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里見過你

“承蒙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掛齒。敢問姑娘是何方人氏？怎么會有這么多軍兵追你啊？”

“說來話長，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機會和你細說了，如果以后有的話，我會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你聽。”

不知什么時候，響起一隊人馬的聲音……

“這地上有血跡，元帥，他們朝那邊跑了。”一個兵卒稟報。

元帥下令：“追。”

“既然你不愿說，那我也就不便多問。我再護送你一段，那邊有個破廟，我們在那兒去避一避。”

姑娘在出逃的時候胳膊中箭受傷，追兵順著血跡就追了來。

“哎喲……”姑娘表情痛苦，用手捂著手臂。

鮮血順著她的手臂流了下來，不僅如此，在之前逃走的過程中，她還摔傷了腿，一瘸一拐的，幸好遇到了這位公子。

“你受傷了？”說時，公子將腰帶解下，用牙咬個口子，用力一撕，弄出幾個布條來。

“我先給你包扎一下，得先止住血，不然失血過多恐有性命之憂。”公子趕緊替姑娘包扎傷口。

“怎么樣？你好些了吧！”公子關切地問。

血止住了，公子又將腰間別著的水囊取了下來。

“姑娘，喝口水吧。我看你的腿也有傷，行動多有不便。所以接下來的路就你來騎馬，我來牽馬吧！”

姑娘喝了一口水，將水囊還給公子，但并沒有同意公子的提議。

“公子，倘若有緣，我們終有再見面的一天，追兵就要來了，我實在是不想連累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吧！”姑娘心一狠，將公子推了開。她低了頭，眼角擎著淚。

“不行，我一定要把你護送到安全的地方，那些追兵來了我也要替你擋著。”

“你一個人的力量哪能和這么多追兵抗衡？以卵擊石啊！再不走，恐怕我們都將葬身在這荒郊野外。”

“可是姑娘你有傷在身，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哪能把你扔在半路？”

“你這樣會害了你自己的。”姑娘甚至有些不耐煩了。

“我個人的安危姑娘不必擔心，前面好像有個破廟。我送你去那兒，等你安全了，我再走不遲。”

公子執意讓姑娘上了馬，然后自己牽著馬一同往破廟的方向而去。

這是一個下雪的冬夜，雖然公子給姑娘拔出了箭頭，止了血，但是腳印卻清晰地留在了地上。后面的追兵雖不能按血跡追蹤了，但尋著腳印追上他們只是時間問題。盡管他們也有馬，但卻因為姑娘有傷，不能騎得快，只能牽著馬兒走。而就算他們先于追兵出發，也不過甩開一、二里路，這根本算不上距離。

終于公子和姑娘來到了破廟。公子將讓姑娘先倚著破廟內的紅漆柱靠一會兒，然后又從四周撿了些雜草墊在地上。

公子將姑娘扶到墊好雜草的地方。

“姑娘，我扶你坐下。”

這時候，他們正好在這個破廟的一尊佛像之后，前面就隔了一扇墻。

兩里路，對于馬匹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么。而靠腳力才跑到這破廟來的人，受傷的驚魂未定；沒有受傷的，也精疲力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雪居然下大了。

這雪放慢了追兵的腳步，但卻未能掩蓋住公子和姑娘逃走時留下的腳印。

這雪也給在破廟里的這兩個人特別是姑娘休整的時間。止住流血后，她的臉色好多了。原本有些口渴的她，喝了公子遞來的水后，也好多了。

“公子，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姑娘請說，什么事？”

“現在外面雪下大了，追兵一時不會來，但我的干糧已經吃完了，我又有傷在身，行動不便，想托公子給找點吃的來。只是怕這雪夜……”

公子笑了：“哦，我以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找吃的嘛，你等著我去找找看，馬上就回來。”

公子正要離開，忽然想起得把姑娘給藏起來，但這破廟里藏人的地方實在找不著，于是他干脆用雜草將姑娘掩了起來。

“吃的找來了！姑娘。”

就在公子出去找吃的的時候，這雪已經停了，追兵又加快了步伐。姑娘能從破廟了隱約感覺到雪停之后，追兵就要發現這里了。

“不能讓公子為了我而送了性命。”姑娘為了不連累公子，打算只身離開這破廟。

她正往門口走時，正好遇到了公子找好吃的回了來。

“姑娘，你可不能走啊，你這樣太危險了。”

“公子，現在追兵馬上就要來了，這個破廟我們藏不了多久的，他們要找的是我不是你，你犯不著為我冒險。”

