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幾番推查明始因
書名: 更世錄作者名: 山大弓本章字數: 3785字更新時間: 2020-09-11 18:49:57
第二章:幾番推查明始因
張三慢慢地躺下來,又開始回想自己這匪夷所思的經歷。回想起來,自己這些年的生活,雖然一直住在這里被人當做小乞丐,但是卻從未做過乞丐,也沒又拿過不義之財。12歲的他,把自己的過往不知數了多少遍了,卻也是記不起來自己的父母親人,甚至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模糊了,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變化,仿佛做夢一樣。不過這些變化都是好的,再說了,自己還能怎么差呢?已經是差到底了,只怕到頭來夢醒一場空啊!
“但這不是夢啊!”張三掐了一下自己。感覺又回來了,肚子還是餓的慌。這幾年的垃圾撿下來,雖然沒什么積蓄,但是出門吃碗面的錢還是有的。一想起來面條,便想起賣面的胡大爺,他是縣里唯一一個不把張三當乞丐的人了。不過被他從小獨自一人拉扯大的兒子卻是個混蛋,整天和李二牛混在一起,聽說還和何國軍混過。
“有那樣的兒子還不如當初沒生。”張三不懷好意的想。看看老頭子還沒回來,就拉出床底下的一個鞋盒,拿開鞋子,撕開鞋盒底子,里面放著幾百塊錢,這是胡大爺防兒子的招數,張三用了正合適。抽出一張5塊的,小心翼翼的把鞋盒放好出了門。左轉百米遠就到了胡大爺的面攤。這時候是早上10點左右,來菜市場的人挺多,胡大爺的生意也很不錯。
“三子啊,你來了,吃面嗎?這幾天怎么都沒見你啊?”胡大爺是個老好人。
“大爺,吃面。這幾天沒事,呵呵。”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我給你下面去。”說完轉身做事去了。
說起這幾天的事,幾個吃面的人就嘮起來了。
“聽說前幾天長安小區又發現賊了,給門衛撞見,還打起來了呢!”面客甲說道。
“呵呵,我還知道那門衛是李二牛,給那賊打傷了呢!”面客乙,“聽說就因為這事李二牛當上了長安小區保衛科的科長呢!”
……
聽著別人談論三天前的事情,張三猜想自己那天可能是遇到李二牛和那個賊在追打,可是為什么自己昏倒,又在醫院里醒來呢?張三決定吃完面去問問李二牛,希望能搞清楚點。離開面攤,往長安小區走去。
身上已經沒有疼痛感,甚至感覺自己全身輕松了很多,好像整個人變輕了一樣,雖然還是瘦骨嶙峋,但是因為長期撿垃圾造成的彎腰、斜肩等身體毛病都沒了,背直挺多了,渾身都感覺到了力量,甚至有跑兩步的沖動。
“啊,真舒服啊!”深深的吸一口氣,張開雙臂,仿佛能飛起來。不覺的,張三的臉色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是的,欣慰的微笑,這讓張三內心里一陣激動,這種陌生的感受更堅定了張三要搞清楚的事情的決心。
“這種感覺真好,真希望以后能天天如此啊!”他不禁生出這樣的念頭。以前只是知道自己不應該做乞丐,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現在好像他對自己的人生有了一個模糊的目標,不真切,卻又存在。
他思緒如飛,轉眼就到了長安小區的大門口。他鼓鼓勇氣朝大門走去,雖然心里想可能會挨打,但肚子里的倔勁已經讓他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站住!”一聲喝斷了張三的腳步,“小區里禁止乞丐入內!”一個40多歲的大胡子從保衛室里抬了抬頭,他懶得出來,覺得一聲威嚇該讓小乞丐滾蛋了。
“我不進去,就是想問問3天前你們這進賊的事。”
“關你屁事!”見張三沒走還來問事,雖然大家都認識,但“熟人”也不能掃了他的“威嚴”,“滾!”
情況似乎也未出乎自己的預料,“問不到倒也正常。”他自嘲的心想,可是誰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呢?
“對了,胡大爺!”他心里有些激動的想,因為以前從未有過一件事情讓自己這樣去執著。哪怕那次和人搶垃圾罐給打傷了,也沒有現在這么在意,直覺告訴他,自己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一路小跑,2分鐘不到又回到了胡大爺的面攤,600多米的距離跑完,居然還能呼吸平穩,四肢有力。不是有力,而是充滿了爆炸力,他感覺自己再跑個十里八里的都沒問題,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三子啊,你又回來有事嗎?”胡大爺受夠他兒子的苦了,因而對什么都不緊不慢的。
“大爺啊,我想問問您知道三天前長安小區進賊的事情嗎?”張三沒上過什么學,除了會禮貌一點外其他的都不會,甚至連字都不識幾個。
“哦,那個啊,我也聽說了。你問這個干什么啊?”胡大爺不是真想知道張三為啥問,“我告訴你啊,聽說三天前的晚上,天黑了沒多久,那里就進賊了。你說哪有這樣的笨賊啊,呵呵,怪不得給李二牛撞著了。聽說那賊看到李二牛后就翻墻出了小區,在巷子里他們倆打起來了,那賊把李二牛的胳膊劃了一刀就跑了。雖然沒有把那賊抓住,但是單位覺得李二牛敢于同歹徒搏斗,就讓他做了副科長,雖然就10來個門衛,但是他們科長經常不在,現在成了李二牛一個人的天下了。唉,青山就是不聽我的,這回估計又和那個李二牛混去了。唉……”胡大爺60多歲的人了,兒子也快30了,不好好找對象,他確是愁得緊。要說他兒子胡青山沒找過對象吧,也不對,他三天兩頭的帶女人回家,但都不是什么正經女人,因而胡大爺才有此嘆。雖然胡大爺嘮叨了好幾分鐘,但張三還是沒怎么弄清楚事情。
“這就沒了啊?就他們兩個人打啊,沒其他人看到嗎?”張三奇怪的想:難道當時自己遇到的不是他們?
