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表小姐

更別提其中一人，還是肅親王的外孫女。

放眼長安城上下，誰敢輕易得罪了這么一位小祖宗。

“老八。”顧翹湊在她的耳邊提醒道。

楚云秞頷首：“原來是八姐姐，近來我的記性不怎么好，若是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幾位姐姐海涵才是。”

“十一如此可愛，咱們誰忍心告你的狀呀。”顧月雖然不喜顧木兮，可比之她來說，她更厭惡這個所謂的庶女。

倒也不是她非要將嫡庶分得如此涇渭分明，而著實是因為顧念這么個庶女實在是不知好，是個慣會作妖的，她哪里能真心的護著。

更何況，若非她那個狐媚子娘親，她的娘親又豈會……顧月在心頭咬牙切齒的，反正看見這個所謂的八妹妹和她的那個姨娘，她就是恨得牙癢癢的。

誰也勸不了。

再言她是侯府嫡出的小姐，有兩位祖宗寵著，誰敢給她氣性受，她非要以一還十不可。

“十一妹妹許久都不曾來侯府了，我想念十一妹妹的緊，可將軍府門禁森嚴，姐姐我去不得，如今見著妹妹安好，我心頭也算是大安了。”顧念瞧著楚云秞的一雙眼，說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簡直是恨不得將自個的心都給楚云秞捧出來。

若換成顧木兮大概會吃她這么一套。

可惜，她是楚云秞。

她淺淺一笑：“勞煩七姐姐關心了，是十一不是，我一會兒一定會稟明祖母，好生嘉獎七姐姐才是。”

“二姐姐，你說對嗎？”

顧月順著楚云秞的意思頷首：“十一說的不無道理，不若我們現在就去見見祖母如何？”

顧念的臉色可謂是難看得緊，她捏緊了拳頭：“這等小事，哪里能勞煩祖母，十一妹妹不必掛在心上。”

“八姐姐這般說，倒是讓我覺得不好意思。”楚云秞笑彎了眼。

“不過是一家姐妹，這等小事有什么不好意思，你說對嗎？八妹妹？”顧然其實也不太看得慣顧念，只是因為母親不太愿意讓她管二房的事，所以也一直不怎么說話，可今兒能逮著機會說上一兩句，自然也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迎著顧然那雙沒有溫度的眼，顧念不得不將自己所有的不忿都咽了下去：“是。”

幾人又在亭子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顧老夫人身邊的一位管事嬤嬤來將楚云秞帶走，她們才算是散了。

不過顧翹卻還是扒拉著楚云秞跟著她去了。

楚云秞在侯府是單獨有一座院落的，院子景色好，而且也位于整個侯府最中心的地兒，畢竟要真真正正細究起來，她才算是侯府的嫡出的大姑娘。

是以在老夫人的心尖處，必定是有楚云秞這么一人的位置。

將人送到了院子后，嬤嬤又交待了幾句，這才走了。

顧翹拉著她興奮地在院子中蹦蹦跳跳的，摸摸著，看看那的，等著玩夠了，這才隨著楚云秞進了屋。

“還好住這兒是你，若是換成其他人，我都想將那人的臉給撓花了。”顧翹也是個心大的，說起話來，也不會有什么顧及直言便是。

楚云秞讓琇瑩去跑了壺茶上來：“聽你這話兒，好像有人打過這個院子的主意？”

“當然有了，怎么可能會沒有了，而且呀，打你這個院子主意的人還挺多的了，就像是咱們的楚表姐呀，不知道明里暗里求了祖母多少回了，可每次啊，祖母都偏心，不肯給，獨獨就是要給你這個小丫頭。”顧翹說著那人的時候，眼角向下耷拉著，一副不愿詳談的樣。

楚云秞似懂非懂的頷首：“咱們的楚表姐是誰呀？我都還沒見過了。”

“她有什么好見的，明明是個嫡女，偏生要弄得像個庶出的女兒一樣，就和二伯房中的那位七姐姐，是一個路子出來的，可偏生咱們祖母都是疼的緊，這有什么辦法了？”顧翹翻了個白眼，“哎，說到咱們的這位楚表姐了，這可不得了，這次呀，你也趕巧正好也見見。”

“楚表姐要來？”

“是啊，來咱們侯府暫住呀，所以啊十一，這段時間你就住這兒，哪也別去，我非要好好地氣氣那個丫頭不可。”

雖然上輩子的時候，她是在晉國呆過不短的時間，可也沒有到了誰都認識的地步。

至于顧翹口中的楚表姐，說實話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見。

入了夜，白日的燥熱稍稍散去了些。

楚云秞沐浴出來，披了一件單衣，將琇瑩給留了下來。

“縣主？”琇瑩試探性的喊道，瞧著楚云秞有些不自然的抿唇，十分懂眼色的就捧了一杯熱茶遞上去。

楚云秞用眼神示意琇瑩坐下來，卻反將人給嚇得跪在了地面上，不敢起身，頭抵著有些冰涼的地面。

“起來吧，又不是要吃了你，你這么怕做什么？”楚云秞將琇瑩倒的茶端了過來，放在手心中磨蹭著，“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而已，用不著這般慌張。”

“琇瑩，你到底是在怕些什么了？”

琇瑩戰戰兢兢的起身：“是奴婢怕奴婢笨手笨腳的惹縣主不開心。”

“我只是想問你一些事而已，你用不著如此。”楚云秞指了指對面空著的位置，“坐吧，就幾句而已。”

“既然是幾句話，奴婢站著便好，還請姑娘問吧。”琇瑩是少見的堅持，楚云秞有些奇怪的瞧了她一眼，也沒有強迫她，而是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武陵候府的表小姐，你可有印象？”

琇瑩似乎也沒有想著自個主子會問這個，頓時驚異了一會兒，才福身說道：“楚小姐模樣生得好，弱柳扶風，是個經不起折騰的身子。”

“不過，表小姐瞧著純善，卻也是個心里黑的，以前的時候縣主便不大喜歡她，處處要與她相爭，可是……”說道最后，琇瑩卻自然而然的噤了聲。

楚云秞聰慧，又豈會猜不出琇瑩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她微微一笑，支著頭：“可我處處不如她，反而被她壓下了一大截？”

“所以日后見著，我也基本是避著她走嗎？”

琇瑩有些羞赧：“是。”

“除此之外，還有什么嗎？”楚云秞又接著問道，“你也知道，我不太愛毫無理由針對人，我若是不喜她，必然是有原因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