可以輕易取代了她,可若是男人心里頭有人這個人,就像楊氏,當年她救過侯爺的命啊,天知道,侯爺明知道她暗中補貼娘家卻放任自流,是當真將她看做無所謂了,還是一次次地在放縱她。”
“那……那夫人既將父親看得如此清楚,為何又對邱氏心生嫉恨,明知道邱氏的榮寵只是一時的,夫人又為何處心積慮讓她難受,豈不是,讓自己心煩。”馮嬤嬤替張英將頭飾全都卸下,扶了張英去塌上休息。
張英用手背撐著額頭,語氣愴然:“嬤嬤,是我沒用,我也不知怎地,總歸就是生氣,若是當日,和侯爺在一起的是我,我必然也會替侯爺擋下那一箭,真真的,一點兒也不摻假。”
靖武侯去了荷香院的事兒,片刻間,侯府里的人便是都知道了。
謝威回了書房,雖然說是書房,可謝威畢竟是武將,雖然也讀過幾年書,這書房外院,主要還是刀槍斧戟,這原本便是專門的習武場,只是幾年前,陛下下令,這朝堂上,無論是武將還是文臣,這院子里頭,但凡容得下一門妾室的,都必須專門修建書房。
如今皇上重文輕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是謝威的書房甚少當真用來看書,平日里,練武累了,休憩片刻,最多讀讀兵法,或者會客。
今日他卻特定命了人將范文仲公之前寫下的一本兵書備好,丫鬟還煮了茶。
兵書翻了一半,孔伍回來復命,謝威恰是覺得累了,頂著月光,耍了一套軍體拳法。
“荷香院那邊的丫鬟,送過去了?”謝威道。
“送過去了,傍晚的時候,侯爺去了荷香院用膳,這是好大的面子,侯爺親自和邱姨娘說,邱姨娘奪人奴仆的不對,邱姨娘自是要歸還的。”孔伍躬身道。
“那后院子什么說?”謝威喝了口白開水,這碧螺春他不喜歡,還是最喜歡喝白開水。
“后院?”
“白茹,哦不,楊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