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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瑞雪紛飛

聽到此話,宋璃兒想要責怪,卻也無從說起,到底是奴仆聽從了兄長的話,才有了現在局面。

“大郎怎么了?”在眾人詢問奴仆的時,黎氏已經從前院來到了后院,話雖然沒有聽全,但在隱約中覺得是有關于宋夏景的。

宋璃兒臉上閃過一絲的不安,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如何對黎氏說。但也知道是瞞不住的。

“阿娘,大哥出了點事。我們現在要去看一下。”宋晚景干涸的嗓子,僵硬的說道。

黎氏一聽,果然立即慌張起來,抓著宋晚景衣袖:“如何?發生什么事了?”

“大哥殺了人,現在被關押在大理寺。”宋晚景扶著黎氏以防她突然昏過去。

黎氏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好在宋晚景一直攙扶著。

“阿娘,莫要著急,有江少卿在,大哥定然會安然無恙。”宋璃兒握著黎氏的手,安撫道。可自己心中的不安亦不能平緩下來。

“璃兒,你在家中守著,我們去去就回。”宋晚景不再耽擱時間,與江渚對視一眼,兩人緊緊忙忙出了宋府。

在這安靜又祥和該是闔家團圓的夜晚,兩匹馬快速的穿過家家戶戶掛著喜慶燈籠的銀杏坊,小巷中還能隱約傳來些許孩童的吵鬧聲。

到了大理寺,里面還有值夜的幾個獄卒正在大碗喝酒,劃拳,見到江渚和宋晚景來了,連忙將手里的大碗放在,齊齊站起,對兩人恭敬的很:“江少卿,宋主簿。”

江渚示意他們放松下來,這本就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卻要在這里當值,已經是實屬不易:“剛才禁軍處送來的嫌犯正在何處?”

“在里面。”拿著鑰匙的獄卒為江渚和宋晚景帶路,心中暗自佩服江渚和宋晚景的盡職:“人送來的時候,神情恍惚的很,要不是送來人攙扶著,估計已經倒在地上。”

宋晚景沒有搭話,一直在尋找牢獄中的熟悉的身影,在看到宋夏景之后,加快了腳步。宋晚景雙手抓著老牢房的柱子,對立面喊了一聲:“大哥”

這一聲宋晚景已經哽咽,看到平日里最愛干凈的宋夏景正呆滯的坐在臟亂不堪的牢獄一角,聽到宋晚景的話才有了些反應。

獄卒愣了一會兒,難怪覺得這人送過來的時候面相有些眼熟。不是說宋家的大郎在晗光寺當俗家弟子嗎?怎么殺人?

“開門。”江渚開口道。

“喔!”獄卒回過神來,熟練的從幾十把鑰匙中拿出對應的鑰匙,將牢門打開后說道:“屬下就先出去了。”

宋晚景進到牢房中,到了宋夏景跟前才發現,宋夏景身上全部都是血跡。臉上的已經干涸,留下幾道黑色的血跡,衣服本就是深色,更顯的黯淡無光。

“二郎,我......殺人了。”宋夏景聲音沙啞,舉起自己的沾滿血跡的雙手,像個孩子一樣無助的看著宋晚景。

“大哥,你先告訴今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你為何回了都城又不告訴我們?”宋晚景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萬一真的是宋夏景殺了人該如何是好?

這種想法一出來,宋晚景只覺得渾身發涼。

江渚拍了拍他的肩膀,將宋夏景攙扶起來:“宋家大哥,現在我需要你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宋夏景閉上眼,讓自己稍微平和下來,再睜開眼少了些之前的慌亂:“在我臨近都城的遇到了玉娘,她本是打算奔赴已經出嫁的姐姐家中,豈料腳受了傷,錢財也被人坑去。我便好心捎上她。到了都城門口,等我的奴仆看到了我的馬車,將我攔了下來。我為了防止爹娘胡鬧,就囑咐奴仆暫且不要將我已經回到都城的事告訴你們。我想等我把人送到目的地之后,我就直接回家。卻不料玉娘對姐姐家中地址記憶不詳,從城西到城北,又到城南,最后又轉回了城西。這么一奔波,天就黑了。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玉娘說她想起了她姐姐家是在城西榮景坊的麓景巷中。按照玉娘所說,我們到了麓景巷,但馬車進不去,我只得陪著她下車走過去。到了巷子深處,玉娘突然拉住我,對我說了一聲“對不起。”,便從琵琶袖中取出一把刀捅進了自己的胸口,我想要阻攔都來不及。這時不遠處的一戶人家打開了門,看到躺在地上的玉娘,就以為是我殺了人,一聲大喊,附近巡邏的禁軍很快趕了過來。之后我就被帶了過來。”

