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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FDI與出口貿易關系研究綜述

20世紀50年代,FDI與國際貿易之間關系的理論研究開始被廣泛關注,目前已形成三種代表性觀點:替代理論、互補理論以及權變理論。

(1)替代理論

替代理論以Mundell(1957)為代表,該理論認為商品進入他國市場的兩種主要方式分別為投資和貿易。基于最佳效率,如果按照特定方式進行投資,那么該投資就能完全替代商品的出口貿易。此后,學者們紛紛基于產品生命周期理論、內部化理論、國際生產折衷理論,證明了FDI與國際貿易之間的替代關系。

(2)互補理論

20世紀70年代以后,產生了以經濟學家Kojima(1979)為代表的互補理論,該理論認為外資具有顯著的外部性。外資的資本流動具有特殊性,是包括技術、管理經驗和人力資本在內的綜合轉移,通過技術外溢、人力資源開發、資源配置優化等作用,帶動技術、管理和人力資源的擴散,有助于東道國提升技術水平。此外,投資國對外直接投資可以充分利用東道國的比較優勢,集中優勢開發更新技術,二者結合可為下一步更大規模的貿易創造條件。因此,投資與貿易呈現互補效應。此后,國際直接投資與國際貿易之間的互補關系一再被證實。

(3)權變理論

權變理論以Markuson和Svensson(1985)為代表,該理論認為FDI與貿易之間表現為替代關系還是互補關系依賴于貿易和非貿易要素之間存在合作關系還是非合作的關系。若是合作關系,生產要素的流動與商品的貿易則表現為一種互補關系,反之,則表現為一種替代關系。

除此以外,也有研究認為投資與貿易之間是替代關系還是互補關系還依賴于理論假設和引入的因素與投資動機,貿易促進型與生產導向型投資對貿易具有互補效應,市場導向型投資對貿易具有替代效應。世界投資報告指出,投資與貿易的關系因行業而異,制造業部門的對外直接投資與貿易一般表現為替代關系,自然資源部門的投資與貿易一般表現為互補關系,而服務業部門的對外直接投資對母國出口的影響相對較小。

基于上述FDI與貿易之間關系的理論梳理,通過對現有實證研究的總結,本部分內容從四個方面綜述了FDI與出口貿易的關系,分別為制造業FDI與制造業出口貿易關系的研究綜述、服務業FDI與服務業出口貿易關系的研究綜述、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關系的研究綜述、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關系的研究綜述。

2.1.1 制造業FDI與制造業出口貿易關系研究綜述

有關實證研究制造業FDI與制造業出口貿易的關系,多圍繞制造業FDI的出口溢出效應展開。國際生產折衷理論與內生增長理論認為,FDI的外部性會對東道國產生技術溢出效應。Rhee和Bélot(1990)首次提出了“出口催化劑”概念,認為企業出口存在國內及國外催化劑,而國外催化劑則主要是外商投資企業的經營活動。此后,又分析了11個發展中國家的典型行業外貿出口擴張的案例,支持“FDI可以作為發展中東道國企業的出口催化劑”的說法。“出口催化劑”是“FDI東道國出口溢出”命題的雛形。

但由于樣本與數據選取、模型設定、估計方法等方面存在差異,導致制造業FDI技術溢出效應的顯著性以及正負性始終沒能得出一致性結論,存在較大爭議。多數研究認為制造業FDI在給東道國帶來經濟增長、就業機會、移民增加、政府稅收以及提供進入國際市場的技術的同時,也給東道國帶來了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對東道國制造業的出口貿易有較大的促進作用,不僅拓展了出口渠道,促進了出口規模的擴張與出口產品的多樣化,而且有助于促進東道國的技術進步,提高出口產品價格,優化出口商品結構,提升出口產品質量和國際競爭力,二者之間呈現相互促進的互補關系。然而,也有一些研究認為制造業FDI的技術溢出效應并不理想,與制造業出口貿易不存在相關關系甚至存在負向作用,不利于東道國出口技術水平的提升。總之,支持正向作用的結論占據多數。

隨著研究的不斷深入,有學者認為以往的研究僅考慮了制造業FDI與制造業出口貿易兩個變量,忽略了其他因素的作用。通過進一步研究發現,制造業FDI與出口貿易之間的關系會因投資地區、投資階段、外資進入速度、投資產業、外資滲透率、外資來源國、東道國的對外政策等因素的差別,而導致二者關系的不同。除此以外,還從經濟發展水平、城市化進程、熟練勞動力數量、內資企業異質性、市場化進程、契約環境完善程度視角,研究制造業FDI對工業制成品出口貿易的影響作用。

