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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夢魘

夜深了,晗光寺已經陷入睡夢中,只有佛前點燃的數盞許愿燈還在為白日的求夢人努力的向佛祖訴說著他們的期盼。

拐進晗光寺右拐的走廊,走過一片小竹林,再穿過長廊,到達的后院就是今晚江渚和宋璃兒的住處。

屋里點燃了油燈,江渚在江鑫攙扶下起身,靠在床頭。

“郎君,可還好?”

“無事,只是夢魘。”江渚擦去額頭上的密密麻麻的細汗:“現在幾時?”

“四更天。”江鑫回答道。

“給我倒杯水。”江渚動了動身子,腰間傳來陣陣疼痛,倒也沒有比之前厲害:“再給我上點藥,明天還有一天要忙碌。”

房間門吱呀一聲,江渚和江鑫立即警惕,只見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可憐兮兮,帶著幾分的期盼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江渚松了口氣,江鑫將藏在袖子里的短劍收了回去。

宋璃兒見沒有人問答,打開一個小縫隙,走了進來。不用江渚問,自己先開了口:“我那邊實在太冷了,到現在被窩都沒有暖起來,我看到你這邊的燈亮了,想著你是不是也被凍醒的。不過,你這里好像很暖和。”

江渚沒有說話,接過江鑫一直溫著的茶水,剛喝一口,就差點被宋璃兒的話給嗆到。

“也是,你們兩個一起睡,肯定不冷。要是我也是個男子,我也能和你們擠在一起了。”宋璃兒搓了搓手,看著江渚喝的茶,似乎還在冒著熱氣。

“咳咳~”江渚此刻正想打開宋璃兒腦子看看里裝的是什么:“不是睡前給你在那邊添了暖氣嗎?”

江渚示意江鑫給宋璃兒倒一杯茶,給她暖一下手。

“早就沒了,我自己還起來添了點柴火,但怎么弄都沒有用。”宋璃兒接過江鑫遞過來的茶水,手里有了一絲的暖意。

“我讓江鑫去給你燒,你回去睡吧。”江渚注意到宋璃兒的臉上還沾了些灰塵,衣服也有些弄臟了。只是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并不明顯。

“那也行。”宋璃兒撓了撓有些癢的臉,臉上的沾了灰塵的地方,因著這一撓,變成了條痕,像個小花貓。江鑫也忍不住看了眼宋璃兒,但沒有說話,直接出了門,去到對面的宋璃兒屋外面燒一下柴火。

“旁邊火上還溫著水,洗把臉,江鑫那邊已經就好了。”江渚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宋璃兒的臉上有東西。

宋璃兒想起之前自己去弄柴火,想必那時候把臉弄臟了。

倒了水,洗好臉,江鑫推門進來,告訴宋璃兒已經燒好了,宋璃兒道了謝,回了房間。

等宋璃兒走了,江鑫猶豫半天開了口:“郎君,不是奴才說是宋娘子不好,只是”

江渚莞爾一笑:“不太懂男女之防?”

江鑫點了點頭:“夫人肯定是不會喜歡的。”

“她十二歲就開始幫家里打理著在都城的幾家藥鋪,每天見到的人,接觸到的人形形色色,要是拘泥于小節,她一介女郎,如何去行事?”江渚嘴上這么說,心里還是想著得說說。半夜進他的房間倒是無礙,進了別人的就不太好了。

“奴才知錯。”江鑫倒是不知宋璃兒看起來絲毫不靠譜的樣子,竟然能挑起宋府的事。

宋家雖然僅在亳州和都城設立了藥鋪,但全國大部分的藥材都是由宋家提供,更不用說宋家還是皇商。

“睡吧。”江渚躺下,本以為剛才的夢魘會無法入睡,現在腦中卻全然都是宋璃兒俏皮可愛的模樣,不出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對面的宋璃兒屋內終于暖和,也算是一覺到天明。

等宋璃兒迷迷糊糊醒來時,本想要叫人,又想起這里不是宋府。盯著房梁發了一會兒愣,宋璃兒才想起要趕著回都城,立即從床上爬起來。嘴里邊喊著,邊穿著衣服:“慘了慘了,睡過頭了。那個臭江渚竟然沒有喊我。”

見已經近午時在寺里候著宋璃兒的江風,正準備敲門,就聽到了宋璃兒的嘀咕聲,笑了笑。要是宋娘子知道他家郎君已經回了都城,該是一副怎么樣的表情。

“宋娘子”江風敲了敲門。

“等我一下,馬上就好。”宋璃兒穿好鞋,就跑去開門:“江風,你家郎君呢?”

江風只覺一股涼風迎面而來,迷了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手里端著的水已經離了手。再看過去,宋璃兒已經洗漱好,站在他的跟前:“你家郎君呢?”

