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下頭,剛想全力以赴沖上去,就突然發現剛剛圍著我們的小孩全都不見了。
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點慌,還以為他們越過我跳下洞去了。
老田頭可是還在下面呢,如果他們下去,老田頭不一定能應付過來。
小心!
睡知道我剛一轉頭,就突然聽到黑老六的喊聲。
我幾乎是聽到他喊聲的同時,就朝著一旁閃避,但還是晚了一步,胸口的位置很快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我來不及低頭看,就朝著剛才攻擊自己的方位甩了三四張鎮鬼符,卻毫無意外得全都落在了地上,絕對是沒打中。
黑老六那邊也沒討到便宜,身上也掛了彩,不過樣子比我好多了。
我垂頭看了看還在滲血的胸口,不由得嘆了口氣,忍著疼痛朝著那幾個嬰靈看去。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他們速度太快,而且可以直接攻擊實體,顯然是兇惡無比得。
我們暫時還能勉強應付,可時間一長體力上跟不上,就徹底完了。
"黑老六,你能堅持多久,我要布一個陣。"
按照地府符詔上得記載,面前這八只小鬼都屬嬰靈,正好有相應的對付他們的辦法,只是需要兩個人配合。
"三分鐘!"
黑老六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想也沒想的說。
我點了下頭,三分鐘足夠了。
他見我蹲下身布陣,趕忙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幾個嬰靈上。
我迅速在各個位置擺好符咒和小旗子,擺了一個五雷控魂陣,想將這些嬰靈困在一定范圍內。
只要他們行動上受到限制,我和黑老六就能輕松很多。
好在這個陣法我之前在骨灰寄存處時,曾經做過實驗,用起來也聽熟練,不到一分鐘就迅速擺好了。
"黑老六,你還好吧!"
我站在鎮眼的位置,拿出幾張鎮魂符,朝著旁邊看去。
黑老六渾身上下全都是血,面色也有些慘白,他手中還捏著我畫的靈符。
"我有點高估自己的實力,還真挺不到三分鐘。"
說完他自己還苦笑起來,只是有氣無力的。
"你歇著吧!"
雖然直到現在,我還不清楚,這貨到底為什么要來這,但既然之前他救過我一命,這次我也得將他活著帶離這里。
陣法一啟動,小鬼全都被困在陣法之中不得動彈。
我趁著這個空擋,飛快的將兩張鎮魂符拍在他們頭上,才不由得松了口氣。
轟……
誰知我剛松口氣,還沒等站穩,腳下就突然劇烈的震顫起來,像是要塌方一樣。
我心里一驚,老田頭可還在里面呢,如果這里真的塌方了,他豈不是要被活埋在這里面。
"婁彬,過來幫下忙!"
這時就聽下面傳來老田頭的聲音,只是他的聲音微微的顫抖,感覺狀況不太好。
反正這邊的嬰靈暫時還不能掙脫束縛,我干脆快走到洞口,一低頭才發現黑老六不知何時鉆到我的上衣口袋里,只露出腦袋往外看。
他既然要跟著,我也沒阻攔,就站在洞口往下面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到底。
猶豫了一下,我才跳了下去,眼前頓時一黑,好在這個坑并不深,頂多也就兩米多。
我趕忙開了陰陽眼,才發現老田頭正站在距離我不遠的地方,我趕忙走過去,發現老田頭手中正提著一把銅錢劍,冷冷的盯著遠處。
我順著他目光看下去,發現那個位置正放著一口朱紅的大棺材。
棺材周圍還圍著一群紅衣綠褲的小孩,一個個都直勾勾的看著我們。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潮濕的味道,甚至還有一絲腐臭,十分的難聞。
"你受傷了!"
這時我才發現,老田頭握著銅錢劍的右手,正不停的滴著血,看樣子傷勢不輕。
"我動不了了,趁著嬰靈被定住,你趕緊去把劉立行從棺材里搬出來,然后把我放進去!"
老田頭的聲音有些顫抖,看樣子是真的不太好。
"什么?"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將他放進去?
"趕緊照做吧,他不行了!田家這個穴只能活葬,不然不起作用!"
這時黑老六又跳了出來,皺著眉頭說道。
我聽得云里霧里,心說,這特么也太兇殘了,竟然要將自己給活埋了,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得和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走到棺材前,確定棺材里躺著的的確是劉立行,心里就更加疑惑。
"田家世代都是陰陽大家,但在千年前卻放出了一只足以滅世的妖孽,為了鎮壓那個妖怪,田家人才選了這塊極煞之地,布置了陣法。
這里就是這個陣法的鎮眼,每隔五十年就要活葬一個田家人來鎮壓妖孽,只不過這個陣法年代久遠,隱隱有掙脫陣法的趨勢,老田頭這是想要重新鎮壓妖孽!"
