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城戰

安如風沖上東門城頭的時候，兇猛的攻城已經開始了。白雄飛根本沒安排什么主攻佯攻，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同時受到了不停歇的攻擊。而除了剩余的守城軍隊還在按本能拚命抵抗外，那些臨時征召的男丁幾乎個個面無人色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畢竟當真面臨慘烈的實戰，能不尿褲子已經很不錯了。偶爾有幾個膽大的，也只是向城下亂射幾箭跟著亂吼幾聲。對守城的幫助恐怕也就指望壯點聲勢吧。

“將士們都不要慌亂，堅守墻頭！”安如風沉聲喝道，順便向城下看了一眼，臉上不免變了色。下面已經至少集結了一百個方陣，飛虎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而城墻下已經架起了三十多架云梯，絡繹不絕地奮力往上爬的士兵，讓城墻上不多的守城士兵根本顧不過來，而爬云梯的個個都背負著弓弩，不間斷地向城上射出密集的弩——白雄飛什么時候搞出自動弩箭來了？又是那個黑先生搞出來的鬼玩意吧，安如風心里暗罵！這也難怪城頭上不多的守軍會那么手忙腳亂，既要防御無數的爬城士兵，還得躲避飛蝗一樣箭矢，而征召來的男丁們更是被這箭雨射得抱頭鼠竄。如果安如風再晚來幾分鐘，城墻能否保住將成為一個疑問。

不過當安如風再仔細觀察一番，馬上察覺到攻城的只是些領主們統率的雜兵而已。飛虎旗雖然在那里，但飛虎軍估計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千人，而且只在最后壓陣根本沒有參與進攻。而攻城的部隊除了架起云梯，也沒有投石車攻城錘等重型器具，連床子弩之類的都看不到。是攻得太急了還來不及運上來吧，還是壓根以為安洛城踹一腳就能破了？安如風暗自猜測。看來白雄飛就是想打安洛城一個立足未穩，畢竟是經歷新敗，守城的力量是最薄弱的時候。可是想不動用主力飛虎軍，只靠一群雜兵就攻下客洛城，未免想得也太天真了吧。或許主力是在養精蓄銳還是準備伏擊援軍？只是安如風現在沒有空閑猜測對主的用意。

安如風一下子有了底氣，大聲向守城將士喝道：“那只是些雜兵在虛張聲勢，飛虎軍根本不在這里！”順便一把抓過正在揮著佩劍亂吼亂叫的東門守，停止了他的只會起反作用的指揮：“鎮靜，一個領軍將領慌成這個樣子象什么話，還怎么靠你指揮守城部隊！那些雜兵也就是也就是開頭攻得猛一些，馬上就沒有后勁了。只要堅持頂住這一陣，他們就會乖乖滾回去了！”

話音未落，一個中箭的士兵慘叫著從在安如風和東門守的眼皮底下直直地墜落到城下，安如風眼睛都沒眨一下，輕輕拍了拍竭力控制住慌張的東門守：“命令！各城門守加緊組織好人手。弓箭手退出城頭一步，別當別人的靶子。全體抬高弓箭拉遠射程，阻隔爬云梯和后面的援兵。征召來的男丁放低身子，分一半人順著云梯扔石頭，一半人拿著長矛守在旁邊，只要看到城頭有人露頭就刺過去。”安如風邊說邊奪過旁邊經過的某人的長矛，輕松地刺中了一個好不容易爬上城頭剛露了一個頭的雜兵。“看到沒有，就象扎蛤蟆一樣，沒什么難的！”

安如風的一通話一下子讓所有的人都鎮定下來了，也讓防守變成簡單明了了。城頭上所有的人馬上按他的命令開始井然有序實施，畢竟作為城守和領主的震懾力足夠讓大家不再慌亂。城頭上開始各安其職了，放幾次箭扔了幾下石頭，并沒有持續多久，雜兵們的攻勢馬上如同雪潑灰燼一般，連一絲殘煙都沒有了。一頓飯的功夫，雜兵們被勝利的欲望激起的第一波猛烈攻勢就此煙消云散了。

“各個將領立刻清點受損情況，除了瞭望哨，其余人就地休整。準備迎擊第二撥攻擊！”一回頭看到白如祺帶著征召來幾千號人趕到城頭，低聲嘀咕著：“接下來會是飛虎軍的攻擊了吧。”

安如風等到白如褀來到面前，低聲詢問：“第一次攻擊算是打退了。那三個城門應該都安全吧。”

“雜兵的攻擊都打退了。”白如祺揮手讓東門守帶走了增兵。轉頭低聲附在安如風的耳邊：“那三個門的攻勢都不如東門，也許只是佯攻吧。”

“有佯攻是理所當然的，畢竟能吸引一些守城力量，他們攻擊東門就更容易些。能把主門攻破了，其他就不在話下了。”安如風抹了一把汗，看著城頭忙亂的人群，讓他欣慰的各個城頭已經沒有慌亂的情緒了。

“可是那些佯攻也太裝樣子了。那三個門每個門最多也就五千雜兵，飛虎軍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白如褀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

“也就是說白雄飛的目的根本就不在攻城！”白如褀的話讓安如風一下子想明白了許多東西，臉色馬上如白如褀一樣慘白了：“東門這里也就五千飛虎軍，飛虎軍的主力恐怕正在哪里打埋伏！”

“雜兵們趁著我們新敗來攻城，打我們個立足未穩，能攻下自然好，攻不下就此原地圍困。”

“白雄飛料到我們會求救，而安洛城作為京城外最后的屏蔽，陛下不會坐視陷落的，京城一定會派援兵的。白雄飛的主力肯定在準備打援。”安如風雖然著急，但還是注意到盡量壓低著聲音。

“現在估計也無法通知京城了吧，白雄飛的圍城恐怕是包括天空的吧。”白如褀吐出的全是令人絕望判斷。

“是的，他的目的就是圍城打援，消滅了援兵，京城的守備就完全空虛。這樣安洛城就不是京城的屏蔽，反倒是一個拖累了。”安如風又一次看清了對手的計謀，可這次他連苦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到時候兩座防守空虛的城，白雄飛就可以予取予奪了。”

“只有期望陛下能否看清他們的奸計了。”安如風說得很沒底氣：“如果能將計就計，不僅安洛城能夠保全，京城也能安然無恙的。”

白如褀也跟隨著來堅定安如風的信心：“有軍師在陛下身邊謀劃，應該能識破那種奸計吧。憑借安洛城堅固的城墻，只夠能夠撐個二十多天，到時陛下從界林動員來的大軍就能到達了。那就可以開始我們的大反攻，白雄飛跟他的飛虎軍再號稱戰無不勝，也難免灰飛煙滅的下場！”

“但愿如此吧，哦不，一定是這樣的！這也是陛下與軍師早就策劃好的大戰略。”安如風雖然這樣說著，可眼中的憂慮卻更加沉重了，這種理想化的設想能實現嗎？萬一失敗后果會是怎么，他努力不去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