“沒有了,好幾個門衛都看到李二牛受傷了,怎么,你看見他們打架了?”胡大爺沒想到張三能把問題想深,不自覺的把站在門口的張三細細打量了一番,才發現張三與往日不同。面相上看雖然變的滋潤了,但是變化最大的還是整個氣質:怎么看都像是家庭底子不錯人家的小孩!“莫非他有了什么奇遇?要不一個人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了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呢?還是我以前老眼昏花,今天才看清楚啊?”胡大爺這時心里的疑問也不見得比張三少。
“對了,這里面肯定有鬼!”張三突然想起什么,告別了胡大爺。
但他的心里一個思路漸漸清晰起來了:門衛說關我屁事,就是沒有我,而胡大爺說沒第三個見他們兩打架,那么這個李二牛肯定在說謊,因為我碰到了。但是他為了掩飾什么呢?而自己在醫院了聽到那醫生的話,說明自己應該死在醫院才對,那就是李二牛或者那個賊要殺死自己,而且是死在醫院的醫療事故,這樣誰也不會懷疑到已經和歹徒搏斗受傷的李二牛了。那么送自己去醫院的人就是那個賊了!當時燈光昏暗,自己什么也沒看到,他們為什么要殺我呢?還有到現在都沒有聽李二牛說那個賊長什么樣子,當時好像沒有人蒙面的呀,那就是說李二牛見過那個賊,但是卻不揭發出去。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有鬼!
張三不禁為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以前從沒想過這么深刻的問題。還有那兩個人要殺自己,但是自己卻沒死,還去了趟小區,那個李二牛會不會再來殺人滅口呢?想到這里,張三心里跳的更厲害了,但又隨即想到,他們要是能隨手殺死自己,那也不會那么麻煩,把自己送到南門的醫院去了。也就是說他們不敢在長安小區附近下手,那里有他們顧及什么事或人,看來今晚可以再去長安小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張三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吃驚不已,但吃驚過后更多的是一種期待,一種興奮。
三步并作兩步,回到家了,抽出鞋盒拿出里面所有的錢,他想得買身衣服,好方便出入小區。正要出門,卻迎頭碰上張大。只見他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恐,手上的廢瓶舊紙掉了一地,像是看到鬼似的。
“老大,你回來做飯了。”看看時間,的確是張大回家做飯的點了。說著就朝張大走去。只見張大慌慌張張的往后直退,嘴里仿佛還念叨著:“鬼,鬼,鬼……見鬼了……”
“你說什么啊?”張三疑惑的問:“什么鬼啊?”
“你不是死了嗎?怎么不到的頭七就回來了?”張大驚恐萬分,因為他發現自己不是做夢。
“誰說我死了?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再說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你再看看我不是有影子嗎?”張三的頭腦里,這幾天裝得全是疑問。
“你沒死?”張大又問。
“好得很!”張三心里想:好得連傷疤都不剩!
張大慢慢的摸過來,發現張三有血有肉還有體溫。“真沒死啊!真奇怪,我明明看見那個人把你打暈,然后說要把你弄死啊,你怎么又活了啊?”
原來,這張大平時沉默寡言,雖然比張三大了兩歲,但卻也是受氣長大,一直都膽小如鼠。就像剛才,認為自己見了鬼都不敢喊出來。平時他看張三出后,自己就也出去撿點瓶子,晚上出門的人多,天熱喝水的不少。那天他走到長安小區門口,見張三被打后,怕自己也被打,就趕緊跑向旁邊的巷子里。本來那個巷子里少有人走,卻不想張三也朝那邊走去,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聽到小區里傳來“抓小偷啊”的喊聲,于是他自然的一縮就到了一個黑暗的角落了,用垃圾筒幫忙掩飾。本來想等消停了就回家去,卻聽到小區有人爬圍欄的聲音,更不敢動了。爬出來的兩個人他都認識,就是何國軍和李二牛,他們倆一陣嘀咕還沒完就聽到張三的拖鞋聲傳來。李二牛瞧見是張三就靠拐彎的墻站了,何國軍隨手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制造聲音吸引張三。接著沒等張三完全轉過彎來,就被抓住了胸口,頭上便挨了一下。李二牛掏出匕首來準備殺張三,卻被何國軍攔住,又嘀咕了幾句,只聽到李二牛笑道:“醫院是個好地方啊!哈哈哈!”接著何國軍接過匕首就在李二牛的手臂上劃了一刀后,扛著張二打開一個門,進去后關門就不見了,那李二牛居然咬牙沒喊出聲來。這看得張大心驚膽顫,度秒如年,心里直巴望李二牛趕緊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得李二牛喊到:“哪里跑!快來啊,小偷在這里!……快來人啊!……啊……他有刀……我受傷了……”李二牛喊的煞有其事,很快其他幾個門衛都到了,李二牛指著巷子的另一頭,同一伙人追了出去。那頭是通向郊外的。直到沒了聲,張大才一身汗水戰戰兢兢的回去。
張三終于明白了始末,他表現出一種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鎮定。
“千萬別告訴別人,也別和人說見過我,要不他們會連你一起殺的!”說完就邁出大門走了。張三有種感覺,就是他以后再也不會回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