宋夏景此刻腦中還能回憶起玉娘死的時候的場景。

因著每家每戶門前都會掛著里面放著蠟燭的紅燈籠,玉娘一刀插進自己的胸口之后,便將匕首放在了他的手上。慢慢的倒在白雪中,很快大片大片雪已經染成了血紅,醒目的刺傷著宋夏景的眼,而玉娘很快也沒了生氣。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在他的眼前逝去。

“之前,你可否見過玉娘?”江渚詢問道。

宋夏景搖了搖頭:“平日里我都是待在晗光寺中,除了家里人,從不接待任何的外客。”

那就是素不相識。既然是素不相識,為何玉娘要嫁禍給第一次見面,且還幫助了自己的宋夏景?

“大哥,我信你,我也定會換一個清白。”宋晚景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宋夏景殺的人,那么他一定會將真相查明。

“今晚就得委屈宋家大哥了。”江渚拱了拱,站起身來:“宋主簿,我們現在得去一趟榮景坊。”

“好。”宋晚景將身上的狐裘取下來披在宋夏景的身上:“大哥,我們先走了。”

“幫我跟爹娘說一聲,是我不孝。”宋夏景哽咽。

宋晚景拍了拍宋夏景的肩,隨后跟著江渚出了牢門。

獄卒幾個見到兩人出來,準備站起來。

“無妨。”江渚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著就好,就朝著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的勢頭比他們出來時又打大了幾分,兩人冒著風雪,快馬加鞭,奔著城西的榮景坊而去,一路上留下的梅花馬蹄印,很快被新下的雪遮蓋。

到了麓景巷,巷子里空曠的很,除了附近幾戶人家燈火通明,傳來嬉笑聲再無其他。

江渚和宋晚景從巷頭走到巷尾,只有在深處的墻壁上看到了一絲若隱若無的已經發黑的血跡,其余的全部都已經被大雪掩埋。

“走吧,去義莊。”江渚翻身上馬,勒著韁繩讓馬轉了一個頭。

宋晚景也立即上馬,兩人趕赴義莊。

守莊人在聽到敲門的聲音后,手里提著油燈,嘴里嘟囔著:“這大過年的沒得個消停。”

見到來的人是江渚和宋晚景,連忙退了一步,態度也變得恭敬:“江少卿,宋主簿。”

江渚看到里面有燈火:“有人來了?”

“是宋小娘子和陳家的郎君,來了有一會兒了。”守莊人提著油燈,在前面帶路,聽到江渚的話,看了眼剛停放的尸首的屋子:“江少卿和宋主簿也是來看今晚送過來的女尸首嗎?”

“嗯。”江渚淡淡的應了一聲。

里間早來的宋璃兒和陳學青正在查看尸體,見到他們來了也沒有什么意外。

“想著你們兩個會忙不過來,我們就趕來了義莊。”宋璃兒解釋了一下自己和陳學青在義莊的緣故。將記錄下來的簿子遞給江渚:“查的也差不多了。”

“死者的傷口是由一把鋒利的小刀所致,一刀斃命。小刀造成的傷口是從上往下斜。這樣的傷口只能是兇犯從后面攻擊了死者,但是死者身上并沒有任何的掙扎和反抗造成的傷痕,且也沒有被藥物迷魂的現象。”

“你的意思是死者自己將小刀插入自己的胸口?”宋璃兒問道。

“也不一定,可以是死者非常熟悉的人。但這一點在這個死者身上也可以排除。你們可以從她的面部表情看出,死對于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江渚圍著尸體轉了一圈,從她的手部到頭部一一檢查了一番。

“身上所穿著的衣裳是上好的錦華云線繪制的旋紋圖案,手纖細而修長,指尖有著長期彈琴而留下的繭。多半是個風塵女子。”江渚推斷道。

“風塵女子?”宋璃兒疑惑問道:“我大哥怎么會和一個風塵女子有任何的關系?平日他連尋常的世家女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此女指尖的繭厚重,可見是以賣藝為生。如果是世家女,就算再精通琴藝,也不愿意手指這般粗糙,定然會細心愛護。”江渚解釋道。

“雖這么說”宋璃兒不能反駁江渚的話,但憑借對自己大哥的了解,宋夏景是不能和一個風塵女子有聯系的:“可大哥性子內斂,不似我和二哥。二哥你說是吧?”

“嗯。”宋晚景也意識到什么:“大哥只要與其他女子說話,便會結巴。”

“看來宋家大哥撒謊了。他和這個女子不僅僅認識,還非常的熟稔。”江渚蹙眉。

明明宋夏景和玉娘相識卻要說剛認識,對方已死,卻還要繼續隱瞞。其中到底有何緣故?

“看樣子,還是得回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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