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那只不是一只貓!
- 我在同一天輪回了一千年
- 燕三十七
- 2812字
- 2020-11-05 00:27:33
第三十四章 那只不是一只貓!
電梯,在二層停了一下。
朱砂向前邁出一步,轉過頭。
“這層,就交給我吧,呵呵,總不能事事都麻煩你。”
大陸酒店一共十一層,據謝飛估計,現在每一層都有人在等著他們。
但謝飛沒有出聲勸阻,于是點頭,表示理解。
“如果你應付不過來,叫我。”謝飛叩了叩耳機。
“我會的。”
隨著電梯門漸漸合上,朱砂的表情轉為冷漠。
一路行來,她反應再慢,都該知道謝飛不是普通殺手,跟著這樣的強人,當個腿部掛件,混混經驗,見見世面,適當時送上幾句吹捧,于己于人,都有好處。
但是,朱砂選擇拒絕。
當初,執法者前來教訓,她也憤怒,也不爽,也需要發泄。
那么,既然選擇了硬碰硬,那么,這種仇,她也不能只做個觀眾。
耳朵微動,背后,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朱砂扭過頭,陰影里走出了一名男子,面色蒼白,指頭殘缺,身上帶著濃濃仇恨。
更關鍵的是,這個男子身高只有區區一米六。
“平頭哥?”
對此,朱砂并不意外。
身為一個男人,一個有自尊的男人,對方不想親自動手復仇才是天方夜譚。
平頭哥仰起頭,盯著昏暗中朱砂那誘人的曲線,沒有欲火,只有殺意。
“你……和我……只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朱砂笑了,只是這笑帶著從未有過的寒意。
“巧了,我也是這么想的。”
……
三層。
電梯果不其然停下了,謝飛見著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眼鏡男正坐在對著電梯口的椅子上,手里轉著一只鉛筆。
見謝飛來了,眼鏡男站了起來,彎下腰,恭恭敬敬。
“我知道你,你是杭城殺手界的傳奇,在公寓時,是我狗眼不識泰山,對你的貓和你的情人出手,如果你可以原諒我的話,我愿意為牛為馬。”
大陸酒店的執法者一律是高級殺手,這樣的人,是個人才。
自循環破除以來,謝飛就有點想培植自己的勢力,對方如果能成為他的左右手,自然是極好極好的。
但是,謝飛選擇拒絕。
低下頭,捂著自己的心口,自寺廟一行之后,他就漸漸察覺到自己的心理存在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源自于千年囚禁,源自于銀狐所言的囚徒。
沉重的壓力壓在他的心頭,雖然,他憑借非人的意志,平日里表現得與常人無異,但是,他心里那種想要撕碎這些條條框框的欲望不僅沒有減弱,反而隨著壓制,愈演愈烈。
寺廟時,這種心理就初現端倪,但他頗為克制,究其原因,畢竟,慧傷是魏濤的生父。
但現在,他有機會可以讓其盡情宣泄。
謝飛微笑著伸出手,眼鏡男還以為謝飛表示友好,也伸出手。
可忽然間,謝飛手一拐,抓住眼鏡男的脖子,提到半空。
隨著手上的勁道越來越強,眼鏡男的臉色已是鐵青一片。
謝飛淡淡道:“你對朱砂出手,可以,畢竟你是為管理員做事的一條狗,并非主謀,饒你,不是不可,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貓也出手。”
眼鏡男覺得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連忙啟動他的后手。
手里,鉛筆如蜻蜓點水般點出!
謝飛半空輕松截住,然后反捅回去,同時,掐著對方的手悄然松開。
眼鏡男嘴角露出一抹譏誚,真正的后手,另一只手的小刀才猛然發力,以加倍的速度劃向謝飛的手臂!
然而,謝飛躲得很快,并未中刀。
眼鏡男后退幾步,距離,迅速被拉開,接著咳了咳,面色潮紅道:“你隱退后,意識都差了,先前被你看到過鉛筆,我又怎么會還用它?這不過是一支平平常常的筆,沒有金剛石的筆頭!”
精心準備的后手,都被對方輕松反制,眼鏡男已經不抱活著的打算,但死之前,能讓堂堂銀狐吃癟,就是他最大的榮耀。
面對對方的奚落,謝飛不以為意,“誰說,沒有筆頭就捅不死人?”
還逞強呢?眼鏡男又想要笑,卻忽然間笑不出聲,因為心口傳來一股劇痛,痛得他汗水直流,肌肉打顫。
再低頭一看,他的胸口,已經沒入十分之九的筆身,只有末端還露在外頭!
