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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痛徹心扉

  • 血染江山
  • 公子明
  • 3113字
  • 2020-01-17 16:59:33

第三十三章痛徹心扉

劉秀說完,就不再理她。

溫雅勉強笑了笑,道:

“不知殿下有何安排?”

劉秀皺了皺眉,閉著眼睛,道:

“明天再告訴你,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

溫雅扶著桌子邊緣的手,狠狠的掐了進(jìn)去,但她依舊微笑,溫柔說道:

“殿下,衛(wèi)國人心素有不服,情勢險惡,我是怕您遇到刺客。”

劉秀皺了皺眉,并未接話。

溫雅見狀,心中一冷,深深吸氣,眼中有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她頓了頓,片刻后繼續(xù)說道:

“殿下,我聽方正說皇上.將英閣精銳盡留洛京,分置軍中,隔離開來,如今您手里無人可用,萬一衛(wèi)國刺客想對您動手,誰來保護(hù)?”

劉秀心中一凜,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終于將那聲“那你來吧”生生忍住,冷冷回道:

“我自有分寸。”

話音未落,只聽“啪”地一響,堅硬的木桌硬生生被溫雅抓下一塊,裂為碎屑。

那是悲憤中,傷心絕望的表現(xiàn)啊!

你可知道!

她凄婉一笑,再不矜持,直接求道:

“殿下,溫雅想陪您一起去。”

劉秀嘆道:

“我不過在衛(wèi)國呆上幾天,不日即回,你又何必如此。”

溫雅凝視著他,半晌才悠悠的道:

“可是,幾天時間足夠殿下去見衛(wèi)王妃劉子瑜了。”

黑暗中,隱約有一聲低低的呻吟。

劉秀猛地站立起來,仿佛一頭受驚的猛獸,低聲嘶吼。

恍惚間,那曾經(jīng)以為麻木甚至強迫自己忘卻的記憶又開始?xì)埧岬挠楷F(xiàn)出來。

自己這兩年來一直試圖忘卻的,那一身長發(fā)披肩,如水一般的女子。

仿佛現(xiàn)在就站在自己面前。

“子瑜,子瑜,子瑜,子瑜,子瑜,子瑜。”

他在片刻間,在內(nèi)心深處狂喊出聲,直到內(nèi)心最深處的記憶全部迸發(fā)出來。

子瑜!

自己不能留住至愛的痛苦,又一次嚙噬著他的靈魂,仿佛置身于烈火之中,焚燒他的身體,吞噬他的靈魂!

無邊無際的黑暗再一次將他籠罩,那一個夜晚磅礴大雨仿佛就在面前,再也抓不住子瑜的手,任她從自己手中滑落!

在此刻,他忽然覺得好冷,原來自己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兩年前那個一無是處,任人欺凌的帝國三皇子!

他猛地抬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溫雅被劉秀猙獰而凄苦的表情嚇了一跳,她緊張的看著面前這個錦袍男子,此時他全身緊繃,依稀可以看見輕微的顫抖。

一如兩年前,那個略帶靦腆的男孩子。

原來,即使是現(xiàn)在,他也還有著軟弱的時候么?

她看見他滿臉淚痕,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突然覺得心痛的厲害,此時,全世界的人群中,只有他孤單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前。

她忽然全身無力,從未有過的溫柔之意,緩緩泛上心頭,這個痛苦的男人,身影竟是如此的孤單。

同時一股酸澀涌現(xiàn)心頭,這十年來,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子瑜,而是她,溫雅啊!

可是他劉秀知道嗎?即使子瑜離開他的這兩年,他都沒有另眼看過自己。

“為什么?”

溫雅忽然聽到了劉秀的聲音,他緩緩抬頭,臉上被淚痕侵染的一塌糊涂,眼中盡是痛楚神色:

“為什么你要提到她?”

溫雅全身心地注視著劉秀的眼睛。

痛楚,模糊了里面自己的身影。

“我不想讓你去見她,我想要陪著你,和你在一起。”

“我想要陪著你,和你在一起。”

這句話竟這般熟悉!

他忽然想起,在前往衛(wèi)國之前,他讓溫雅向出離國借兵囤積邊境,在出發(fā)時,她也曾這般向自己說過。

這是子瑜都不曾給予自己的誓言,這是自己十多年來,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真心鏤刻的一句諾言!

可是,子瑜!子瑜!

劉秀忽然抬頭,眼中恢復(fù)了冰冷的神色。

“隨我去衛(wèi)國。”

門外的風(fēng)洶涌的吹了進(jìn)來,包圍了屋子里,孤單的女子。

不知什么時候,劉秀已經(jīng)走了出去,只剩下那個還在低低傻笑的溫雅。

他說,要她陪著他,一起去衛(wèi)國。

即便那里有子瑜,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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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劉秀坐在桌前,在桌子上,并排放著兩方手帕,上面繡著鴛鴦戲水。

鴛鴦帕。

外面寒風(fēng)滿天,一個壞天氣啊!

