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夢給續上了

回家幾天后，興奮勁兒過去了，這天晚上睡在床上還沒有合上眼的李如陽捋了捋從學校回來到家這幾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李如陽自語：“先是爸爸突然來個電話，要我今年回家過年，說是媽也想讓我回來。然后就是我回來了，沒有告訴他們哪趟車幾點到，他們給我來電話，說要來接我，還沒有一會兒就到了。接著就是從來都不看娛樂節目的他們，居然看上了《非誠勿擾》，還對里面的男女嘉賓品頭論足，一副資深觀眾的樣子。他們是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變化呢？這變化預示著什么呢？”

“還有……”李如陽又想起點什么來。

“我還不知道他們讓我回來的真正意思呢，只是讓我回家來過個年這樣簡單嗎？還是有別的什么事？不然爸爸當時在電話當中也不會說得那么急，還用了命令的口吻。哎，也許是我多想了吧。指不定真的是他們希望我今天能回來陪他們好好過個年呢。爸爸說得對，六、七百天沒見了，換了誰也會想念的。至于后面會發生什么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如陽明白，這個時候想再多也是沒有用的，一切都只是猜測。所以當他的腦子里回歸平靜之時，睡意也漸濃，便閉上了眼。

李如陽雖然睡下了，但他的腦海深處卻還在交替出現著父母親這次讓他回來的種種可能。忽然一個聲音吸引住了他。

“這地方怎么這么熟悉啊？”

“再次見到一個下雪天，紅色的柱子還有佛像。啊？我怎么會又到這個地方來了？”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公子，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倘若公子他日有成再來救我……瑞雪過后，云兒滿天飛。”

“我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坐破廟，難道那位姑娘還在這里嗎？她沒有被那伙追兵抓走還是被別的什么人救下了呢？姑娘……姑娘……”

“元帥，在那位女子身上我們發現了這個。”

“拿過來給我看看。”

負責搜身的兵卒將從姑娘身上發現的東西交到元帥手中。

元帥看了看，原來是塊吃剩下的餅。

“把那女子給我帶過來。”

女子在兵丁的押解下來到了元帥近前。

“我問你的話要如實回答，否則你性命堪憂。”

“你身上的這塊餅是哪里來的？”

“先前我從你們那邊逃出來的時候，從伙房里拿的。”

“撤謊，這塊餅分明才被吃下去一半，而且還有余溫，一看就是剛拿到手上的。要是真從遠的地方拿來的，不僅涼了，恐怕早就變得硬梆梆的了。這一看就是有人給你送過來的。”

這時候有人在將軍的耳邊小聲講了幾句：“元帥，先前好像發現有個人陪著她一起跑的，這會兒怎么不見那個人了呢？”

元帥點了點頭，朝那位姑娘看了去：“我來問你，先前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呢？怎么沒見了啊？”

“你們這么多人都沒有發現，我上哪兒告訴你們。”

“我們懷疑他還會來救你的，所以你最好把他給招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給我找了點吃的來就走了，然后你們就追進這破廟里來了，你們讓我上哪兒去招他？”

“嗞……咣……”將軍這時候欲將寶劍出鞘，剛才給他遞話的那位再度發話了：“元帥，佛祖面前不可見刀光血影。”

元帥看了看佛像，又看了看那位姑娘，采納了剛才那個人的意見。

元帥將寶劍插回鞘中，將怒氣平復了一下，朝著那位姑娘冷冷一笑：“你不招也沒有關系，只要你在我們手上，那家伙遲早會再來找你，到時候再捉拿他不遲。我讓他多管閑事，我讓你還想著會有人來救你。哼哼，我就讓你們先得意得意。來呀，把她先給我帶走。”

姑娘被帶上了鐵鐐還有枷鎖，伴隨著那沉悶的鐵鏈碰擊發出的聲響，姑娘走在隊伍的后面。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了破廟，消失在這荒野之中……

“姑娘……姑娘……”李如陽想喊，可是怎么也喊不出聲來。

“姑娘，別害怕，我把上就來救你。”

終于，夢又一次醒了。李如陽這才發現被子被他蹬到了床下。

原來李如陽發現外面并沒有下雪，但他這次對夢境記得卻十分清楚，正是那個他在學校寢室的時候做夢夢見的那個姑娘，還是那座破廟，也是一個下雪天。而且那位姑娘……

李如陽好像又想起點什么來。

“那天在大教室里，坐在我右手邊好像個女孩子，穿的和夢里見到那位姑娘一樣的衣服。不，這也太巧了吧。我一個人做兩次夢，而且還幸運的將兩次夢給接上了。難道這夢里的人穿的衣服還會和現實中的人穿的衣服撞衫了嗎？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吧！”

李如陽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早上8：00了，在學校的時候，這個點他早就起床了。

李如陽起了床，伸了伸胳膊和腿，進到衛生間洗漱去了。在刷牙的時候，他看到鏡子里的不是自己的模樣，而是那姑娘的模樣，雖然只是在夢里曾見過一面，但他卻記住了那姑娘。而這次再夢見與那姑娘相關的事，讓他滿腦子里想的都是她。