此后,沿著產業關聯角度,從國際貿易與產業結構視角出發,圍繞制造業FDI出口技術溢出這一論題展開研究,分為兩類:制造業FDI出口溢出效應的發生渠道和制造業FDI出口溢出效應的影響因素分析。

外資企業對東道國企業的出口溢出主要借助兩個機制。一個是水平關聯,文獻大多集中在兩種渠道的探討上,分別為示范效應與競爭效應。Rhee和B'elot(1990)認為FDI的出口活動會引起東道國同行業企業的模仿,一個行業的外資滲透率越高,同行業內東道國企業出口的也就越多。也有研究認為制造業FDI的示范效應與競爭效應可以顯著提高同行業本土企業的出口比重。也有相反的結論認為制造業FDI的出口競爭效應不顯著,甚至存在負向關系。另一個發生機制是垂直關聯,相關研究揭示了兩種機制,分別為后向關聯機制與前向關聯機制,相關實證研究結論表明制造業FDI后向關聯與前向關聯的出口溢出效應顯著為正。

由于制造業FDI各個渠道出口溢出效應的存在與否以及這種溢出效應正負性的研究結果不盡相同,相關研究的注意力開始轉向探究影響制造業FDI出口溢出效應的因素。

(1)基于出口決策與出口規模的研究

Pisu和Kneller(2007)將出口劃分為出口傾向與出口決策,研究結果表明對于出口決策,水平關聯效應與后向關聯效應顯著為正,而后向產業關聯效應則是出口傾向的主要發生渠道。

(2)基于不同制造業行業技術水平的研究

Anwar和Nguyen(2011)將制造業企業劃分為高技術企業與低技術企業,研究表明制造業FDI的水平關聯出口溢出效應在兩類企業中均顯著,前向關聯效應只在低技術企業顯著。師求恩(2006)的研究表明,在低技術創新行業與高技術創新行業,外資企業對東道國企業的出口傾向產生影響的渠道不同,前者產生影響的主要是競爭效應與示范效應,后者主要是競爭效應、示范效應和技術溢出效應。

(3)基于不同外資類型的研究

何艷(2009)將外資劃分為市場導向型外資與出口導向型外資,前者主要的出口溢出渠道是后向關聯效應與水平關聯效應,后者則主要是前向關聯效應與水平關聯效應。Kokko等(2001)的研究發現外資對進口替代型行業的作用不顯著,而對出口導向型行業則有一定促進作用。

(4)基于本土企業吸收能力的研究

有研究認為,本土企業的技術水平、人力資本、研究與開發(R&D)投入、企業規模、技術差距等嚴重限制了其吸收制造業FDI溢出效應的能力。

2.1.2 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出口關系研究綜述

與制造業類似,服務業FDI流入對東道國服務貿易出口既具有替代效應也具有促進效應。二者的數量大小最終將決定服務業FDI對東道國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方向,如果服務業FDI的促進效應大于替代效應,那么最終將表現為東道國的服務貿易出口增加,反之則減少。

對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出口關系的研究大體可分為兩類。

(1)總體服務業FDI與總體服務貿易的研究

最先在該領域進行研究的是Hardin等(1997),認為服務業FDI能夠顯著促進服務貿易出口規模的擴張,隨后進行的實證研究也支持了該結論。服務業FDI主要通過技術溢出與承接服務外包兩種路徑促進東道國服務業的發展,進而刺激服務貿易出口總量與貿易質量的上升,優化貿易結構。

此外,服務業FDI有助于降低貿易壁壘,提高服務產品的可貿易性,降低服務貿易的成本,從而促進服務貿易出口。在此基礎上,一些研究將FDI劃分為第一、二產業FDI和服務業FDI,結論認為第一、二產業FDI之和與服務業FDI可以顯著促進服務貿易出口規模的擴張。還有學者研究FDI的流量與存量對服務貿易出口的影響,認為FDI存量對于服務貿易的促進作用大于FDI流量對于服務貿易的促進作用。

(2)對具體服務行業FDI與相應服務貿易之間關系的研究

主要集中在金融部門。金融業FDI能促進一國金融服務貿易的發展,二者表現為互補關系。此后,張根能等(2013)采用金融、運輸通信、旅游三個行業的數據,均得出服務業FDI對出口具有促進作用的結論。然而,也有研究認為服務業FDI流入對服務出口和產出的影響不顯著,甚至產生一定程度的替代效應。服務業FDI的流入甚至降低了服務貿易的出口競爭力,對服務貿易國際競爭力具有負向效應。

