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極度危險的戰斗

來自地獄般的惡犬們亮出它們的獠牙，它們的嘴里不斷吐出蒸汽，以邪惡的古老儀式孕育出的強大力量加持。它們的聲帶全都被割斷了，為了讓更多的肌肉聯動咬肌，讓咬力提升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好在它們的防御極為薄弱，皮脂雖然比一般的犬類厚出許多，但學院的水銀子彈還是能打進去。

雀式沖鋒槍在博萊的手里吞吐著火焰，這種沖鋒槍的槍口被特殊處理過。槍聲壓的很低，但射程威力不會下降太多。

帶頭的惡犬被子彈淹沒，倒在一片血泊里。

陳銘明用惡魔之手的影壓劃出一道火焰壁壘，黑焰會吞噬沖過來的一切。

但他的肩膀也被僵尸犬飛撲過來的利爪給劃傷。

只擦肩而過，他的肩膀上卻留下了一個近半公分深度的傷口。仔細往里看去甚至能看見骨骼。

巫力將他的忍耐力、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但劇痛還是讓他皺起眉頭。陳銘明的額頭不斷向下流著汗珠。

一團火球在犬群里炸開，可惜那些僵尸犬沒有毛發，表皮裸露，否則火焰能夠造成二次灼傷。

影壓，一記火焰再次凝聚，感受著另一只手上的劇痛，陳銘明選擇了把影壓給散去。

生命力在流逝，但他不能扯下惡魔之手的火焰壁壘。那是眾人唯一的抵擋手段，一旦他收回巫力，還未倒下的僵尸犬機會一擁而上，將他們撕成碎片。

博萊專員的腕骨發出爆響，沖鋒槍變為雙持，最大化火力強壓著面前的犬群。這是他的巫力，靈能射擊。

紀杰在后邊用手槍點射，他的全視界范圍全開，捕獲著漏網之魚，以及可能會繞背偷襲的動向。

“陳銘明，把火墻撤掉。”博萊沖上前。

陳銘明收回了惡魔之手，他的肩膀已經鮮血如注，備用的白色繃帶可以很好地止血，但那惡犬的爪子是否有毒還是未知。

他的手死死地提著把雀式沖鋒槍，紀杰拉住了他。

“你的臉色很白，先別上了吧。師兄會搞定的，他可是C級專員！”

陳銘明點了點頭。

雙手各握著一把雀式沖鋒槍，博萊此刻終于展示出身為一個C級專員的能力，他左右齊開火，沒有采取按下扳機不松手的模式。而是一發一發地點射。

絕大部分的子彈都會打進犬類的身體。

如同優雅的華爾茲，他在前進，惡犬的生命在被收割。

先前的陣地戰已經殺掉了很大部分惡犬。擴散出去的子彈打在犬類的四肢、腰腹處。

剩下的幾乎都是殘兵。

非常漂亮的單兵收割，博萊專員在打空子彈后將雙槍砸出去，換作精鋼匕首，他以豐富的作戰經驗成功收割掉最后一只僵尸犬。

“都死了嗎？”陳銘明看向嚇得走不動路的中年男人。

“……不該這么多的。”

“我們之前已經干掉很多，這些是后來冒出來的。你到底養了多少！”他的聲音忽然很大，將呆滯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

“……我……我也不知道，那個地下室里最開始只有十幾只的……。難道，是那只大的生出來的嗎？但那不可能，短短幾天長不大的！。”原本在紀杰眼里還算和藹的胡子拉碴大叔像是得了失心瘋。

博萊師兄走了回來。

“沒事吧？”他問

陳銘明點了點頭。

“這里應該沒有這種僵尸犬了，我們去找其他學員。紀杰，你負責控制他，不要讓他跑了。”雖然這里的戰斗結束了，但師兄的臉越發地凝重。

之前讓學員們分散，現在看來是個錯誤的選擇。

“收到！”

————

在相隔不遠的另一戰場上，一只體型巨大的僵尸犬和古蘇里的眾人展開了戰斗。

如果說之前的僵尸犬一擊足以劃開學員們血裔強化過的軀體，那么這一只甚至不用利爪，單憑純粹的力量就能將人一分為二。

92改的九毫米口徑的子彈未能打穿這只惡犬的表皮，子彈嵌在它厚厚的體脂層上，與其他個體不同，它的體表有種暗紅色的光澤，粗暴的血管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構成了一個古老的煉金紋路。

“怎么打？”夏霖雨問

她把手槍握地很死，盡管子彈對惡犬沒用。

“小口徑的不行，可惜D級任務沒有批準使用狙擊槍一類的大口徑武器。”顧小北試著分析起來。

“先打過再說”

葉斯蘭卡單槍匹馬沖了上去，頗有點女俠風范。

單薄的背影在前。

顧小北知道她有夜幕，但又怕她被那只僵尸犬給撕成兩半，情況有些不對頭。

用刀把，他想。

于是腰間那把精鋼長刀被拔出。那是學院的選修課——刀術及刀術精修課入門課上領取的。

比日本的太刀要稍短一些，與一把肋插配套。顧小北覺得肋插這東西都是切腹自盡用的，很晦氣，于是他只帶著太刀。

刀是有了，可他還沒學過刀術。刀身沒有純太刀那般重，因為材質特殊，反倒意外地輕盈。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是練習用刀，刃口逆向。

逆刃刀。

“沒看出來你還會用刀？”夏霖雨有些吃驚。

“子彈都打不穿，用刀有用嗎？”她又補充了一句。

顧小北沒有回答他，夏霖雨氣的直跺腳，就差把手槍甩到他頭上。她覺得這幫伙伴們都瘋了。

明明每一個都那么脆弱。

風在瑟瑟地吹著，如同厲鬼的低吟。

前方夜幕已經籠罩，葉斯蘭卡與那只大號僵尸犬共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顧小北一個深呼吸，一頭扎了進去。

“喂……不等等我嗎？”畢卡覺得有些丟臉，這種事本該他先打頭陣，卻讓一個女孩出了風頭。

于是他也沖進去了。

夜幕里，顧小北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很好奇紀杰的全視界在這里面會是如何，難道也看不清東西嗎？

偶爾有匕首在皮肉上劃過，發出類似鋼鐵摩擦的聲音。

“該死，這怎么打？”他想。

對了，全視界！

一種奇異感覺忽然遍布全身，他的腦海忽然回憶起了一些事情。那是入學測剛結束后的社團交流會，他從那場俄羅斯轉盤賭命游戲里救下了大師兄鏡蓮。

混沌那時候代管他的身體，贈送的能力就是紀杰的全視界！

只不過時候他有些想不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明白為什么混沌要用感知領域。