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滿足你的心愿
- 我在同一天輪回了一千年
- 燕三十七
- 2850字
- 2020-11-05 00:27:33
第五章 滿足你的心愿
寧若凌避開謝飛的眼神,主動轉移了話題
“好了,不說這個了,和我說說你所謂的這個紀念日,你還要做什么?”
“沒了。”
“……”寧若凌強笑道:“紀念日你就這么過?”
謝飛目光投了過去,“怎么,你有什么好主意?”
每一次重置,都是以與對方喝酒為開端,時間久了,謝飛也對這張熟面孔漸漸上了心。
他知道對方為什么苦悶,知道對方家里的情況,寧家與蘇家有什么仇怨,以及與上官家的政治聯姻。
寧若凌攥緊了手,“如果,只是如果,你真活了那么久,而且每一天都會重置,那么有一件事,能不能幫幫我?”
“幫你閹了上官天虹?”謝飛道。
“你……”寧若凌目瞪口呆,對方就好像她肚里的蛔蟲,道破了她隱藏心里最深處的想法。
見到寧若凌見鬼般的眼神,謝飛笑了笑。
過去,他不是沒帶寧若凌逃出來過。
有一次,也是在這家咖啡廳,寧若凌就以半開玩笑的口吻,拜托他去閹掉她那位未婚夫上官天虹。
謝飛當然沒答應,因為那次循環,他早就過了那段不得不用濫殺來填補內心的迷茫時光。
但現在,他卻是覺得可以一試。
畢竟,今天是紀念日。
何況,再糟能糟到什么地步呢?
不過是重置之后,一切回歸原點。
古時,有昏君烽火戲諸侯,最終鬧得國破山河碎,那是因為他沒有如謝飛的這種境遇。
如果他是謝飛,只要喜歡,完全可以天天編排戲諸侯的戲碼,今天排完,明天繼續,山河猶在,國祚永續。
謝飛拿起手機,在寧若凌好奇的目光里,輸入一串號碼。
手機很快就被接通。
“喂,你是怎么知道這個號碼,你是誰?”那邊傳來的聲音沙啞而警惕。
謝飛早有預料,道:“代號銀狐,編號C—137,授予權限。”
手機那頭頓時沒了聲音,直到半分鐘過去,才有了回復,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女聲,“權限通過,銀狐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上您?”
“定位上官天虹位置。”
幾息時間過去,就有了回復。
“城南,駿園馬術俱樂部。”
謝飛輕輕嗯了一聲,道:“謝謝。”
那邊繼續道:“先生,還需要什么嗎?我們有一些新貨進來,據其他先生們的反饋,效果很不錯。”
“不用了,什么也不要。”
對于這種答案,對面沒有意外,于是道:“那么,祝你狩獵愉快。”
謝飛掛斷電話。
寧若凌顯得很好奇。
“電話那頭是誰?”
“一家隱秘的殺手組織。”謝飛簡明扼要說完,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你還是殺手?”寧若凌驚恐道。
“你還不明白嗎?不斷重復的一天,持續一千年了,在這些時光里,我可以不計后果,不計代價地去用各種手段去知曉太多事。就比如在杭城,任何稍微有社會地位的人,我都極為了解。”
“那你,其實不是銀狐?”寧若凌不笨。
謝飛咧開嘴笑了,笑得有些諷刺:“我甚至不知道這個銀狐是誰,只是知道這個號碼和一些信息,可因為重置,我就是可以冒充他,而不用考慮將來被他發現的后果。”
剛才電話里的組織,若非重置,謝飛其實也有些忌憚,杭城不過世界一隅,他即便經歷千年,但也不能說是全能全知。
出租車上,謝飛老神在在,寧若凌則是既興奮又害怕。
她還是不相信謝飛的話。
但是……她卻很喜歡謝飛這種說干就干的性子。
……
隨著打表聲響起,他們抵達駿園馬術俱樂部。
這種俱樂部,往往只為上流人士開放,門口的保安見到有人打出租過來,連忙攔住。
“不好意思,這里是私人場所。”保安掃了一眼車內,一男一女,都很年輕,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而沒錢,可玩不了馬術,這是一項不折不扣的燒錢運動,平均一匹賽級馬就得幾百萬,而且必須隨身陪同一個育馬師,一個理療師和一個獸醫,每天燒的錢都是工薪階層的月收入。
保安笑了,笑容算不上嘲諷,也算不上輕蔑,他雖然在這里看守,但收入也不高,都是草頭老百姓,誰看不起誰?但這確實不是打出租車的人可以來的地方,他這也是好意。
但謝飛不需要好意。
搖下窗戶,指著保安。
“滾。”
保安臉色一片紅一片白,青筋都凸了出來,
寧若凌有點看不下去,雖然她也有種高高在上的自我優越感,可面對別人時,她很少顯現出來,這是涵養,是他們這種階層雖然虛偽但一定會有的紳士禮節。
寧若凌充滿歉意道:“對不起,我在里面有一頭小馬駒,以寧家的名義登記就好。”
直到進去,寧若凌終于忍不住,轉過頭道:“那保安只是例行詢問,你完全不用這么對他!”
