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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燈昏蜃獄影

謝邀,人剛穿宋,剛醒,一個庶女。

現在的情況有點復雜。我的腦子正在同步保存處理以下信息:

別人穿越回來,要么是美人心計爭寵上位,要么是名醫(yī)懸壺濟世妙手回春。而我,蘇晚,堂堂一個法學小土狗,學歷不高只有點小聰明,吭哧吭哧學了幾年實體法和程序法,最后竟然穿回了宋朝!啊啊啊我只是期末周復習太累罵了句“這破學誰愛上誰上我要穿越”,沒讓你來真的啊!

再有更離譜的是,我才睜眼,一碗詭異的“愛心湯藥”就懟到了我面前。送藥的小丫鬟眼神閃爍,我的原主記憶告訴我——這宅子里的娘舅兄弟姐妹,人均《甄嬛傳》大學畢業(yè),簡直卷得飛起。

差評!這穿越服務體驗極差!連個差評按鈕都找不到!

我深吸一口氣,很好,做得好。Good job!

理論知識:滿分。

實踐場地:大宋汴京縣丞后院。

首個案例:本人疑似被投毒案。

各位法官大人……哦不,各位讀者,你們先別急,請聽我以上帝視角娓娓道來。

六月的邕城熱得像義憤填膺的太陽在為它那被后羿射死的九個兄弟報仇,但這一切顯然與蘇晚沒什么關系。已經整整兩周了!看著教材,她說是法定許可使用;望著校園綠樹上的芒果,她說那是天然孳息。

她瘋了嗎?

所以,當大小姐閨蜜宋曦把她從書海里撈出來,乖乖把她按在茶室里,并神秘兮兮地推過來一枚銅戒時,蘇晚的第一反應是:“這是哪個朝代的物證?出土時間是什么時候?地點是哪里?它有非法取得的嫌疑嗎?能證明什么?”

宋曦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嗔怪道:“證明你學傻了!這可是我求吳叔幫你鑒定的,你家傳的這枚‘千秋法戒’,可是正經的北宋古董。據說還是打開一本叫《天圣疑獄錄》的奇書的鑰匙呢。”

她終于記起,戒指是祖母臨終前交給自己的傳世物,只說望蘇晚能如獬豸般成長,奈何彼時自己尚且年幼,不解其中意蘊。

她兩指夾起端詳了幾番——指戒呈黃銅色,正面一只獬豸沿環(huán)而臥,張牙舞爪,四腳朝里,尾巴向上卷曲,環(huán)內平滑如鏡,環(huán)周盈滿云紋。見者姑且只覺好生漂亮。

不過各位請注意,對于一個快被現代法條逼瘋的人來說,“北宋”和“奇書”這兩個詞,聽起來就像“假期”和“免考”一樣誘人。

蘇晚捏著戒指,腦洞開始偏離教材:“一本書還需要一把鑰匙?要是每本書都配有一把鎖,那找不到鑰匙……豈不是再也不用擔心侵權問題了?”

盡管理性告訴她這很荒謬,但感性的那一面瘋狂掙扎著:去看看唄,萬一呢?萬一那本書里有不用考試就能當上大法官的秘籍呢?

各位法官,我要辯解!!!我不是想不勞而獲,只是真的學昏頭了啊!!!

于是一小時后,借故溜到圖書館翻書復習的蘇晚,真的鬼使神差地找到了那個對應凹槽的紫檀木盒。

原來鑰匙不是開書,而是開書盒子的呀!蘇晚有些失望。

她依舊挨著角落的座位坐下,細細端詳起這別致的盒子來。

盒身以朱紅漆勾勒回紋,線條纖細工整,轉角處一對鎏金如意紋。盒蓋蒙了層灰,中央隱約能看出刻了“法”字篆書,再設一處圓環(huán)凹槽機關,機關與木紋、雕飾一體,不細看難察其為鎖具。盒底四角各有小巧的銅制獸爪足。

勘察完畢,蘇晚大都通曉了,于是將那家傳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嵌入鎖具的凹槽中,靜觀其變。

“咔噠。”戒指嚴絲合縫。

盒蓋彈開,一本名為《天圣疑獄錄》的古書靜靜躺在那里,像塵封了幾百年。她走馬觀花翻了幾頁,奇怪的是,前面是些古代疑案,娟秀的字跡占據了半壁江山,后面卻是大片空白。“空白?”蘇晚喃喃自語,“不想讓我們看就直說,寫書寫一半是什么意思嘛。難道沒案例寫了嗎?”

與此同時,吊頂上的燈莫名開始不約而同地瘋狂閃爍,燈光忽明忽暗,似是要把人眼閃瞎方才能善罷甘休。

蘇晚只覺得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像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還是像《法制史》教材那種厚重版的。她身子一沉,順勢倒在桌上。

這一切,似乎只有她才能感受得到。

意識尚有時,蘇晚腦海里猝然閃過一個念頭:“壞了!‘上訴期間’還沒背熟呢!蒼天啊!這下真要‘發(fā)回重審’了……”

片刻,眼皮下的光感竟消失殆盡,耳朵也再不能收到任何聲響,一切頓時陷入了一陣死寂。

瞧,這就是逃避可恥卻有用的反面教材——它甚至可能直接把你送到一個連《考試分析》都沒得看的地方。所以各位正在備考的讀者們,要引以為戒啊!

