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界林征伐
- 浴血的王座
- 天地入扁舟
- 3413字
- 2020-11-04 23:02:05
第22章 界林征伐
“界林這個破地方哪里來得那么多的山,我們簡直不是來打仗的,純粹就是來爬山的。”白雄飛抹了一把汗水,看著那不高卻連綿不斷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小土包小石頭山直憋氣:“這樣下去還沒開仗,將士們都快沒力氣了,而且那些討厭的游騎兵到處都是,雖然沒什么威脅,但象蒼蠅一樣嗡嗡地太討厭了。”
“所以安如重才會把他最主要的力量安排在這里,貧瘠的地方反倒成了他們的優(yōu)勢。”安武王望著拖成一條線的部隊,有些擔憂:“放慢行軍速度,行軍兩個時時辰休息半個時辰,每天只行軍四個時辰。這樣疲勞就幫不上他們的忙了。我們只需穩(wěn)扎穩(wěn)打的,安澤沛的小伎倆就沒法得逞了,不過安澤沛也不至于只有這些手段吧,否則也太令人失望了。”
“在壓倒性優(yōu)勢的面前,再多的詭計也只能增加一些笑料吧,對他們又能幫助到什么呢。”白雄飛還是那樣地豪氣干云,他已經習慣于把粗豪當偽裝了。
“也別太大意了,安如重的全部家底都在這里,京城的那些軍隊不過是些投機分子。安如重還是很聰明地把他的嫡系安全地保留在自己的領地。”
“最多有一萬多精銳吧,再怎么說安如重一死也成了驚弓之鳥。”白雄飛依然在表現(xiàn)他的自信:“就是到處是丘陵我的騎兵沒法施展,只能當步兵用了。不過馬上就要到他們的老巢筑巖城,那里就是一片平原可以讓我的飛虎軍去完成最后的功勛。”
白彥波笑笑沒有去接白雄飛的話題了。他是太了解這個用外表的粗獷,來掩蓋內心縝密的第一得力大將,而外表的粗獷總會讓人產生錯覺,總有對手把白雄飛只當作一勇之夫,極力讓對手看低自己,這也是白雄飛率領飛虎軍百戰(zhàn)百勝的一個重要因素。
白雄飛看了一眼武安王身后默不作聲的白志超,向武安王行了個禮:“陛下,我這就去前軍安排了。”說完便馳馬飛奔而去。
武安王看著郁郁寡歡一點精神也沒有的白志超,不由也嘆了口氣。“超兒,還在為訂婚的事煩惱。”武安王放緩馬與白志超并轡而行:“要知道王室婚姻無法聽從個人的意志,王國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王建之作為這個王國最大的領主,拒絕他的朕姻要求你知道會有什么結果嗎?!何況王家世代都與王室朕姻,他們家已經不知道出了多少位王后了,他的求婚也是理所當然的。很多時候傳統(tǒng)的力量是無法抗拒的。”
“可是卡羚……”白志超愁眉不展:“那個什么王沙娜根本都沒見過,誰知道是什么樣的人。”
“卡羚是個好姑娘,只是江湖兒女要匹配王室,實在太難了。至于王沙娜怎么樣不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名字!”武安王停頓了一下,感覺自己太生硬了些:“何況朕聽聞王沙娜也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容貌出眾氣度更是無人能比的,畢竟是名門之女。”
其實武安王不知道卡羚的身份,否則就憑卡羚白氏名門的出身,白志超跟卡羚在一起是完全不可能的。
白志超低聲嘟嚷了一下,卻是誰都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他還在猶豫著,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武安王也不知還能怎么說,只有兩人悶著頭跑馬。良久,白志超突然開口了:“可是卡羚懷孕了!”
武安王臉色立時大變:“怎么會,什么時候的事……”武安王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其實從第一次遇到卡羚,我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她了。只是一直不清楚卡羚的心意,不敢冒失。我們一起組隊在一起三年多了,叫卡羚三人組,真是個好名字。”說到卡羚白志超不由微笑起來:“一直到那次金色任務,我徹底明白了她的心意,我們就在一起了。可沒有想到她懷孕了,前幾天卡羚跑到我那里把我臭罵了一頓,也把她懷孕的事給說漏了。”
白志超的故事很短,卻讓白彥波沉吟了好久,權衡再三才開口:“朕能理解,江湖兒女在一起三年多,你自然早就把她認定成妻子了。可是太子妃只能是王沙娜。”白彥波舉手制止了白志超:“你先別急聽朕說完,太子妃是王沙娜,來匹配你太子的身份。卡羚當然應該有個名分,其實名分并不重要,她可以永遠是你心中的妻子。你們的感情你們自己把握,誰也無法分開你們。但是你的身份注定需要你盡該盡的責任,所以,王沙娜你可以冷落她,可以望影相避。但她永遠是你的太子妃,你未來的王后,她如果有兒子也會成為你的太子,這一點是原則是永遠不能改變的!”
