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寸 動了

“接受現實吧，你確實已經死了。”“不可能，不可能，我就是磕了一下。”

“行，你說你是人，那你就不可能到這來啊，你想想，你死的那天，發生了什么？”

“我那天就去打工啊，然后回來的時候被車給撞了，隨后等我醒來，就發現自己迷迷糊糊地跟著人去了開云那里。”

“迷迷糊糊。難道是聚靈散？”

“喂，臭小子，我這么跟你說吧，你大概是被人強行拉過來的，不過顯生世界出現未死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聽，等等，你沒有騙我吧？”少女似乎頗為不信。

“我騙你干嘛，我命都要沒了，你說現在怎么辦？”陳凡頗無奈地說道。

“能怎么辦？我專司紙鳶，對于造舟術一竅不通，這會師父師兄他們估計跟那雙段錦搏斗呢，等唄。”

少女毫無辦法，陳凡一介凡人，就更不用說了，于是只得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著。

半個時辰過去，少女感到十分無聊，問道：“喂，臭小子，你說你是人，人間有這好玩嗎？”

“人間沒有仙墓，人也不能長生。”陳凡搖搖頭，說道。

“那有什么意思。不能長生，與死何異？”少女對此頗為不解。

“有，人類雖然渺小，卻也有無窮樂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人間很美的。”

“哦，就是這些東西啊。你看。”少女說著，不知從那變出一堆雪花，往天空一撒，又是說道：“原來人就這么不思進取啊，要我說，還是神仙好。”

少女此時已恢復了些體力，站起來拍了拍，一指后方的洞穴，說道：“這后面還有一大片地方，不知會有什么寶貝，我們進去瞧瞧。”

陳凡望了一眼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不知又會有什么怪物在里面藏著，于是退縮道：“我們在這等等挺好的，你現在又沒完全恢復，萬一再蹦出什么來，可就麻煩了。”

“不是，你一個大男人，怎么？你怕了？”

“怕！”

“放心，相信我，師父說過，一個極強的妖獸附近，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厲害妖獸的，不然這些都打起來了，拿什么去守墓。”

“算了，你不去的話，就在這等我，我可告訴你，那大蛇什么實力你是知道的，待會真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此話一出，陳凡只能無奈地跟著她進洞去了。

那山洞入口雖小，里面確實別有洞天，兩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仍是不見盡頭。

“你看吧，我都說了，大妖附近怎么可能有大妖。你們人就是太膽小，這水云墓雖大，有這么兩頭厲害的守墓妖獸就不錯了。

我跟你說，水云墓我闖過不少，我記得第二次是我一個人下墓，下的就是水云墓，也就水里的東西有點棘手，離了水的，能有什么厲害？”

“行，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肩膀上的是什么？”

這時少女才發現，陳凡在后面喊她。轉身一望，見他肩頭有一只像蜜蜂一般怪鳥，邊走過來便說道：“哦，沒啥事，就是普通的守護獸，沒啥厲害的。”

她一說完，立馬凝氣成棍，挑走了他身上的怪鳥，不等陳凡詢問，急忙拉起他就跑。

那怪鳥慘叫一聲，竟驚動了無數正在頭頂棲息的同類，一時之間，大軍壓境。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洞里有一處石門，二人忙鉆了過去，隨后將石門一合，只聽外面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

“我靠，這什么啊，你不是說不厲害嗎？連石門都敢撞，也太猛了吧。”

少女息住急促的呼吸，說道：“這東西叫欽原，是一種鳥，蜇鳥獸則死，遮草木則枯。”

“不是，你不是說沒事的嗎？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偶爾失誤總有的啦，你放心，二段錦又加上欽原，這墓主人已經夠牌面的了，不可能再有什么厲害的東西了。”

“所以你告訴我，前面走過來的四只角的怪物是什么？羊駝嗎？”

“哇，土縷，這墓主人到底什么來頭啊，跑啊，傻小子。”

少女說完，又往左邊的甬道跑，陳凡現在的心里，只有一個悔字。她雖然不靠譜，不過如今兩人已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只得又跟著她虎頭虎腦地沖過去。那妖獸見了，怒吼一聲，又是在后邊窮追不舍。

兩人不知東奔西躥多久，不知不覺到了一間石室中。

石室之中正有一具用不知是何物料制成的棺槨，正靜靜地躺在那，空氣中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不過少女似乎并不害怕，直接坐在一旁喘著氣。陳凡總感覺這石室中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心里不自覺地感到有些毛毛的，于是說道：“大姐，這旁邊就有一副棺材，不會又有什么怪物吧？”

“什么棺材？這個叫方寸，仙人死方寸沒聽過嗎？”

“還有啊，這地方我確定，不，我保證不會有妖獸。這可是墓室，那些守護妖獸就是守護這里的，不會靠近的，安心吧你。”

陳凡聽了，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下，又是問道：“不對啊，這墓主人知道我們來盜他的墓，可不得爬起來把我們掐了。”

“安心啦，仙是有區別的，大多是修成靈體，后封的神格，神格一除，是有弱點的，他們的仙靈對龍元極為喜愛，仙人愛食龍聽過沒有？

至于肉身成圣的仙人嘛，我至今沒遇到過，聽師父說過，肉身成圣的仙人更為棘手，既要對付靈體，又要對付肉身，一般沒什么把握，就只能送命。比如那二郎真君的墓，就算整個開云一擁而上，也是白搭。”

“等等，你剛剛說仙人喜歡吃龍元是嗎？要是我們這些普通的仙民吃了會怎么樣？”

“仙民嘛，一般都吃不起龍元，上次你意外吞食了，可有什么不同？”

“沒有什么不同，就是有點甜。”

“嗯，看來這東西雖然昂貴，也就用途特殊一點，不然誰會買它。不過你是運氣好，一般來說，你要是食了龍元，沒有個把月，那味道是散不掉的，所以在墓室中一般會成為仙靈優先攻擊的目標…”

“那我上次是什么時候吃的？”

“兩天前啊，怎么？你想賴賬不成，你最好就乖乖當餌，等我們把這水云墓破了，自然會放你走。”

“走是不會走了。因為我剛發現，那方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