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罄竹難書
- 執魔
- 端墨
- 3355字
- 2020-11-05 00:46:31
第四章 罄竹難書
這聲音不大,卻如海浪翻滾。
在顧言的腦海之內咆哮,好像整片朦朧天地,只剩下這句話。
要是做不到,我就把你的jj割了。
一時間,他呆住了,真的呆住了。
割了jj,這特么不就成太監了嗎?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這東西可比命還重要,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他脾氣再好,臉色也冷了下來,問道:“之前怎么不說。”
“還生氣了啊?”
金蟾話語中笑意更濃,在顧言腦中響起:“你當時可沒問,還有啊,你得把心放寬一些,反正以你這姿色,留著也用不到,給了就給了嘛,又什么大不了的。”說完,又是一陣驚悚大笑。
顧言:“滾……”
過了一會,他的聲音悠悠響起:“可不可以換個其它條件?”
“不行,就得是這個。”金蟾在神秘空間里,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還愜意的踩了踩水,這么有趣的事兒,它怎么會放過?
“有什么解決的方法沒有?”顧言不依不饒,這懲罰實在太狠了,他不能接受。
“有。”
“什么。”
“兩年之內修煉到第一轉小成的地步,我就沒法割你jj了。”
聽著這話,青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苦了下來,像一個被風霜打過的茄子。
沒有說話,如同站在萬丈高的深淵之上,只要踏出一步,就會粉身碎骨,心里充滿了絕望。
心中暗嘆:“原本以為這是逆天的機緣,哪里知道這竟是一張染滿鮮血的催命符?”可是不答應也沒辦法,他心里明白,金蟾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但在修煉這種事上,肯定是認真的。
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行也得行。
右手輕輕摩挲著滄桑古卷,一臉無奈。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起。
只見這不知流傳了多久的書籍古卷,化作一道昏黃幽光,繞著顧言的身子轉了兩圈,瞬間無數細小符文跳動起來,像天地中的小精靈,但只要細細一看,就能發現,這竟然是一個個小篆字體,直接映入眉心,進入他的腦海之中,盤踞起來,一瞬間,生者苦,死者苦,道者苦,眾生皆苦,種種玄妙之感淹沒而來,又似無數條玄妙大道從諸天降臨,直教人堪破世間虛妄。
這一幕,要是被陸地神仙一流的老怪物看到,一定然會震驚得無以復加。
因為這種異變是傳承功法特有的,并且是最頂尖的傳承功法,就算在鴻蒙天地依然可遇不可求。
顧言并不知道這些,所以他很害怕,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嘴中念念有詞:“臥槽!”
心里只剩一個念頭,我……我不會死吧?這可是一本書,就這么進入我的腦子里了?要是發生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光芒散盡,一陣陣嘈雜斑駁的聲音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這……雷霆顯威,天降雷罰,屋子都被轟碎了,不祥之兆啊。”
“嗯?確實是不祥之兆,這,這處院子,不是陸執事的么?難道……”
……
這些雜役弟子對視一眼,眼中光芒一閃,好像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想法,一種種另類的猜測如雜草一樣叢生,管不了,也管不住。
在人群側后方,被黑暗籠罩的地方,有一位身材干瘦的馬臉男子,他手指摸了摸嘴角,看了狼藉的的屋子一眼,冷笑一聲。
轉身就走,不多時,來到東邊的一處庭院。
深吸了兩口靈氣,又重重吐了出來,恭恭敬敬道:“襯執事,小人有要事稟報。”
小院安安靜靜,時不時有黯淡火光搖曳,給人一種陰冷之感。
這聲音剛剛散去,一位身著黑袍,目光陰鷙的老人從院中走了出來。
他只有一只耳朵,另一邊留著一個碗口大小的疤痕。
眼中狠辣之色濃郁,一看就不好相處,大步向前走來,馬臉男子不作聲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黑袍男子眼中狠辣之色更濃,聲音干澀,像有人鼓動著破爛的風箱,冷聲道:“你很怕我?”
“怎么會,為襯執事做事是小人的榮幸。”馬臉男子手心都濕透了一些,忍受著恐懼,笑著開口,后背冒出又細又密的冷汗,一動不動。
黑袍男子嘴角向上一勾,配合著那丑陋兇惡的面容,缺了一只的耳朵,看起來更顯猙獰,冷聲道:“拍馬屁的話就不用說了,上次我就跟你說過,要是到我這沒有好消息,我就把你丟到水井里泡上半天,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從不說空話。”說著,就一臉不耐煩的盯著李然,對自己人都這么狠辣,可想而知,他對別人得狠辣到什么地步。
黑袍男子名叫襯凡,清河宗雜役處執事。
好事不著,壞事做絕!
