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作相思裙
- 菩提樹上種妖精
- 魚三
- 2063字
- 2020-11-04 23:50:55
第七章 當作相思裙
我與楚華的親事很快定了下來,但因那天帝爺去世方才四千年,按照天庭的規矩,還有三千年方能娶親,因而,天妃娘娘特意來鳳凰谷尋了我爹娘,好說歹說,才讓這婚宴從簡一些,待三千年后再補辦一個鞭炮齊鳴鑼鼓震天的婚宴。
我倒是沒個所謂,本欲推遲個三千年再嫁與楚華,誰知我家那鬼醫突而說想替我把把脈,我伸手過去,鬼醫搭了脈想了半晌,“祭司大人,是要做娘的人了。”
當時是,爹爹手里的茶杯碎如粉末,娘親震驚的看了我一眼,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門外有人通報,說那天妃娘娘已經到了,爹爹負手站了起來,“這還真是不嫁不行了!”
我遂拉住了他,“爹爹,此事先莫說出去,怪難為情的!”
娘掩嘴笑起來,“你這丫頭,是想親口告訴楚華吧?”
我若無其事的弄了弄自己的衣衫,“今日我還是好看吧?”
“丑媳婦也是要見公婆的!隨我前殿去吧。”
我喏了一聲,跟在了爹娘的身后。那天妃娘娘生得清秀,就是眼眸里透著幾多悲傷,怎么也掩蓋不去,想來是因為天帝的緣故。她的身邊站了個靈氣的女子,手中捧著一個精雕玉鐲的匣子,見了我,恍了恍神。
“這就是梁西了么?果真同傳聞一般漂亮,怪不得本宮那孩兒對你神魂顛倒的。”
聽她這么說,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還有什么傳聞呀,外人見到我時都是我那一身祭司服,身邊還跟著個面惡的鬼,一把鐮刀更是徹底將我的文雅氣質毀了干凈,想想,也應該只是客套之詞,我道,“娘娘謬贊了,比不得娘娘千萬分之一。”
天妃娘娘笑,“嘴也甜得很。過來,同本宮坐在一起。”
我方要過去,爹爹卻突然開口道,“這是幽冥族的靈女吧。”
天妃娘娘身邊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又對爹爹稱了聲是,幽冥族歸降天庭已有幾千年,說來靈女侍奉天妃左右也是正常。恐是見我爹爹不高興了,天妃娘娘便對我道,“不如西兒帶如苒四處去轉轉,這鳳凰谷山清水秀,也是值得一看的。”
我見娘親點頭應允,便帶著她出去了,兩人之間的氣氛頗為尷尬,我正尋思著跟她找些有的沒的來說說,不想她卻先開口了,“能嫁給楚華哥哥的,只有我。”
一開口就是這等說辭,到叫我招架不住,我瞧了瞧這女子的臉,是有幾分姿色,不過這“只能”二字卻是荒唐言。
說罷,她轉身離去,“你跟天妃娘娘說雪如苒身子不適,先行回去了。”
哎呀呀,這個架子到是不小,我挑了挑眉,不想再理會她。
婚事定下之后,楚華總是忙得不見人影,我整日在鳳凰谷賴得清閑,這一日白芷拿了個請帖來尋我,說戲玄請我去吃酒。
又是吃酒,我皺了皺眉,上次吃酒吃得我貞操都奉獻了出去,這次又吃酒,還不知道要吃出什么幺蛾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吃酒是不成了,去昆侖山倒是可以。
一來反正我也閑著。二來我恍然大悟了一件事情,戲玄和楚華之前說不定有過一段舊情!我橫刀奪愛已經是傷了他的心,若是他請我吃酒也不去,那不是拂了他昆侖老祖的面子?
遂,我收拾了妥帖,帶了白芷和水蘭一同去,一路上水蘭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我聽聞昆侖老祖是個美男子是也不是?”
見白芷不答,她又繼續道,“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又跑上前來挽住我,“梁西大人,我今日打扮得如何?”
我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精妙世無雙!”
水蘭打趣的沖我拋了拋媚眼,“大人就會取笑人家。”
我暗自為戲玄捏了把汗,也不知他把不把持得住。
戲玄似乎已經等了我們多時,見了我,立刻上前來,“我的好姑娘,你可是來了,等得我好苦!”
我笑了笑,“好說,好說。”
“來人啊,上酒菜!”
身后的水蘭抓住了白芷的手臂,“我的天吶!也只有天君大人能同他比比好看了!”
白芷但笑不語,是她的風格。酒過三巡,戲玄拉起我四處亂轉,這醉笑三千殿修得極好,環環相扣,層層相連。
戲玄說要看夜色還得去最上一層,那些酒水蘭盡數替我擋去已經是不省人事,白芷說要留下來照顧她,我便跟著戲玄往樓上走去。
一陣冷風吹來,我竟是聞到了一股書香,我瞧了瞧那半掩的閣樓,“這里是什么地方?”
戲玄想了想,“是……斷命書的藏書閣!”
斷命書?
“上次天庭修繕藏書閣,將這東西搬來我這里放放,后來忙著天帝的葬禮……忘了來拿,一直放在這里……”
我有些好奇的走了進去,不計其數的藏書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這就是斷命書?
啪嗒,什么東西落在了我的頭頂,打得我頭上起了個包。戲玄趕緊過來,將那書扔了出去,“敢……敢欺負我們西兒!”
等等,我撿起那本書,上面竟是寫著“魍魎族”三字,一旁的戲玄也愣了愣,我將書翻開。
第一頁就赫然寫著,斷魍魎梁西之命。只是這詞不知被什么暈染了,我看了半天,才瞧出“命中良人縛做匣,饜饜不足生死人”一句。
我反復讀了幾遍,也讀不出來是什么意思,又翻了翻,“吶,戲玄,為何這書里只有我一人的判詞?”
戲玄如遭電擊的看了一眼那書,“啊!那個啊!就是那個啊!……寫書那家伙喝多了忘記寫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他趕緊將那書胡亂的塞進了書架里,拉起我往外走,“你不知道吧……這斷命書啊,是我祖上寫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很容易喝醉忘記了!”
我正覺得疑惑,那藏書閣的門已經關上了,天邊星光璀璨,戲玄道,“梁西,不要信命,信你自己就好。”
我抬起頭來看他,少年撥了撥自己的長發,“是不是覺得我這般嚴肅模樣甚是迷人?”
我頭一扭,將晚上吃的飯菜盡數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