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祖墳冒青煙也不可能有這么個爹。

“這不是我……”

“這個孩子就是好，對我就像一個寶。

不知哪天中了邪，突然變成一棵草。

剛剛把我踢在地，心里悲憤掩面泣。”

老奶奶耳朵不好，聽不清流浪漢嘴里說的啥。就是覺得這人滿口之乎者也，像唱曲子一樣，臉上的褶子笑開了花。“小沈啊，你爹還會唱曲兒呢，哪天有空唱給我聽聽。”

“行啊……”沈闌放棄爭辯，直奔五樓，打開房門把流浪漢扯進來，然后重重關上門。

“恁娘啊，你到底誰啊，一路又唱又笑的，想干嘛？”

“誒嘿嘿，騷騷騷騷年莫慌，待我慢慢道來，誒嘿嘿！”

“好，我有時間。”

“誒嘿嘿，閣下憐憫之心令人感佩，這里謝過了。”流浪漢深深一躬，情真意切，反倒讓沈闌無所適從。

怎么突然間變得彬彬有禮了，什么星座啊？人格太分裂了。千不該萬不該把他領到家里，可除了這樣還能怎么做？

“可別，我受不起，你這樣容易嚇到我。”

流浪漢嘗試著站起身，不想雙腿顫巍巍抖了幾下癱軟下去，沈闌趕緊上前扶住。透過凌亂的頭發，沈闌看到他的臉上溝壑縱橫，污垢遍布，空洞的眼神沒有絲毫光芒，這般凄慘像一根針猛地刺進他的內心。

流浪漢再次坐下，這一次他緩緩伸出手，對沈闌說道，“請把你的手給我。”

“一言不合拉手手？莫非你想揩我油？”沈闌吟詩回敬。

“我送你一份謝禮，聊表心意。”

“這是什么話，我可沒做什么。”沈闌本能地拒絕，因為他并沒有提供多大的幫助，而且似乎還有些過錯。可他無此刻法拒絕流浪漢的請求，畢竟誰的心里都有一絲憐憫。

沈闌伸出手，流浪漢將自己的手掌放在上面。像有一股洶涌澎湃的波濤席卷全身，波濤旋轉飛舞，直擊心靈。說不上什么感覺，似乎全身充滿了靈動之氣，分外清瑩。

流浪漢佝僂的身形模糊了，繼而化成淡淡的霧氣，三個喘息過后，房間里只剩下沈闌一人。

沈闌鼻孔嘴巴張得老大，以為自己見了鬼，他轉著兩顆眼珠仔細審視著整個房間。“喂喂喂喂，不帶這么玩兒的，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內心！”腦海中的聲音回答。

“什么？你在我心里？大叔，矮油，有點兒油膩啊！”

“誒嘿嘿，處變不驚，表面媽賣批，心里笑嘻嘻，我很欣賞你的性格。”

“呃……我……”沈闌語塞。

“在下元物精靈族族領，摩風！”

沈闌吞了口唾沫問道：“元物精靈？什么意思？”

“翻譯成現代漢語意思是：牛逼！！”

……

“呵呵，你身為一族族領謙虛一點不行嗎？”

“誒嘿嘿……”

“誒嘿嘿個毛啊，誒嘿嘿！我說你先出來行不行，我有些膈應。”沈闌用拳頭敲打著自己的胸口，想讓這個瘟神趕緊出來。“對了，你說要送禮，送什么給我啊。”

房間的墻壁，腳下的地板消失了，沈闌猶如身處一片濃霧之中，白茫茫看不見周遭的一切。

不一會兒，一個農家小院子出現在面前，院落不大，充滿了中國風，很像鄉下普通的人家。

“進來吧！”

沈闌心里砰砰直跳，推開那一對貼著秦瓊和尉遲恭的院門走了進去。小院子不大，左側是廚房，右側是低矮的牲口棚。走過院子中間用石板鋪成的走道就是正房，正中間是呈方形的客廳，左右帶著兩間小房子。

摩風站在院子里，神色比剛才稍稍好一些。

“這是哪里？”

“這里通過你的意識和現實世界相連，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進來。”

沈闌只顧著喘氣，全然短路了。

“先容我說一些題外話。”

“又要淫詩嗎？你的打油詩我可受夠了，到底想干什么？”

“誒嘿嘿，世道變了，我給你一個容身之處。”

“啊？”

“劇變已經在孕育了，你們看到了就是災難的預演，人類已經開始變得瘋狂。”

沈闌聽得滿腦子漿糊，隨即想起了什么，“你是說搶銀行那些超人？”

“那只是冰山一角，很快會有更大的災難，你們人類應該也會有相應的動作。”

“你這里也太寒酸了，我沈闌可是要求很高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富二代，分分鐘幾億上下，逃難也要風風光光。”

“這里將來怎么樣全靠你自己，難道你不想成為超人嗎？只要你細心耕耘，我們元物精靈的一切能力你都能獲得，躲過災難不成問題。”

“哦？你有什么能耐表演給我看看，而且我可不信什么災難，那些搶銀行的說明不了什么！”

摩風抬手一扶，沈闌朝著伸出的方向看過去，濃霧之中，一座小山若隱若現。

“何為元物，即是創造一切，毀滅一切的力量。”

話音落下，大地震顫，那座小山頓時迸裂，就在沈闌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化成一個巨大的怪物，吼聲響徹天際。

摩風手臂落下，那巨石怪很快又變成了一座小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沈闌倒吸一口冷氣，心里只剩下牛批，真特么牛批。

“請收下我的膝蓋！”

“誒嘿嘿，這只是基本能力，只要你用心也可以做到。”

“怎么做？”

“今天起，開始種地！”

……

“啊？種地？”沈闌以為自己聽錯了。

“規則被破壞，其實我已經落難了，能給你的只有這些。”

沈闌：“……鬧了半天，你……你涮我！我還以為你有多牛，不過是個織席販履之徒，屠豬宰牛之輩，信不信我一把綠豆埋了你。”

“誒嘿嘿，開始都是艱難的。”

“艱難你妹啊，我剛剛還嘲笑我同學賣壯陽藥，轉身你就讓我種莊稼，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不行，老子堅決不從。”

“誒嘿嘿，眼光遠一點，日后你會大吃一驚。”

“我沈闌就是窮死，被那個石頭怪砸死也絕對不種地，放我出去。”

“誒嘿嘿，你會回來的，我等你呦！！”

沈闌再次睜開眼時世界恢復了原樣，然而摩風卻沒了蹤影，沈闌黑著臉心里咒罵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叫了份螺螄粉，拿起手機刷微博，一晚上和平時一樣就這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