坐在桌前的人,心里這么想著。

此刻,子瑜該睡下了吧,他心里這般念叨了一句,口中卻忍不住嘆了口氣。

思緒再一次回到兩年前,那一個雨夜,大雨磅礴,一如他內(nèi)心崩潰之苦。

當(dāng)時自己正在書房練字,寫的得意之時,聽到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他惱怒回頭,看見子瑜紅著眼睛走了進(jìn)來,像是哭過許久。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慌了神,將毛筆隨意一丟,就想將子瑜抱在懷里,問問她,為什么流淚。

可是子瑜躲開了,她就這樣用玉蔥般白皙修長的手指,將自己輕輕的推到一邊,擦了擦眼角,有一滴淚,順著她的手指滑落下來。

想一想,即使是哭,子瑜都是這般美麗。

那一天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雖然刻意的想要忘卻,可是每晚入睡之前,心痛便不期而至,伴隨著這些淚水,記憶一點一點的灌了進(jìn)來,將眼淚,從眸中擠出。

子瑜的臉上掛著兩道清痕,似乎來這里之前哭了許久,讓他忍不住想擁她入懷,將她臉上那無邊憂愁,給化解了去。

只是,她再一次躲開了,徑直走到桌邊,將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推倒在地,趴在桌子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嚶嚶的哭了起來。

他還以為自己哪里惹了她生氣呢,記得當(dāng)時看到寫的字被子瑜推倒在地時候,心里還老大不痛快呢。

他搖了搖頭,自嘲的笑笑,繼續(xù)回憶。

當(dāng)時自己在臉上擠出笑容,大步走到她的身邊,也不敢抱她,就傻傻的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問她:

“子瑜,你怎么來了?”

子瑜,你怎么來了?劉秀突然想哭,即使是這一句平常的話,往后都沒有機會再說了,有時候,一句簡短的問候,都是一種奢侈。

子瑜聽到自己的聲音,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散珠般流下,她猛地?fù)涞棺约旱膽牙铮纯嗟暮俺雎晛恚?

“劉秀!皇上要把我嫁給衛(wèi)王劉弘文!我不想嫁給他,我都沒有見過他,劉秀,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你若心里有我的話,就幫幫我,向圣上求婚,求他收回成命,求他賜婚,求他讓咱倆在一起,我求求你了。”

記得自己當(dāng)時就愣在那里,頭腦一片空白,甚至連憤怒都不會了,只想著自己迷迷糊糊的捧起子瑜的頭,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說什么?父皇要把你嫁給劉弘文?”

子瑜下意識的咬住了唇,只是點了點頭,淚水便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可是自己竟還在那傻呆呆的站著,甚至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出來!

良久。

子瑜才緩緩?fù)崎_自己,在滿地狼藉中站了起來,看著窗外,當(dāng)時已經(jīng)其起風(fēng)了,外面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一如兩人心情。

她站在那里輕輕啜泣,將她的指甲深陷肉中,用痛楚來壓制自己的憤怒和難過,她就這樣看著窗外,沒有再看向自己。

他當(dāng)時覺得很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冷,從內(nèi)由外,散了出來。

他記得自己走到子瑜身邊,心里惶惶然,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拿腳邊的筆墨紙硯撒氣,順腳將這些事物踢到一邊,咆哮罵道:

“父皇老糊涂了嗎?為什么要將你嫁給劉弘文,他一個屬國番王,有什么資格娶你,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你我心意,堂堂上國,居然將皇子喜歡的人嫁到屬國為妃,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不行,我現(xiàn)在立刻面見父皇,求他收回成命!”

記得自己說完就要往門口走,可是自己本身的怯懦、對父皇的恐懼,讓他邁出的步子十分虛浮,內(nèi)心里竟有隱隱的期待,希望子瑜能夠叫住自己,讓自己不要去,等著父皇想通了,就收回成命。

皆大歡喜。

子瑜果然用她白皙的手指,拉住了自己的衣衫。

自己當(dāng)時長出了一口氣,那一口氣,是自己一身的痛,心,痛如刀絞!

子瑜哭道:

“劉秀,沒有用的,圣上是不會改變主意的,我身為女兒身,又怎能決定自己的命運?你不過是帝國的三皇子,不事政務(wù),圣上又怎會考慮你的意見?可笑,世人都以為我身為皇親,一定過得自由快活,可是他們又哪里知道,我不過是一枚可以用來鞏固江山社稷的棋子!用來拉攏衛(wèi)國劉弘文的棋子。”

自己雖然憤怒,但是恐懼讓自己不敢邁動步子,去求求父皇,記得當(dāng)時自己只是開口怒道:

“真是豈有此理,用來聯(lián)姻的大有人在,父皇憑什么將你嫁出去!他一定是受小人蠱惑,哼,父皇最近老糊涂了,身邊奸臣太多,肯定是他們在那使壞,不然父皇不會如此狠心,將我心愛的女人送走,子瑜,你放心,我這就去父皇寢宮,讓他收回成命!”

記得當(dāng)時子瑜的眼眸里,亮了一亮,可是自己后面說了一句話,卻讓那亮光,瞬間泯滅不見。

那天之后,這亮光,自己再也沒有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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