再度醒來時,蘇晚唯一的感覺便是頭疼欲裂,視線模糊得很。使勁兒擠擠眼再睜開,待視線慢慢聚焦之時,她不由得大吃一驚。

眼幕所及之處不再是燈光閃爍的圖書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古代女子的閨房。

視線上移,素羅紗帳頂透下朦朧晨光。下越過薄被,正前方是櫸木梳妝臺:葵花銅鏡映著帳影,黑漆妝奩半開,露出角梳與絲線,青白瓷胭脂盒沾染上一點嫣紅。旁邊立著榆木衣箱,上搭著淺碧披帛。視線右轉,碧紗窗透入庭院氣息,窗下書案陳設分明。左側多寶格上,梔子白花和一只陶土小狗一同靜立。空氣中,清冷柏香、墨香、花香交織,好聞異常。

她心里倏然閃過一絲寒意,于是忙抬起手,眼見千秋法戒貨真價實地牢牢套住自己的食指,蹦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總算歸位。

蘇晚雙手死掐自己的臉頰,局部有痛感,竟是快把臉拉大了一圈。壞了,她想,自己總為了逃避痛苦期末周而許愿穿越,這回真穿了,倒又不樂意了。關鍵在于這人生地不熟,少了父母的庇護,自己難不成真會像甄嬛傳里那樣,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輕則拉出去打二十大板,重則拖出去杖斃砍頭扔井里。

嗚嗚嗚爸爸媽媽,我想回家!!!!!

不行,不能聲張!她警告自己。學法之人,當理智、穩(wěn)重,切不能因小事而亂了方寸。父母的諄諄教誨,猶言在耳。

“欸,三小娘子醒啦!快去稟告夫人!”

“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梳著圓髻、身著靛藍布衣和米白半裙的小丫鬟近前,臉龐白凈圓嫩,看樣子也不過十四五歲。

“三小娘子,您可終于醒了!”

蘇晚搖搖頭,心下還有一大堆疑問,想來總得先熟悉這里才好安身立命,于是詢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該怎么稱呼你呀?”

小丫鬟一愣,感覺自己像是撞鬼了,隨即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道:“告……告小娘子,奴是春桃呀!奴自幼與小娘子一同長大,小娘子莫不是不記得了?您可別嚇奴呀!”

蘇晚自知好像差點闖下大禍,于是忙給自己找補:“那個……春桃,我們既自小如此要好,那現在讓你幫我守個秘密,只有你我知道,這不難吧?”

“小娘子告與奴便是,奴決計不會同外人說道的!”春桃連續(xù)點了幾個頭,就差給她跪下以表忠心了。

蘇晚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你既說我們關系要好,那眼下我能信任的惟有你一人。我現下失了記憶,在這里安身定多有不便,所以還請小春桃將眼下的時局盡數告訴我,以助我日后一臂之力。再有,我失憶之事千萬不要外傳。”

在職場上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這一課蘇晚不是不懂。

但是什么都不信,誰來告訴我這是哪兒啊?!

好在春桃倒還是個耐心忠主的丫頭,嘴下,現在是仁宗明道元年,換算來大概是公元1032年。自己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名叫趙清漪,是七品汴京縣丞趙文遠的三女兒,庶女,生母是汴京著名的茶商之女林姨娘,但其已故,現當家主母為大夫人王氏。上有嫡兄趙崇文、嫡姐趙明芷,下有庶弟趙崇禮,只是關系與“手足”二字毫無干系,冷漠得如弱水冰霜。

看這景況,如今暫且也找不到能回去的法子,只能將就著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自己得頂著她的名號生活多久。料想那些和她關系生漠的父母與兄弟姐妹該大都不是省油的燈,日后再不應付估計有的自己受了。

正說著,外頭派人來傳話,讓她醒后即刻去給夫人請安。想來夫人便是那嫡母王氏,趙清漪雖不言懼,自己卻依舊擔心容易暴露,反招來殺身之禍,于是便讓春桃以風寒借口打發(fā)了,再給藥房傳個“幫三小娘子抓副藥”。春桃也是個識貨的,傳話時還特意撿了方巾系在臉上以示風寒之威,再配上趙清漪超大號咳聲,正所謂,做戲就要做全套。

趙清漪:“春桃,與你一同服侍我的可還有別人?”

“還有大夫人派來的秋月。”春桃回道。

不想此時秋月便“說曹操曹操到”了,奉上一碗當歸湯,說是藥房派人送來給小娘子滋補的湯藥。

趙清漪靠著床頭,佯裝話語半句沒了氣力:“放這兒吧,你先下去吧,這里有春桃就好。”

她死死盯著那藥被交到春桃手上,深知這色澤非比尋常,忽然“兩眼一黑”,后背冷汗直冒。

我去,有人要殺我!我的命就這么不值錢么?!

秋月像是左耳進右耳出,頓在原地半晌沒動靜,仿佛被魔法一擊而中,瞬間被石化了。直至春桃不耐煩的催促后才依依不舍起身告退。

待人走遠后,趙清漪便直言不諱了:“這藥有問題。”

版權:云起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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