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研究框架設計

我國對外貿易出口主要集中在貨物貿易出口與服務貿易出口。2004—2016年，我國制造業出口貿易額由5542.76億美元增長到20248.75億美元，占對外貿易出口總額的比重由83.3%增長到87.81%，服務業出口貿易由721億美元增長到2083億美元，占對外貿易總出口額的比重由10.84%下降到9.03%。數據顯示，我國出口貿易主要集中在制造業與服務業。

2004—2016年，我國吸引外商直接投資總額由606.3億美元增長到1260.01億美元，其中制造業吸引外資額由424.53億美元下降到354.92億美元，占吸引外商直接投資總額的比例由70.02%下降到28.17%，服務業由149.14億美元增長到642.36億美元，占引資總額的比例由24.60%增長到50.98%?？梢娢覈赓Y的行業也主要集中在制造業與服務業。

制造業和服務業FDI均具有正外部性，可為東道國帶來廣泛的技術外溢，提升技術水平，實現技術趕超，促進經濟轉型升級，助推制造業與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同時，服務業與制造業的內部融合發展態勢明顯，服務業對先進制造業具有重要的支撐作用。作為服務業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生產性服務業貫穿于制造業整個生產過程中，是制造業高技術附加值的重要中間投入品。因此，生產性服務業外資的技術外部性，對促進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具有重要的支撐作用。

在這個技術升級的過程中，知識產權保護扮演著重要角色。知識產權保護作為規范市場競爭秩序，遏制對外資產品的模仿，確保跨國公司創新利益，保護創新成果的重要制度安排，可吸引更多高端環節與高技術含量的外資，促進技術溢出，驅動東道國出口技術進步。同時，知識產權保護的對象主要體現在專利密集型產業。通過將國家知識產權局編制的專利密集型產業目錄與國民經濟行業進行比對，可以看出與知識產權保護密切相關的行業主要是制造業與生產性服務業。

因此，本書圍繞知識產權保護對FDI與出口技術進步關系的調節作用展開，以“FDI、知識產權保護——出口技術進步”為主線，逐漸深入探討過程中的作用機制，引入相關變量，從整體角度系統構建邏輯關系和研究框架，在此基礎上，運用實證研究的方法，將研究逐步推進。將FDI劃分為制造業FDI與生產性服務業FDI，出口技術進步劃分為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與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分別研究知識產權保護對制造業FDI與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出口技術進步、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各國制造業FDI與各國出口質量五種關系的影響，建立了一個分析知識產權保護與FDI對出口技術進步產生影響的完整的理論研究框架（圖1-1）。

本書研究的五個問題具體如下。

①問題一：知識產權保護對制造業FDI直接作用和各技術溢出渠道與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關系的影響是怎樣的？

問題一以制造業FDI為研究對象?？紤]到知識產權保護不僅會對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產生直接影響，而且通過影響制造業FDI直接與各間接溢出渠道從而對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產生作用，因此，該部分內容重點考察了知識產權保護對制造業FDI直接與各間接溢出效應的交互作用對出口技術進步產生的影響，拓展了出口技術進步的研究視域。

②問題二：知識產權保護對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出口技術進步關系的影響是怎樣的？

問題二以高技術產業FDI作為研究對象。高技術產業是以前沿科學和尖端技術為基礎，以高強度的研究開發為支撐，從事知識密集型產品的開發、生產、銷售、服務的產業群體。高技術產業FDI作為國際資本流動和技術轉移的重要載體，會產生技術溢出效應，提高發展中國家的技術水平，使東道國企業技術水平提高，進而帶動高技術產品出口質量的攀升。高技術產業FDI在提升我國高技術產業出口產品質量上，知識產權保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知識產權保護會影響FDI的技術含量，而FDI的技術含量又會影響高技術產業的創新能力，進而影響高技術產品的出口技術水平。

因此，該部分內容以高技術產業作為研究對象，選取我國高技術產業5個子行業的面板數據，將FDI、知識產權保護與高技術產業出口質量納入統一的框架下進行系統分析，實證檢驗高技術產業FDI對高技術產業出口技術進步的影響，以及知識產權保護對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出口技術進步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

③問題三：知識產權保護對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關系的影響是怎樣的？

問題三以服務業FDI為研究對象。與制造業不同，服務產品具有無形性、不可儲存性以及生產和消費同時性的特征，并且具有較高的知識特性和技術特性，蘊含大量的思想和創意等無形要素。因此，服務產品內含的技術更易被模仿，外資企業難以獲得全部創新收益，面臨巨大的創新風險。完善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可遏制對外資產品的模仿，保護創新成果，確保外資企業獲得創新收益，有利于吸引更多高端環節與高技術含量的外資，促進服務業FDI的技術溢出，提高我國服務業整體的技術水平，進而促進出口技術進步。然而，過強的知識產權保護會提高本土服務業企業的模仿成本，強化外資企業的壟斷勢力，造成市場扭曲和資源配置失衡，降低創新動力。因此，本書認為適宜的知識產權保護強度才能促進服務業FDI的技術溢出，有利于我國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

問題三從區域知識產權保護視角，將服務業FDI按行業具體劃分為傳統服務業FDI、信息服務業FDI、金融服務業FDI、商務服務業FDI、公共服務業FDI，采用非線性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將知識產權保護作為門檻變量，將其納入服務業FDI促進服務貿易出口技術進步的框架中。

④問題四：知識產權保護對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關系的影響是怎樣的？

基于問題三，問題四從產業融合視角出發，認為適宜的知識產權保護強度能夠促進生產性服務業FDI的技術溢出，提升我國生產性服務業的水平，從而支撐我國制造業的快速發展與提升出口技術內涵。因此，問題四探討知識產權保護對6種生產性服務業FDI影響制造業出口技術進步的非線性動態門檻效應。

⑤問題五：知識產權保護對發達國家FDI和發展中國家FDI與出口質量關系的影響是怎樣的？

問題五在問題三和問題四的基礎上，將研究視角拓展到世界其他國家，考慮到各國知識產權保護水平的差異性，將樣本劃分為發展中國家與發達國家，采用1992—2014年45個國家層面的面板數據，使用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實證檢驗FDI是否會隨著知識產權保護強度的變化而對出口質量產生不同的影響，探討知識產權保護對FDI與出口質量關系的非線性動態面板門檻效應，為各國制定和調整知識產權保護政策，實現FDI戰略的跨越式增長，提高出口質量提供理論和實踐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