苛扣靈石丹藥,欺壓純善,濫用私刑,各種各樣的罪行,罄竹難書。
而這之中,他尤其喜好女色,被他當成自己的第二條性命,甚至可以說“無肉不歡”。
許多剛剛進入宗門的女修,若是沒有靠山,又剛好被他看上。
那就好了,直接派遣手下的雜役,把她抓過來當作鼎爐。
還老當益壯,怎么都得把這女子折騰得死去活來,玩膩了,再丟到一邊,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半年前,這蒼老的執事就鬧出過大動靜。
事情是這樣的,每隔兩年,清河宗都會大開山門,廣收門徒。
但新入門的弟子只能呆在雜役處,只有走了一遭升仙臺,名次還得不錯,才能加入外門。
這一批弟子里面,有一個叫姑娘,叫叮當,名字美人更美。
剛好是出閣的年紀,出落得亭亭玉立,像一朵盛開得正絢爛的桃花,一顰一笑,都讓人心生憐惜,時時刻刻都綻放著美麗,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一天襯凡去外門領取丹藥,意外見到叮當,驚為天人。
回來以后更是心癢難耐,趁著黑風高的晚上,暗中派出兩名雜役把叮當抓了過來,就要當做鼎爐,這女子也是少見的犟脾氣,寧死不屈。
可襯執事畢竟是有修為在身的人……
這么多年,雖然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對付這么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襯凡對于這方面,可是異常驕傲的。
果然,一進屋后,叮當還是跟以前的女人一樣,大聲叫喊,聲淚俱下,各種好言好語都說了個干凈。
哭得梨花帶雨,像一只黑暗中受傷的銀狐,無助凄涼。
但襯執事是什么人?壞人啊,五臟六腑全是黑的,哪里會管這么多,女人越是表現得難過哀傷,他心里就越興奮,越有征服感,念頭一動,調動丹田之中的靈力,順著竅穴流轉,轟然間,一股巨力憑空壓在叮當的身子之上。
叮當只覺得被一塊巨石壓住,動彈不得,臉上露出茫然,漸漸露出絕望,似乎已經認命。
連哭喊的聲音都弱了下來,但眼中的淚水卻怎么都止不住。
鼻息中,傳出一股另她作嘔的男人氣息。
“仙家圣地,這就是仙家圣地?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嗎?”叮當心里無比怨恨,童年時的憧憬、期望,在絕望、森然的現實面前,被瞬間敲打得支離破碎,就像一個由玻璃做成的杯子,從百米的高空掉落,一下摔成粉末,又怎么可能在完好如初?她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春光乍泄,像一幅完美的仕女圖。
襯執事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粗魯,甚至傳出深沉的喘息。
“憑什么?憑什么要這么對我?我不甘心。”叮當眼睛變得通紅,沒有眼白,就連眼珠都變得通紅,瞳孔中溢滿鮮血,在她眼里,眼前的世界變成血色,就像眼簾前遮上了一層血色幕簾,令人膽寒。
豁然,她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
身子上傾,小腹、胸部同時發力,支撐著腦袋向上一抬。
嘴巴張開,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眼中露出決絕的目光,對著襯凡的耳朵一口咬去。
“嘶嘶……”
襯凡慘叫一聲,一把向著身下的女人拍去,狠辣決絕,就連叮當身下的木床都轟然一碎。
他后退了兩步,雙手捂著耳朵,寒聲道:“臭婊子,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叮當吐了一大口鮮血,眼中血色更濃,像沒有聽到一樣,牙齒用力的咀嚼起來,濃郁的血腥味刺激著它的味蕾。
用力把這只耳朵咽了下去,怨恨的看了襯凡一眼,聲音如孤狼泣月,惡鬼哭墳:“我叮愿用靈魂祭祀,此生不入輪回,只要襯凡不得好死,斷子絕孫。”寒風把這聲音朝四面八方吹去,久久不散。
“賤人,看你在床榻上婉轉承歡的時候還能不能說出這么硬氣的話。”說著又撲了上來,就在那張已經壞了的床上。
他怎么會這么輕易讓叮當死了?必須讓她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
經歷了數不盡的折磨,叮當還是死了,死在最美的年紀,死在自己最恨的人手里。
就連她那如白玉羊脂的皮膚,都被一寸寸剝了下來,掛在襯執事屋子里的墻上。
這件事在雜役處引起了軒然大波,就像平靜如鏡的湖面一下從蒼穹上方掉下一塊千斤重的巨石,掀起的波瀾,可想而知,甚至連外門都有所耳聞。
但不知道為什么,被一雙悄悄的黑手壓了下去。
至此之后,襯凡稍稍收斂了一些,等叮當這事的風波過了以后,就對顧言出手了,所有人都清楚,在強大的清河宗內部,襯凡有靠山,并且是極為強橫的靠山,為了這個小小的雜役弟子,當然沒人敢站出來說話。
而這老家伙,又看上了陸沉的孫女陸宣夕。
時時刻刻想搞垮陸沉,但陸沉也是清河宗執事,權利不小,還掌管著伙食房,掌管著外門弟子的飲食,怎么說,與外門弟子也有幾分香火情。
襯凡就算在囂張,明面上也不好下手,只能暗中尋找陸沉的破綻。
但這老家伙經歷過無數的風霜坎坷,心智如妖,還是個越老越精的人物,做事講規矩,從不僭越。
所以迄今為止,襯凡都拿他毫無辦法,還吃了一些小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