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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身臨其境

再回村落,戲臺上仍是唱著那場戲,正唱到正道之人將那魔頭擒下,臺下也依然是那些臉上掛著笑的看客,唯一不同的是,臺上人似乎都有些改變。

尤其是中間那魔頭,變得……更真實了些,像極了夜里那名黑衣男子后來所化的那模樣,活過來了似的,神情亦如活人。

莫家主我是見過的,同莫白衣樣貌有幾分相似,而臺上扮演莫家主之人,不再是以妝粉遮面,像極了本尊。個個皆是。

但顯然,本尊不可能在此處陪我們幾個小子演戲,眼睜睜看著我們受制而無動作。

莫白衣看得亦是一愣,但并未說些什么。

只要我們有人看著臺上正上演的幾十年前的那場除魔戲,那男子與女子似乎便很好說話,由于沈清是昏睡著的,寒毅將人放回了客房中,莫白衣緊隨其后,我以關心隊友為由,跟在莫白衣身后進入客房中,見莫白衣將小瓶中的丹藥又喂了兩粒給沈清,沈清蒼白面色便好了幾分。

錯身之際,莫白衣出聲道:“寒兄覺得,我等對上那男子有幾分勝算?”

寒毅道:“毫無勝算。”

莫白衣:“果然如此。”

寒毅不再言語,出了客房。

莫白衣沉吟一時,道:“若無轉圜,我與寒兄拖住他二人,拖得一時是一時,你與顧兄便帶著沈兄去尋各位家主。”

我聽得心里一顫,不是滋味,道:“他們既然還沒打算動手,那興許事情還有轉機。”

莫白衣點頭:“只能待戲唱罷,見招拆招了。”

那名黑衣瘋子總是最為關注莫白衣,想他抱著那顆被砍下的頭顱叫阿然的深情模樣,我雖不知魔頭名諱,但方才外面戲臺的情景,黑衣男子與魔頭應是最為熟識,應是好友之類。

那身為莫家主長子的莫白衣接下來只會更危險,亦是由于身為三家之首的靈山莫家家主長子,莫白衣只怕不會輕易放棄試煉,而試煉于我并不是非贏不可,父親只是強調我勿搗亂,若是遇上危險,我撕了符咒傳送出去就好。

莫白衣正要走,我忙拉了他衣袖,他停步側首,問:“何事?”

我自懷中摸出兩粒由糖紙包著的兩個看似是糖的易形丹,道:“先前說的,請你吃糖,你告發我也算,你一顆,我一顆。”將其中一粒放在他手上。

易形丹是琉月后來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方便她逃課所用,兩粒丹藥可變化成對方形貌,連聲音也似做交換變得不同,單單吃一粒只能當糖丸吃,不過味道不錯,不知怎么的,我整理行裝時翻出好幾顆,恰巧便有一對,可以一用,便在進試煉地時放在了懷中。

莫白衣似是一愣,唇角輕揚,就要推拒,我忙說:“現在就吃,我先吃,沒有毒的。”

將糖紙剝開,一口吞了,道:“看,真的沒毒,我不害你。”

莫白衣搖頭:“我并非此意。”

我道:“那你吃。”

莫白衣吃了這易容丹才能生效,藥效半日一過自然解了,全無傷害,沒事還好,就當玩玩,有事還能擋一擋,有符咒在,我自然無虞。

莫白衣神情無奈,架不住我拉著他衣袖,他不吃我便不松手,不情不愿吃了手中那粒。

隨即見他變成我的模樣,連衣裳也變了,我抬袖,衣是雪白衣裳,袖口下還繡了枝梨花,一個莫字,腳上穿的也是白色的靴,纖塵不染。

果真變了,奇得很。

莫白衣驚得退了半步,又強自鎮定,“即墨兄你……”

我道:“你別慌,先聽我說,我看那黑衣人變成老者的時候,回回說話都像是對著你,便聯想那臺戲和他奇怪舉動,總覺得是沖你去的,是以出此下策,這丹藥藥效有半日,半日后自己就解了,不傷身。”

莫白衣道:“不可!”語氣肅然。

我噗嗤一聲樂了,道:“你別用我的樣子擺得這么嚴肅,我活這么大還沒這么嚴肅過,咱們啊是一個小組,小秘境還得看你莫大公子的表現呢,怎么可以進都沒進就輸了不是?你且安心,我有分寸。”

莫白衣沉吟不語,眉心仍是皺著。

我看得過意不去,總覺得是我自己皺了眉,直覺眉心疼,自自然然伸手揉,道:“你這模樣看著倒像是擔心我,放心罷,我在家逃課逃慣了的,從未被抓住,若有危險我逃得了。”又沒事人一樣收手。