李如陽甚至覺得自己對那位姑娘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李如陽啊李如陽，你該不會是被這虛無飄渺的東西給迷惑了吧，趕緊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好好陪爸爸媽媽過個年，陪他們多待幾天，回學校后好好上學。別扯那些不著邊際的東西。”

李如陽越是這樣提醒自己，就越覺得那位姑娘好像就在自己身邊或是離得不遠似的，他恨不得馬上去找到她，把自己見到的一切講給她聽。

李如陽知道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是天方夜譚。于是在這樣一個乍暖還寒的日子，他又用冷水洗了遍臉。總算是從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中找回了自己。

李如陽打開了房間的門走了出來，正好遇到母親從他房間門前經過，看到了他。

“怎么了，如陽，你這臉上怎么紅紅的啊？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李如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哦，媽，早上用涼水洗了個臉。”

“這還剛開春呢，還沒有到時候呢，哪能見涼水呢？瞧這臉凍得通紅，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李如陽帶著微笑走到母親跟前用雙手扶著母親的雙肩：“知道了媽，你兒子又不是傻子，哪能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可是您知道嗎？經常用涼水洗下臉，還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對身體可是有好處的呢。你是沒見過，我們學校還有大冬天用涼水洗澡的呢，還有那些冬泳的，還有……”

李母讓兒子把手放下來：“行啦、行啦、行啦，不在這給我講這些大道理，你別以為媽不知道，可是人家那是從一開始一天天積累下來的，你以為像你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啊？說你傻你還真就不聰明。好了，以后多注意身體，要鍛煉也要講求方法，一點點的來。快來幫媽媽把早飯要吃的東西端到餐桌上，然后去叫你爸來吃飯。”

李如陽像個小孩子似的傻傻地一笑：“呵呵呵，好的，媽，我這就去。”

餐桌上，擺上了李如陽最喜歡吃的花卷還有黑米紅豆粥。李如陽拿起一個花卷咬下一口，又喝了一口粥，細細品嘗著這久違的，對他來說算得上是最高標準的早餐。

雖然算不上什么好東西，但花卷的蔥香味還有黑米紅豆粥的清甜味在李如陽的齒間回蕩。他吃下了三個花卷加上兩碗粥。

“媽，好久都沒吃到這么好吃的早餐了。在學校好邊雖然也有這些，但怎么著也不如家里的好吃。”

“兒子啊，好吃你就多吃點。”李母面帶微笑給兒子又拿了個花卷。

李父這時候也打算給兒子去再盛一碗粥。

見到爸媽對自己這么熱情，弄得李如陽有些不好意思了：“爸、媽，你們也吃點吧，我就不用再加了，我已經吃飽了。如果我還想吃，我自己來。”

李父母李母互相看了看，面露笑容：“這孩子，跟他爸媽還客氣上了。”

算起來，李如陽回家到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正好是初十了，按照傳統，還在過年里。他原本以為前面幾天就這么平常地過來了，后面幾天也會外甥打燈籠，照舅了，但事與愿違用在這里是再貼切不過的了。

早飯后，李母接到了陳姐打來的電話：“喂，是趙嬸吧，你托我辦的事兒替你辦好了，這位姑娘人長得蠻漂亮的，身材也好，聽說還是事業單位的呢。我把你兒子和你們家的條件也給他們家介紹了一下，他們也都非常滿意，打算讓自己閨女和你兒子見上一面。不知道令公子是否有時間，肯賞臉啊？”

“喲，是嘛，那太感謝他姨了。那個我們家如陽當然是有時間的了，放假在家休息呢，那姑娘怎么聯系呢？在哪兒見面呢？”

“這樣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待會兒和你兒子到‘中山公園’門前等我，我把那姑娘帶過來，讓他們見個面。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啊，他們談不談得攏，就看他們有沒有緣分了，你可不能怪我喲。”

“瞧他姨說的，我們謝你還來不及呢。”李母電話這頭是滿臉笑容。

陳姐在那邊也是一個勁兒的嘴角上揚，笑肌不斷緊張：“那就這樣吧，趙嬸，你們到了給我來個電話。”

“好，咱們到時候見。”

李母掛斷電話，回到餐廳，朝丈夫做了個讓他過來的手勢，李父會意，來到了妻子近前。

“怎么了？什么事？”

“孩子他陳姨給他介紹到了一個對象，那丫頭長相和條件都不錯的，打算約咱如陽見個面呢。”

“哦，是嘛，這陳姨速度還挺快的，說給咱兒子介紹一個還真就介紹到了。她有沒有說是在什么地方見面呢？”

“說了，在‘好又多超市’門口。”

“哦，好，這地方好，適合談戀愛，當年咱們倆也是在這地方見的面。咱們現在過得挺幸福，也希望他們能延續我們的這份幸福。”

“給兒子說對象，還勾起你的回憶了。還是想想怎么和兒子說這事兒吧。你只說了讓他回來，沒說為什么讓他回來。”

“我讓兒子回來，還需要理由嗎？”

“是不用理由，你想他了讓他回來，他就必須得回來。可是這件事絕對出乎了他的意料，我看孩子反應會比較大，我勸你還是有個心理準備。”

“我就不信天下有哪個兒子看不出他爸爸這是為他好。好了，你去洗碗吧，我來跟他說。”

李父的話音一落，他自己走向客廳，他妻子則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