由于服務貿易涉及眾多差異較大的部門,加之各國或地區的情況不同,研究視角以及研究方法差異,結論也截然不同。對此,有研究分別從不同的角度,選取一些因素探索其對服務業FDI與服務貿易之間關系的影響。貿易伙伴國的經濟發展水平是影響雙邊服務貿易流量的因素。張雨(2015)研究認為,在發展中國家,服務業FDI對服務貿易出口技術復雜度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在發達國家則不顯著影響。孫俊(2002)則發現,對發達經濟體,服務業FDI可以提高服務貿易的國際競爭力,而對發展中經濟體,服務業FDI卻降低了服務貿易國際競爭力。

此外,由于服務行業與投資區域的不同,在行業規模、吸收能力、市場結構、生產特征、基礎設施以及技術水平等方面存在差別,導致了各地區與行業能力的差異,造成了增長速度的差別,從而也會得出不同的研究結論。

2.1.3 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關系研究綜述

生產性服務業FDI對制造業的影響主要集中在生產性服務業FDI對制造業生產效率、經濟增長、全要素生產率、制造業出口貿易,以及生產性服務業FDI各技術溢出渠道對制造業影響的研究。

(1)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生產效率關系的研究

20世紀70年代,生產性服務業對制造業效率的影響研究開始被關注。實證研究結果顯示,生產性服務業的跨國轉移可降低生產成本,提高創新能力,提高東道國制造業的生產效率。同時,生產性服務業FDI可讓東道國企業獲取更多專業知識,從而提高東道國制造業生產率。

此后,基于不同的視角,研究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生產效率之間的關系。Francois(1990)等基于專業化與分工的視角,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可提高東道國制造業的勞動生產率。Wolfmayr.Y.(2008)基于產業關聯度的視角,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提升了制造業的生產效率與市場競爭力,降低制造業的生產成本。Javorcik和Li(2008)以零售業為研究對象,證實零售連鎖企業的進入可提高東道國制造業供應商的生產率。羅立彬(2012)以設計及管理咨詢業為研究對象,研究表明,外資設計公司的進入提升了東道國本土企業的效率。

(2)生產性服務業FDI與經濟增長之間關系的研究

理論層面,鄭磊、汪旭暉(2015)以金融業為研究對象,認為金融業FDI加速了東道國金融系統的競爭強度,提高東道國的金融服務水平,從而促進經濟增長。同時,金融業FDI往往具有良好的資金優勢與風險管控能力,對東道國本土銀行的資本配置起到刺激作用。此外,外資銀行在東道國參與經營活動,有助于東道國本地企業獲得正向技術溢出,從而促進經濟增長。在實證研究層面,生產性服務業發展與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之間存在非線性關系,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與經濟增長之間不是簡單的線性效應,而是存在顯著的“U”型正向非線性關系。

(3)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全要素生產率關系的研究

理論層面,Markusen(1989)分析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可提高東道國生產部門的生產效率,進而促進東道國的技術進步。此后的實證研究也證實生產性服務業FDI的流入可以顯著促進東道國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王晶晶(2014)以金融業為研究對象,認為金融服務業FDI可促進東道國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沙文兵(2016)將制造業劃分為技術密集型制造業與非技術密集型制造業,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更有利于提升非技術密集型制造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4)生產性服務業FDI各技術溢出渠道對制造業影響的研究

20世紀60年代,Hymer(1960)最先對該問題進行了研究,他認為相較于東道國企業,外商投資企業擁有更先進的技術,可極大地促進東道國的技術進步。通過生產性服務業FDI的示范效應、人員流動與個人聯系,東道國制造業企業可獲得學習機會,獲取“軟技術”溢出,進而提升東道國制造業生產率水平和出口競爭力。此外,生產性服務業FDI影響東道國制造業發展的技術溢出途徑還包括前向技術溢出與后向技術溢出。

對于前向技術溢出,生產性服務業FDI向東道國制造業企業導入知識、技術和創新型服務產品,使東道國下游制造業企業獲得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從而促進制造業出口技術結構的升級,提升制造業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同時,還可以通過獲得規模經濟優勢與更有效的庫存管理,使東道國下游制造業企業獲得更高的生產率。

對于后向技術溢出,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企業對東道國制造業產生影響主要基于以下4個途徑。

①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企業向東道國供應商提供管理實踐與原材料采購,從而向東道國上游供應商轉移新技術。