追兵依然窮追不舍。

“元帥，那邊有個破廟。”追兵的先頭部隊探報。

元帥捋了捋胡子，面露喜色，胸有成竹：“看你還往哪里跑。遂下令立即趕往破廟。”

“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吧，追兵已經來了，這個破廟很快就會被他們發現的。”

“姑娘，我不能走，那伙追兵不會你的。”

“倘若用我一人的性命可以換回我的國民免遭涂碳，我死而無憾。”

“吁……吁吁吁吁……”

“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候，破廟外已經可以聽見馬兒的嘶鳴與蹄聲了。

“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他們把我抓了去，在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前，一時是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他們想要什么呢？”

“此事說來話長，若來日有緣再見，小女子定當告知公子。”

“姑娘若有苦衷，在下不便多問。姑娘執意讓在下走，在下也不便久留，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公子請說。”

“姑娘，你方才提到用你的性命換你的國民，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誰啊？”

“瑞雪過后，云兒滿天飛。”姑娘扔下這么句話。

“瑞雪過后，云兒滿天飛。”公子重復著姑娘的話，領會著其中的意思。

還沒等如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聽得“叮當當咚得咚……叮當當咚得咚……”

前面這陣是追兵刀劍槍棍相碰發出的聲響，后面這陣是鬧鐘傳來的聲音。

當如陽被這陣鬧鈴叫醒的時候，他的腦海里還依稀閃著那句“瑞雪過后，云兒滿天飛”，除此之外，他已經記不得說這話的是誰，也不記得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剛才好像有人在和我說話，我怎么想不起是誰呢。”如陽摸著腦袋，只記得那句“不知何時我們才能再見面。”

如陽去洗了個臉，雖然已經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他卻覺得這事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只不過對其中的細節回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和一個姑娘在一起過，還有姑娘說的那句“瑞雪過后，云兒滿天飛”，但對于這位姑娘是誰？自己又是怎么認識這位姑娘的一概不知。

如陽拼命地想回想起不算太久的夢境，但現實與夢境的鴻溝實在是太大了。雖然如陽想得腦袋都要炸了，但還依然是之前那些斷續的線索。

窗外刮起了風，風從開著的一扇窗戶吹來，掀起了窗簾。風吹到如陽身上，勿然一道“靈光”從他的腦間升起。

“夢里見到的那個姑娘好像也是在一個冬天。”如陽想繼續回想一下姑娘的樣子，可是那姑娘的樣子只是在夢中來說對他比較熟悉，可是現在覺得怎么想，如陽都感覺不像。

“或許只有能再次遇到那姑娘，才能知道她長什么模樣，解開之前那一系列的謎團。”如陽如是想。

就在這時，窗外響起了這樣一個旋律：“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啊，在夢里……”

本來已經不去想之前的夢境中發生的事的如陽，被這陣歌聲再次給影響了。手中拿著的一塊面包已被他翻去翻來不知道多少遍，這頓早餐注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吃完了。

這歌聲對如陽來說簡直太應景了，雖然現在的一切與數小時前發生的隔了十萬八千里不止，但對如陽來說，沒有比鄧麗君的這首《甜蜜蜜》里唱到的那樣讓他倍感真實的了。他甚至覺得這首歌就是為他還有夢里的那位姑娘而寫的。

如陽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哼唱了起來：“是你、是你、夢見的就是你……”

“啊，難道所謂的夢中情人，這就是的嗎？難道我只在夢里見過她嗎？她的笑容讓我這樣熟悉，而我又想不起她是誰，是一時想不起，還是永遠也想不起呢？全都是因為在夢里嗎？”一連串的問題從如陽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看上去比較緊張，而那姑娘最后依然笑得那么甜蜜。我正要問清她是誰的時候，沒想到起床的時間到了，這鬧鐘一下子將我拖回到了現實。”如陽自語。

“哈哈哈哈……這個夢真是太有意思了。如陽你是不是做了春夢啦？”

“如陽，你是不是想交個女朋友想瘋了啊！”

室友們對如陽講到的夢境中發生的事全都不以為然，可是如陽覺得這事絕非空穴來風，他甚至覺得只要再有幾個冬夜，再遇到那位姑娘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陽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思想。

“我跟你們說，我不但遇到了一個姑娘，而且自己還化身成了一個大俠，我還救了那姑娘呢。”如陽竭力想讓室友相信自己不久前經歷的一切。

室友們被逗得更樂了：“然后那姑娘就以身相許了，是吧？哈哈哈哈，如陽，你是不是這方面的小說看得太多了。好了，各位，我們上課去羅，讓這小子一個人在這里繼續他的英雄救美夢吧。”

寢室里果然只剩下了李如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