“郎君已經回了都城,讓奴才在這里候著宋娘子。”江風拱了拱手,不去看宋璃兒凌亂的頭發。

“我就知道,臭江渚,竟然把我留在這里。”宋璃兒氣呼呼的出了門:“走吧,我們現在就回去。”

“是。”江風跟在宋璃兒后面:“山下已經停了馬車。”

“不用,騎馬回去就好。”宋璃兒提著衣裙加快腳上的步伐:“你先去牽馬,我去感謝一下昨日的師傅。”

江風拱了拱手,轉身往宋璃兒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璃兒找到昨日的幫江渚上藥的師傅,道了謝,將身上的錢全部都捐做香火錢,就急忙趕下山去。

好在階梯一大早就被僧侶清理好,沒有濕滑。宋璃兒的速度也能快些。

到了山下,江風已經牽馬在等候,見到宋璃兒來了,還是決定再勸說一句:“路上已經結了冰,騎馬回去容易濕滑,郎君還是希望以娘子的安全為主。”

“沒事。”宋璃兒翻身上馬,先行一步。

現已經是午時,宋夏景的期限就是今日。如果再不查出來,就要交由刑部處理,那這個案子就是定了。就算江渚查明真相,將宋夏景從刑部大牢救出來,也少不得身上脫了幾層皮。

這么一想,宋璃兒心里更是責怪江渚的自作主張。

而被宋璃兒念著的江渚,此刻正在城東,離宋家不過幾百米的小巷中。

“阿嚏~”

“郎君可是感染了風寒?”江鑫上前幫江渚牽好馬。

“無礙。”江渚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進到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圍住的庭院中走去。

“這好像已經是年初的第三起命案了。”

“是啊!死的好像都是女郎,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兇手下得去手。”

“不是說第一起是那宋家大郎殺死的嗎?”

“說不定是有人嫁禍的。你看都死了三個人,只抓到了宋家大郎,你說奇不奇怪?”

江渚擠開人群,里面已經在勘查的侍衛見到江渚,退開一些空地,讓江渚能夠進來。

“死者,是在這個位置。”為首的侍衛指著地上的一片血泊說道。

江渚蹲下去,摸了摸已經浸染在雪中的血,周圍沒有任何的利器:“家中可有人?”

“是一人獨住,不是都城中人。”侍衛說道。

“房中可有人去過?”江渚指了指關著的房門。

“沒有,讓人去通知您后,屬下們就守在這里,沒讓人進去,以免毀壞了證據。”侍衛拱手道。

江渚推開房門,屋內一片混亂,地上全部都是破碎的茶具,左側的床邊梳妝柜上也是凌亂不堪,上面放著的一個刻有紫色藤蔓鏤空的盒子被打開,一套首飾中少了一件。地上還有一個斷裂了的上好的玉鐲子,床上的被褥隨意的堆放著,鋪上還能看到已經干涸的血跡沿著榻一路滴到了門口。

房間的右側有一扇門通往的是耳房,里間倒是干凈整齊。

江渚出了門,詢問道:“尸首可是在義莊?”

“正是,陳郎君已經趕過去了。”侍衛回答道。

江渚帶著江鑫騎上馬,趕赴義莊。

陳學青還在里面檢查,見到江渚來了,朝著他點了點頭,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死者二八,舌頭被割去,身上有多處被利器所傷的傷口,右手手腕處有舊傷,多半是骨折,左腿的腳腕處有長期被帶鏈拷的痕跡。最后的致命傷是在腹部的傷口,因多血過多而亡。”

陳學青自問看過不少的尸首,還未曾被如此凌辱的女郎。心中亦是憤然,也有為女郎所遇非人而感到惋惜。

“昨日在錦娘家中可有什么其他發現?”江渚緊擰著眉頭,別過頭去不再看那尸首。

“大的發現沒有,小的還是有的。”陳學青將大大小小的工具擦拭好,放回工具箱中:“那花奴和隔壁的元娘子關系覺得不一般,另外元娘子似乎對世子爺的關注有些過頭。”

“過頭?”江渚問道。

“對,不是說是元娘子對世子爺有愛慕之心,而是說一種來自長輩的關切。”陳學青站起身來,仔細回想說道。

一位坊間的平民百姓對地位高崇的世子爺有關愛之情,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通的。那這份情來自于哪里?

“國公府和元娘子可有什么淵源?”江渚問道。

“能有什么淵源,總不可能世子爺是元娘子的母親吧?”陳學青隨口說道。

江渚倒是好像抓到了什么:“世子爺的生母難道不是國公夫人嗎?”

“不是,世子爺的生母是國公爺的小妾,那小妾福薄,死于難產。而國公夫人又無法生養,自然將就世子爺養在膝下。”陳學青八股的說道:“這些我都是聽璃兒說的,你想要知道更多,你可以問她。”

江渚想起被他留在晗光寺的宋璃兒,此刻應該生著他的氣,騎著馬往都城趕,絕對不會聽他的話老老實實的坐馬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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