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睡過,還是沒睡過,這是一個問題
書名: 我在同一天輪回了一千年作者名: 燕三十七本章字數(shù): 2074字更新時間: 2020-11-05 00:27:33
第四章 睡過,還是沒睡過,這是一個問題
試音,鋼琴的聲音非常優(yōu)美。
閉上眼,很快,與少女同樣的鋼琴曲被他重新演奏而出。
完全一樣的曲子?
有人驚嘆,有人鼓掌,畢竟,只聽一遍就能復盤的絕對樂感實在不凡。
寧若凌也是一愣,她只是為了討好謝飛,沒想到謝飛還真有一手,彈得一點也不比那少女要差。
殺人的手,也能奏出這么美妙的音符?
少女正要轉身離去,聽到開頭,氣炸了,對方竟然用這樣一首一模一樣的曲子羞辱自己!
可又走了幾步,少女頓住,指尖輕顫。
或許,這咖啡廳里的所有顧客都以為他們彈奏的是一樣東西,但對音樂有造詣的她,回味過后,卻略過了表象的相同,聽出了深層次的不同。
相同的樂曲,已經(jīng)被注入了不同的靈魂。
絕對,絕對是高級級別的鋼琴演奏,或者不止!
少女轉過身,盯著演奏著的謝飛,不知不覺張著口。
音樂是需要虔誠的,拋去一切才能領會其中的曼妙。
這一點,幾乎是所有音樂人的共識。
但同時,也有一種另類的觀點。
那就是有一種人,無須虔誠。
因為,他們有著比音樂更豐富細膩的內(nèi)心世界,無須謙卑,因為他們不需要去從音樂里尋求感動,無須讓路,因為音樂自己就會為這種人讓道,化作他們手里的利劍,刺入聽者的內(nèi)心深處!
少女覺得,自己可能找到了這樣的人。
謝飛的手指在琴鍵上如精靈般飛舞,每次按下,都帶著震撼他人內(nèi)心的力量。
千年的循環(huán),三十多萬次的重置,成為了他的監(jiān)牢,他的詛咒。
這是他的第一千年紀念日。
以后,或許還有第三千,第五千,甚至第一萬年,但唯獨不會變化的是,他都將這么孤獨且寂寞地活著。
沒人可以走進他的內(nèi)心,也沒人可以走進他的世界。
充滿諷刺的,謝飛將經(jīng)歷真正意味上的,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
音符仿佛充滿魔力,玩弄著所有在座人的情緒。
少女演奏時,咖啡廳還有些談話聲。
可謝飛演奏時,所有人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幾個女學生拿出手機,開始錄制著鋼琴臺上的謝飛。
幾個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看著,略有沉迷。
角落,一個老者時而點頭,時而感慨,時而閉眼……
演奏進行到了重要節(jié)點,就仿佛暴風雨前的黑暗,注定有一道曙光去刺穿。
而此刻,曙光就在謝飛手上握著。
謝飛手指驟頓,旋律瞬間一變!
這,就是他的靈感。
憑什么?
憑什么把我關在這樣的一天反復循環(huán)?
命運?
那不過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
來吧,來吧,來吧!
我還能撐到永恒,如果你玩不壞我,那就意味著被我玩壞。
我是囚徒,你是堅守我的獄卒,可同時,你也得一直一直地陪伴著我,與我何異,注定要同我一起無差別地抵達宇宙寂滅!
內(nèi)心無聲地涌動著,謝飛不曾言語,但音樂能傳遞出這份情緒。
晶瑩的淚水,從少女的眼眶赫然流出。
她雖然無法理解謝飛的心思,卻能理解這種情感,這是一種無可言喻的感動與震撼。
天要亡人,人卻妄圖要勝天?
多么狂妄。
這曲子,難道真出自她的手?
此刻,就連少女自己都懷疑了。
幾乎所有人都被謝飛演奏出的氣勢駭?shù)剑园l(fā)地站了起來。
寧若凌眼神也變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
當最后一個音符戛然而止時,謝飛站了起來。
轟然間,激烈的鼓掌聲從四面八方響起,讓人很懷疑這還是開始那個走小資情調(diào)的咖啡廳。
而音樂似乎真的有這種力量。
一個打扮很前衛(wèi)的男子沖了上來,不由分說給謝飛塞了一張名片,說他是某所傳媒公司的音樂總監(jiān),如果可以,很歡迎謝飛前來錄專輯。
對此,謝飛只是笑笑。
掌聲慢慢平息,但咖啡廳注定是靜不下來。
剛才彈奏鋼琴的少女攔下謝飛,道:“先生,我是附近傳媒學校的學生,您是否可以給我一張名片?”
一點點靦腆,和對鋼琴的滿腔熱愛。
“不好意思,曲子依舊只是那首曲子,別的我也教不了你?!?
謝飛能看出來少女的基本功很扎實,在單純的技法上他強的有限,而要注入靈魂,也就是他的水準,那必須是大師級了。
每項技藝,一旦進入大師級別,就得全憑個人悟了。
謝飛記得,自己好像是過了十三年的時間才到這種地步。
少女很不錯,但注定要花上很長很長時間去追尋他的背影,而就算追上了,韶華也已不復,紅顏也成白骨。
越過少女,謝飛走出了咖啡廳。
……
從咖啡廳出來,將收來的名片丟入垃圾桶。
而寧若凌以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謝飛。
謝飛頭也沒回,“怎么了?”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看出來什么?”
“那女孩眼里對你的崇拜,如果你愿意,勾勾手指,她就會和你上床。”
再厲害的情場老手,也比不過女人之間的相互了解。
所以,寧若凌很不解,那少女雖然姿色不如她,但那份校園生活才有的氣息,非常加分,謝飛完全不用這么甩臉就走。
難道,是因為自己在場,所以才故作姿態(tài)?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寧若凌還在胡思亂想。
謝飛卻搖頭道:“千年的時間,三十多萬次的重置,你怎么知道我沒和她睡過?!?
寧若凌一怔。
理似乎是這個理,如果她有這么長的時間,想要玩的,想要經(jīng)歷的,只怕都已經(jīng)厭煩了。
“那我呢?你有沒有和我睡過?多少次?”寧若凌追問,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臉不禁有些泛紅。
謝飛笑了,笑的頗為玩味。
“作為七大家族寧家的千金,你實在有些不矜持?!?
“不矜持怎么了,我可是去夜店的壞女孩?!?
壞女孩?
謝飛無意去揭穿對方。
他曾在某次重置里意外發(fā)現(xiàn)過對方的秘密:
處女。
謝飛的無端笑容讓寧若凌臉色一紅,就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在對方眼里都無所遁形。
這種感覺,寧若凌還是頭一回感覺,神奇的是,她并沒有那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