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擺平小麻煩

李二毛慌了，他是真的慌了！

憑心而論，他其實不愿意相信就這么短短的幾天之內王也就能和順天府丘家那樣的大戶人家拉上關系。

畢竟，曾經王也他爹還活著的時候，李琨連王也他們家都惹不起，也要巴結。而王家原本的實力，也遠遠比不上丘家。那么類比起來，他們小小的李家，在丘家面前，也實在是太排不上號了。

如果是曾經的王也，認識丘家，還能算是情理之中。可現在王也有什么？除了這座破宅子和里面根本就不值錢的各種破爛的家具之外，他什么都沒有。值錢的東西早就變賣一空，毫不夸張的說，如果爛棺材板也值錢的話，當初的王也那么個紈绔不識數的樣子，怕是早就把自己家祖墳都給刨了。

這樣的人，丘家為什么跟他結交？這根本就是不敢置信的事情！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李二毛不得不相信！

因為他更不能理解的是，短短兩天時間之內，王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這么多錢。要知道，他們從第二天早上就來找王也了，可找到的只是一座空房子，王也和他的小丫鬟都不見了。屋里被他們翻了個底兒朝天，那些破爛兒連李二毛都看不上，全都變賣了，也湊不上一千貫寶鈔的一個零頭。

所以他只能相信，王也說的是真的。

其實王也并沒有完全說真話，丘家的確很看好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也僅僅是看好而已。他并不覺得丘老爺真的執著到對一個廚子也是非招攬不可的態度，雙方的關系并不緊密。真的打起官司來，丘家別說幫他，像這種事不關己的事情，說不定根本就不會理睬他。

但也就是這種半真半假的話，才最容易讓人相信，讓人難以分辨出真假來。

“怎么樣？想清楚了沒有？”王也逼李二毛表態。

李二毛的態度果然有所動搖，他想了想，問道：“私了怎么說？公了怎么說？”

“公了我剛剛已經說了，那就是對簿公堂。”王也說道，“至于私了嘛，其實也很簡單，你們家李大公子最近都去哪里，見了哪些人，做了什么事情，你一一的告訴我。我不需要你賠我錢，只是想聽一些其實也算不上多隱私的消息而已，怎么樣？選一個？其實你也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對于你而言，很簡單吧？其實，這次能跟丘家搭上關系，你也從中出了一些力，我原本也沒想為難你。”

王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明明是信口胡沁，在一些喜歡捕風捉影，喜歡探聽八卦的人耳朵里面，卻顯得那么真實。

李二毛倒退了一步，胳膊上的疼痛感似乎在不經意間攪擾著他敏感的神經。他向周邊看了看，果然，那五個打手此時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知道，王也說得這么像是真的，他就算是現在否認，也沒有用了。盡管明知道對方就是在挑撥離間，但自己種下的苦果，不咽下去還能怎么樣？他沒有和王也對簿公堂的資本，就只能答應他私了的條件。而答應了私了的條件，其實就已經是默認了，他不是第一次出賣關于李琨的信息。

想象著回到李府，還不知道要被這幾個人怎樣嚼舌頭，李二毛的臉色愈發難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周邊異樣的目光越來越濃烈，李二毛恨恨地瞪了王也一眼，極為勉強的輕聲回答道：“我選后面那個就是了。”

他說完，就揣好了王也給他的錢，帶著五個打手離開了王家，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王也倚著院墻坐了一會兒，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啞然失笑。

可以想象，李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都會上演一出極不好看的離間大戲。人人都知道不該捕風捉影，人人都想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實際上，真正心胸開闊的人能有幾個？反正李琨絕不是其中的一個。

更何況，他分明注意到剛剛其中一個人的眼神不太對勁兒。

哪怕是狗腿子，那也是要分級別的。李二毛能夠爬到李琨身邊，在李琨手下這些惡仆里面占據鰲頭的地位，自然其中也有不少人想要狠狠地把他踩到泥里，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剛剛就有這么一個人，如果他聰明的話，就應該在回去之后，采取一些行動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王也需要關心的。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他馬上就要把生活的重心搬到順天府城里頭去了，可不想自己身在順天府內，自己家這邊卻還要時刻擔心著被李琨那樣的惡少惦記著。這回給他們找了點兒勾心斗角的事情去做，順便也讓他們暫時因為丘家的幌子而不敢貿然冒犯自己。

不過，也僅僅是只需要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的緩沖而已了。他對于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只要幾個月之內沒有人干擾他，他一定能在順天府站穩腳跟。到時候，別說什么李琨，就算是李琨他爹，這種鄉下土財主的人設也未必能讓他放在眼里了。

他坐在院里發愣時間或許有些長了，外面兩個丘府的伙計本來遠遠地看著這邊，見李二毛一行人離開不短的時間，卻沒有見到王也出來，生怕王也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帶著王小丫進了院子。

王小丫一進院子就看到王也坐在墻根底下，眼睛頓時就紅了，哭著撲了過來，“哥，你怎么了？你有沒有事啊？你傷到哪里了？快讓我看看。”

她急切地上下打量王也，成功把王也從愣神兒中叫得醒過神來。

“沒事，沒事。”王也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見小姑娘在他身邊哭得梨花帶雨，連忙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跟她解釋，“真的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嚇唬他們的，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我站起來給你看看。”

王也說得確實是實情，他沒什么重傷，最重不過是稍稍擦破了點皮而已，卻也沒有見血。王小丫見狀，雖是放下心來，但還是因為王也身上的幾處淤青而顯得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