莫白衣眨眼,還未說話。

我想了想,再補一句:“這藥沒有解藥,抱歉,一開始沒告訴你,”想來莫白衣也極可能不同意,“試煉過后……要不我為你鑄把靈劍做賠禮吧。”語氣誠懇。

莫白衣不應聲,總有些不高興的模樣。

我嘆了一聲,“我還拿你當朋友,你怎么不信我。我即墨家雖只是鑄劍世家,但該學的也沒落下,對方再厲害,幾招總能抗下,脫身得了了。”

莫白衣道:“你須當心。”

我咳了聲,學著他的神情腔調,道:“待戲唱罷,見機行事。”一頓,“你不可胡來。”

又小聲道:“你也得學我。”

看著莫白衣頂著我的樣貌愣愣然的模樣極是有趣,一息后嘴角抽了抽,揚出個頗為傻氣的笑容,我看得岔氣,咳嗽一聲。

原來我在他眼里就是這么傻里傻氣的,也難怪是我和顧言沈清他們先走了。

那廂里莫白衣極不會看眼色的發問:“可像?”

我深吸口氣,“像。”又湊近他耳畔,小聲道:“可惜我長得一般,若是你能笑一笑,就更好看了。”

成功看他神情一僵,我心情愉悅了不少。

便道:“走罷。”轉身緩步走出。

到前院時,戲臺上之人所言已不是戲腔,而是平常說話的聲音,寒毅與顧言同坐一張長凳,顧言便大氣也不敢出,坐得極是端正。

留出一張空凳,由我與莫白衣坐,那男子與女子便站得極遠,目不轉睛看著臺上。

臺上仍是那場戲,正是莫家主帶人將那魔頭圍住,打得極是精彩,我等看客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原來莫家人使劍是這般模樣,我倒一直沒見莫白衣使過劍,只是以琴為武器,琴音為刃。

那魔頭一雙眼睛由白布纏著,白布下一雙眼睛的地方深陷,隱隱有些血際透出白布。

即便雙目不能視目,抓住那魔頭也用了一個時辰,將人捆了跪于臺上審問時,一人上前將那條遮眼白布扯下,露出一雙少了眼睛血肉模糊的兩個洞,那魔頭一顫,罵了一句。

而后便是莫家家主莫思鴻一一細數魔頭罪行,那魔頭如昨日戲中一般仍是答得不認。

“蘇家弟子親眼所見,蘇家百來口人由你所殺,你認是不認?”莫思鴻問。

魔頭:“不認。”

莫思鴻道:“我再問你一次,那百來人由你所殺,你認是不認?”

那魔頭道:“不認!本尊若是要殺,還會留個活口?是你傻還是本尊傻?還是告知你這話的人覺得你和本尊都是傻的?”

莫思鴻看著那魔頭的眼,手一緊,道:“滿口胡言!”

魔頭道:“讓本尊猜猜,是哪個說的,是不是你那好大嫂早就告訴你了?嗯?”

忽然大笑,“不過那女人已經死了,本尊親手殺的,痛快!著實痛快!他要是來晚一些,本尊還可以將她大卸八塊哈哈哈,那便更加痛快!”笑聲癲狂,活像個瘋子。

莫思鴻神色凝重,沉聲道:“夏子儀由你所殺,你……認是不認?”

“認!怎么不認!”魔頭答得輕快:“你和你哥哥一樣,在某些地方一致犯傻,那女人不僅裝可憐博得了本尊的同情,還搶了本尊師尊,事后將臟水潑給本尊,還將本尊對師尊所作全部歸結于她的功勞,本尊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憑什么要留她!”

莫思鴻蹙眉,一旁紫衣女子怒道:“胡說八道!你這魔頭作惡多端竟還想污我侄女清譽!莫家主這魔頭胡言亂語,不必再問,直接殺了,怎可任其血口噴人混淆視聽污人清白!”

魔頭嗤了一聲,道:“喲,心虛了。”

紫衣女子道:“你這魔頭!分明是嫉恨我侄女能與莫道友兩情相悅情比金堅,你橫插一腳也未能將他兩人分開,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也得不到,便對我侄女下毒手!”

“嫉妒?”魔頭嘴角勾起一抹譏笑,“好笑!那女人以本尊的作為奪了本尊的人,還以自己做的那些齷鹺手段潑給本尊,她良心可安?哦,她沒有良心這東西,想來你也沒有。”

紫衣女子氣得不清,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下文。由身旁人勸說。

那魔頭聽得心情愉悅,笑了數聲。

“莫思鴻。”魔頭喚了一聲,朗聲道:“本尊一生只跪老頭和師尊,本尊知道,師尊一定就在臺下看著,本尊也知道他恨透了我,所以想要他徒弟死,不然爾等以為,本尊能這么輕易讓爾等擒下,就算現在將本座綁了,本尊若想逃,爾等還攔不住本座!”

莫思鴻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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