②在產品質量等方面,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企業向東道國供應商提出更高的要求,迫使東道國供應商改進生產工藝、提高產品質量。

③作為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企業的產品供應商,東道國企業會面臨來自國外與本國的雙重競爭壓力,因此想要鞏固供應商的地位就必須積極改進。

④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企業的進入,使中間品的需求量增加,從而有助于規模經濟的實現。

實證研究也證明了生產性服務業FDI對東道國上游供應商的正向效應。

此外,有研究綜合了前向技術溢出效應與后向技術溢出效應,認為通過前向技術溢出,生產性服務業外資供應商為東道國下游制造業用戶提供幫助及補充服務,同時也與東道國供應商一起分享知識,從而對東道國制造業企業產生影響。羅立彬(2012)進一步研究發現,交通運輸倉儲及郵電通信業外資對制造業的后向關聯效應,科學研究與綜合技術服務業外資對制造業的前向關聯效應,零售、批發、餐飲業外資對制造業的前向與后向關聯效應均顯著為正。

另一類研究是基于不同的視角,研究生產性服務業FDI技術溢出效應對制造業產生的影響,主要基于以下幾個方面。

①基于東道國企業的技術吸收能力與技術水平的研究。認為東道國企業的吸收能力會影響FDI技術溢出效應的范圍與大小。另有研究表明,東道國上游企業的技術水平越高反而不利于從外商投資中受益。

②基于東道國企業國際化程度的研究。作為東道國制造業企業,其國際化活動的程度是不同的,一些企業除了從設立于當地的生產性服務業跨國公司獲取服務中間投入品外,沒有其他更為廣泛的國際化網絡;而另一些企業本身具有國際化特征,這些企業的活動本身就處于一個國際化的網絡之中。因此,生產性服務業FDI對于前者來說是稀缺的資源,對于后者來說,則顯得不那么重要。所以,本地企業的國際化程度越低,就越有可能受到生產性服務業FDI前后向溢出的影響。

(5)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出口貿易之間關系的研究

縱觀現有研究,生產性服務業FDI主要通過以下兩種方式促進制造業出口貿易的發展。

①生產性服務業FDI促進專業化與分工深化。作為制造業的重要中間投入品,生產性服務業FDI的低成本優勢使內化在制造業中的生產者服務外化,從而提高了一國的專業化分工水平,同時通過提供專業化服務,提高了東道國制造業的生產效率,從而有助于擴大出口規模。

②生產性服務業FDI可有效降低制造業的生產成本。生產性服務業FDI增加了東道國服務產品的數量和種類,一方面豐富生產性服務業的市場供給,使企業能獲得低成本、高效率的國外服務投入;另一方面,生產性服務業跨國公司加劇服務市場的競爭程度,迫使生產性服務企業降低成本,東道國制造業企業可將資金用于技術創新與人才培養上,從而提升自身的技術水平,促進出口貿易的發展。

生產性服務業FDI還通過改善生產性服務業基礎設施,減少貿易壁壘與國際交易風險,增加貿易的確定性,促進生產區段在空間上的分散化,刺激商品貿易發展,促進出口產品競爭力的提升。還有研究認為,生產性服務業FDI通過向東道國的制造企業提供人力資本和知識資本投入,提高出口制成品中知識與技術的密集化程度,從而促進制成品出口的技術結構升級。同時,由于行業自身的特性以及嵌入制造業價值鏈位置的不同,不同生產性服務行業的FDI在出口結構升級中的作用不同。

(6)生產性服務業FDI區位選擇的影響因素(生產性服務業FDI和制造業FDI協同集聚效應)的研究

關于生產性服務業FDI與制造業FDI相關性的研究綜述,比較有代表性的是Marc和Michael,他們利用20世紀70年代日本跨國銀行投資與制造業投資的關系,經研究發現,日本在歐洲的跨國銀行會吸引大量的日本制造業FDI進入歐洲市場。此后學者們紛紛從國家、產業、地區層面展開深入研究,普遍認為制造業FDI是影響生產性服務業FDI區位選擇的重要因素,二者存在協同聚集效應。

2.1.4 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關系研究綜述

近年來,關于高技術產業FDI與高技術產業關系的研究逐漸興起,主要集中在探討高技術產業FDI對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的影響上。歸納起來,大致可以劃分為以下3種結論。