寧若凌想不通,自酒吧和咖啡廳里,謝飛給她的感覺一直是神經質、不好相處、言語犀利,但如何,也絕對不會這么粗魯!
謝飛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換作平時,絕對就一笑而過,但今天畢竟是紀念日,他還是想表現得與以往不同一點。
一時間,謝飛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這種行為。
追求一種刻意的生活儀式感?
寧若凌脫口直呼,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她竟然敢對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這么說話。
不料,謝飛卻不置氣,相反,帶上了一種她看不懂的笑容。
“你真以為這里是馬場?”
“不是嗎?”
寧若凌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這里明明就是駿園馬術俱樂部。
“沒想到寧家堂堂千金竟然出淤泥而不染,是該稱贊伯父對你保護太好,還是說你蠢呢。”
“你……”一路過來,謝飛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可現在卻半是譏誚半是嘲弄,令寧若凌一陣好氣。
謝飛自顧自道:“馬術對于你們而言,更多代表的是一種社交平臺。”
正如許多富豪,往往會輕信氣功大師一樣,是他們看不出對方是騙子么?有能力賺取第一桶金的人,會這么愚蠢么?
別開玩笑了。
氣功大師也好,馬術也好,只是一種幌子,是真是假都沒關系,有錢人在意的是這種絕佳的社交資源。
兩個有錢人想要促成一筆大生意,總不能像普通商人到高檔餐廳吃個飯,就把話在飯桌上全說了。
為什么?
掉份。
氣功大師也是,馬術俱樂部也是,除去少部分真正喜歡的人,絕大多數人都是將這里當做一種平臺,一種只有他們才能玩得起,進得去的社交平臺。
“這我當然知道!”寧若凌生氣了,雖然她從小就沒被視作接班人培養,但該有的視野還是有,這里相當于上流階層的篩選器,沒有億萬身家的人直接被拒之于外,。
謝飛沒去在意生氣的寧若凌,對方于他不比一只貓咪更有威脅。
“但你不知道的是,還有一種獨屬于男人間的社交。”
男人間的社交?
寧若凌沒反應過來。
謝飛扶額,干脆用手比劃了幾下,動作頗為曖昧。
寧若凌瞪大眼珠子。
“你是說,上官天虹他在……”
“沒錯,大多都不用強迫,這座城市里的很多女白領、女學生都樂意爬上他們的床。”
話說開了,謝飛也不在意更加露骨一點。
男人間有四種情誼最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臟。
只要做了其中一種,那么兩人間的情誼就會大漲,后面的商務洽談也會順暢。
“我也說過,大多都是自愿,可也有些是強迫,她們被抓起來,關進車里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眼見來到了馬場門口,有些狂喜地拍窗想要吸引保安的注意力,但很抱歉,保安們這種時候只會表現得像是木頭人。”
寧若凌雙手顫抖,她是杭城二代圈子里的人,但從來沒聽說過這么骯臟的事,謝飛是知道這些,所以才對那保安一點也不客氣?
這么一想,寧若凌想起還在對方面前維護保安,就一陣反胃。
“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一千年,你當我白活的?”
活得太久,除了要經受非人的孤寂,還會見到許多人終其一生都見不到的黑暗。
見謝飛往前走去,寧若凌一咬牙,緊緊跟上,恨恨道:“我更想閹掉他了。”
“這本來就是我們今天要干的事。”算了一下時間,除去路上消耗的,距離新一天的午夜還有六個鐘頭。
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