武安王覺察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放緩了口氣:“王國的安定和利益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這就是為君者必須遵循的原則,你慢慢想想就會理解了。”
白志超張了張嘴,卻好象說不出什么反駁的,雖然總覺得有哪里不勁對。
“好了,不說這事了,現(xiàn)在好好經歷一下你的第一場戰(zhàn)爭,很可能也是你經歷的最后一場戰(zhàn)爭。”
“這次那個黑先生沒有來,一直聽說著他的各種神秘的傳說,也沒機會見他。”白志超只有暫時放下卡羚轉變思路,思緒全部回到這最后一戰(zhàn)來。
“真是不巧的很,我們出征后,他才到達安洛城。好在這次出征不用他出謀劃策,他正好幫你的母后在京城做善后工作。等我們凱旋而歸了,就能見到了神秘的黑先生了。”白彥波很高興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等回京城后,我想讓黑先生放下所有的事,就擔任太子的師父,你好好跟他學習治國的知識吧。”
武安王回頭看了一眼,對身后的傳令官命令道:“諾林呢,叫他馬上過來,就守護在朕與太子身邊。”然后對白志超說:“你和諾林都守在朕身邊,馬上要到筑巖城了。看來并不輕松,也許又是一場惡仗。”武安王依舊要保持自己的謹慎,只是是否僅僅停留在口頭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諾林其實就在附近,作為國王的近臣,要懂得在某些時間刻意回避一下。現(xiàn)在當然需要他盡守護的責任了。諾林剛出現(xiàn)在武安王面前,后軍就傳來一陣騷亂。武安王身后掃了一眼就明了情況了,立刻下了決斷:“又是游騎兵在騷擾吧,命令后軍留下五百快速騎兵,趕走那些游騎兵即可不必多作糾纏。”望著已經失去蹤影的前軍,有了些擔憂:“前軍拉得有些遠了,命令全軍加快速度,跟上前軍!”武安王下達了命令,這時他似乎忘了謹慎了,畢竟筑巖城就在眼前了,謹慎可以暫時退場了。
大軍快速移動起來,望著刀山劍林在身邊快速移動,各色旗幟在西風中獵獵作響,幾萬張各色的臉表現(xiàn)著同一種表情,幾萬張嘴喘著粗氣,幾乎升騰成云霧了。戰(zhàn)馬在鳴叫響鼻,各個隊長在短促有力鼓動催促。白志超一下子體能到熱血的味道,也許戰(zhàn)爭的血液一直流淌在他的血管里,這時他已經全身心投入到這最后一戰(zhàn)中了,卡羚也只能無奈地拋在腦后了。
白雄飛也不記得翻了多少座小山丘了,讓人既惱火又無奈,好在行軍的速度讓軍隊的體力還保持得很好,離筑巖城也就半個時辰的距離了,諒白敬平也玩不出新的花樣了。
“巖士山!”李威廉有些興奮地叫聲,讓白雄飛昏沉的頭腦清醒起來,也難怪這個草包會興奮,翻過了巖士山直到筑巖城都平原了,再沒有這些煩人的小丘陵了。
白雄飛望著高了許多的巖士山,松了口氣:“號稱界林第一高山,也不過一百米高,最多也只能算是個小山丘。嗯,高聳的小山丘。”轉頭對中軍官命令道:“讓部隊快速通過巖士山,盡速攻擊筑巖城。在陛下來到之前,拿下那個小小的筑巖城。”
李威廉湊了上來:“大將軍,我們不等陛下的大軍到來嗎,就靠我們前軍是不是有點冒險,而且恐怕也不符合陛下的旨意吧。不如休整一下等待大軍到達,也等不了多長時間吧。”
白雄飛有些厭惡地斜了李威廉一眼,對這個王建之非得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膏藥,他十分厭惡卻也對之無可奈何。前次安洛城的進攻戰(zhàn)已經讓王建之很是不滿,在武安王面前朕合大小領主,乘著出征前的空隙,極盡詆毀之能事,雖說是國王的意思,可把領主兵當炮灰使的當事人就是他白大將軍,如此做法的確貽人口實,何況損失了屬下兵力,領主們豈會善罷干休!而在戰(zhàn)場上無往而不勝的白大將軍,朝堂之爭則在王建之之流面前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雖然武安王的信任不會變,畢竟戰(zhàn)爭是無法靠口舌來取勝的,可出于安撫與平衡的目的,李威廉這個草包便一躍而成監(jiān)軍了,畢竟這個草包是領主們一致推薦的。
“陛下并沒有前軍不能進攻的旨意,是讓我們相機行事,何況陛下給予本將軍的是全權,當然可以根據(jù)形勢來選擇進攻時機。”白雄飛還是得解釋一番,畢竟是掛著監(jiān)軍頭銜的草包,還得多高看幾眼:“筑巖城也就一萬守軍,又是在主君新喪士氣低落的狀況下,再加上筑巖城并非安洛城京城那樣高大堅固,也就是一個小土城,也就能在這個破地方當個首府吧。我二萬精銳鐵騎,估計一個時辰就能攻破這小土城。”
談到軍事李威廉也只有閉嘴的份了,雖然私底下也不免嘀咕幾句太過冒險、太自以為是之類的廢話。說話之間已經達到了巖士山的山頂,一箭之外筑士城赫然在眼前了。果然僅僅是一座小土城,土色是它的底色,低矮的城墻破舊的外貌顯示它的貧瘠。城外卻是空空如也,看來安澤沛是鐵了心要守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