黑老六瞥了一眼強弩之末的老田頭,輕嘆了一聲,復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是才想明白的。"
老田頭驚訝的看了眼黑老六,像是在意外,他怎么知道這么詳細,但終究沒問出口,這對他已經不重要了。
我有點不忍的看了眼老田頭,最終還是決定將劉立行從里面抬出來,再抱起老田頭放進了棺材中。
"這把銅錢劍送給你,算是謝你送我最后一程,把棺蓋蓋上吧!"
老田頭將銅錢劍塞到我手中,就安靜的閉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樣子。
我有點不忍,這和直接殺人有什么區別?
黑老六見我還在猶豫,趕忙走過來,蓋上了棺蓋,催促我帶上劉立行趕緊離開這里。
我有點恍惚的回到地面上,發現那幾個嬰靈都不見了。
周圍一片漆黑,天地之間仿佛一瞬間都不存在了,心里說不出的悲涼。
"你也別太放在心上,自古與邪祟同歸于盡的陰陽道人不知凡幾,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黑老六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吊兒郎當的說著,一副看透世間滄桑的樣子。
我本想損他兩句,但轉念一想,這貨可不是人,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經歷的事情也不知比我多多少,所以說出這些話也不奇怪。
將劉立行抬上車后,我特意檢查下他的傷勢,發現這貨只是被人將三魂七魄封在自己的身體里,還活的好好的,不由得松了口氣。
按照地府符詔里面得記載,我將他的魂魄解了封,又給他灌了一碗安魂水,不到半個小時這貨就醒了過來……
兩天之后,我們才回到火葬場,三個人都精疲力竭。
我和黑老六都是因為受傷外加奔波,而劉立行確實因為魂魄被拘在自己身體里太久,有些傷了魂,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婁彬,這次實在太感謝你了,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直說就行,我能辦到的肯定辦到!"
劉啟甫看到自己兒子活著回來,臉上當即樂開了花,對著我就客氣的笑著說。
"劉場長,說好的回來給我十萬塊錢的,你不會打算賴賬吧?"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他,發現這家伙直接避開了我的目光,分明是沒打算接茬。
"我記得走之前已經給你七萬了,再給你三萬,咱們就兩清了!"
劉啟甫翻了個白眼,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想要賴賬。
"老劉,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竟然敢賴我的帳!"
之前我一直對自己的水平很沒底氣,但經過這次的歷練,我突然發現只要認真練習,自己的水平也不算多差。
"你干怎么樣……"
他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劉立行給攔住了,這一路上黑老六那家伙可是添油加醋的告訴他,我是怎么將他從棺材里救出來的。
關于自己的遭遇,他雖然不是全都清楚,但也隱約知道一點,現在對我十分敬畏。
如今聽他老爹這樣說,冷汗都下來了,趕忙從包里拿出手機說:"婁彬,你支付寶多少,我直接給你轉賬!"
劉啟甫聽后直接翻了個白眼,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不過他顯然阻止不了他兒子,很快我賬上就多了十萬塊錢。
我心里都快樂瘋了,但表面上卻很平靜,點了下頭,淡淡道:"你陽氣虛弱,這段時間晚上最好別出門,修養幾個月再說!"
劉立行趕忙點了點頭,笑著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他不由分說的拽著滿臉肉疼的老爹,快步離開了。
"沒想到這么賺錢,真是太爽了!"
我手都有點哆嗦了,心里一陣激動,畢竟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本來打算先給自己老媽轉兩萬,但轉念一想,自己老媽如果問題這錢是怎么來的,我該怎么說?
總不能告訴老媽,是抓鬼的來的吧!
無奈之下,我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又從包里拿出三張靈符遞給黑老六。
"你暫時有什么打算?我這可只有一張床,沒有你住的地方。"
我們兩個現在已經相當熟了,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
"誰了住這破地方,你們火葬場后山我看著不錯,我還是去那邊住比較好,順便還能繼續修行。如果你有事找我,就將鱗片用火燒兩下,這是我身上的。"
黑老六翻了個白眼,丟個我一片黑不溜秋的蛇鱗,就飛快的離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沒影了。
反正這回也沒人,我干脆掀開衣服,給胸口上的傷口上藥。
這一次我也算看到自己的不足,道術上勉強過關,但武力值實在差太遠。
至少我和黑老六對打的話,肯定會輸的特別慘,我暗暗下決定,有時間一定要鍛煉身手,不然遲早會死在鬼怪手里。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大部分空閑時間,都用在背口訣和畫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