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飛象

不多時，那鵝毛舟就還原了本來的模樣，靜靜地躺在水面上，而此時的空中卻多出兩只大鳥，陳凡與少女坐一只，其余師徒三人一只。

陳凡靜靜地注視著下邊兩條匯合的大蛇，見它們黑身黃腹，頭部赤紅，兩蛇并立，正如一段錦布一般。

“仙姑，好在你會造飛鳶，不然我們今天就交代在這了。”

少女冷冷瞧他一下，說道：“這東西一躍可有好幾丈高，況且此物由我的仙力催動，一旦我耗盡了，咱們就都得成為它們的腹中餐。”

這兩條大蛇極為聰明，見目標分散，也隨即分頭行動，一條尋著老者的紙鳶去了，一條則朝少女這奔來。

“來了，來了。”見那大蛇正快速游來，陳凡不由得緊張地喊道。

“好啦，能不能放松點，天空可是我的地方，看著。”

這話一說完，那大蛇就猛地躍起，直沖兩人而來，少女不慌不忙地往旁邊飛出一段距離，那大蛇只能猛地咬了一口空氣，隨即砸在了水面上，又是繼續游動，準備著第二次的進攻。

隨后的時間里，那大蛇連續發動了十幾次進攻，不過卻是連紙鳶的尾巴也不曾碰到，在多次的驚嚇過后，陳凡終于忍不住說道：“蛇弟弟，要不你就一口吃了我吧，我好累，我才二十歲。”

“你這么想死的話，我不介意踢你下去。”少女作勢就要抬腳。

“別別，女神仙，我忽然又覺得這么驚險刺激的項目還是挺爽的。”

“哼，你要再胡說八道的話，我就真把你踢下去了。”說完，她忽然意識到那大蛇似乎不發動攻擊了，詫異地望了望水面，卻是見一片波平如鏡。

于是她又沖遠處喊道：“師父，你們沒事吧？”這時，回應她的卻是老者焦急的吶喊：“小孤，快跑，跑。”

“啊？”少女顯然沒反應過來，卻又聽見陳凡叫喊道：“仙姑，仙姑，我們正下方，正下方。”

“嘭！”水面炸出一道巨浪，隨之噴涌上來的是一條黑影子。

少女驚慌失措下，急忙讓紙鳶上飛，依剛剛的經驗看，那大蛇決計不可能咬到他們。

然而，危機似乎并沒有解除，那老者繼續喊道：“小孤，底下還有，還有。”

那條大蛇確實沖到剛剛的位置就有些回落的趨勢了，然而，二人不知道的是，那底下又是沖出一條大蛇，像一股推力一般，將頭頂的大蛇又往上頂。

這一下第一條大蛇又借著一股子后勁上沖，血盆大口近在眼前，陳凡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如今之計唯有走為上了，少女急忙一手拉著陳凡，在紙鳶上狠狠地踩了一腳，借著力往旁邊跳出，同時在懷中掏出第二只紙鳶。

那東鳶背部受擊，竟然發出一絲慘叫，隨后大蛇張嘴一咬，它竟又變回了折紙的模樣，兩條大蛇又再次墜落。

陳凡只記得方才被人大力甩出去的那一刻抱住了什么，等聽到一聲怒吼時，他才猛然驚覺。

“放手，放手啊，你這臭小賊，放開啊。”原來陳凡的手正放在少女的柔軟處。

坦白來說，這一下確實是陳凡的錯。他這人雖然說不上是什么好人，卻從不做乘人之危的事，所以這次，他選擇不放手。

“我也想放啊，大姐，可是底下那兩位大爺等著我呢，我就是打死也不能放啊，你忍心讓我成為一坨東西嗎？”陳凡望了一眼底下的四個紅點，又是驚懼起來。

“哎喲，哎喲，小孤，你又變重了，又變重了，我要支持不住了。”這次的紙鳶不大，整體像只烏鴉，不過肚子卻圓鼓鼓的，背上并不能坐人，所以少女只能用一只手抓在它的腳上。不過這紙鳶似乎更通人性一些，不像那個有些呆傻。

“別別，小飛象，你要加油啊，我種的那棵蟲樹熟了，這次你幫了我，我給你吃好多好多。”

“太胖太胖，沒救了，沒救了。”那胖鳥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越說飛得越低。

“小孤，松手，松手。”

“我不松，小賊，松手，松手。”

“我不松，一松我就完了。”陳凡在最底下焦急地哭喊道。

老者一看三人危急，急忙又拿出一只赤色紙鳶，向著二人一鳥扔去。

“赤鴉來了，赤鴉來了。”小胖鳥興奮地怪叫起來。

遠處，一只渾身赤紅的飛鳥正疾馳而來，與那金烏是一個顏色，看的人心頭一喜。

“哈哈哈哈，我說過了，我陳凡是主角，怎么可能會死。”

“嘭！”

話音剛落，那赤鴉直接慘叫一聲，被人從中間砍破，又成了一張廢紙，緩緩飄落。

“赤鴉也死了，死了死了，我的媽呀，我的媽呀。”小胖鳥再次怪叫起來，又是飛低了一些。

不過目前他們最大的危險并不是下墜，而是剛剛把赤鴉掃破的大蛇尾巴。

“仙氣盾。”如今已是避無可避，少女只好凝氣成盾，正準備受這一擊。

小胖鳥則是叫喊道：“小孤，盾開大些，救我，救我。”

“沒事，你待會被打成紙了，師父會再修的，我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小胖鳥還想掙扎，那大蛇尾巴卻已掃到眼前，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少女的仙氣不算渾厚，這盾雖不至于讓她喪命，卻也不可能毫發無傷，這一下沖擊太大，那仙盾應聲而裂，二人倒飛出去。

兩人同時“啊”的一聲，空氣中還夾雜著那胖鳥的遺言：“好~舒服啊！”

兩人一下子被甩出老遠，最終飛到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里，要知道這么高的角度摔下去，他二人就是不死也要掉層皮啊。

少女狠狠心，又是用仙氣在地上造了個墊子，二人這才不至于摔得七葷八素，做完這些的少女，由于耗盡了太多仙氣，終于躺在一旁，喘著粗氣。

陳凡受的驚嚇太大，就這么一臉蒼白地坐在地上。許久，他才喊道：“我的媽呀，這夢為我不做了，我要醒來，我要醒來。”

說完，他就要往水里扎，得虧少女把他拉住，罵道：“你小子摔傻了，你這么想死，剛才松手不就得了。”

“不不，我沒瘋，我知道這是個夢，我醒來就好了。”

“喂，你是不是瘋了，顯生世界什么時候成你的夢境了，你臉可真大。”

“不是啊，女神仙，你快放開我吧，我是人，真真正正的人，我叫陳凡，就讀于南方海校，今年大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過是被車撞了一下，怎么老做這些奇奇怪怪的夢，讓我清醒，讓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