(1)高技術產業FDI對高技術產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

白永亮、王瑤(2013)以武漢東湖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為研究對象,實證檢驗了FDI、研發投入對高技術產業創新績效的影響關系,結果表明,FDI可以顯著地促進高技術產業創新績效的提升。趙國慶、張中元(2008)利用我國高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進行研究,結果表明,FDI帶來的技術外溢效應可以促進我國高技術產業的技術進步。鄧路(2009)的實證研究結果顯示,高技術產業的外資進入及其出口導向對我國創新效率的提升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孫君、沙文兵(2010)基于高技術產業17個細分行業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中等外資開放程度的高技術行業存在著顯著的FDI知識溢出效應。李曉鐘(2012)的研究表明,外資通過一系列的技術溢出效應,具體包括示范效應、競爭效應、人員流動效應、產業關聯效應等提升高技術本土企業的勞動生產率。溫麗琴等(2012)基于高技術產業的行業面板數據,實證分析FDI對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的影響,結論表明,FDI對于提升我國高技術產業的創新能力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鄭武杰(2013)采用協整與格蘭杰因果分析模型,實證檢驗FDI與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二者的關系,結果認為,FDI對高技術產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具有顯著的正面影響。

(2)高技術產業FDI對高技術產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具有抑制作用

張婧(2002)的研究結論認為,由于FDI存在對核心技術的封鎖,因此對我國本土高技術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不顯著。牛澤東(2011)和張海洋(2005)的研究結論認為,由于我國高技術產業存在吸收能力偏低的問題,因此具有一定的發展門檻,這很大程度上阻礙了FDI對我國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正向溢出效應的發生,產生明顯的逆向技術擴散效應。鄧路與高連水(2009)基于1998—2006年我國13個高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高技術產業FDI強度與本土企業自主創新效率的關系,研究發現,二者存在負相關關系。龐瑩和丁葦(2009)區分了引資政策調整階段的FDI與完善階段的FDI,分析二者對我國本土高技術企業技術創新能力的影響,研究發現,FDI對我國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童靜和沙文兵(2011)的研究結果同樣表明,FDI對我國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具有抑制作用。雷權勇(2014)采用Feder模型,分析FDI對我國本土高技術產業的影響,研究發現,FDI對我國本土高技術產業發展的整體作用不強。肖偉(2015)采用C-D生產函數,基于江蘇省2000—2013年高技術產業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FDI對江蘇省高技術產業技術進步的影響,結果表明,FDI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江蘇省高技術產業的技術進步。

(3)FDI對高技術產業技術創新能力的影響較為復雜,既有正面影響,也有負面影響

蔣殿春和夏良科(2005)基于高技術產業13個行業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檢驗,研究表明,FDI的科技人員流動效應與示范效應有利于提升我國高技術企業的研發能力,而FDI的競爭效應則不利于高技術企業技術創新活動。嚴志輝與李成剛(2007)將FDI劃分為港澳地區FDI和其他來源地FDI,分別研究其對本土高技術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研究表明,其他來源地的FDI對高技術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顯著,而港澳地區的FDI對本土企業創新能力的影響不顯著。李馳與夏京文(2009)的研究表明,FDI同時存在溢出效應與擠出效應,總體上來看溢出效應大于擠出效應,因此FDI對本土高技術產業競爭力的提升產生了正向影響。鄧路(2010)的研究表明,FDI對不同行業本土企業的自主創新產生了異質性溢出效應。孫瑋等(2011)的研究表明,FDI質量特征與企業所有制結構會影響高技術產業自主創新效率。戴航和江激宇(2012)基于高技術產業各行業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檢驗,研究表明,由于高技術產業存在行業特征的差異性,因此FDI對不同高技術行業的技術創新能力所產生的作用不同。高菲等(2014)基于1995—2012年我國五大高技術產業的數據,實證檢驗了FDI雙重溢出效應對創新追趕績效中的知識創新績效和產品創新績效的影響機制。

有學者采用面板門檻模型,對FDI與技術創新能力之間的關系進行了研究。Girma(2005)首次運用門檻回歸模型進行實證檢驗,以東道國的人力資本水平為門檻變量,研究FDI技術外溢效應對東道國吸收能力的門檻作用,結果發現人力資本水平必須超過一個門檻值,東道國才有能力吸收FDI的技術外溢效應。W.N.W.Azman-Saini,Siong Hook Law和Abd Halim Ahmad(2010)同樣使用門檻回歸模型,以東道國的金融發展水平為門檻變量,實證檢驗了金融市場發展在FDI促進經濟增長中的作用,研究發現只有當金融發展水平達到特定的門檻值時,FDI的引進才能有效促進東道國的經濟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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