“那只不過是一只貓!”眼鏡男嘶吼道。
謝飛從他身旁邁過,看到了鉛筆末端的2B符號,笑道:
“你也不過是個符號。”
說罷,謝飛打出一掌擊向末端。
一聲悶響,最后一點也沒入進去,從前至后,鉛筆已然貫穿眼鏡男的軀干!
……
另一邊,朱砂遠沒有謝飛這邊輕松。
平頭哥身為管理員,實力自然在她之上,如果不是現在有傷,她估計撐不了幾招,再想起工作室時,對方會被自己斷去肢體,明顯是其色欲熏心,沒有防備所導致。
局勢,越來越偏向平頭哥那一邊。
朱砂吃力地招架著,但體力已經越來越弱。
她已經露出敗勢。
這種跡象,明顯到就連平頭哥也看了出來,他抓住空隙,狂笑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這家酒店,就是我家的!”
朱砂咬牙,“你是大老板的……”
“沒錯。”平頭哥一刀揮出,割斷了朱砂的腕口。
開了口,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見占據上風,平頭哥暫且收刀。
”看在你的姿色,我可以給你最后一個機會。“
“你那玩意都沒了,還有這心思?”
朱砂譏笑著,狠狠地往對方心頭灑了一把鹽。
而且還是粗鹽。
平頭哥沉下臉。
“你的機會沒了,接下來,我會把你的四肢全部削下來,然后找男人,日日夜夜永無止境地睡你。“
對此,朱砂面不改色,甚至還啐了口唾沫。
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如果沒有后手,現在是求助謝飛的最好機會。
嘆了口氣,朱砂知道自己不得不掀底牌了。
雖然,這個底牌,她內心本能地很厭棄。
“可惜了。”朱砂看向平頭哥,仿佛在看一塊剛出爐的面包。
隨后,她舉起了另一只手,手上還有一柄利刃,就在平頭哥以為朱砂要做殊死一擊時,利刃,被她握著,捅向了自己的心臟!
平頭哥一怔,繼而恍然,冷笑道:“以為,死了就解脫了?”
背過身,他打起了電話。
只要這電話下去,即便朱砂自戮,他也有法子讓其死后都經受先前所說的侮辱,身為殺手,地下世界的骯臟見多了,自然知道有不少有特殊怪癖的人。
平頭哥等待著電話另一頭的聲音,等著等著,他忽然發現了一點異樣。
地面,朱砂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多到已經到了一種很不合理的地步。
略一估量,一個人,流出了好似三人份的血液量。
平頭哥抬起腳,卻發覺腳底似乎被一股力量束縛著,血液仿佛化身了粘稠的沼澤,他根本掙脫不開!
心頭咯噔一跳,平頭哥立即轉頭,發覺此時此刻,這些鮮血在自己動,不是簡單地流出或者是死在上坡而導致的重力牽引,這種流動很不具體,就如同每一滴鮮血都有著自己的目的,有著自己的去向。
這是一種很詭異的畫面。
即便平頭哥見多識廣,此刻也屏住了呼吸,他連忙看向身后的死尸,愣住了。
只見,鮮血,漸漸涌回了朱砂體內,就仿佛時間倒流,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殘破的軀體正在被補全,甚至在重新變得精致和完美,這種感覺,就像文物工作者精心地修繕一件珍品。
只是過程,要快上無數倍。
當身體全部重塑完畢,在外的新肌膚已經明顯帶著一種嬰兒般的乳白色。
粉嫩、白皙、光滑。
朱砂低下頭,看著衣服殘破甚至掛著幾個布條的自己,有點不滿意。
她這件衣服,很貴的。
再看向平頭哥,這一刻,朱砂的眼神已經變了,目光之中不帶任何情緒,看什么,都是一種絕對的冷漠。
她的血,已經沒了溫度。
“鑒于你之前說的那么多過分的話,我即便吃了你,也合情合理吧?”
邁著優雅的步伐,朱砂張開嘴,獠牙,刺入了平頭哥的體內。
鮮血凝固著他的腿,讓他如同一只撞上蛛網的飛蟲,只能等待獵食者的大快朵頤。
“你是……吸血鬼!”平頭哥用盡平生最大的聲音吼道。
繼而,是一記手刀砸向后頸。
聲音沒了。
朱砂噓了一聲。
“餐桌上,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